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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耍著玩?

  劉凌帶著五百禁軍到了京畿大營的時候,差不多所有被征調的官兵都已經到了。之所以說差不多,是因為還是有一部分人沒來。

  京畿大營的一萬人馬,一個不少的矗立在校場上,這些人釘子一般的站著,神情肅穆。這一萬人,只是那么站著,但是卻散發出一股濃重的殺伐之氣。當初太子之亂的時候這些京畿大營的兵馬大開殺戒,現在身上的血腥味還沒有散去。

  十個千夫長,五個偏將,就站在隊伍的前面,雖然身為將領,身披重甲,但是這十幾個人和那些士兵一樣,筆直的站立在校場上。京畿大營的統領陳遠山從劉凌王府里回去之后,就帶著趙霸等幾名將軍直接到了這里,此時他正在京畿大營的方陣前來回巡視。

  在另一邊,站著的是六千名禁軍的士兵。這六千人同樣站的十分整齊,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會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不耐煩和厭惡的情緒。他們身上的盔甲遠比京畿大營士兵身上的盔甲要輕,但是已經有人頗為不滿了。不過由于禁軍就是擺樣子用的,站立對于他們來說算是基本功,倒還是堅持的的住。

  禁軍的統領輔國將軍昭先,衛國將軍孫勝就站在隊伍的前面。他們兩個人也是要隨著劉凌南下的,所以也直接到了這里。

  在最左側的位置上,是守備軍的一萬四千士兵。這些人,還站著的連三成都沒有,大部分都坐在地上聊天,更有一部分人跑到了遠處的樹蔭下休息。幾個守備軍的將領雖然巡視的時候訓斥了一番,但是顯然沒有什么效果。

  這些守備軍只穿著平時的服飾,根本就沒有披掛甲胄。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聊天的聊天,睡覺的睡覺。還有幾個人竟然光著膀子在摔跤,逗得圍觀的守備軍一陣一陣的哄笑。

  這些人衣衫不整,一點軍隊莊嚴肅穆的氣氛都沒有。看上去哪里像是軍隊,倒好像是一群聚集起來的流氓潑皮。守備軍的紀律向來松散,上面也知道這些人的軍餉是最低的,往往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坐視不管,以至于好好的一支軍隊已經變成了一盤散沙。

  京畿大營的和禁軍的將領們看著守備軍的無賴樣子,只是不住的冷笑。

  也不知道是誰眼見,猛的喊了一聲:“忠親王來了!”

  一瞬間守備軍那些士兵大亂,穿衣服的穿衣服,找兵器的找兵器,混亂中很多人找不到了自己該站立的位置,甚至那幾個摔跤的人竟然都沒有聽到!

  一時間場面亂作一團,急的幾個守備軍的將領不住的大喊,可是平日里他們就沒有什么威嚴,現在更是控制不住局面。

  正在這時,轅門大開,一陣戰鼓響動之后。

  只見一隊雄壯的騎兵,簇擁著身穿金甲的忠親王劉凌進入了京畿大營。五百禁軍分成兩列,劉凌帶著十幾個親衛騎馬到了點將臺前面。

  這時,守備軍的慌亂還沒有平息下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們也不管誰該站在什么位置上,胡亂的站好了。遠遠看去,他們倒像是一團被風吹亂的雜草!

  劉凌視線掃過,對京畿大營人馬和禁軍的表現還是頗為滿意的,只是這守備軍。劉凌冷冷的哼了一聲,眉宇間溢出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意。

  劉凌到了點將臺旁邊也沒有下馬,而是在馬上對京畿大營統領陳遠山說道:“今日就此解散,明日卯時在這校場點兵,如有遲到者軍法從事!

  陳遠山呼的應了一聲,跳上點將臺大聲宣布了。京畿大營的人馬一言不發,有秩序的漸漸的解散了出去。禁軍之中雖然有人埋怨,但還是保持著紀律按順序一隊一隊的撤走。唯有守備軍當時就炸成了一鍋粥。

  “搞什么!大中午的把老子搞起來集合,現在一個屁沒放就解散了?我操!這不是誆騙老子玩呢嗎!”

  “噓,你小聲點!”

  “小聲個屁!劉大哥說的對,什么東西啊!王爺怎么了,王爺就能拿人開涮嗎?老子要是皇帝,一刀宰了他!”

  “媽的!什么狗屁忠親王!”

  “還以為有多大本事呢,來了連個屁都不敢放,操!解散?大爺我還不伺候了呢!一會兒老子就卷鋪蓋走人,去南方跟后周的大軍拼命,傻子才去!”

  “就是就是,我才不去南方拼死拼活呢。一個月就那么一丁點的軍餉,還想讓老子拼命?做夢吧!”

  不滿的聲音蜂擁而至,那些守備軍的將領也管不住。再說,他們心里也是這么想的。本以為要去南方拼命,這次集結是要發一筆軍餉呢。結果誰知道在這校場站了半天,竟然就地解散!

