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伏在那位東北軍主帥身邊的一個校尉,慢慢將手中的那把勁弩舉了起來,將其對準正從土道那邊催馬走過來的,看上去竟似乎是錦衣衛首領的人身上?并且,手指逐漸的朝著扳機上慢慢的扣了下去?可還不等其扣下扳機,從而將弩箭給激發出去?卻忽然有一只手,對其凌空伸了過來,將其那支正打算扣動扳機的手給攔阻下來。低聲對其吩咐一句道:“且先莫要動手?讓他過去?待聽到絆雷響起,和后面的馬車即將上來之時在來動手亦不算遲?”那個校尉急忙扭頭向一邊望去,卻見說話的人,正是這位東北軍主帥。
只好尊其吩咐,將那支手指松緩下來,以待其軍令傳下再動手。只是令這個校尉無論如何也弄不明白的,就是這位冰雪城主,緣何竟會把土道上的那個錦衣衛的首領模樣的人,就如此輕巧的給放縱了過去?不都說射人先射馬么?擒賊先擒王么?若是能把下面的那個首領一箭就此射殺掉?
下面豈不會免掉許多的麻煩?如此一來,下去施救與那些幼女之時?也會能變得容易許多?只是,既然主帥不允許?那自己就聽從主帥的軍令也就是了。而這位冰雪城主,大概也猜到了,那位特戰隊校尉心中對此事,卻是感到十分的困惑和不解?便低低的聲音,對其去簡略的解釋了幾句道:“若是現在將其一箭給射殺了,倒也十分的容易。只需你的手指略微一動,即可取了他的一條狗命。只是這后面的人,隨之卻立刻就會發現在前面早已有人設下了埋伏?其還會傻傻地,在趕上來送死么?一個錦衣衛指揮使,可終究敵不過那些幼女的性命來得重要。聽我軍令,那些人終究還是逃脫不掉,我等為其所設下的埋伏?只待絆雷一響,即可往下隨意射出弩箭?只是有一樣,定要小心的避開后面的那些馬車車廂?以防再誤傷了,那些坐在車廂里的幼女性命?”這位冰雪城主說罷,卻又將頭轉向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在了土道上?只見那些錦衣衛簇擁著那個錦衣衛首領模樣的人,走過去已然足有一盞茶之久的功夫?
這才見到在土道的盡頭處,慢慢顯現出來十幾輛馬車的車廂頂棚,接著坐在為首那輛馬車車轅上的馬車夫,也跟著慢慢出現在眾人的眼目之中,看其雖然在手中掌控著一桿鞭子,可身上卻套著一件軍衣,分明也是行伍之人。隨著馬車的臨近,馬車的那輛個包著鐵葉子的木頭轱轆壓踩過雪地上,所發出的刺耳的聲響亦是跟著傳到眾人的耳邊。而在那十幾輛馬車的四圍,卻是都有軍校在嚴密的護著。亦步亦趨的跟隨著馬車,一同朝著前面行來?
而在二來這面,二來和幾名校尉,此時亦是把雙眼瞪圓,死死盯著那十幾名錦衣衛的背影。期盼著其坐下的戰馬馬蹄,能夠早一些去將絆雷給趟響?眾人也好對著那些,此刻眼看也即將要走出弩箭射程之外的,前面的一部分軍校們,將自己手中的弩箭對其盡情的傾射下去?“首領,咱們埋下的絆雷怎么還不響?四驢子,你這廝莫不是忘記把絆繩給掛上了不成?”其中的一個校尉,沒有好氣的,扭過頭沖著伏趴在自己身旁的一個校尉,去低聲問了一句道?
卻見那個校尉并不理會與他,僅僅是瞥了他一眼。“都沉住氣,是我讓他們將神雷的絆繩,再給挪得遠一些?以免在萬一誤傷到了,緊跟在后面的那些坐在馬車上的幼女們?不過,大概這神雷也應該炸響了?弟兄們將弩箭都預備好了,記住只挑揀那些依舊立在原地,并打算保護好馬車的軍校們去射?至于那些逃走的人?就都莫要去理會與他等了。[就到]”二來的話音方才落地,卻見為首的那個錦衣衛身下的坐騎的馬蹄,剛一踏出去,突然前面的那片雪地,竟毫無預兆的便迸發開去。這時,一聲稍顯得有些沉悶的爆炸聲,才傳到了眾人耳中。轟隆一聲,卻并不是很清脆。而那個為首的錦衣衛,此刻連人帶馬被一起給掀翻在地,半晌都不見動彈一下?
