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秀給李路由特權時,總會格外的驕傲,因為這是他畢生引以為傲的榮耀。
就像女皇陛下冊封安南秀為安南皇室長公主的時候那樣驕傲,她說:“許你握住藏的左手,立于朝堂之上,百官拜服,天下磕首。自藏之下,天云帝國諸臣諸民,以秀為尊。”
安南秀想起了女皇陛下的胸部,她有讓安南秀無法理解的豐碩胸部,那明明對于一個神術師完全沒有任何幫助,可是生長在女皇陛下的身體上,卻給她帶來雍容華貴的氣質,安南秀一直覺得女皇陛下和自己的差距,就在于胸部上,有一天安南秀的胸部變成和女皇陛下一樣大時,安南秀就可以和女皇陛下一樣了。
這時候還會想起女皇陛下的胸部,不過就是因為李路由剛才又對安南秀的胸部有什么企圖了,可是安南秀能夠感覺到那不是欲望的沖動,只是試圖挑釁一下,大有我不稀罕你的特權,還要摸一摸,你能把我怎么樣的意思。
李路由很識相地克制住了,否則的話盡管現在不適合,可是陣法結束后安南秀也可以和他算賬。
“嗡…嗡…嗡…”
蜜蜂扇動翅膀的聲音響起,李路由的注意力馬上被飛到身前的蜜蜂吸引住了,它是一只小小的蜜蜂,可以停泊在李路由的手指頭上,兩隊透明的羽翼幾乎沒有在空中留下痕跡,黑黃的顏色按照昆蟲世界的美妙規則組合著,讓李路由驚奇的是這只小蜜蜂的一只前肢上掛著一個極其袖珍的花籃,另一只前肢握住了一根小小的樹枝什么的東西。
“我一巴掌拍死它,這個陣法是不是就沒有辦法擁有讓你懷孕的效果了?”李路由有這種沖動,生孩子怎么能夠這么生?這么生下來的孩子,真的能讓李路由感覺到血脈相連的親情嗎?
李路由對這種懷孕真的一點期待都沒有。
“那還不如我一巴掌先拍死你。就算是我按照正確的步驟在嚴密的防護措施下解除這個陣法,我都會遭到難以承受的反噬,更何況是像你這樣暴力解除?我們兩個會死的差不多了,倒是真的沒有辦法懷孕了。”安南秀的眼神中隱隱透著一份興奮,“連理枝相關的羈絆之力大的超乎我的想像。”
安南秀幾次強調陣法不能被施法人自己破壞,李路由也不做這個打算了,看著那只和地球上的品種一般無二的蜜蜂,然后注意到兩個人心臟處的光球離開了胸腔,緩緩向上漂浮。
“注意看,特殊的生命力形成的生命樹的繁殖狀態。”安南秀抬起頭看著光球,拿出一根小木棍,不停地在空中劃動著,仿佛是在記載筆記。
安南秀發現了一個天云神境歷代神術師極少涉及的嶄新的神秘領域,充滿著研究的興趣,可是李路由沒有,不過他還是抬起頭來看著。
光球上升到兩個人頭頂的位置,化成了一顆顆的小光點像一團濃郁的光霧彌漫在頭頂。
小光點淅瀝瀝地落下,生命樹的樹冠露了出來,安南秀頭頂的生命樹還是那樣散發著濃郁的生命力氣息,在樹葉樹干的邊沿隱隱透著金光。
仿佛是生長在神國之中的樹,散發著圣潔的氣息。
李路由的那一棵生命樹也比上一次見到時好看了許多,至少不再是一副嫩黃的掙扎著生長的樣子,隱隱透出強壯的翠青色。
兩棵樹都只有樹冠,漂浮在兩個人的頭頂,蜜蜂飛了起來,在兩棵樹的樹冠之中停住了。
“我猜要開花了。”蜜蜂等著開花采蜜的事情可沒有見過,但是發生在現在卻不希奇,李路由已經清楚了,安南秀的懷孕只是兩顆生命樹開花結果,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影響,按照李路由的觀念,安南秀這樣的小女孩無論如何都不能懷孕。
可是安南秀的身體不是受到禁術反噬的影響,不能長大,應該也不可能懷孕啊?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開花,傳粉,結果。一般的生命樹哪怕是皇級生命樹都是沒有性別之分的,且不說那傳說中的神級生命樹是否存在,就是存在也只有可能是無性別的,不然的話僅此一棵的神級生命樹上哪找另一顆去?誕生的神祗豈不是神性混雜了?連理枝的生命樹真是特殊啊。”安南秀似乎根本不擔心自己懷孕的事情了,兩只手都在空中書寫著,她能不興奮嗎?
