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南秀這個時間沒有坐在客廳里看電視,李路由就知道她十之八九還在月壺里沒有出來。
果然,走進安南秀的房間,只有秀秀依然坐在床邊上,保持著李路由離開時完全不一樣的姿勢和眼神,怔怔地看著前方的墻壁。
“秀秀?”李路由輕喊了一句。
“小…小朋友…沒有和秀秀來玩…”秀秀疑惑而失望,然后低著頭繼續坐在那里,似乎打算等下去。
“你先睡覺吧,說不定醒來小朋友就來和秀秀玩了。”李路由安慰著秀秀。
于是秀秀爬了起來,躲到玩偶堆里,拉著幾個娃娃把自己擋住,蜷縮在角落里,偷偷看了兩眼李路由,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就閉上了眼睛,然后又睜開了眼睛,發現小朋友還是沒有來和秀秀玩,可是秀秀明明都已經睡了一覺啊?
李路由琢磨著安南秀這次遇到的問題不小,也不放心,決定今天晚上在安南秀房間睡。
他本來想讓秀秀送他進月壺,但是怕打擾了安南秀,不感冒這個險。
李路由坐在床邊,想起了今天的事情,李子那嬌媚甜美的笑容,李香君那張可以放到藺江仙,喬若雨身上的臉蛋,漸漸有些恍惚,心頭壓了許多情緒,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出了一會神,李路由走出房間,才發現自己在安南秀房間里坐了很久,幾個女孩子都洗完澡了。
“剛才我們四個人一起洗澡。”羅秀一邊盤著頭發,一邊踮著腳尖走路,對李路由說道:“現在浴室里還有我們四個人身體的香味,你要不要借著洗澡的名義,到里邊去打飛機?”
李路由臉頰的肌肉跳動著,眉頭豎起,站在那里呆了一瞬間,然后才確定了羅秀在說什么。
李半妝微微臉紅,看到哥哥的樣子,卻忍不住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飛機…我想要一架飛機。”安南藏皺著眉頭,對李路由說道:“你有飛機?”
“應該是不好的事情。”宓妃看到李半妝臉紅,想著李子姐姐和爸爸的事情,估計和那些有掛,所以她才臉紅,于是也跟著臉紅,小聲對安南藏說道。
李路由本來是要去洗澡的,但是現在哪里還好意思進浴室?看著羅秀踮著腳尖走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看到地上有秀秀的小鴨子玩具,腳下就是一踢。
羅秀踮著腳走路,小鴨子剛好滑到她的腳心下,鴨嘴碰著了敏感的腳心,羅秀“咯咯”笑了起來,然后腳下一滑,就摔在了地上。
羅秀向來不吝嗇于抓住機會就戲謔揶揄他人,這時候李路由當然要哈哈大笑幾聲,以牙還牙了。
除了宓妃,其他三個女孩子都穿著李路由的大T恤,李半妝穿著可以當超短裙,堪堪遮住渾圓的臀線,總讓人懷疑是不是在衣服下面有一個熟透了的桃子,除了那份飽滿,還有一條讓人忍不住撥開的縫,兩條修長的腿筆直地并攏在一起,玉石一般的顏色格外誘人。
羅秀和安南藏卻穿著猶如長裙了,再加上她們身材纖細柔軟,總是顯得空蕩蕩的,讓人感覺她們會不會像風箏一樣飄來飄去。
羅秀跌倒在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吃痛之下分開了雙腿,裙擺拉到了腰腹間,露出了潔白的小內褲,隱約可見肉乎乎的賁起。
“李路由,沒有想到你是這種人!”羅秀泫然欲泣。
“不是吧,你也表情也太夸張了。”李路由連忙扭過頭去,許她作弄人,別人就不能作弄太?更何況地毯還沒有撤走,摔在上邊屁股能有多痛?就算是養尊處優的宗座,也不至于哭了吧。
“真的這么痛?”李半妝也有些懷疑地說道。
“可能她有痔瘡。”安南藏點了點頭,“就是今天電影里那個男的那種病。”
“羅秀,你明天早上不要吃辣椒面了。”宓妃小聲勸誡道,一邊摸著自己的屁屁,羅秀居然會得這種病,宓妃可千萬不要。
“不是!”饒是羅秀,也受不了這么多人認為她得了痔瘡,嘆了一口氣,哀怨地看著李路由,“我知道你有些變態,可是你真要想看我穿什么顏色的內褲,你直接問我就是了,難道我還不告訴你嗎?何必這樣耍些手段?”
李路由后悔了,他就不應該和羅秀胡鬧,他哪里會是她的對手?羅秀腹黑的厲害。
“哥…你想知道我,宓妃和安南藏都穿的什么顏色的嗎?”李半妝剛剛止歇的笑聲又柔柔軟軟帶著幾分羞澀蕩漾了起來。
“為什么想知道這個?”安南藏依然皺著眉頭,“難道內褲的顏色可能會對他造成什么影響,而這種影響是基于他積極主動渴望得知而產生的某種愉悅心理和生理快感的?”
