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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千羽可落劍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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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每一次點擊、每一張推薦、每一分打賞,都是誤道更新的動力  兩尊法相同時發動,光霞橫溢,宏華蓋云,將方圓萬余里都是籠罩在內。

  張衍眼下顯是無法挪遁出去的,不過他也不準備如此,清喝了一聲,也是現了法相。

  須臾,就把似無邊際的混沉玄氣展將開來,隨后不閃不避,悍然沖上,與兩具法相迎頭撞在了一處。

  半空中暴起席卷天地的震響,天中那來勢猛烈的赤火金光竟是被他反推了回去。

  便是以一敵二,他法力也是穩穩勝出。

  右側那白衣牧守山不禁露出吃驚之色,而左側那一個,卻是冷哼了一聲,未想他們也二人一起發動,正面也不敵此人。

  不過他們縱然被落在下風,卻也未曾堊生出閃躲之念。

  要是單獨相斗,這個時候或許會懼怕對方趁勢欺壓上來,但兩人合力卻是不同了,無論張衍選擇攻擊哪一個,另一個就可好整以暇,從側背攻來,形成前后夾擊之勢,立刻便能將局面扭轉過來。

  張衍十分清楚,兩人出手,可相互配合,遮掩回護,進退交替,特別一方支持不住時,另一方還可上來糾纏,這可不是對付一個人時那么簡單。

  尤其對方有造化潭在手,只要未被完全擊潰,過不許久,又可恢復過來。如此堂堂正正相斗,縱可把可二人壓下下風,但要分勝負,卻也不易。

  不過這對他而言,也是難得機會,溟滄派開劫之后,可以想見,他所遇對手不會只是一個。且各派修士為自身性命及山門安危著想,必會手段盡出,那便很難言是否也有這等恢復法力的寶物,那先前見過的敞心盤就是一例,故不能存有絲毫僥幸之心,唯有將此視作常態才可。

  他目光一掃,兩個牧守山雖是模樣看去一樣,但辨認卻是不難,是一個乃是主身所在,身著白衣,神情溫和,無有半分戾氣,另一個卻是一身金赤大袍,自傲非常。

  眼下最佳選擇,就是先設法牽制其中一方,實全力再強攻另一方,爭取將之在短時內拿下,如果順利,兩人就可被他逐個擊破。

  不過選擇哪一個卻有講究,因為這兩人之間雖可相互溝通,但畢竟已是二人,神通道術之流,卻是無法合用,利用的好,卻也能收得奇效。

  他心意一轉,頓時有了決定。當下祭起清鴻劍丸,變化為萬千劍虹,全數往那左側那身著金赤袍服的牧守山斬殺了過去。

  此人上回與他有過斗堊法,領教過厲害,現下一見殺伐真器斬來,登時色變,只把靈機一斂,就將鋪開數千里的法相收斂入身,以此避開了大部分劍光,隨后身上光芒一閃,似是借了什么法器之助,以極快之速往后撤去。

  張衍在祭出劍光之后,就不再去多瞧,鼓動起一身浩蕩法力,轉頭朝著右側那白衣牧守山全力壓上。后者撇了一眼,見另一個自家正遭受劍光逼堊迫,顯是無暇抽手出相助,念頭轉動之間,差不多已能猜出他的打算。

  因知張衍的厲害,在這六年之中,兩靈互相商議過該如何合作配合,眼下景象,也曾有過預料,故他胸有成算。先是一催那萬相翎,引得堊法寶脫出戰圈,遠遠飛去,并在后方留下一個個羽影分身。

  下來再低喝一聲,卻是毫不顧惜法力,把法相前后蕩開萬余里,自正面迎了上去。

  轟隆一聲,這一番撞擊之下,玄氣火芒頓時攪在了一處,然而他這邊明顯勢弱,只十幾個呼吸,就有潰退之象,不過到了這時,他卻不再堅持,將法相一收。

  那玄氣無了阻擋,一下以卷岸推山之勢沖上,然而就在撞至他身上的那一刻,其人卻是憑空不見。

  與此同時,天中一根翎羽也是驟然消去,而他身影卻是從這處破空踏出。

  “萬相翎?”