而這起爆炸,雖然效果并沒有預期的那么大和明顯?卻也足以讓這些錦衣衛來為之手忙腳亂起來。余下的錦衣衛們,立刻將那個錦衣衛首領給團團的圍護在當中?只是一時半刻,還是沒有弄明白了?緣何這塊雪地竟會自行爆炸起來?而人慌自然會出錯,雖然是把那個錦衣衛首領已經給護在當中。
只是這些錦衣衛,唯恐與有人會在此地設下伏兵?如今只是一心想能夠趕快地沖出這里?為了能把那位錦衣衛指揮使給保護好了?在前面足有四名錦衣衛領頭,后面亦然,倒是在其左面和右面,僅僅只有三名軍校護持著。而方才的那個絆雷,卻是被東北軍校們,有意的給埋在了土道的中間。
而在經受了一起突然地爆炸之后,這些錦衣衛們自然也就多了個心眼。卻是躲過中間的土道,看其似乎打算是從土道的兩邊繞行過去?可方才走出去幾步路的距離?卻又是接連著響起兩聲的爆炸,卻將護侍在左右兩面的幾個錦衣衛,炸的人仰馬翻,當即幾個人和胯下的坐騎,不約而同的撲臥于地。
這兩聲爆炸,卻實實在在的把這些錦衣衛給嚇到了?一時催開戰馬,一心只顧著自己往前逃命,卻又那里再有心思顧及到背后的馬車?只想著自己能夠先逃出去,才是最為要緊的。而這一回,自然是又挑選了從土道的中央去走?只是前面的這幾枚絆雷,彼此相隔的都不算是十分的遙遠。
才換回到土道的中間來走,戰馬才僅僅踏出去一步,這爆炸聲卻又緊接著,一連串的響了起來。而這回,就連那個錦衣衛的指揮使,都不曾幸免于難?亦是被絆雷給炸翻在地,卻是不知其究竟是死是活?而隨著這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的同時,卻從土道的兩邊,分別射下一陣緊似一陣的箭雨。
而這些箭雨,幾乎都是對準那些,護衛在馬車周圍的軍校們身上射過去的。自然,也有幾支不可避免的,插在了馬車的后車廂上。引起了那些坐在車廂里的,幼女們的一陣陣的尖叫聲。而這些軍校此時和那些錦衣衛一樣,一是不曉得,在這兩邊來伏擊與自己的人馬到底有多少人?
二則是,沒有一個將領在此,來鎮定自若的指揮著他們?便也如同沒頭的螞蟻一般,四處亂竄起來。可從兩面射下來的這些弩箭,幾乎好像是支支都長了眼睛似的?無論那些軍校們奔到土道上的那一邊?卻都不可避免的,或是在其前心處中上一支弩箭,或者是被一弩箭便給釘倒在地。
只是這弩箭和神雷,卻僅僅只能是趁著對方,對此并沒有加以防備之時才能用得上。在朝著下面的那條土道上的軍校們和一些錦衣衛們,去射過了幾輪的弩箭之后,將身子伏在土道上的這位東北軍主帥,卻是不得不將兩邊校尉們都給叫停下來?令其將弩箭收好,準備隨同與自己殺到土道上?
而之所以要舍棄這等利器而不用?卻非要趕過去和對方肉搏,去掄動大刀片子和對方去以命相拼?唐楓此時,對此卻也是實在無奈的緊。因為,也不曉得是哪一個軍校還是錦衣衛,卻是情急智生?眼見對于兩邊所射下來的弩箭,是躲無處可躲,避亦是無處可避?便想出一個法子來?
卻是喝令與那些身后的馬車上的車夫們,將這十幾輛的馬車都給并成為兩排。而這些軍校和剩余下來的錦衣衛們,卻是躲在兩輛馬車的中間處。如此一來,上面的人手中的弩箭,若是還在往下繼續來射?那就勢必要射在這些馬車上。而馬車里,如今可還坐著那些幼女們。
這樣的話,這些幼女還不曾被人給搭救出去?卻是先要喪命在東北軍的弩箭之下,而這自然也與那位東北軍主帥的初衷相違背。萬般無奈之下,這位冰雪城主不得不令手下校尉們放下弩箭,將長刀和短火銃全都預備好了。短火銃是打算在沖到了,離著對方不算很遠之時?朝對方施以短距離的突襲。
而那柄長刀,則是為了一旦若是,連那短火銃都用不上之時?也就只好依靠與這柄長刀,去和對方進行面對面的廝殺。而這也是那位東北軍主帥,所做出的最壞的一個打算。此時的他半伏在雪地之上,正自打算吩咐手下的校尉們,預備往下沖殺下去的時候?卻是不由自主的,朝著二來的那面望了一眼過去?卻是低聲自語道:“但愿他們能夠相信二來對他們所講的那番言辭,若是還不能及時抓緊趕過來的話?就恐怕,臨到最終,我等也只能是盡人力而聽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