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奴看了一眼李路由,走近窗戶,仰望著翠竹之上的碧藍天空:“不想說對不起,因為我個人會補償你。今天對你做的事情確實很過份,但過份的不是我。你不要忘記了,我的首要職責是保護這個國家。在這個前提下,傷害自己,又或者傷害他人,于我而言,我個人并不需要向你道歉。”
“什么意思?”李路由皺了皺眉,喬念奴的話有些過于沉重,那是李路由壓根沒有想過的。
國家?太遙遠。
“這次事情是我安排的,也有些私心在里邊。最重要的卻是讓沈東元這群人見識你的能力。畢竟高層中知道你的人不少,但除了我…”喬念奴拔出槍,指著李路由,黑洞洞的槍口猶如她的眸子一般冷漠:“除了我,并沒有其他任何人親眼見過。”
“明白了。”李路由點了點頭,“謝謝。”
“不用謝,一直有人要求調查你,我終究沒有頂住壓力。”喬念奴倒轉手槍,握著槍口隨意丟在桌子上,“不過這是第一次,也只是最后一次。惹我不高興,終究是一件讓人寢食難安的事情。”
“為什么這樣幫我?”李路由張了張嘴,望著眼前這個自己一直當成大麻煩的女人。
喬念奴沉默片刻,“交淺不言深,日后再說。”
“我欠你一個人情。”李路由這時候才覺得自己真的太過于幼稚了,總以為自己的秘密不會有人知曉,因為喬念奴知道了,所以討厭她,可這個國家既然有一個喬念奴可以發現他,總會有其他人也會發現他,不同的地方在于,喬念奴答應了他的事情,在努力做到,讓他可以繼續過自己的小日子。
如果是另外一個人,是否會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頂住來自高層的壓力,李路由很難相信。
畢竟就他個人而言,他都頂不住安知水的壓力,不敢隨便遲到早退。
“我所做的事情,總是因為我想做。不必覺得欠我人情,只要記得答應過我的事情就好。”喬念奴彎腰打開一個竹柜,頭也不回地說道。
“記得。”李路由點了點頭,他不是尋根究底的好奇寶寶,總是覺得其實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他一定會很欣賞喬念奴這樣的人,因為能力出眾,心底的傲慢讓她不屑于打馬虎眼或者誘哄于人,她既然說過要他幫的忙只是舉手之勞,相信到時候不會讓李路由很為難,不然他可以反悔。
他看著喬念奴的背影,彎下腰來的時候臀腰和腿部的曲線完美至極,盡管在李路由心里邊身材同樣修長高挑的安知水不會比喬念奴差,可是和安知水差不多年紀的喬念奴卻多了一份成熟女人獨特的韻味,那是和安知水少女式的誘人別樣的風情。
這樣一個女人,居然如此可怕…那些惹了她不高興,然后也會寢食難安的人物,能夠接觸到國家最高層的秘密,本身就擁有顯赫的權勢地位。
喬念奴拿出一件衣服來,交給李路由。
李路由明白,他沒有辦法穿著這身破破爛爛還沾著血的衣服回家。
可是一看那件衣服,李路由傻眼了,居然是一件古裝長袍。
“我這里只有這個。”
李路由犯愁,雖然他也喜歡玩COSPLAY,可是玩COSPLAY的時候穿著那些動漫人物的服裝,路人也知道這是玩,可是穿著這樣的古裝上街,就有些特別標新立異的感覺了。
“你這里怎么會有這個?”李路由很奇怪,沒有男人衣服很正常,喬念奴不像和男人同居的樣子,可偏偏有男式的古裝長袍。
“我偶爾會扮張生,唱《西廂記》。”喬念奴解釋,臉色有些不自然,很顯然她并不十分愿意告訴李路由自己的這些小愛好。
“你穿過的?”李路由提著衣服,有些難為情。
“這是男式的。穿不穿由你。”喬念奴眼眸子瞇了起來,嘴角痣牽扯出淺淺的笑意,“我都不介意,你倒是扭捏,莫不是還嫌棄我不是?”
看到喬念奴這樣的女人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李路由毫不猶豫地回答:“不是,我穿。”
“去里間換。”喬念奴指了指另一扇門。
李路由在喬念奴面前只穿著褲衩也不是第一回了,可他并不認為適合在喬念奴跟前再次脫衣服換衣服,于是走了過去。
門是竹門,推開門,李路由才知道這是喬念奴的臥室。
和這里所有的房間一樣,喬念奴的臥室也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竹香,房間陳設十分簡單,靠門一側有一面大鏡子,大鏡子旁是木制的衣服架子,上邊都是女式的古裝衣裙,鏡子旁邊是寬不過一米的單人小床,上邊鋪著單薄的棉被,然后就是一個大衣柜了。
吸引李路由目光的還有黑色的線簾,只是走進窗戶一看,才知道那副線簾居然是一縷縷的黑發編制而成的細線,一根根地串在一起。
頭發這種東西,有很多驚憟的故事和場景讓人和它聯系起來,這么多頭發,長達一米五有余,覆蓋了超過兩米寬的窗戶,掛在那里實在讓人毛骨悚然,喬念奴總不會有這么多頭發,會不會是她殺了人之后,就把死人的頭發都減下來做成窗簾?
