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打滾求收藏求紅票]在一條頗為冷清的街道之上,走著一支趾高氣揚的家丁隊伍。人人的頭都高高的揚著,就仿佛整支隊伍剛剛獲得大勝歸來一般。打頭的那個人,更是顯出不可一世的樣子,帶著幾十個家丁在街上拉開了隊伍橫著走。好在深夜之中,大街上除了零星過往的官兵,一個百姓皆都沒有,倒是可任其隨意行走。
待來到了那個王保財的深宅大院門口,李友咳嗽了一聲,對著身后的一個家丁點了點頭,示意其去將院門叫開。那個家丁見了,急忙小跑著到了門前,拾起門上的獸環便用力的拍打了幾下。
因聽了一夜街上的廝殺,院內的人此時盡都處在膽戰心驚之中,生怕有哪一支流民潰兵經過院外,在順道進來把王府給搶了。王保財此刻坐在大廳之中,也是眉頭緊鎖暗自擔憂不已。同時心里也有些后悔,悔不該將手下家丁全都借派出去,如今府內空空蕩蕩,這若是翻墻進來一個流寇的話,就憑著自己這諾大歲數,和一院子的那些鶯鶯燕燕的女人們,以及丫鬟婆子們,那個能上去與人拼命?尤其是自己那幾房如狼似虎的妻妾們,自己不主動貼上去就算是給自己長臉了。還想讓她們能為自己守節?背著自己,誰知道這群女人們能做出什么來?
正坐在椅子上想著自己的心事,忽然聽得前門響起一陣很急促的擊打門環聲音。王保財頓覺自己的心不由自主抽搐了幾下,頭上冷汗也止不住淌了下來,先穩了穩心神,這才顫抖著聲音,對下面婆子們吩咐道:“你們去一個人到院門那里問一聲,看看門外究竟是何人?在這深經半夜來叫門?”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拄著拐杖想站起來,可連著試了幾次,就覺得自己雙腿抖個不住,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最后也只得將這心思放棄,窩著身子畏縮與交椅之中,雙眼望向廳外。
那個婆子聽了自家老爺的吩咐,想不去,可又不敢杵逆自家老爺的吩咐,只得戰戰兢兢的邁著小碎步走到前院,顫著聲音對外問道:“門外是何人?莫非不知這里可是王府么?竟敢半夜來此驚擾我家老爺休息。有什么事情,待明日清晨在來說吧。”說完了,這便要轉身回去。
“我說這位王保財王老爺好大的架子呀,怎么的?如今這里已被冊封為王府了么?那這位王爺的名號又是怎么稱呼呀?又是當今皇帝的哪位龍子龍孫呢?可否能跟小的報上一報?小的也好給這位王爺請個安去,在當著他老人家的面前賠個禮,以恕我這半夜驚擾了王爺美夢的罪過。”李友聽了里面婆子這幾句話,心內不由涌上來一股怒氣,立刻抓住了里面婆子話語中的破綻,高聲對其喝問道。
大廳里面坐著的王保財,聽見外面人所講的這一番話,是越聽越不對味。在任由著外面這位順嘴胡說下去,自己最后很有可能就落個滿門抄斬,家財也被充入官府府庫之中。
急忙站了起來,對著身旁的丫鬟吩咐道:“還不趕快將我攙扶到院子里去,莫要讓外面的人久候了,再引出別的言語來,若是到時由此勾出了什么禍事的話,我就將你們統統賣入勾欄院中去。”王保財說著,恨恨地用拐杖敲了敲石板地,敦促著丫鬟們走得快一些。
等到了院門跟前,王保財對著門外低聲詢問道:“不知門外是哪位大人深夜來訪?又與小老兒開這種玩笑,這等玩笑話小老兒可是萬萬不敢承擔的。今夜陳留城內紛亂的很,到處皆是那些賊民。所以還請老大人報上官諱來,小人才敢打開府門恭迎大人入府。小人如因此有何失禮之處,還望大人莫要見怪才好,畢竟將大人關在門外,此非小人之所愿。”王保財倒也老辣,幾句話,便輕飄飄的把李友胡亂給其扣的帽子就給摘掉了。
隔著院門聽了這老家主的幾句話,李友倒也不好在對其胡亂玩話,便也正正經經的回應道:“本公子乃是史大人親自委派的…,城內家丁總管,因如今陳留城已被我等得過來了,本總管勞累了一夜,在大人面前請了假,特來尋個地方休息一夜,也好等明日一早就開始點查流民,還得往城外運送死尸。勞煩王老爺行個方便如何?”說罷,李友側耳傾聽著院內的動靜,自己因怕這老東西再不給自己開門,故此特將史大人這尊大神給搬出來,想這王保財多少也能給史大人幾分薄面吧?
