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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王小牛的經歷

  劉凌推門走了進去,笑呵呵的說道:“雞鴨肥肉油膩,李神醫說的還是有道理的。不過我手下的漢子們都是糙人,平日里粗狂慣了,少吃一些還是沒什么大礙的。神醫啊,本王賣個人情,你就通融一下如何?”

  劉凌一邊說一邊進了房間,臉上掛著平和的笑意。

  李東昌回頭一看見是劉凌,趕緊彎腰施禮。那王小牛本來還坐在床上氣鼓鼓的和李東昌理論,一見劉凌進來不由得傻了一下。片刻之后他反應了過來,咕嚕一下從床鋪上翻下來連著磕了好幾個響頭。

  “王小牛叩見王爺!謝王爺救命之恩!”

  他身子還沒好利索,從床上翻滾下來已經牽動了傷口。只是在見到劉凌的那一刻,王小牛已經忘記了自己那一身的傷痕。雖然因為動作過大牽動傷口,那種疼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但是從他那摯誠的崇敬表情中,卻看不到一絲痛楚的存在。

  劉凌走過去將他扶了起來說道:“想不到你還是本王多年前的老兵,這次也算是故人相見啊。來,起來說話。”

  那王小牛又給劉凌磕了好幾個頭,這才掙扎著站了起來。這些日子在忠親王府里調養,他身體上的傷勢恢復的很快。原本包扎的好像個木乃伊似的,現在只有腹部胸口還纏著厚厚的繃帶。

  劉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嗯,恢復的不錯,過不了幾天就又是一個生龍活虎的小伙子!”

  他轉身對李東昌說道:“李神醫醫術高超,多謝你了!”

  他感謝李東昌并非是客套話,王小牛能康復起來,劉凌是發自真心的高興,對李東昌的感謝之情也沒有一點的虛情假意。對于曾經追隨自己在戰場上生死殺伐過的屬下,劉凌心里都有著一種難以磨滅的特殊感情。

  李東昌道:“王爺過譽了,這不過是草民的本分而已。身為醫者,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劉凌點了點頭說道:“李神醫和令師吳夲神醫一樣,都是讓人欽佩。”

  李東昌惶恐道:“王爺,東昌萬萬不敢和恩師相提并論。恩師道德深厚,醫法如神,東昌不曾領會恩師妙法之萬一,只是這道德操守還算勉強沒有辱沒了師門。”

  劉凌笑了笑道:“如果有機會能和吳神醫見上一面,那便此生無憾了。只是可惜,吳神醫云游四海神龍見首不見尾,本王怕是無緣相見了。”

  李東昌道:“恩師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到幾個弟子所在的地方走一走,雖然沒有規律可言,但是相隔三五年總會來一次的。若是王爺真心相見恩師,等恩師來的時候東昌一定轉告。”

  劉凌眼神一亮道:“如此甚好!”

  他是真的對吳夲這個人很尊敬的,同時因為在前世的時候看過一部叫做神醫大道公的電視劇,他很想看看這個現實版的吳夲和鄭少秋版的有什么區別。

  他轉身拉著王小牛說道:“王小牛想吃肉,不知若是少吃一點是不是對傷勢的恢復沒有什么影響?若是可以的話,還請神醫通融一下吧。”

  王小牛感激的看了一眼劉凌,心說王爺對我王小牛就是好啊。

  李東昌見劉凌身為堂堂的親王,這樣對自己說話,心里也是十分的舒服,他想了想說道:“少吃一些,倒也無妨…”

  王小牛頓時喜形于色。

  李東昌無奈的搖了搖頭,先行告辭了出去。不多時,那個讓劉凌都心中有所懼怕的女婢潘金蓮,端著一托盤食物走了進來。

  她見劉凌竟然在這里,頓時興奮了起來。魁梧的身子都情不自禁的有些顫抖,而她胸前那兩團大殺器也是和她的心情一樣…激動。

  “奴婢金蓮拜見王爺!”