李路由被自己腦補的故事嚇的頭皮發麻,趕緊脫下衣服,胡亂穿上那套古裝長袍,擰著破衣服就走了出來。
喬念奴看著李路由走了出來,眼神一斂,挪開了目光:“你穿這一身,扮張生可比我像多了。”
“那當然,你應該扮崔鶯鶯才對。”李路由隨口說道。
喬念奴回頭,臉頰上居然有薄薄的暈紅,冷著臉:“胡說八道什么?”
李路由輕輕拍了拍臉頰,連忙道歉:“口不擇言,勿怪,勿怪。”
“走吧。”喬念奴不再看他,擺了擺手。
李路由走出竹屋,往石坪外走去,才極其來的時候踩著樹尖,他能跳很高,可沒有喬念奴那樣站在樹葉上不掉下來的本事,轉了一圈才發現有一條引水的石渠旁有小路,于是順著小路走了下去,只要走下這山,路上就有車能夠到中海。
喬念奴看著李路由離開,輕輕掩上門,回到房間里,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取下發髻,細細梳好再重新盤在腦后,圓潤修長的手指一粒粒地解開扣子,脫下外套和裙子。
正如某個傲慢的小女孩所說,喬念奴的身體素質是這個世界人類的極限,她的身材同樣如此,極致地符合著人類追尋的美感和誘惑,豐潤的身子在竹樓的淡淡香氣中被浸染的暖暖溫香,一線線的光透過黑發織成的線簾,猶如披著光影交織的輕紗。
沒有了往日的冷清漠然,鏡子里的喬念奴有著恬靜清淡的美感,神態靜穆微羞,猶如顧鏡自憐的待嫁女。
喬念奴穿上衣架上的一套漢服,上裝白底蘭花綢緞,內襯紫色錦繡,裙裝素雅淡黑。
提裙,走入石坪。
仰望天空,閉目聆聽竹葉細碎低語,許久之后,喬念奴柔眉微蹙,紅唇柔嫩如紙,輕吐場次,猶如珠落。
“怨不能,恨不成,坐不安,睡不寧。”
喬念奴輕撫臉頰,面帶羞紅。
“有一日柳遮花映,霧帳云屏,夜闌人靜,海誓山盟。”
走出石坪,赤足踩在草地上,喬念奴緩緩坐下。
“恁時節風流嘉慶,錦片也似前程,美滿恩情,咱兩個畫堂自生。”
唱完一段,裙擺攤地如蓮花,喬念奴修長的雙腿落在漸漸綠起來的草地上,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
風卷云舒,靜等那一日的到來。
李路由小心翼翼地沿著石渠下山,終于看到了環山公路的白影,左右張望著四處無人,從荊棘叢的后方高高躍起,落在了公路上。
正如上山時沒有遇到任何人和車,下山李路由一路狂奔,來到山下公路上才陡然停住,遠遠地就看到一輛大巴開了過來。
中海和周圍的城市聯系緊密,這種城間巴士很多,李路由連連招手,大巴司機側目張望,停下車來。
李路由跳上車,尷尬地朝司機笑了笑,找了座位坐了下來。
依然有人不停地張望,只是中國人已經越來越習慣不向陌生人搭訕了,卻依然熱衷于圍觀。
李路由很快就習慣了這些目光,雖然這和COSPLAY時的感覺不一樣,那時候人們看是欣賞和感覺有趣,現在卻純粹是好奇和無聊的注視。
“今年是公元2012年,秦漢三國唐宋元明清都已經滅亡了,現在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第六十三年了。”
李路由正打算拿出手機,看看安知水有沒有給他發短信,旁邊那個縮著身子挨住車窗的女孩子突然細聲細氣地說道。
李路由只覺得脖子和腦子一樣的僵硬,緩緩轉過頭來看著這個女孩子。
現在的女孩子發育的早熟,很難準確地看出年紀,李路由看著她那雙大大的眼睛里邊透出的驚喜,緊張和一點惶恐,瞧瞧她尤帶稚氣的臉蛋,還有青澀小巧的身子,估摸著是和安南秀差不多大。
“在下李白,大唐人士。”李路由微微一笑,朝著女孩拱了拱手。
更新慢點,就容易出問題。
夏花寫書,向來沒有多少郁悶的東西,但我無法照顧好負防黨和腦補黨。
不要輕易說喜歡,也不要輕易說放棄,隨隨便便做決定總是過于輕浮草率,于一本書沒事,卻可能折射出人生態度。
昨天晚上疑病癥再次發作,惶惶不可終日,就像上一次懷疑自己得艾滋病一樣,現在因為身體虛弱,總覺得是絕癥的前兆,一整晚沒有睡覺。
抱歉,折騰自個了,也折騰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