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時發布這東西果然還是不靠譜,上班之前設定了發布時間,結果下班到家一看還是沒有發出去,真不是人......兩章連發,中間就不間隔時間了。今兒范了錯誤,明兒再求收藏。
劉凌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爵位,這次抗擊大周二十萬大軍侵略的戰功該怎么封賞,實在讓人頭疼。孝帝是個能挖掘手下人潛能的優秀上司,于是將功勞的擬定就交給了劉凌未來的老丈人,軍機大臣,金紫光祿大夫,樞密使,開府儀同三司,左丞相盧森來辦。
看盧森頭頂上那一串長長的名號就知道,在上柱國,天策將軍蘇虎咆被砍了頭,太子少師,中書令歐陽仁和告老還鄉之后。軍機處里只剩下了他還有一個整日提心吊膽根本就踏實不下來處理政務的大學士蘇秀。
蘇秀也不是干凈的,只不過他暗通的不是后周而已。眼看著自己的同僚一個一個被得勝回來還帶著一身殺氣的忠王砍了腦袋,蘇秀已經十幾天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每天他只要清醒著總感覺后脖頸子上涼颼颼的有風吹過,就如同那砍人頭都崩了刃的鬼頭刀貼在自己脖子后面。
原本以為仙緣人間那個如花似玉的丫頭是上天給自己的艷福,現在才知道那是條能毒死人的竹葉青。誰能想到那個看上去一身媚態,千嬌百媚的小娘子居然那么狠毒,自己一點便宜沒占到還被她抓住了把柄。這件事就好像插在蘇秀心頭的一柄匕首,疼的他死去活來。
他想過除掉那個禍害,可是派去的家將四個人死了兩對。這他才知道自己低估了那個青樓女子能力,一個不聲不響就能干掉自己手下最優秀的四個殺手的人,這樣的女人就是一條毒蛇,一條看上去傾城傾國實則毒辣無比的竹葉青。
劉凌回來之前,蘇秀還沒覺得有太大的危機感。畢竟后周世宗柴榮善戰,周軍二十萬虎狼之師,劉凌還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一定。可是現在劉凌不但活著回來了,而且一回來就開始大開殺戒,這讓他怎么能安生下來?每一天都是如坐針氈,別說政務,就連吃喝他都沒有了心思。
盧森是什么人,自然能看出蘇秀的幾分心思來。只是盧森也知道,論聰明孝帝天下第一的話,那忠王劉凌就是天下第二。連自己都能看出來蘇秀心里有鬼,一帝一王又怎么會看不出來?
上面既然發了慈悲,給蘇秀留了后路,那他也沒必要糾纏。再說了,軍機處五個重臣,已經殺了一個走了一個,若是再辦一個,五去其三,這也是陛下在抽自己的臉。畢竟當初這五個人是他看重的,出了三個叛徒他自己臉面上也不好看。
“蘇大人,陛下將如何對忠王封賞這事交給咱倆來想,你可有什么意見?”
盧森清了清本來也沒痰的嗓子,將神情恍惚的蘇秀從神游中拉了回來。
“呃…此事還是盧大人做主就是,陛下對盧大人信任有加,蘇某也相信盧大人能想到好法子。”
蘇秀倉促的回答了幾句,這話全是馬匹,一點意義都沒有。
盧森皺了下眉頭,看著眼前這個北漢文壇的泰斗人物,他隱隱有一個想法從心里冒出來,那就是,這個人廢了。
盧森輕輕哼了一聲來表示自己的不滿,蘇秀這樣推脫的話讓他心里很不舒服。他是左丞相,正一品銜。蘇秀是大學士,同樣也是正一品銜。現在北漢的文官以兩個人為首,在這樣的亂世也就在北漢文官還能稍微受到一些重視。北漢在這個時代算是一個畸形的國度,各種方面都畸形。
國土面積小的畸形,官員爵位亂的畸形,民政軍政更畸形,就連生存的條件都是畸形的。北漢就好像一個生存在夾縫中的畸形孩子,想活下去不是自己填飽自己肚子就成了。要看周邊幾個強壯的大人臉色,茍延殘喘。
且不說西夏,大遼,吐蕃這樣馬背上得天下安天下的國家。就是南方素來宣傳是中原大國禮儀之邦的大周,后蜀,南唐等國,文官的地位低的讓人無語。可以說,盧森這樣的人在北漢為官是他的不幸,因為他才能絕對不僅僅是治理一省之地。同樣,他也是幸運的,若是在別的國家為官,搞不好早就成了犧牲品。
正如一心求死的寧浩,他的能力不強嗎?他的官職不高嗎?