  她甕聲甕氣的說話,兩腿一彎,咣鐺一聲跪在地上,這一下實在的很,也不知是不是她不知道疼,劉凌和王小牛都覺得房間地面似乎都跟著震動了一下。而隨著潘金蓮那兩團肉球在上下抖動,兩個人都錯覺這房間也跟著產生一陣一陣的余震…

  “起來吧。”

  劉凌擺了擺手說道,他盡力控制自己,讓自己看上去臨危不亂處變不驚。而王小牛的嘴巴卻張大的好似能塞進去兩只雞屁股,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潘金蓮,那是一種怎么樣的驚艷啊。

  怎么說呢,看到了潘金蓮,王小牛連肉都想戒了…

  那條胳膊,比我的腿還粗吧…王小牛心驚膽顫的揣測著,從目測上來看,一個潘金蓮能把他整個裝進身體里。

  她端著的托盤里有一只肥雞,一盤炒菜,一碗米飯。還有一小鍋熬的很軟的粥。不知道為什么,王小牛看一眼那只肥雞,再看一眼潘金蓮,總覺得有些融洽…

  劉凌訕訕的笑了笑,忽然很惡趣味的想到了一件事。他看了看已經傻呆了的王小牛,又看了看對著自己一臉花癡樣還不斷眨眼間的潘金蓮,說道:“嗯…金蓮是新進王府里的丫鬟,溫柔賢淑,以后就由她接替敏慧照顧你了。”

  王小牛猛的一愣,心臟停跳了十幾秒。

  潘金蓮根本就不曾聽到劉凌說什么,她一雙銅鈴般的眼睛只盯在劉凌的臉上,似乎劉凌的臉上有鮮花一樣,看樣子她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咬兩口。她把劉凌看的發毛,真怕這個女人一時忍不住獸性大發將他給就地正法了。潘金蓮的彪悍劉凌是看到過的,這她要是控制不住來個霸王硬上弓的話,劉凌不知道若是自己拼死反抗的話會不會有效果…

  “那個…金蓮啊,你先出去忙別的,我和王小牛還有別的事情要說。”

  潘金蓮哦了一聲,順手將托盤交到王小牛的手里,一雙母老虎般的妙目還對著劉凌眨了兩下,眉目含情。

  饒是劉凌定力非凡,他都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在潘金蓮的眼神里,劉凌看到了一種占有欲,而他,在潘金蓮的眼睛里就是一只綿軟的小白兔。這感覺真操蛋啊,劉凌恨不得現在就把王小牛許配給她以救自己…

  其實這也是兵法中的一招,叫棄卒保帥…

  不知道為什么,劉凌看著她,總有一種自己穿越到了北宋年間的錯覺,這人怎么看都是女版拳打鎮關西的魯提轄…

  “王爺,奴婢就在外面伺候著,有什么事王爺喚我便是。”

  潘金蓮用一種自認為很柔媚的嗓音說道,可以想象張飛捏著鼻子說話還表現的很扭捏是什么樣子。

  “呃…不必不必,王爺這里有我伺候著就行了,雖然我是個男人,但還是手腳很輕柔的。不會比你差多少,相信我!”

  王小牛一臉摯誠的說道。

  潘金蓮一瞪眼說道:“王爺都還沒發話,你多什么嘴?再說,你一個男人笨手笨腳的能伺候得了王爺?要是什么事男人都能干,還要我們女人做什么?您說是吧,王爺?”

  劉凌趕緊嗯了一聲說道:“呃…金蓮說的對。”

  “不過,適才我來的時候路過演武場,趙二他們在那里練功。我好像是聽見他們在議論什么潘金蓮一介女流,不足道哉什么的。大概的意思是好像你的功夫他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說什么只不過不愿與你一般見識而已。怎么?金蓮你也習得武技嗎?”

  潘金蓮一聽這話,噌的一下子就站起來了。她一掐腰說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在背后議論老娘!呃…不是,奴婢自幼習得一些武藝,花拳繡腿而已,王爺見笑了。其實奴婢最拿手的是女紅,針織刺繡奴婢最擅長了…”

  潘金蓮臉一紅,自己掩飾道。

  不過一想到那個趙二竟敢背后奚落自己,她的火氣就有些壓制不住。她想了想說道:“既然王爺還有要事和他商量,奴婢就在外面伺候了。奴婢告退。”

  說完,她偏著身子施了一禮,打開門退了出去。回頭溫柔的對劉凌笑了笑,潘金蓮將房門輕輕的關上。一出門,她臉上的笑意就變成了一種令人膽寒的猙獰!嘿嘿冷笑了兩聲,潘金蓮恨恨的自語道:“敢背后說老娘的壞話,老娘要是不打的你找不著北,老娘就對不起潘金蓮這三個字!”