“你們為什么喜歡把一句話說這么長?”李半妝豎著耳朵也沒有聽清楚安南藏說的什么,不過她依然看著哥哥,喜歡哥哥窘迫的樣子。
“啊!”宓妃驚叫一聲,原來安南藏掀她的裙子,想看宓妃的內褲是什么顏色。
“原來你穿的和我的一樣,都是粉紅色的。”安南藏對宓妃的驚叫不以為然,平靜地說道,然后盯著李路由,莫名其妙地看著羅秀,“他并沒有什么反應,所以說他內褲是什么顏色一點興趣也沒有…你為什么要將自己的內褲暴露出來?羅秀,你越來越無聊了。”
“他只是對你們兩個的內褲沒有興趣而已。”李半妝站了起來,稍稍拉高T恤下擺,顯露出一片月白色的飽滿,鏤空的蕾絲連接著黑色的內褲,李半妝咯咯笑著,又趕緊把T恤拉下去,“不給你看了,我要去睡覺了。”
“我也要去睡覺了。”宓妃紅著臉,生怕別人把她的裙子拉起來,趕緊跑掉。
“我們也去睡吧。”羅秀爬了起來,拉著安南藏回房間。
看著四雙美麗潔白,或修長或圓潤或纖細的腿在自己眼前晃了過去,李路由才回想起剛剛走出來時確實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只是她們馬上就離開了,把他丟在這里,這算是睡覺前調戲一番他玩玩?
盡管四個女孩子都去睡覺了,李路由卻去浴室,所謂避嫌就是如此,他可不想一會兒自己從浴室里走出來,就有某個女孩子面對他露出曖昧,或者羞澀,或者了然于胸的表情。
李路由到安南秀房間里去洗澡,安南秀拒絕別人使用她房間里的浴室,但是李路由覺得自己當然是例外的,這點特權一定要享有。
洗完澡,秀秀已經真的睡著了,看到她蜷縮在玩偶堆的角落里,李路由笑著搖了搖頭,生出幾分憐愛來,抱著她放到了床上,讓他和自己一起睡。
李路由想了想,安南秀從月壺里出來,看到自己和秀秀睡在一個床上應該是不會吃醋的,這才放心鉆進了被窩。
想起了李子白天說的那個故事,大妖怪和小花的故事,雖然李子沒有詳細地敘說,感覺卻不錯。
李路由嘴角微笑,漸漸陷入睡夢中,竟然也夢到了那只大妖怪。
一道光,破開了天空。
黑色的妖云猙獰可怖,一瞬間嘶吼著散開,不甘,怨氣,嫉恨,中中情緒散步開來,最終煙消云散。
礫土和白色石頭混雜的山峰上密布著大大小小的白骨尸骸。
一條條蜈蚣,蛆蟲從頭顱的空洞中爬出,這些密密麻麻的活物,卻讓這里更加死氣陰森。
大妖怪漫不經心地將沾染著血肉的長棍背在身后,冷冷地看著取經人前行,抬起手臂擋在了她的腳下。
她的腳下,一朵小花正瑟瑟發抖。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地方,竟然也生長出了一朵蒼白,怯弱的花來,它隨時都可能被摧殘,甚至就在前一瞬…如果不是他救了它。
或者任何一個極其丑惡的地方,都能綻放出一些美來,大妖怪這么想著。
“這朵花,并不是你的那朵。”取經人不解地問道。
“但是它讓我想起了我的花,這就是它可以活下去的理由。”大妖怪撥開取經人的腳。
她赤著腳,卻一點污垢也無,猶如白蓮。
“你比我更應該成佛。”取經人嘴角微微上翹。
“你并不想成佛,你到底想干什么?”一路西來,大妖怪已經見識到了取經人的種種,這絕不是一個擁有佛心的人,他無法理解,為何佛祖會選定這樣一個取經人。
“我想當佛祖。”取經人靜謐微笑。
“白癡。”大妖怪嗤笑一聲,不屑一顧。
“你覺得我不能?”取經人勃然大怒,“你竟敢嘲笑我,你難道還沒有發現,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應該高高在上的人嗎?”
“無聊。”大妖怪撿起了幾塊石頭,把那朵小花圍在中央,然后蹲下了身體。
“你只是一直猴子,連人都不是,最低等的妖怪而已,竟然敢嘲笑我!”取經人一邊憤憤不平,一邊踩著大妖怪的膝蓋,然后坐到了他的肩膀上,使勁錘著他堅硬的腦袋,“等我成了佛祖,我一定再壓你五百年…不,五千年!”
“求之不得。”大妖怪厭煩地說道。
“好吧…你是不是覺得這樣你就可以一直和你的花在一起了?”取經人稚嫩的手掌有些痛了,不得不停止捶打,不甘心地說道。
大妖怪沉默不語,一路行來,盡管窮山惡水占多數,卻也有許多妖嬈的景致,嫵媚的山河,然而對他來說,惦念著的卻只是那光禿禿的五指山下,那顫栗著還沒有盛開的小花。
求紅票…我知道,有人會說此人極其不要臉,居然還敢求紅票,真不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些什么東西。
求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