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由考慮了一陣子,才打電話給喬念奴。
不到五分鐘,喬念奴就趕了過來,她的手中還拿著一份學生檔案,一網兜的橘子。
“你殺了他?”喬念奴蹲下腰去,試了試心跳,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李路由。
李路由點了點頭,今天喬念奴居然很媚俗地穿著黑色網狀絲襪,媚俗是媚俗,可是那修長的雙腿,裙子緊裹著的豐滿在黑網絲的點綴下愈發動人了,盡管本能地雙腿靠緊,在李路由面前終究沒有太講究,讓李路由犀利的眼神隱約瞅見了雙腿間神秘的位置,雖然什么也看不到,李路由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移開了目光。
“你殺了他,才通知我?”喬念奴站起來,把橘子和學生檔案丟在安知水的車子上,緊盯著李路由,“你這什么意思?特地叫我來收破爛,你怎么不干脆自己毀尸滅跡?”
“抱歉,忍不住。”李路由不好意思地說道。
“忍不住?虧我還說你很有大局觀。”喬念奴摸了摸額頭,有些無奈:“問出些什么了沒有?”
“你先說他是什么人?”李路由反問道。
“金田二,日本人。謝鈴書的助理,在生物學界和醫學界名氣非常大,不過他最擅長的是潛入,盡管是我們的監控對象,可是我們都沒有發現他來到了中國。”喬念奴顯然沒有太多信息告訴李路由。
“他是謝鈴書派來的,謝鈴書想要和安知水互換身體,所以我忍不住殺了他。”李路由愈發冷漠了,可他并沒有太多感慨,因為安知水對他來說太重要,所以要傷害她的人就可以微不足道地去死了。
喬念奴的手指間撫過發絲,微微張著嘴搖了搖頭,“他親口說的?”
李路由奇怪地點了點頭。
“你不該殺他的。這種人怎么可能真的輕輕松松地把事實真相告訴你?他大概沒有料想到自己會遭遇一個愣頭青。遇到我們,他還可以打打馬虎眼,討價還價,在漫長的交涉之后才有可能吐露一些真相。”喬念奴伸了伸手,真想拍拍李路由的臉蛋讓他清醒清醒,“下次你再想知道什么,把人交給我,在我手下,從來沒有不說實話的。”
“你怎么能夠肯定他說的不是實話?當時我親眼見到他要抽安知水的血。”李路由不服氣地說道。
“謝鈴書比蜥蜴還要冷血,這我不懷疑。可安知水終究是她的女兒,除非只剩下這一條路,她不會這么做。既然是最后一條路了,她怎么可能就這樣貿貿然派金田二過來?而且就這樣損失了金田二這樣極其重要的助手,這不符邏輯。”喬念奴簡單地分析。
“如果不是我發現了金田二,你還能說謝鈴書是貿貿然派金田二過來嗎?很顯然她并不是沒有做好安排,只是這個金田二以為我是普通人,他見面就給我扎了一針。”李路由踢了踢金田一弟弟的尸體說道。
“他給你扎了一針?”喬念奴眉頭挑起。
“我沒問題。”李路由察覺到了喬念奴眼眸子里的一抹憂心。
“我先檢查一下。”
李路由看著喬念奴從頭上摘下一根頭發,然后纏在李路由手臂上,李路由驚訝地發現那一根發絲居然悄然無息地融入了李路由那堅韌的皮膚之中。
李路由身體里生命力本能地反抗,那根頭發就又浮現出來了。
“放輕松,我必須檢查一下,別以為沒有什么可以腐蝕你的身體。”喬念奴伸出手指開始解李路由的襯衫。
“我自己來。”李路由連忙放松,控制著自己的生命力不去反抗,然后那絲頭發再次融入李路由的身體里,他解開襯衫,赤裸著上半身站在喬念奴身前。
喬念奴扭過頭去,卻不看李路由,她的發絲無風飄動著,片刻之后她的手掌才略為有些遲疑地印在了李路由的胸口。
男人胸口的小點點頂在喬念奴的掌心,能夠感覺到奇怪的觸感,喬念奴緊繃著臉頰,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呼吸不亂,胸口的起伏保持著固定的頻率。
李路由卻是另外一番滋味,那根發絲在身體里并沒有什么讓他難受或者感覺異樣,只是喬念奴的手掌按在那里,卻讓他不得不屏住呼吸,努力克制著不讓心跳變得很快,都是手,為什么自己摸著胸口時和被女人摸著時感覺卻是如此不同?
