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秘密籌備北伐的事就被姬無名有些囂張的手段攪的無奈宣布延遲,還是無限期的延遲。凡是身體健康的男人都想三妻四妾并且外面艷遇不斷,而且還想著雄風一震百鳥來朝。凡是青樓女子就算裝的再緊也盼著客人多多最好能自己賺出來贖身的錢然后找個良家玩一玩結婚生子,或是包養男人或是被男人包養。凡是商人都想著有朝一日壟斷全宇宙的行業小到牙簽大到航空母艦都得貼上他的標簽才算功成名就。凡是演員都想著從小鐵人到小金人全都拿一個遍最后還得得一個人類貢獻獎。凡是做皇帝的人就算吃喝玩樂正事不干整日就知道撫笛吹簫和被吹簫,他在某一個瞬間也會幻想過成為千古一帝。
李煜是個風流皇帝,但不妨礙他想成為站在歷史最巔峰的幾個人之一,甚至是唯一。
本想趁著漢王劉凌遠在北方的機會,先將被大周柴榮搶去的那十四州土地一口氣奪回來,然后再一步一步將大周的疆域踩在腳下,一口吃不成胖子,他就多吃幾口。
他想成為傳奇,重塑盛唐的輝煌。他想讓自己的帝國疆域一直到天盡頭,帝國的鐵騎踏遍天涯海角。他想讓李這個姓氏成為全天下最尊榮的姓氏。
他有理想有抱負,千古一帝,比秦皇漢武還要燦爛的星辰,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吧。
但這前提是他必須得活著,若是出師未捷身先嗝屁了,還有什么榮耀可說?
他很無奈,更氣憤。
皇宮內院禁衛數千,為什么就攔不住,抓不到,看不見那個刺客?毫無疑問,那刺客是漢國人,是漢王劉凌派來的,這樣的人物為什么不能成為他的手下?而他的手下,為什么沒有一個這樣的人物?
南唐尚文而輕武,就算李煜想改變也不是一時之間就能變得了的。首先,他自己就是一個不喜歡武力的人。雖然他想強盛自己的國家,但他對于軍事上的事十足一個門外漢。他腰間也常佩戴著一柄華美的寶劍,也有一套精美華麗的好像藝術品的盔甲,但這兩樣東西,有一件他從來沒有拔出來過,另一件從來不曾穿進去過。
他的筆下文字婉轉美妙,但凡一個感性的女子也會被他的詩詞感動。
他只握筆而從來不曾握劍。
南唐這些年雖然背負著奇恥大辱,但除了軍方少數幾個熱血將軍們外其他人早已經選擇性的忘記了那份恥辱。大周奪取了十四個州,而他們現在依然活得很好不是嗎?金陵實在太危險了,于是將皇都遷到南昌。河里的花船雖然看不到了,但鶯歌燕舞也依然還在。大周的用強大的武力從南唐身上割掉一塊肉,疼的時候撕心裂肺,可是現在結了疤,疼已經忘了。
長江以南的百姓感受不到長江以北的疼,至于那些道貌岸然的大臣們,金陵可以是皇都,南昌也可以皇都,至于皇都里坐龍椅的那個人疼不疼,他們才不管。歌舞升平,酒色犬馬,南唐盛世。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中原大地,江南江北各國中,尤其南唐最為富庶。
南人不喜武功,自從謝家漸漸衰落之后,江南武林再無什么驚采絕艷的人物。亂世中,武力才是生存下去的保障。李煜不是一個笨蛋也不是一個傻子,他知道若想國家穩固不再受欺凌必然要擁有強大的武力才行。他登基后安奈著性子加大朝廷對軍事上的扶持力度,國庫收入四成都用做了擴充軍隊的資費。他登基這幾年來,南唐軍從三十萬,已經增加到將近七十萬。無論兵器裝備還是士卒戰力,都是南唐立國以來最強之時。
一個人口不過數百萬的國度,擁有七十萬大軍,國力上已經頗為吃力了。
而且南唐與大漢不同,劉凌是以戰養兵,而南唐這些年是窮國之力養兵。劉凌的軍資有大部分是從敵人手里搶來的。可是南唐的軍費都出自國庫。就算南唐再富庶,養著七十萬大軍已經是極限了。
這樣一個看起來已經有些畸形的國家,其實已經自己亂了自己的根基。
李煜宣布北伐之事推后,然后將辦事的地點從御書房遷到了惠安殿。倒不是因為這里的防衛比御書房還要嚴密,主要是李煜現在對御書房有些恐懼感。他怕一進門又看到書桌上又留著一封信,那樣他會發狂的。
召集來幾個心腹大臣,李煜下達了一條死命令。
在最短的時間內,尋找高手入宮護駕。
這個消息雖然封鎖的頗為嚴密,但是以監察院無孔不入的手段還是獲悉了。然后,姬無名心里冒出來一個膽大包天的想法。他先是將這個想法用監察院的渠道快速送往北方征求指揮使大人的意見,然后他調集監察院在金陵城的人手,開始設計如何將他毫無疑點的送到李煜身邊做侍衛去。
如今的金陵城里,只要聶公子不給他過不去,姬無名一枝獨秀。
這封密報在最快的時間內送到了趙大的手里,趙大身為監察院指揮使,對于這樣的事可以不必請示劉凌,他的回復只有四個字,盡力而為。然后趙大命令晉州監察院總部抽調得力人手趕赴金陵,協助姬無名。
趙大安排好了之后,拿著姬無名的密保走進了劉凌的中軍大帳。
對幽州圍而不攻,劉凌倒也沒有事需要操心。他正在很愜意的躺在躺椅上看書,敏慧乖巧的蹲在他身邊,蔥段般白皙靈巧的手指剝開一顆瓜子送進劉凌嘴里,然后再剝下一顆。她的臉紅紅的嬌艷如花,真不知道為什么剝瓜子都能讓她如此的臉紅似火。
“王爺,指揮使大人求見。”
門口的親兵稟報。
劉凌嗯了一聲,從躺椅上坐直了身子。然后放下左手的書,再放開右手伸進敏慧胸襟里握著的那一團柔軟。松手之前,劉凌的兩根手指捏住那一粒已經挺起的驕傲往上輕輕一提,敏慧嚶嚀的呻吟了一聲,臉色紅紅的趕緊站起來整理好衣服,站在劉凌的身后。
“屬下見過王爺。”
趙大躬身道。
劉凌嗯了一聲問道:“什么事?”
