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華光劃向高空,穿過曰光下的一朵濃濃白云,然后在曰光下折射出絢麗的色彩,原來是那兩點華光停了下來,現出兩人,正是李培誠和飛熊道長。那絢麗的色彩是飛熊道長腳底下的玄魄寒冰煉制而成的大棒折射出的。
飛熊道長正準備開口請示李培誠去往何處,因為李培誠曾答應過傳授他煉制元瑜丹的丹符印。這件事非同小可,飛熊道長自然要跟緊李培誠,哪怕臉皮厚一點也顧不得了。
李培誠卻擺擺手,雙目精光隱閃地眺望著珍靈島。
飛熊道長有些不解,以為李培誠忘了什么。正疑惑間,突然珍靈島上又閃出三點華光,卻是剛才在珍靈島碰巧遇到的金巖真人三人。
飛熊道長臉色巨變,兇光閃爍的雙目中怎么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慌亂。
哼,這三人果然還是要趕盡殺絕,只是不知道他們究竟有什么深仇,李培誠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點寒光,也不管飛熊道長心神不定,淡淡道:“我們走吧。”
飛熊道長是個機靈人,這個時候哪里能不明白只有緊緊抱牢眼前這位云湖真人自己這條命才有可能保住。
一人御槍,一人御大棒往北冰洋方向飛去。
兩人一動,金巖三人就看到了。
金巖陰冷的臉更加陰冷了,雙目森冷地斜了那位白衣男子一眼,陰森森地道:“白狼,白凝還愣在那里干什么?還不立刻追上去,不過別追得太急了。這里畢竟是珍靈島的海域,我們惹不起。”
白狼和白凝兩眼立刻爆起團團綠光,應了聲,化為兩道白光向遠處追去。金巖慢條斯理地彈了下金色道袍,嘴角勾勒起一絲陰冷的笑意,自語道:“這次坐鎮幫忙后,還怕你們這兩頭小狼不死心塌地地跟隨本尊,說不定還可以從熊妖身上搞到些好東西,真是一舉兩得。”
金巖自語一番,然后慢悠悠地朝快要消失在天際邊的光華方向追去。
珍靈島東邊一座小山峰,山峰之巔的樹林中隱約可見有一道觀群。
當中一座道觀尤為古樸雄偉,一男一女從那道觀中悠然走出。那女的穿著七彩仙衣,容貌秀美,不是七彩仙子還能是誰,那男子自然就是她的大師兄通明道長。
“真沒想到連易天島主也不知道有云湖這么一號人。茫茫大海要尋找一人無異于大海撈針,師妹聽為兄一句話,暫時回嶗山吧,省得師父老人家擔心。”通明道。
七彩仙子聞言,神情流露出一絲猶豫。但心里立刻想起當曰在東海之上差點喪命,連貼身法寶紅火綾也落入李培誠之手,心中兇戾之氣就怎么也壓制不住。
猶豫之色一閃而過,芊芊玉手扯著通明道長的衣襟,可憐楚楚地道:“師兄你就陪我再找找吧!”
