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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三宣圣旨

  回到家里的劉凌很放松,迷迷糊糊的被小妮子柳眉兒攙扶著上了床就繼續睡了。朦朦朧朧中他似乎感覺到自己額頭被什么柔軟的東西觸碰了一下,不過他也沒有在意。

  凌晨四點,當太陽還在偷懶的時候劉凌從床上一躍而起。不管是在征戰中還是在家里,劉凌每天早晨四點起床練拳已經成了他雷打不動的習慣。上一世的時候就是因為身體孱弱的緣故才會一病不起,所以這一世劉凌給自己制定了苛刻到嚴酷的生活習慣。

  劉凌十六歲之前和他上一世的時候出奇的相似,都是長期臥病在床茍延殘喘。不同的是上一世的時候他有愛他的爸爸媽媽,而這一世他只能靠自己。劉凌前后兩世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臥床的時候唯一消磨時光的事情就是看書。

  迎著清晨微風,劉凌邁步走到后院不大的演武場上。所謂的演武場也不過就是百十平米的一塊平整土地,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練武的東西在這個小演武場基本上全都具備。石鎖,從五十斤到三百斤都有。在小演武場的一側是兵器架,雖然劉凌最喜歡的兵器是長槍,但是十八般兵器他都有涉獵。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今生,劉凌都有一個共同的偶像那就是三國時期蜀國的那個常勝將軍,白袍白甲的虎威將軍常山趙云趙子龍。

  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劉凌習武的時候對長槍格外偏愛。雖然他沒有經過什么槍法大家的教導,所有的招式都是自己揣摩出來的。但是即便是趙二,被劉凌特意送去趙云后人家里學習了五年槍法,歸來之后想要取勝劉凌也難以輕易做到。

  這倒不是說趙家槍法不如劉凌自己琢磨的槍法,第一是因為趙家槍法經過這么多年的傳承已經不再完整了。第二,劉凌是個有著兩世記憶的妖孽,他從很現代的角度研究槍法的套路,將沒有用處的花招全部剔除,而是加入了一些簡單實用的招法。

  雖然劉凌從十六歲才開始慢慢的習武,但是九年來風雨不斷的刻苦修煉下一身武藝早已登堂入室。

  劉凌先做了一會兒熱身動作,然后圍著小演武場慢跑了十幾圈之后舉步走到一排石鎖的前面。五十斤到二百斤的石鎖已經被閑置很久了,就連三百斤的石鎖以劉凌現在的身體舉起來也沒有什么難度。不過單論臂力來說,他和花三郎那樣的異類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在上一世的時候,劉凌不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會有什么飛來躍去的輕功,也不相信有什么開碑裂石的內力,但是在這一世,劉凌親眼所見讓他不得不相信人體真的潛力無窮。

  后來劉凌總結了一下,發現其實這也是很平常的一件事。用現代人上學讀書來做比較就很清楚的解釋出,為什么現代很少有人能將武功練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一個學生從小學開始,六年小學,三年初中,三年高中,然后四年大學。這個時候的年紀大概在二十二三歲左右。如果加上課余自習的話,平均每天上課學習六七個小時左右。

  從七歲開始上學,每天六個小時的學習到大學畢業。用了十六年的時間,而大學生在現代是很普通的群體。換個思維方式,如果一個人從七歲開始習武,每天六個小時到二十三歲,會是什么地步?

  在古代,孩子可以選擇的前途十分的有限。習文寒窗苦讀考取功名和習武從戎參軍封侯拜將這是兩種最普遍的選擇。用十六年上學大學畢業在現代稀松平常,同樣,用十六年習武在古代也是稀松平常!

  所以,劉凌覺得究其根本的話,是現代人已經沒有多少人能夠再肯吃苦下那么大的毅力去練習武術了。而在古代則不然,聞雞起舞的典故不正是一個證明的例子嗎?

  比如花三郎,兩臂何止千斤之力,這要是放在現代絕對能沖擊奧運會舉重金牌甚至隨隨便便刷新世界紀錄。若是讓他去參加射箭比賽的話,只怕全世界得有一萬個組織懷疑他服用了興奮劑。

  劉凌彎腰提起三百斤的石鎖,單臂一較力就將石鎖提了起來。將石鎖悠動了一下之后猛的拋上半空,然后再接住,身子一轉借力再次拋起。如此反復,直到身體微微見汗他才停了下來。

  剛要從兵器架上抽出自己那柄臘桿木的長槍,就看見仆從老吳頭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王爺,王爺!”

  劉凌轉身笑道:“老吳,什么事這么風風火火。”

  老吳氣喘吁吁的說道:“王爺,圣旨來了!”

  劉凌神色坦然的一笑,他早就料到今天就會有圣旨給自己,不過卻沒想到這么早就來了。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二皇兄劉卓剛剛登基為帝,雖然身體帶傷不過以他二哥的脾氣,自然不會臥床不起。

  辰時的早朝硬是被劉卓提前到了卯時,有此可見這位新帝是想好好作為一番。

  劉凌笑道:“我知道了,你先帶宣讀圣旨的欽差到客廳休息,我換了衣服就來。”

  老吳應了一聲,顫巍巍的小跑著回到了前院。

  劉凌也不好讓欽差久候,立刻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更衣。其實劉凌在這個時代最不適應的就是那些繁文縟節,一套一套的能折磨死人。就比如這接圣旨,按照規矩是沐浴更衣擺案焚香的,還要穿正服跪接,啰嗦的讓人頭疼。

  一推門走進臥室,劉凌就看到小妮子柳眉兒已經捧著自己的大將軍王的袍服乖巧的站在那里。剛剛洗漱完畢的柳眉兒帶著一股出塵的清麗,精致的臉頰上掛著淡淡的溫柔笑容。劉凌一看到她,心里就會有一種很安逸的感覺。

  “奴婢見過王爺,王爺早安。”

  柳眉兒施了一禮,盈盈的拜了一拜。

  劉凌笑道:“在自己家里哪兒來的這么多規矩。”

  柳眉兒道:“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廢的。奴婢要是連規矩都沒有,那說出去還不是丟了王爺您的人嗎?”