安南秀在天云神境有尊崇的地位,那和她的背景有關,她的天才有關,還有或者是皇室經營的傳聞有關,可是這對于安南秀來說并不夠,一個神術師光是強大是不夠的,就算打遍天下無敵又怎么樣?那不是安南秀的追求。
安南秀要成為新領域的先驅,在神術師的歷史上,那些于理論研究上赫赫有名的神術師總是比普通的靠著強大力量博得他人敬畏的神術師更能夠讓人發自肺腑地尊重和頂禮膜拜。
就像上古先賢神術師秦玉煌那樣,他一手奠定了神堂的修煉法則直至今日也沒有人能夠動搖,那些試圖雙修的神術師不過是跳梁小丑而已。
雖然和自己息息相關,可是李路由根本無法去自己分析這個陣法,看到安南秀認真的神情,李路由也不想去打擾她,只是安靜地看著她聚精會神的模樣,都說男人專注時的樣子最吸引人,可是女人難道不也是這樣?現在的安南秀是李路由極難見到的,讓李路由感覺自己看到了在天云神境的安南秀。
安南秀書寫的符文一個個在空中跳躍出湛藍色的光點,然后消失,可是在安南秀腦海里卻清清楚楚地記住了它們,即使沒有看到,似乎也不影響她在計算推導什么。
這就好像有人在黑板上不停地寫題目,然后有人不停地擦,然后那個寫題目的人還自顧自地更改已經被擦掉的題目的數據,卻讓人把最后的結果計算出來。
一次兩次李路由覺得不難,可是安南秀的幾乎是不停地重復那樣的步驟,更何況寫題目在黑板上至少還看見了一會,安南秀的卻都需要瞬間記憶。
高等生物和低等生物的差距,李路由算是看到了,而且他知道這只是自己和安南秀最微不足道的差距而已。
一個個米粒大小的花骨朵在枝葉的縫隙中生長出來,一股怡人的香味彌漫在樹冠之下。
花骨朵迅速生長著,綻放出帶著淺黃顏色的花瓣。
李路由看了看,果然和菠蘿蜜樹的花朵差不多。
花瓣淺黃,萼片顏色較深,一朵朵地綻放開來,那一只小蜜蜂就在兩棵樹之間忙碌起來了。
“這么多花,你一胎懷幾百個?”李路由也不想打擾安南秀,可是這個問題一想起來就把李路由給嚇了一跳。
安南秀皺了皺眉,搖了搖頭,沒有辦法給李路由準確的答案,因為她現在也不清楚接下來會怎么樣。
她可以肯定的是,什么幾百個那是不可能的,她是懷孕了,可是她懷孕的地方是在生命樹上,不是在她體內和地球女人一樣的部位。
“嗡…”
小蜜蜂消失了。
接下來兩顆生命樹也消失了,化成兩團光球消失在空氣中。
“云杖,散落光華!”
安南秀揮舞著手中權杖,周圍的粉紅色世界消失于無形,無數桃紅色的花朵也像蒸騰的水汽一樣裊裊散去。
李路由和安南秀站立的位置還是在原來的客廳里。
李路由打量了一下,是自己家里沒有錯,電視里廣告中還在插播節目,秀秀依然掛在窗戶上吹風,自己站在沙發上,安南秀站在沙發的另一端,繼續用雙手的小樹枝在空中寫寫畫畫,就象一個雖然演奏激烈的樂章,依然有條不紊,從容沉靜的大指揮家。
她在指揮著神術世界的樂章,沉醉于某種事情中果然能夠活得無上的快樂,李路由悲哀地發現他現在幾乎沒有什么沉醉的事情了。
以前有COSPLAY,可是現在安南秀一個人的氣質和強大足以讓李路由曾經喜歡的那些漫畫人物如此蒼白,畢竟漫畫比文字更能夠給人沖擊感,動畫更甚,可是又怎么比得上親眼所見?
就是網游也沒有多少吸引力了,李路由原本在游戲里就是職業肉盾,現在連現實里都是了。至于射擊類的競技游戲更沒有興趣了,他開過槍殺過人,也感覺過槍槍到肉的劇痛,還讓他在游戲里端著一把AK47以自己習慣的“塔…塔塔塔”的節奏去享受十步殺一人的快感?
還是算了吧。
李路由覺得自己不應該因為安南秀說瓶頸無法突破就真的不去嘗試了,修煉徒術其實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尤其在修煉時能夠讓李路由感覺到他是在為某些人的安全而努力著。
“現在清楚了嗎?”李路由看到安南秀放下了兩根小樹枝似的木棍,收斂了心事,關切地問道。
安南秀搖了搖頭,皺眉思索片刻,這才露出她習慣的得意微笑:“我一直不敢肯定,但是這個思路已經在我的腦海里形成了,假以時日一定會有所收獲。李路由,你記得我和說過嗎,即使我們身處兩個時空死去,兩棵生命樹在連理枝的強大力量下也能夠讓無窮無盡的根須遍布諸多時空,尋找到對方嗎?”
“記得。”李路由嚇了一跳,“如果有什么實驗是要死人的,我拒絕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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