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雨有這樣的東西并不奇怪,就算喬念奴和她的關系再怎么疏遠,也不可能對自己的母親不聞不問,肯定會照顧有加,只是喬若雨應該是沒有學習到一些什么神術或者徒術,李路由甚至能夠感覺到她對這些東西其實非常反感。
李路由也不清楚那玉鐲子到底有什么稀奇或者特殊的地方,倒是唐蘇和安知水鑒定一番之后,唐蘇神情堅決地把玉鐲子塞還到喬若雨手里。
“這個東西,就算是說傳家之寶,都埋沒了它。”唐蘇搖了搖頭。
“真的很厲害嗎?”韓英愛湊到李路由耳旁,小聲說道。
李路由耳朵都被她吹的癢癢,還好沒有人注意她這種明顯不一般的親昵,李路由也壓低聲音說道,“肯定比你的賓利貴得多,你爸都不一定買得起。”
韓英愛眨了眨眼睛,明白了這是個什么概念,連自己老爸都買不起的東西,韓英愛一時間實在想不起來,沒有想到居然是眼前這么個小東西,這讓韓英愛忽然覺得自己家里果然很窮。
“你過獎了,是我隨身帶著的東西,所以覺得用來送人很合適,最重要的還是心意。我要是隨便在珠寶店里挑一個,小安自然愿意收,可那就沒什么意思了。”喬若雨卻不肯收回來。
“這玉鐲子很有來頭吧?”安東陽不是很肯定地說道,在老婆和女兒的耳濡目染下,安東陽對玉石方面也有些了解,但是他的興趣更多的是在男人喜歡的那些東西上,例如精密工藝品,科技含量高的那些。
“肯定的,不過我也說不上來…反正我沒有見過品相氣質能夠超過它的。做傳家寶絕對沒問題,它應該是傳世之寶,放在故宮博物館,那也是鎮館的東西。”唐蘇肯定地說道。
玉這個東西,很玄乎,在有些人眼里甚至有氣質這么個說話,但是極少有玉能讓人感覺到它有這種靈氣,必須得有個能夠賦予它氣質的主人養著才行。
“放故宮里邊,它就不是鎮館之寶了,評級差點,方便流出來。”安東陽冷笑一聲說道,他倒是有些意外唐蘇對這塊玉的評價,居然如此珍貴,那豈不是和司母戊鼎之類的能夠相提并論了?不過安東陽轉念間就想到了喬念奴,也就能夠淡然接受了。
“故宮里邊的事你也要多嘴?”唐蘇白了安東陽一眼。
“哪里有那么多講究?”喬若雨不是那種巧舌如簧的人,雖然也見識了人情來往時的推搪來往那番客套,但是卻并不擅長,瞧著安東陽和唐蘇態度堅決,也沒有了辦法,就把手鐲子放在了茶幾上,“反正今天我就放這里了,你們要不要隨便你們,你們總管不著我把它放哪吧,要是不許我放這里,我放你們院子外邊路上。”
喬若雨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唐蘇也沒有辦法,無奈地笑了笑,“瞧著你性子柔弱,有時候倒是比你老公還要倔強一些。”
倔強其實是說的好聽,唐蘇只是不好說李存喜太強勢。
把玉鐲子送了,喬若雨也沒有耽誤太久就準備離開,李路由一直想找機會和喬若雨說話,便和喬若雨一起離開。
喬若雨沒有開車過來,韓英愛昨天沒有回家,順道送李路由和喬若雨。
“小愛,你喜歡李路由嗎?”一路沉默著,喬若雨一直保持著淺淺的微笑,離開袁虎山,喬若雨卻忽然問道。
“啊!”
韓英愛差點撞上了旁邊一輛路過的車子,連忙剎車。
那輛車子停了下來,車主走下來看了看,瞅著是女司機,沉默了一下,不屑于計較了,“原來是女司機。”
反正也沒有撞上,他的車也沒事。
“女司機怎么了?開個帕薩特還很了不起一樣…”韓英愛瞪著眼睛說道。
“帕薩特,你見過十二缸的帕薩特?”車主更是不屑了,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
李路由連忙下車,和車主道歉,那車主也不和韓英愛一般見識,真喜歡意氣用事,非要爭強好勝的,也未必會買低調的不像話的輝騰了。
“那是輝騰,和你爸的寶馬差不多。”李路由讓韓英愛長見識。
“那不就是大號的帕薩特嗎?還是帕薩特。”韓英愛堅持著說道。
說完,車子里沉默了下來,都想起了剛才喬若雨問的那個問題,喬若雨好像剛才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一樣,又問了一句:“李路由,你喜歡小愛嗎?”