  說完,只見潘大俠一轉身,氣勢洶洶的直奔演武場而去。

  劉凌和王小牛幾乎同時長出了一口氣,王小牛不顧傷痛過去把門拉開一條縫隙看了看,隨即擦了一把冷汗說道:“走了。”

  劉凌暗道一聲抱歉了趙二,本王…也是逼不得已。

  王小牛轉身回來,對劉凌訕訕的笑了笑說道:“王爺,這個丫鬟…頗有大將之風啊。若是在南方,必然也會讓后周大軍聞風喪膽的。”

  劉凌笑了笑,他身為親王可不能隨便說一個丫鬟的閑話。找了座位坐了下來,劉凌說道:“有些事情問你,不必這么拘謹,你一邊吃一邊回答就成了。”

  王小牛嗯了一聲,沒好意思真的就去吃東西,恭敬的站在劉凌前面不遠處等著劉凌問話。劉凌笑道:“去吃吧,這些天估計著也餓壞了,只是別吃的太急,那樣對身子沒好處。我說了,你不要拘謹,就當是咱們還在南方邊陲一樣。”

  他這樣一說,王小牛在心里松了口氣。當初在南方的時候,劉凌一直都是和將士們吃住在一起的。一起喝酒,一起吃苦。現在劉凌這么說,讓王小牛又勾起了對以前生活的回憶。那個時候雖然艱苦而危險,但是大家都很樂觀,很開心。有一個能和士兵們同甘共苦的主帥,這是士兵們都很幸福和驕傲的事。

  王小牛撕下一只雞腿,金黃酥脆的雞腿讓他立刻就流出了口水。只是當著劉凌的面不好大口吞嚼,很矜持的小口吃了起來。只是行伍出身的人,這樣吃東西那里會過癮。不過王小牛已經很滿足了,今天若不是恰好劉凌來了的話,只怕那個李神醫是絕對不肯讓他吃葷肉的。

  劉凌也沒說什么,王小牛重傷初愈,狼吞虎咽畢竟是不好的。

  “王小牛,你原本既然在南方撫遠軍中,怎么后來到了京畿大營?”

  王小牛擦了擦嘴說道:“回王爺,我是跟著岳麒麟將軍回到太原城的。本來應該跟著岳大人到八門巡查司做事,正趕上京畿大營選人,我是從撫遠軍回來的,所以就被扣下了。岳大人剛回太原,也說不上話,只好放人。”

  劉凌點了點頭,原來是岳麒麟的舊部,是撫遠軍第三營的士兵。

  “那天我去京畿大營,回頭派人再找你,怎么沒有找到你,你后來怎么又落在刑部的人手里成了死囚?”

  王小牛被勾起了那一段痛苦的回憶,皺了下眉頭。

  “那天我給王爺您開了轅門,結果統領龐龍派人到瞭望塔殺我。我人單力孤斷然不是那些龐龍親兵的對手,見他們來了只好先跑了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京畿大營開拔進入都城之后,因為…因為形勢太亂我沒敢立刻進城。后來我躲了一天,聽說王爺您已經輔佐陛下登基了,這才敢進城到京畿大營報到,半路上正巧碰見刑部的差役搜尋原京畿大營統領龐龍叛逃的親兵,他們見我穿著京畿大營的軍服,又是一個人,于是不問青紅皂白就將我拿了。”

  “到了刑部之后,也不曾有人審問,只是端來一份口供讓我簽字畫押,我小時候讀過兩年書,認得幾個字,一看之下當時就慌了。那口供根本就不是我的,而是一個我根本就不認識的人的口供。若是按那口供定罪的話,必然是個斬立決的罪名。我當時就明白了過來,這不是替別人頂罪送死嗎?”

  “我不簽字畫押,刑部的差役就開始打我。一連打了三日,他們見我就是不肯就范,于是趁我昏迷拿著我的手在那份口供上按了手印。”

  王小牛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想來那幾天的遭遇給了他難以磨滅的痛苦回憶。

  “后來被關在牢房里,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關了幾天,后來就被人拉出來綁了,說要押到城門外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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