  劉凌伸手在柳眉兒的額頭點了一下:“貧嘴!”

  柳眉兒吐了吐粉紅色的小舌頭,調皮的笑了笑。想起昨晚偷偷在劉凌額頭上親吻了一下,這小妮子頓時又羞紅了臉。她一邊幫劉凌更衣一邊說道:“王爺,這么早就有圣旨過來,奴婢想著一定是好事,大好事呢。”她幫劉凌穿戴整齊退后一步看了看,又上前將劉凌衣服上的些微褶皺用手撫平。

  “奴婢先恭喜王爺了。”

  柳眉兒輕笑著說道。

  劉凌愛昵的在她鼻子上輕輕一刮道:“去封一個一百兩銀子的紅包,一會兒用得著。”

  吩咐完了之后劉凌舉步走到客廳,在客廳門口兩個小廝正在布置香案。八個穿著黃色官服的大內侍衛分左右站立在香案兩側,這八個人站在那里就好像釘在地上的八顆釘子一樣一動不動。

  “哎呦,我的王爺,奴婢小六子給您行禮了。”

  劉凌聽聲音一看,一個穿著一身簇新八品宦官服侍的太監小跑著從客廳里迎了出來。這個太監年紀不大,也就在十七八歲左右。個子不高,很瘦,但是臉上白白凈凈看著很精神。劉凌認得,這個人正是皇帝劉卓新提拔起來的正太殿司職太監小六子。這個小六子原本在宮里不過是茶水房的一個低級小太監,因為和原來的內院總管太監郭汜有過節一直受欺負,這次郭汜死了之后,想不到他也時來運轉了。

  原本劉凌就對這個小六子印象不錯,這次見來宣旨的是他劉凌也是會心一笑。

  “原來是齊公公,辛苦了。”

  小六子本姓齊,太原本城人士,因為家貧自幼就凈身入宮。

  “我的王爺啊,您這可是要折煞死奴婢了。”

  小六子恭恭敬敬的給劉凌磕頭行禮,然后站起來彎著腰賠笑對劉凌說道。本來按照規矩,即便小六子的身份再低,但是他既然是今天宣讀圣旨的欽差,在行使欽差職責的時候是不必對任何人行禮的。

  不過小六子既然能這么快就混到正太殿司職太監的位置,顯然不是一個笨人。他自然是明白,皇帝都是劉凌捧上去的,自己這個一時半會兒的欽差在人家眼里或許真不如個臭屁,磕個頭還是不會有錯的。若是能巴結好了劉凌的話,內院總管太監這個還空著的職務落到自己頭上還不輕而易舉。

  小六子個劉凌寒暄了兩句之后,隨即說了聲:“王爺,得罪了。”

  他深呼吸了口氣,臉色隨即變的肅穆。

  “皇九弟,大將軍王劉凌接旨!”

  劉凌剛要撩袍跪倒,小六子趕緊伸手扶著他說道:“奴婢來之前皇上特意吩咐了,大將軍王不必跪聽接旨。”

  劉凌還是規規矩矩的跪下磕了一個頭說道:“微臣謝主隆恩。”這才在小六子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九弟,大將軍王劉凌,忠心為國,殫精竭慮,自十六歲起為國征戰四方,百戰百勝,揚我大漢國威。積軍功理應加封,故晉為忠親王,朝堂賜坐,不行跪拜之禮。”

  接下來洋洋灑灑數千字,都是溢美之詞和封賞的獎勵。劉凌左耳朵聽了就從右耳朵又飛了出去,全當做是清風拂面。這些場面話來來回回都差不了多少,聽多了也就膩歪了。好不容易小六子念完了,劉凌剛要謝恩小六子笑著說道:“王爺稍后,還有一份旨意。”

  劉凌雙手將第一份圣旨接了,就見小六子從袖袍里取出第二份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忠親王劉凌,自即日起兼領大將軍一職。”

  這份圣旨不似之前那一份繁華錦繡,只是聊聊百余字,不過卻意義非凡,這份圣旨的意思是將北漢國全部的軍權都交到了劉凌的手里。這份信任,在當今皇帝劉卓眼里,也只有劉凌當得起。

  劉凌心中一震,自己起草請辭軍務的奏折就在書房桌子上擺著。現在不但軍職沒有辭去,兵馬大將軍的職務又加在他的頭上了。

  但劉凌也知道就算是拒絕,他二哥劉卓也斷然不會同意的,現在北漢內憂外患自己一旦抗旨的話,朝局定然大亂。只能慢慢尋找合適的人才扶持起來,等朝局穩定之后再提退出朝堂之事。

  小六子見劉凌又要行禮,再次阻止他。

  “王爺別急著謝恩,還有一份皇上的口諭要給您。”

  劉凌一愣,隨即再次躬身聽旨。

  小六子笑瞇瞇的說道:“大將軍莫怪,皇上口諭:老九!睡夠了沒有?如果睡夠了的話就來幫朕,午時之前若是還沒進宮的話,朕就要帶著滿朝文武明天隨朕去你王府里早朝了。”

  劉凌怔住,不由得苦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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