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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萬帳穹廬人盡醉,歸夢隔斷狼河遠

第七百九十三章  望見眼前這一幕場景,一直緊緊跟在鄭森馬后的,那些偏副將領以及眾親兵近侍們。(wwW.._泡&書&吧)一時之間被嚇得,全都是瞠目結舌起來,人人皆似木雕泥塑的一樣,站在原地動彈不得。眾人竟感到自己一顆心,似乎都在此時停止跳動了一般。頃刻之間,鄭家少主人墜落馬下,如今生死不知的消息,就立刻席卷到整個戰場之上。正待前去進攻復城城頭的鄭家軍校,此時也已全都退了回來。即便是剛剛爬上了半截子云梯上的軍校,也跟著退到后面。火炮和弩炮也都就此消聲滅跡起來,整個戰場之上,此時竟突然開始變得靜寂了起來。

  而如今在復城的城頭之上,二來和曹變蛟都正扒著城墻上的垛口,再向下面瞭望著。看不多時,二來這才轉過頭,對著站在一旁,此時臉上正掛著一副悠閑自得模樣的,這位東北軍主帥不無擔憂的開口詢問道:“城主,你莫不是真的將這鄭家的少主一箭給射死了不成?若是果真如此,就怕咱們與鄭家軍的仇口,可就越結越大了。雖然咱們東北軍不在乎什么鄭家軍?可平白無故的就此多添了一個仇敵?對我東北軍而言,其終歸是不利的。”可說完之后,卻見這位冰雪城主的臉上,此時卻是顯出一種詭譎的笑容出來。讓人見了,不由自主地就打了一個寒顫?

  “你這臉上的笑,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副不懷好意的笑?就好像在你我年幼之時,你竄著我,去偷馬寡婦家樹上的梨子那個時候似的?記得,在那個時候,你臉上就是掛著這種笑容。結果后來,我翻墻進入院內,爬到樹上去摘梨子下來。而你則是守在馬寡婦家院外的小巷之中,等著我從樹上將梨子給你投擲下去。可最終,卻被馬寡婦發現了我在她家的梨樹之上,可你倒是兜著一懷的梨子跑了。最后,讓馬寡婦揪著我的耳朵,去我家中找到了我爹。以致后來,我挨了我爹的一頓的好打,卻還連這梨子到底是個什么滋味,卻都不曾嘗到。今兒,莫不是,你早在自家腹中有了什么計較?這才不管不顧的,一箭將這鄭家少主給射死,以此了結東北軍的后患?”二來眼見著周圍并無任何人在二人跟前,索性便將他與這位冰雪城主幼年所行之事,卻也給當其面前抖摟了出來。說罷,卻是瞇著一雙笑眼,望著眼前這位面皮漸漸有些發紅的幼時玩伴,看他到底,能不能將其所打算好的事情,全部對著自己倒將出來?

  卻見這位東北軍主帥對其搖了搖頭,笑著對其言道:“這么久遠的事情,你還仍是記在心中,倒也難得了?旁的我亦是不多說了,你便靜觀下面的戲文好了,我保證鄭森這一次定會主動撤兵?”這位冰雪城城主的話,說的卻是不清不楚的,如此一來,更讓二來如墜云霧之中,不得其要領。只得住了口,打算看看城下這出戲,究竟到底該如何往下繼續唱?也想看看,這位東北軍主帥所言,是否是言過其實?

  而此刻,在復城城下的鄭家軍校,已經是開始打算尋條毯子來,將鄭森的尸體包裹起來,也好運回福建,將其交給太夫人和大夫人來親自處理。可就在此時,卻見躺在戰場上的,那個此刻被戰馬的尸身壓到下面的鄭森的尸身,竟輕輕的動彈了幾下?這一來,頓讓在場的眾人為之吃驚不已?

  一時,無論城上還是城下的,在場軍校人等全部都將目光聚集到了鄭森的身上。卻見那匹戰馬的尸體,被壓在其下面的人給用力的推了開去。隨即,從戰馬下面有一個人,正極力地將自己的大半拉身子給探了出來。看其穿著一身的明光寶鎧,頭上戴著一頂雁翅明珠盔。不是鄭森卻又是何人?