如果喬若雨還是重復一樣的話,問韓英愛喜歡不喜歡李路由,韓英愛有了心理準備,不至于太緊張,可是喬若雨反過來問,讓韓英愛又是一陣緊張,干脆停下車來。
“瓶子,你打車走吧。我和喬伯母說說話,等下我把車給你送回來。”李路由只好對韓英愛說道,看她都不會開車了。
韓英愛以為李路由要和喬若雨說她的問題,哪里敢聽,緊張得不得了,連忙下車,再說了一會李路由要送車過來,還會見她,挺劃算的。
看著韓英愛打車走了,李路由沒有開車,而是依然停在路邊,也沒有坐到駕駛座上,依然和喬若雨坐在后邊。
“喬伯母…我和你,到底是什么關系?”思來想去,李路由最終直截了當地問了。
“什么什么關系?”喬若雨有些驚慌地避開李路由的眼神。
“我和小奴,到底有沒有血緣關系…是不是親姐弟?”李路由不打算讓喬若雨回避這個問題,她慌張的樣子,讓李路由心里一沉,難道一切真想就要大白,而且自己和喬念奴也就應該因此斷絕那份情愫了?
“不是,你們沒有血緣關系。”喬若雨按著胸口,卻是松了一口氣似的回答,原來李路由問的只是這個。
喬若雨的答案完全出乎李路由的醫療,他甚至來不及感受這個答案帶來的驚喜,這是一個他完全沒有想到過的答案。
“你是說,我們甚至不是表姐弟?”李路由能不驚訝嗎?不是親姐弟就最好了,甚至連表姐弟都不是,那豈不是自己和喬念奴之間的曖昧,根本就不存在那些道德上的問題嗎?
“你…你確定那個宓妃…真的不會再變成藺江仙了嗎?”喬若雨怯怯地看著李路由。
“不會了。”李路由心里一沉,當初藺江仙到底都做了什么,讓喬若雨一直到現在都心存著濃重的陰影。
“你們不是表姐弟…你們一點血緣關系也沒有。”喬若雨咬著嘴唇說道,“你這么問,是想娶小奴嗎?”
“我和小奴的關系有些理不清楚…只是小奴自己調查,她認為我是你的兒子,我和她是親姐弟。”李路由心中依然疑惑重重。
“怎么會?”喬若雨臉頰上浮現出一層粉嫩的暈紅,羞澀地轉過頭去。
“現在更亂了。”李路由苦笑一聲。
“你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喬若雨試探著問道。
“你能告訴我嗎?”李路由感覺喬若雨其實并不想說,喬若雨不是自己的母親,藺江仙自然也不是,那自己的母親到底是誰?自己的父親肯定是李存善嗎?要不自己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
“我知道的也很有限。我第一次見你…是在十幾年前…”喬若雨臉頰上再次浮現出淡淡的紅暈,眼眸兒流轉著,卻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原來自己小時候見過喬若雨,他是完全沒有印象的,那又是一種什么情況?
“一下子過去了這么多年…”喬若雨卻忽然停止了回憶,并沒有說她當年第一次見李路由的事情,而是流露出淡淡的哀愁,嘴角卻是微微上揚,“先說說我吧,你想聽嗎?”
“當然,您說。”李路由點了點頭。
“這些事情一直埋藏在我心里,這些年來折磨著我,總想找個人說說,可是藺江仙卻沒有說過我可以告訴別人…等到現在,我終究還是忍不住了。”喬若雨的眉頭舒展開來,“我之所以非常害怕藺江仙,并不是因為她對我做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或者是威脅…我害怕她,是一種本能。”
“本能?”李路由不知道要什么樣的恐懼,才會讓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畏懼變成了本能。
“是的。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是我的主人。”喬若雨低下頭說道。
“主人?你是她的召喚獸?”李路由再一次感到驚訝,難不成喬若雨甚至不是人,而是某種召喚獸的化形?類似于秀秀?安南秀的召喚獸秀秀蠢蠢的笨笨的,智商極低,一直讓安南秀非常失望,而且也無法和秀秀正常溝通…以藺江仙的能力,制造出一個可以正常溝通,正常智商的召喚獸,并不讓人意外…雖然安南秀會不服氣。
“召喚獸是很么?”喬若雨迷茫地問道。
“就是一種非人的智慧生物,和藺江仙這樣的強者簽訂契約,它們也會把這些強者稱呼為主人。”李路由簡單解釋,但看來喬若雨應該不是。
“那我應該不是你說的召喚獸,雖然有些類似。”喬若雨微微一笑,“我是藺江仙制造出來的人類,我沒有父母,沒有祖先,也沒有真正的家人,就像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