緊緊只是肌膚更加滑膩柔嫩嗎?李路由扭過頭去,喉結起伏著,他看到喬念奴的臉頰似乎也有些紅暈,他有些明白為什么她的呼吸和胸口的起伏都保持著固定的頻率了,她也在壓抑著緊張,所以才會這樣刻意保持。
李路由倒是沒有多想,男女間的接觸肯定會有些異樣,并不代表喬念奴會對他產生什么念頭,就象他也沒有對喬念奴有什么念頭。
還算不錯,喬念奴至少沒有當初給他動手術取子彈時近乎冷血的平靜了,說明她把他當男人看,而不是單純的“目標”,“責任人”之類的。
片刻之后,那根發絲從李路由的另外一只手上浮現出來,喬念奴連忙松開了手掌。
李路由趕緊穿衣服。
“扣錯扣子了。”喬念奴扭過頭來,指了指李路由的衣服。
李路由又連忙扣好,感覺有些尷尬,喬念奴干嘛這么別扭的樣子?
“沒有問題吧?”李路由對于自己的身體是很有信心的,他能夠感覺到王山河那樣的已經屬于地球上的巔峰戰力了,現在的他遠比那時候要強,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被人傷害了。
“沒有什么問題。現在唯一的問題也就是處理下金田二的尸體了。他都已經死了,不管他說什么都無法證實,也無從得知他是否還有其他的目的。”喬念奴看了一眼金田二,突然冷笑起來,“就像當初喬白衣威脅到你妹妹時,你就要殺喬白衣,金田二威脅到安知水,你就要殺安知水…果然,安知水在你心目中的份量不一般。”
“咱們不說這個。”李路由有些頭疼,盡管在自己的努力下已經和喬念奴冰釋前嫌,可是喬念奴對安知水的態度似乎還是那樣啊,李路由突然想起昨天在腦子里浮現的念頭,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以前說的什么童養媳那事,現在怎么樣了?”
“怎么突然問這個?”喬念奴警惕地望著李路由,卻是突然退后了幾步,和李路由保持著距離。
“你的那個未婚夫是誰?”李路由更加小聲地問道。
“不想告訴你。”喬念奴直截了當地回答。
“昨天李書記來學校了,他和我說了,他和徐校長都認識我的母親。”李路由注意著喬念奴的臉色。
“他還和你說了什么?”喬念奴一邊說,然后連連后退,竟然背靠到車庫最里邊去了,臉頰上的冷艷神采悄然消失,竟然飄起了一抹桃紅。
“沒有說什么了。”
喬念奴這才松了一口氣。
“可是我這就懷疑了,你的那個未婚夫…你當初說要接近某個人,以姐姐的身份什么的,為某些人彌補什么…我分析…”
“把橘子帶回家去吃。”
李路由話還沒有說完,喬念奴卻突然跑過來,拿著橘子就往李路由嘴里塞,不讓他說話。
“喂…喂…咳…”
李路由被喬念奴塞了一嘴巴橘子,然后喬念奴把他推出了車庫。
李路由吐了半天,才把嘴里橘子皮和橘子肉吐個干凈,擰著剩下的半袋橘子瞧著關上的車庫,搖了搖頭。
喬念奴本來就不愿意,就算自己是她口中的未婚夫又怎么樣?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承認這種莫名其妙的關系,喬念奴也不可能愿意,既然如此,那就等同于這種關系根本不存在,何必非得找喬念奴證實一下?
李路由心中倒是對自己的母親有太多疑團,可是他不會在意,因為那是一個和自己已經無關的女人的事情,既然她毫不在意自己,自己又何必去在意她曾經是一個怎么樣的人?她曾經和李存喜,徐周濟發生過什么?李路由唯一關心的只是這個女人是否給自己和喬念奴牽過線,現在既然連這一件事情李路由也放下來了,昨天李存喜給他帶來的重重心事,卻可以在今天就完全放下了。
“我走了。”看到車庫里完全沒有動靜,李路由敲了敲車庫門,然后才提著橘子離開。
李路由沒走幾步,就看到安知水和安南秀走了過來,安知水興高采烈的樣子,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被痛經折磨的可憐模樣了。
一看到李路由,安知水就把手里的小塑料袋子往身后一藏,有些臉紅:“你怎么跑這里來了?”
“你不在醫院里好好休息,怎么跑這里來了?”李路由反問道。
“我已經好了,醫生開了藥,回家吃就可以了。”安知水連忙又把小塑料袋藏背后一點,女孩子吃的藥,也補給李路由看到。
“那回家吧。”李路由牽著往車庫方向張望的安南秀往回走。
“我答應教秀公主開車的。”安知水被安南秀弄醒來,就感覺渾身舒舒服服的一點問題都沒有,聽安南秀說李路由突然跑出去了,知道他肯定是有急事,當然就要擔當起照顧秀公主的責任,就帶安南秀來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