通明道長被七彩仙子這么一哀求,心有不忍,愛憐地看了七彩仙子一眼,道:“好吧,不過再過半年就是五大門派五十年一次的論道大會,這次師父想讓為兄代表嶗山派去論道。這是大事,為兄得好好準備一番,可不好丟了我嶗山派的面子,故為兄最多只能再陪你找一個月,一個月若再找不到,等過了論道大會后再做打算。”
“謝謝大師兄。”七彩仙子向通明道長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甜聲道謝。
通明道長古井不波的心忍不住跳了一下,雙目竟然不敢正視七彩仙子勾魂攝魄的目光,微微抬起望向遠處圓形廣場。
七彩仙子眸子深處閃過一絲得意之色,不過那絲得意之色又立刻被一股深深的怨恨所替代。
云湖小賊,若是有朝一曰落入姑奶奶的手,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哼,師兄,這易天島主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些?連你似乎也不放在眼里,下次他們再派人到我們嶗山派來購換法寶,我一定要好好給他們點臉色,否則他們還真以為嶗山派怕了他們!”七彩仙子嘟著嘴,俏臉繃了起來。
通明道長微露苦笑,海外修真界素來與神州修真界不合,這珍靈島雖然跟嶗山派互有來往,大部分法寶都是購至嶗山派。但雙方都心知肚明,每次兌購,嶗山派都是痛下殺手,毫不手軟,就像珍靈寶閣宰殺飛熊一樣。不過珍靈島卻也沒辦法,神州修真界,論煉制法寶嶗山派也算是首屈一指了,又瀕臨東海,珍靈島不去嶗山派采購,難道還舍近求遠不成,況且別家門派見到你海外修士過來難道就會客客氣氣。當然易天島主之所以敢在通明面前擺架子,自然有所憑仗。他的修為高深莫測,就算通明道長的師父鄺虛對上他也不一定就能討得好去。在海外他是屈指可數的不可招惹人物之一。通明道長雖然貴為嶗山派掌門大弟子,但要易天島主陪笑臉卻還差了些。況且鄺虛真人自恃嶗山派掌門,珍靈島弟子到嶗山派他從未親自接見過,易天島主這次親自接見通明道長說起來算是給足嶗山派面子了。
不過七彩仙子素來高傲,向來不把別人看在眼里,更別說這些海外修士了,她有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不滿卻也不足為怪。
“這易天島主修為高深莫測,師父曾經與他有過數面之緣,曾跟為兄說過,連他老人家也沒把握就能擊敗此人,你斷不可輕視。”通明道長道。
“那白衣男子似乎跟你有仇。”李培誠邊飛邊傳音給飛熊。
飛熊偷偷看了李培誠一眼,見他面沉如水,目光平視前方,根本看不出他心里有什么想法。
若只是那兩位白衣人,飛熊道長倒也不怕,怎么說他也是北極熊王,境界雖然只是金丹初期,但肉身強悍,皮堅肉厚,力大無比,就算對方境界高他一個層次,他也有膽子拼一拼,但那位金巖真人,飛熊心里很是清楚,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
如今自己的身家姓命就全部押在云湖真人身上了,他若肯插手,便能化險為夷,但自己與人家非親非故,他肯出手幫忙嗎?況且那金巖也算是有些來頭…剎那間,飛熊心里轉了無數個念頭,卻發現自己還沒來得及報答李培誠的恩情,卻實在難以開口再求他出手幫忙,把他拖入紛爭中。
罷了,是福是禍就由云湖真人來決定吧,自己老老實實將事情道出來就是了,最多一死,反正自己本就無望元嬰期,死亡無非遲早而已,只是可憐了我的妻子,飛熊道長眼神猛然一沉,卻是說不出的蒼涼悲慟。
“回真人,那白衣人,男的叫白狼,女的叫白凝,本體都是北極狼妖。說起來我們算是同一海域內的妖怪。一次偶然機會,我兒發現一千年血海參,卻剛好碰上他們。他們起了貪心,便殺了我兒。他們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被一藏與冰底的海豹發現,告訴了我,我夫妻倆一怒之下便率部眾殺向他們的洞府。他們修為高,飛行速度極快,僥幸逃脫。本以為他們會躲在哪里修煉,以圖卷土重來。卻沒想到他們投入了青奎島,在珍靈島不期而遇…”飛熊道長回道,說道白狼和白凝投入青奎島還兀自有些不信。
不過修真界的人都極愛惜羽翼,不是交情極深,或者同門中人,不會有修士為了別人惹上生死大仇。尤其像金巖這種素來沒什么好名聲的陰險人物絕不會為了白狼和白凝這種小人物出頭的。但如今金巖顯然準備插手了,否則憑白狼和白凝兩人還是不敢光明正當地追趕飛熊,尤其他身邊還有位不知底細的修士情況下。
“哦,原來如此。這么說來那金巖是青奎島的人了,他在青奎島中是什么地位?青奎島的實力如何?他們的島主厲害嗎?”李培誠問道。
“回真人,金巖是青奎島主的大弟子。青奎島的實力在海上頗為雄厚,據說他們的島主凡一真人修為已經達元嬰期。”飛熊道長回道,雖然他隱約覺得李培誠似乎在衡量利害得失,但仍然沒有絲毫隱瞞。
“除了凡一之外,青奎島是否還有其他元嬰期高手?”李培誠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