聽見外面并不是流民,王保財這顆心方才放回肚中。聽外面這位說起這番話,早已是聽得十分的明白,這位想來就是一個來找宿的,居然還將自己給耍弄了一番。有心不給他開門,又怕他當真能在史大人跟前說上話,最后,只得強壓著滿腔怒火,對著跟前的婆子吩咐道:“將府門打開,讓這位總管大人進來,再去個人到后灶吩咐一聲,炒兩個菜溫壺酒與他吃,老夫這年邁體衰就不作陪了。”說完轉回身,由丫鬟攙扶著又往后宅而去。
院門嘎吱一聲被打開來,李友一步先竄了進去,本想著這位王保財多少能給自己留幾分顏面,自己好能再其面前做作勢,抖抖威風,騙幾個他的小妾來陪著自己一同吃吃花酒。可自己打的好如意算盤,如今盡都落了空。那位王老爺是根本就沒把自己當回事,居然打發要飯花子似的,讓人去炒兩個菜與自己吃,而他自己卻往后宅去了。
可如今自己說得好聽,是幫著官兵取下的陳留城,若當真追查起來,自己可還是那個賊首的弟弟。心中雖覺得不太痛快,卻也只得就這么認了,便跟在那個開門的婆子身后,一同走到一處偏院之中。
“這位公子,你今夜就歇在這個院子里吧,我這就去吩咐人,將飯菜給你送到這里來。”婆子說完,轉身離去。
他只得推開房門走入屋內,點上蠟燭,看這屋內倒也收拾得一塵不染,顯得十分干凈,只是總感覺這屋內有一股子陰森之氣,也不知道是由哪來的?管他呢?想自己也有幾條人命在手,又怕的哪門子鬼怪來?
等了一會,那個婆子將飯菜都送了來,而后是關上院門就此離去。吃罷了飯菜,把火燭熄了這便躺下睡覺。可躺在床榻之上,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眼望著窗外被月光映到窗紙上的樹枝,隨著夜風搖擺個不停,看那樣子倒也極像是一個吊死鬼,正伸著爪子往這廂而來。
正在胡亂想著,忽聽得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個女人閃身鉆了進房內來。就見這個女人一聲不吭,就脫掉身上衣裙登上了床榻,一把將李友給緊緊摟于懷中,上下其手起來。
李友吃了一驚,又抹著女人身上冰冷冷的,心內更是往那不好的地方想。急忙就要將之推開翻身下床逃走。卻聽到耳旁這女人低低聲音道:“公子莫怕,妾室乃是王老爺的第三十房侍妾,因見公子深夜孤寡一人,特來相陪,還望公子憐惜,能與妾身共度這一夜的良辰吉日。”說完了不由李友反駁,早已騰身而上。
聽見這女人如此說,李友驚恐之心方去,色心頓起,任由著女人-跨-坐-自己身上。一夜倦怠,天色微明,做了一夜風流夢的李友,慢慢睜開雙眼,本想仔細看看,在自己身旁躺著的這位王老爺的侍妾會是何人?
可借著窗外的光色一看,不由大吃一驚,就覺得喉嚨里有什么東西堵著,直想往外吐,卻又吐不出來。再看那位侍妾,此時也睜開了眼睛,對著李友蔚然一笑道:“公子果真是好體力,這一夜可是妾身這幾十年都不曾享用過的。如公子對妾身果真有意的話,便向我們老爺說一聲即可。”說罷,臉上做出一副嫵媚相對著李友親來。
望著這張皺紋累累的老臉,李友一下就認了出來,正是昨夜把自己引到偏院的那個老婆子。鬧了歸其,自己是與她一夜的顛鸞倒鳳,如今這個虧可是吃大發了,再要被有心人所知而流傳了出去,自己這張臉還往何地擱?
李友是慌忙翻身下了地,抱起自己的衣袍,赤著身子就此沖出了跨院。剛出來,卻正好與幾個人走了個對面,為首一人,正是那位王保財王大老爺,此刻正由人攙扶著,不住的上下打量著自己。
“這不是李公子么?昨夜我這老眼昏花的,又恰值深夜到還沒有認出來是誰?怎么?這一大清早赤-身-裸-體的,莫不是要上河里洗澡不成?”王保財一面不懷好意的笑著,一面對其嘲諷說道。
聽了這么一番挖苦的話,李友也無心與這王大老爺反唇相譏,如今最主要的是及早離開這所院落才是。急忙打開了大門,貓著腰就竄了出去,身后傳來王保財冷冷的聲音:“歡迎李公子隨時過府來留宿,老夫可尚有不少的侍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