趙大原原本本的將姬無名在金陵做的事匯報了一番,然后又將自己的安排說了一遍。劉凌點了點頭道:“李煜…文人動武,總是有些不倫不類。”
他站起來,仔細的想了想說道:“正要叫你來,幽州的事已經安排妥當,我準備先一步離開。”
趙大一驚道:“王爺三思,六十萬大軍在幽州嚴陣以待,王爺若是此時離去,萬一出了什么紕漏后果不堪設想。”
劉凌笑了笑道:“無妨,我已經安排茂元準備善后的事了,耶律雄機的人馬一到,大軍就要南歸了。至于幽州到底會不會演一出父子反目的戲碼倒也不是很重要。如今南方局勢不穩,大軍若是在北方拖的時日太久的話,難保不會生出什么事端來。不光是南唐,蜀國的軍隊也在調動。”
他想了想說道:“我留下羅旭和茂元領三十萬人馬留下,我親帥三十萬大軍返回南方。只要我大軍回師,南方那幾個蠢蠢欲動的家伙就會老實下來。可是…他們老實也晚了,先拿南唐開刀,至于蜀國,先打下安平國之后蜀路則通,蜀國新帝登基,局勢不穩,正是難得的好機會。”
趙大想了想道:“屬下還是擔心,茂元將軍和羅旭將軍兩個人扛不住北方的局面。”
劉凌伸了個懶腰說道:“總得放手,我總不能凡事都親力親為。”
“派人去嵐州,告訴王半斤和周延公,對西夏人轉防御為進攻。最好將西夏軍隊壓回到天鵝城去。”
趙大不解道:“王爺如此安排,嵬名曩霄會不會…”
劉凌笑了笑道:“嵬名曩霄會很生氣,估摸著他出兵之前肯定會給李虎奴下令讓其對嵐州繼續施加壓力,他是算好了我有求于他,聯手破契丹這事比一個嵐州要重要的多。所以他想趁機將嵐州搶過去撞進自己的口袋里,因為有契丹的事他肯定覺得我不會在這樣的小事聲跟他斤斤計較。”
劉凌一臉笑意的說道:“我有求于他不假,但卻不會許一個銅錢的好處給他。想要嵐州?我是絕不會給的。我倒是也對府州垂涎很久了,告訴王半斤,如果這一仗打好了之前他的過錯既往不咎。嵬名曩霄想要嵐州當酬勞,想的倒美!我給他創造了一個如此好的機會,幫他一雪前恥他應該給我酬勞才對。”
“祁連山下,黨項人被耶律雄機壓的喘不過來氣,這仇嵬名曩霄是一定要報的。要他一個府州,我還嫌少了呢。”
“在派人傳令獨孤銳志返回代州,耶律德光的后路也得斷一斷才好。”
“還有件事。”
劉凌看著趙大說道:“我已經讓勝屠野狐重建修羅營,這件事你多幫他一些。有院子里的幫助,修羅營的事進展也會快一些。應州的馬場里血騎還有幾千匹,但能降伏血騎的騎士委實太少了。”
“屬下遵命。”
趙大躬身道。
他知道劉凌的心意已決,南下已經是必然了。只是王爺之前說近幾日就會離開幽州,可三十萬大軍要繼續擺樣子等耶律雄機到達之前才會開拔南下。難道說…王爺又要只帶著幾百親兵就上路?
“王爺…回南方,走水路?”
趙大試探著問了一句。
劉凌笑了笑道:“知道你想什么,此番南下不會有什么危險的。從這里一路到舒州幾千里,皆是我大漢的領土,至于裴戰和岳樂那兩個跳梁小丑就更無需擔心了,我不去滅了他們就算好了,難道他們還敢來惹我不成?再者…”
劉凌高深莫測的說道:“我本來也沒打算隨軍走。”
趙大更是大驚失色:“王爺萬萬不可微服南返!”
劉凌撇了撇嘴道:“你知道我是王爺,難道這天下百姓都認識我?這兩年都在征戰,我打下了萬里河山,卻不曾細細的看過。此番南返正好看看沿途的風光。一路走馬觀花的看看,也算了我一樁心愿。”
趙大嘆道:“可是緹騎隨著花翎將軍去了北方,院子里的人手實在有限了。王爺的安危大過天,屬下還是不敢從命。”
劉凌哈哈大笑,忽然問道:“你怕死嗎?”
趙大愣住,忽然反應過來:“王爺是要屬下隨行?”
劉凌點了點頭道:“再等兩天,等陳小樹到了之后就起程。有東方不亂,有陳小樹,有你,難道還不能護著我一路到舒州去?”
劉凌微微皺眉道:“時間總是很緊迫,安排好了對南唐的攻勢之后我就要趕回晉州去,子魚生產之前,我總是要回去的。”
他擺手道:“就這樣吧,你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