  張衍目光微微閃動,與這法寶對上這幾次后,以他見識已差不多已能看出些許端倪來了。

  他心下暗忖道:“這當是一件助人遁挪的真寶,不過每次牧守山遁去之后,必然出現那翎羽分影所在之地,本來攻擊這些羽影即可,不過我方才試過,在其等不動之時,好似是介于無形有形之中,是以如此做并不可行。”

  他猜得半點不差,萬相翎分影未曾起得作用之前,便是一介幻象,但起得作用之后,就立刻消隱不見,是以用尋常手段是攻擊不到的。

  “牧守山每回遁去,非要與我這邊法力接觸方可,那顯而易見,其自家無法主動挪移,非得等那法寶發動才可,那么這當是遇到威脅到其性命的攻勢才會如此。”

  他對此判斷也是極準,牧守山祭煉成這法寶后,便無需再主動駕馭,故與人斗戰時,根本不必在乎自家損傷,一旦遇到什么致命危險時,都會被這法寶挪轉走,前提是天中還有羽影尚存。

  張衍一番思考下來,認為這法寶看去麻煩,但也不見得就全無弱處可尋,只在眼下,就有兩個方法應對。

  一是與之拼殺法力,一點點消磨其本元精氣,二是以紫霄神雷網這等神通罩定所有翎羽所在之地,那么任憑對方從哪里遁行出來都會落在他攻擊之下。

  只是前一個方法用時太長,變數也是太多,要知現在場中還有另一個牧守山存在,短時內能夠將之壓制,時間長了,可就不好說了。

  至于后一個辦法,倒是立竿見影,不過他能想到,牧守山身為寶主,應該同樣也能想到,不會沒有防備,貿然用上,可能會被對方反過來利用。

  念頭轉過幾遍之后,他就有了主意,拿了一個法訣,身后玄氣海中,漸漸探出一只大手來,向前方探了過去。

  “這門神通…”

  牧守山神色一凝,他聽過另一個自己說過此門神通的厲害,威力很是宏大,而張衍明明知道他有萬相翎在身,還是一樣使了出來,那里面說不定還有什么不為他知曉的變化,故此不敢令其近身,當下伸手在虛空之中一按,周圍卻是漸漸生出一面形如琉璃的壁障來。

  大手很快襲來,竟是一下從壁障之內穿入進去,然而奇異的是,從張衍這邊看去,其明明已是到了牧守山頭頂之上,但想要將之一把抓堊住時,結果卻是從對方身上一穿而過,好似這一刻,兩者已是分屬不同界域。

  而自牧守山這里觀來,那玄氣大手陷入壁障中的那一半已是消失不見,并未落得他這處。

  可僅僅只支撐了片刻,他就覺得不對,身上法力竟然如飛而逝,就是連那造化潭水也有些接濟不上,如是這么下去,差不多數十呼吸,身上法力就要耗盡。頓知這門神通雖然威能宏大,卻也不能長時支撐,只得往后一退,遁至壁障之外。

  隨他撤去法力,那壁障也是如氣泡一般破碎,而那五行大手仍是好端端的停在原處,向上一抬,又是往他所在之處捉來。

  牧守山待要再躲,卻覺身軀一震,立知自己是中了五行遁法,對于這門神通,他卻無有太多應付手段,只能喝了一聲,憑借自家法力強行掙脫開來,可還未等他徹底遁開,一個抬頭,卻是見得難以置信的一幕。

  只見無數流星劍芒自身后而來,一時竟將他所有去路俱是封死。

  他也是錯愕,這殺伐真劍不是在和另一個自己糾纏么,怎么到了這處?

  要是張衍調得少數劍光過來,他倒不奇,可這數目,幾乎是鋪天蓋地,便非是全數,也是到得大半了。

  這時他已是避無可避,看了一眼四方,明白已是入了死局之中,索性不再動作,任由劍光將自己淹沒。

  天中一根翎羽驟然消去,他自那處顯身而出,但是劍光已是鋪滿了這片界域,他方才出來,又被斬中,頓時又是不見。

  下來一段時間,無論他從哪一處出來,皆是方一露面,便被斬殺了回去,原本數目眾多的羽影也是變得越來越少。

  而牧守山自家,則因被不停挪遁來去,根本施展不出任何手段來,只能一遍又一遍看著劍光落下。

  張衍本還提防法寶真靈出來主動阻止,但直到此刻也未見得,那不是對方做不到這點,就是在漫空劍光逼壓之下其根本不敢有所動作。

  此時萬里之外,另一個牧守山正在飛速趕來。

  方才在飛劍攻擊之下,他只得不斷退避,而那飛劍常作迂回包圍之勢,通常只以十來道劍光上來斬殺。他未免被困,只得不斷往無有劍芒之處不停遁走,直至心神之中傳來警兆,這才猛然發現,大半劍光居然早已在不知不覺之中撤走,與他糾纏的其實只是少數,頓時驚怒交加。