  只因其身上穿著一身沉重的鎧甲,如今又被戰馬給壓在了下面,一時之間,卻無法能夠自己脫身出來?急忙奔過去幾十名軍校,一起用力的將這匹戰馬給搬移開去。這才將鄭森給攙扶了出來,攙著他的偏副將領,急忙攏目光,仔細打量其身上,也道奇了,竟并無一處受傷的地方?雖然心中對此有些納悶?可自家的少主即安然無事,此事便是可喜可賀。鄭森掙脫開眾人的手之后,自己站定了身子,將頭轉過去,對著城頭之上望了一眼。雖然看不清楚在城頭上,此時都站了有哪些人?可想來,那位東北軍主帥此時定會站在垛口后面,向著自己這面瞭望著?不僅對著城頭上,稍稍點了點頭。卻聽身旁有一近侍對其詢問道:“少帥,方才可是傷到了身上哪里?”聽著這個近侍如此一問,眾人急忙又都將目光對著鄭森盯了過來。可這位少主人沒曾開口之前,卻先是對著自己軍隊的后面望了一眼過去。

  亦不知,其究竟是望到了什么?就見其雙眉不禁微微一蹙,這才對著眾人開口回復道:“我身上倒并不曾受傷,方才,在我臨要騎著馬,就快奔到了對方的城墻下面之時?卻忽然從城頭上射下來兩支三棱雕翎箭。其中的一支是奔著我頭上的頭盔去的,諸位請看,這顆珠子就是被這一箭射落的。而這第二支箭,就射到了我那匹坐騎的脖頸之上。卻恰好將我給壓到了戰馬的下面,只是我心中,對此頗為驚異的是…?這兩支羽箭,無論其中的那一支,只要稍稍抬高一些,或是壓低一些?就都會要了我這條性命。可對方竟不曾這般去做?此中,卻又到底因何緣故呢?”鄭森說完以后,不僅他想不明白,其手下的將領們,也都想不明白,在這里面到底有著何種曲折之隱情?

  鄭森又瞧了一眼,此刻自己的戰陣后面,面色就不僅為之一變。原來,其就望見,就在此時,李永芳所部正對準自己戰陣的后面兜圍上來。看得出來,李永芳此舉分明就是沒有安著什么好心?大概是看到了自己方才墜落馬下,以為自己有可能是被城上的東北軍給射殺了?這便打算趁此機會,將自己的鄭家軍全部都吞下來。一是壯大了他的實力,二則是消滅掉了一個他的潛伏對手。幸虧不曾與他合兵去攻打復城?否則,復城打沒打下來,尚未可知?可自己倒是很有可能會被其所弒,順便再將鄭家軍打個包圍,一口吞之。

  一念至此,便對著手下的軍校吩咐一聲道:“傳令下去,后隊變前隊,騎兵護在兩翼,火銃手和弓箭手在后隊防衛,以策全軍之安全。令全軍,立即渡河回返大營之內,不得有誤。”一聲軍令傳下去,手下軍校立即便去逐個知會與眾將領。各路偏副將領,雖然對此心存疑問,但軍令一被傳遞下來,當即被準確無誤的執行著。鄭家軍就此撤兵,列隊渡過大洋河。鄭家軍一聲不響的,就此打了退堂鼓,全部都默然無語的回返聯營里而去。

  看著眼前這一幕,頗令李永芳驚疑不已。心下想了片刻之后,也就此恍然大悟起來。定是這個鄭森瞧見了,自己方才把軍隊對著他的后隊開了過來。已然猜出來了自己的用意?這才撤兵回返大營而去。可就是,他既然已經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如何不馬上就朝著自己發難呢?大概,還是唯恐,東北軍有可能會趁著這個機會,與自己的八旗鐵騎兩面夾擊與他。這才最終,暗氣暗憋自己帶兵回去,就假作沒有發現自己的這一番舉動似的?看起來,鄭家的這位少主,倒是頗能善以忍讓,曉得他不可能,在此時去與兩支人馬同時開戰。興許,他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李永芳也只得郁悶以及的撤回兵馬,回到自己的聯營里。而此時,再復城的城內,這位東北軍主帥的臨時廳堂之上,這位東北軍主帥唐楓,正和二來以及曹變蛟三人商討著一件大事。便聽其對著二來開口吩咐道:“我打算趁著夜色漆黑之際,恰好今夜的月亮也不曾出來,就此走一趟鄭森的大營,將他爹的事情對其講明。而他手下的軍校也不會察覺出來,竟然有人會混入到他的大營之內?只是,這復城就得交與你們二人之手,可要仔細的看守好了。莫要讓李永芳趁今夜天上無有月亮,再來偷著攻城?”唐楓叮嚀完了二人之后,這就打算去換上一身貼身的黑衣,也好趁夜潛入鄭森的大營之內?

二來和曹變蛟一聽,這位東北軍隊的主帥,心中竟然打算親身去犯險地?一時,無不將頭給搖擺了起來。“城主,營內能去辦理好此差事的人,可并不在少數。如何能讓一軍之主帥,親自舍身赴險?此事再也休提,還是由末將帶著幾個人,去摸入鄭森的營中,對他將此事講明白了。還望城主能夠應允?”二來說罷,這便打算去招呼幾個人過來。可就見曹變蛟卻也把頭一搖,對著二人開口言道:“我見那鄭森雖然略知兵事,可他鄭家軍還不是我東北軍的對手。請城主與我三千人馬,和一支令箭,我愿趁夜帶兵偷襲鄭森的聯營。勢必將此僚提到主公的面前?”二將因此事,一時竟彼此爭執了起來。看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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