  他們也懶得管那些士兵,自己先氣鼓鼓的走了。一時間校場上亂成了一團,叫罵聲,呼喝聲此起彼伏。劉凌只是端坐在馬鞍橋上冷冷的看著這一幕,他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一揚手,劉凌帶著五百禁軍騎馬出了校場,直接回都城去了。

  有膽子大的指著劉凌的背影破口大罵,直說劉凌這是拿人不當人,涮著大家伙玩呢。

  說實話,就連跟隨劉凌的五百禁軍都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但是這些人畢竟是長期在禁宮中走動的,對規矩和軍法都比較了解,所以倒也沒有人埋怨什么,跟在劉凌身后又回了太原城。

  看著劉凌的背影離開,再看看守備軍那些兵痞們的囂張樣子,京畿大營統領陳遠山眉頭一皺。

  “哼!一群白癡!”

  他冷哼一聲,帶著趙霸,杜威等幾個將軍到京畿大營的軍帳里去了。眾人剛落座,禁軍統領昭先和孫勝兩個人也來了,按職務他們兩個人比陳遠山是要高的,陳遠山將他們二人迎進來坐在了上座。

  孫勝坐下后氣呼呼的說道:“看看守備軍那些人的齷齪樣子,老子恨不得一刀一個把他們都宰了,真是丟人啊!”

  昭先笑了笑說道:“孫勝啊,你以為就你一人看不過去?你沒看到王爺那冷冰冰的臉嗎?只是可笑那些傻子還不自知,居然還有心思胡鬧!”

  他笑道:“回去之后,孫勝,你嚴令各營,明日不可誤了時辰,但凡有一人遲到,所屬伍長十長一并砍了!”

  孫勝道:“我曉得,已經吩咐下去了。”

  陳遠山笑道:“禁軍的紀律嚴明,末將欽佩啊。”

  昭先白了他一眼笑罵道:“滾你的蛋,你這家伙跑到這里寒磣我。剛才在校場上我看了你手下的那些兵,你猜我當時在想啥?”

  陳遠山道:“謀財害命!”

  昭先哈哈大笑:“你這個家伙,難不成剛才鉆進我心里去了,不然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倒是真想把你手下那些兵都搶過來才好呢,和你手下那些兵相比,我禁軍的那些兔崽子們簡直都是繡花枕頭!”

  陳遠山道:“將軍,京畿大營的兵確實不錯,但是這些兵都是從撫遠軍,建雄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都是上過戰場拼過命的家伙。有八成的人,曾經都在王爺的麾下出生入死過。所以,你別羨慕我,這樣的兵我是帶不出來的。以我看禁軍的人還是不錯的,只是身上欠缺了點殺氣!”

  昭先眼前一亮道:“沒錯,就是殺氣!可是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你也不能憑白就給他們。只有真的拉到了戰場上,讓他們經過血與火的洗禮之后,才能真正成為合格的戰士!”

  孫勝道:“說白了,不殺人,哪里來的殺氣?”

  孫勝性格豪爽,平日里和陳遠山他們幾個京畿大營的首領也都熟悉。他笑著說道:“老陳啊,你說明天王爺校場點兵,會殺幾個人?”

  杜威笑道:“那群守備軍的憨貨,還看不出今天這事是王爺故意做出來的,那群憨貨死到臨頭了都不知道,想想我就想笑。”

  昭先道:“你們看到王爺當時那個眼神了嗎?”

  陳遠山點了點頭道:“怎么會看不到,那種眼神我現在想起來還后怕。我斷斷續續的跟著王爺也有幾年了,每一次見到王爺的這種眼神,我都心驚肉跳的。”

  昭先道:“是啊,那種眼神,太冷了。”

  眾人想到劉凌那種冰冷的神情,禁不住打了哆嗦。陳遠山道:“孫將軍,你覺得王爺明天會大開殺戒嗎?我看來最多也就殺二三人,殺雞儆猴嘛。現在咱們要南下抗擊后周,正是用人之際,王爺應該不會下手太狠。那群守備軍的家伙都是慫貨,嚇唬嚇唬也就都怕了。”

  孫勝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啊,王爺的心思我是猜不透的。不過我和你想的差不多,反正明天肯定是有人要死的。”

  昭先站起來拍了拍盔甲上塵土:“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劉凌進了都城之后,吩咐禁軍的那個千夫長帶著五百禁軍直接回忠親王府。他帶著包括聶氏兄弟在內的十二個侍衛直奔皇城。下午的時候遇到刺客,讓劉凌有些氣憤。本打算以戰事為重,太原城里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暫時先放一放,誰想到竟然有人趁著這個時候下手,這讓劉凌原本打算暫時不理會他們的念頭又收了回去。

  可是,劉凌才進皇宮就聽說刑部尚書司馬律遇刺身亡了,現在太原府,八門巡查司還有刑部的人都忙的團團轉。這一下,讓劉凌驚詫莫名!

  司馬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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