  他十分清楚,他們之中任何一人都不可能單獨面對張衍,要是那頭戰局結束,那么自己一人也是無力回天了。

  不過他們雙方各是練就一門神通,若在互相間隔不超過千里,就能將任意一方憑空挪遁過來,進而化合為一,是以他只要及時趕到,便不是無有機會。

  張衍這邊,他負手而立,從容無比地看著那天中翎羽一根根消失,盡管萬相翎在飄動之間,還在不停化出新的翎毛,但卻是及不上他斬殺之速,此時場中差不多還剩二三十根,差不多再有數十呼吸,就可徹底解決。

  就在這時,他聞得后面有動靜,回頭一看,卻見一道遁光過來,知是另一個牧守山已是趕了回來。

  他神意一動,幾道劍光當頭斬去,其卻是折身一繞,輕易避了過去,仍舊沖來。

  張衍笑了一笑,伸手一指。

  牧守山頓忽感前方百里之內,靈機有暴躍之勢,他上次領教過厲害,知是凌空雷震之術,趕忙一頓一避,想要繞過。

  哪知這時那靈機卻是驟然隱去,就在他驚疑不定時,一連串炸響卻是在身邊爆開,頓時將他法體炸散一半,只是他一晃之間,就又復原。然則欲再往前沖,那靈機暴堊動之感又是生出,有心置之不理,卻怕中了陷阱,只得再次躲開,可才一做出動作,又是一道道雷光在周側閃出。

  張衍淡然看著,這凌空雷震經他重作推演之后,已是將原來缺陷彌補了,發動之時,實則根本無法讓人察知。

  不過他還更進一步,可在短時內壓住雷芒,使其暫不發動,最遲可延至七八呼吸之后,如此神通躍出之勢可快可慢,更可用以惑敵,威懾之力卻比原先更大。

  憑借此法,又利用對方急于救援之心,卻是硬生生將其攔在了外間。

  此時在劍光劈斬之下,最后一片翎羽消去。

  白衣牧守山顯身出來后,望著四面八方遙指著自己的劍光,嘆了一聲,道:“張真人,是我二人輸了。”

  張衍聞聽此言,笑了笑,一抬手,滿空光華頓時一斂,化作一道,飛回他身軀之旁,懸停不動。

  牧守山待另一個自己過來,拿一個法訣,其便一道流光飛來,頓時隱沒入他身軀之內。

  張衍見此,不覺心下微微一動,他想了一想,問道:“牧真人方才所用神通,可把我那‘太玄一氣五行大手’引入鏡壁之中,不知喚名為何?”

  牧守山哦了一聲,卻是反問道:“卻不知渡真殿主你這門神通又是從何處學來?”

  張衍回言道:“卻是我自家推演得出。”

  牧守山一怔,隨即道:“難怪了,我想怎從未聽聞過這等法術。”

  他頓了頓,才道:“我所用之法,名為‘玄轉天羅璧’,卻是先師所傳,此法當時非我幾名師兄弟都是習得,不過聽聞晏、李二位師兄最后也未曾練成,我若非這八百多年來被困此間,整日除了打磨功行就是修煉神通道術,怕也是練不成的。”

  張衍點頭道:“原來是上代掌門所傳。”他轉了轉念,道:“我愿以一門神通之法與牧真人交換此術,不知真人意下如何?”

  溟滄派中許多神通不是他愿學,而是需功法相合,否則結果必是事倍功半,如今這門神通看去卻不必如此,哪怕自家不練,那來借鑒也是好的。

  牧守山微微有些心動,張衍神通道術雖是使用不多,但無論清凌空雷震還是五行大手,都是厲害非常,但是再是一想,卻是搖頭,道:“我身上神通之術已是不少,再多練幾門也無什么用處,不過這門神通也非是什么不傳之秘,渡真殿主若是愿意學,我傳了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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