所以盧森很珍惜自己的機遇,小心翼翼的維護著北漢這個畸形卻倔強的生存著的孩子。在他的心里,北漢,已經就是他的家。
蘇秀的舉止反常,盧森可以不管,但是政務上如果蘇秀有所推脫,盧森身為百官之首就不能不提點他兩句。
“蘇大人,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啊?”
聽到盧森的問話,蘇秀嚇了一跳。
“蘇大人。”
盧森朝著勤勉殿的方向拱了拱手:“陛下將這件事交給你我在商議,這是陛下對你我的信任。既然陛下將這件事交給咱們辦了,身為臣子就要盡快盡善盡美的做好。蘇大人,這幾天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吧?”
見蘇秀臉色一變,盧森接著說道:“蘇大人恐怕是被繁瑣的家事煩擾了?這有情可原,但你我身為臣子,食君俸祿,忠君之事。家里的煩瑣事就先放一放,還是先把心思都放在朝廷上。”
蘇秀聽盧森故意說他是因為家事煩惱,心里著實的感動了一下。他的老臉一紅,隨即躬身道:“盧大人,蘇某確實是因為家里的一些瑣碎事弄的心煩意亂,是蘇某失職了。”
自己這些天確實有些失神,盧森不可能猜不到是因為什么。盧森是皇帝那里除了劉凌之外最受寵信的臣子,既然盧森點明他是因為家事而煩惱,他又怎么會猜不出這是盧森在暗示自己,陛下并沒有打算對自己下手。
嘆了口氣,盧森道:“蘇大人,陛下昨天才說過,蘇大人是國家棟梁,是朝廷的柱石。陛下如此信賴,蘇大人,盧某相信你明白陛下的苦心。”
見蘇秀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盧森進一步點明。
蘇秀一揖到地:“謝盧大人提點。”
盧森扶了他一把道:“蘇大人,還是盡快把陛下交給咱們的差事辦好了吧。其他的事,就先都放一放。”
蘇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忠王的封賞確實不好辦啊,論爵位,忠王已經位居極品。論官位,忠王還是軍機處諸大臣之首。論武職,忠王六州兵馬都指揮使還沒有卸任。再封賞…...難了。”
盧森道:“忠王的功勞之巨,身份只尊崇,確實再難封賞了。不過陛下交代下來的事,咱們總不能推諉了事吧。”
蘇秀看了盧森一眼,欲言又止。
盧森知道他有話要說,于是笑了笑說道:“蘇大人有什么提議盡管說,話不傳六耳,即便有什么說的不妥當的地方,我也記不住。”
蘇秀道:“我的意思是…既然忠王已經位極人臣,咱們可以換了思路去考慮,比如…...忠王即將大婚,王妃的身份是不是可以…”
盧森臉一紅,這個話題不是他能回答的。忠王大婚,王妃是他的女兒盧玉珠。自己身為劉凌的準岳父,在這個話題上還是回避的好。蘇秀的意思他明白,既然劉凌的身份已經尊崇至極,僅次于皇帝陛下。再封賞就只能換一個角度了,比如可以給他的妻子一份大大的榮譽。
盧森清了清嗓子,尷尬的笑了笑道:“這事還是陛下定奪的好。”
蘇秀眼神一亮,隨即說道:“嗯,確實。回頭我把想法寫成折子遞上去,還是讓陛下定奪的好。”
蘇秀出這個主意,不過是靈機一動想到的。他提出來,一來是為了對盧森剛才的提點表示謝意,二來是變相的拍一拍這個盧森這個當權派的馬屁。以后的朝局只要不是瘋子傻子都能看出來,盧森是百官之首,劉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兩家聯姻,這北漢的朝廷就徹底成了他們兩家的了。
放著這么大一份人情不賺,蘇秀還不得悔死?如今雖然陛下不打算對自己下手,但是顯然不會再想以往那樣受寵。蘇秀也曾經想過,自己并沒有和周世宗柴榮有過書信來往,為什么陛下對自己的態度變得冷淡了?而且陛下不動自己,說明陛下那里到底還是沒有自己證據的,可什么地方出了紕漏蘇秀一點也想不起來。
這才是他發愁的原因,不知道陛下到底有沒有掌握自己的通敵證據。可是剛才聽盧森的口氣,陛下似乎是對自己很不滿的,但是卻并不打算將自己治罪。這讓蘇秀在稍微踏實一些的同時,又患得患失起來。
陛下的圣眷怕是再也不會降臨在自己頭上了。蘇秀也明白,要想繼續在朝廷里安穩的過下去,劉凌和盧森這兩個人是必須要巴結的。
他見盧森并不反對自己的提議,于是告了個罪,自己轉過身借助微弱的燈光開始撰寫走則。盧森其實想攔,可是念及自己的女兒若是沒有個匹配王爺的身份,難免受氣,于是也就裝聾作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