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瓦西斯的問計,斯戴迪紐斯憋了好久,憋出一句:“中國人實在是太囂張了。”
楚天歌的做法確實囂張,不過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以巴西軍隊目前的戰力,瓦西斯知道根本沒有能力阻止對方的行動,可是,難道就坐視中隊光明正大的奪取本國的重要港口嗎,瓦西斯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什么也不做就任由中隊奪取本國港口,那自己在國民心中將會變成怎樣的形象,而一旦想到禍事是因為采納美國人的建議而惹上身的,恰肇事者就在眼前,他當然要緊緊的一把抓住。
當然不會滿意斯戴迪紐斯這樣的回復,瓦西斯追問:“貴國政府在建議我們拒絕中國租借港口的時候肯定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請問貴國政府將采取何種措施幫助我們抵御中國人的侵略。”
瓦西斯的問題很尖銳,斯戴迪紐斯不好明說美國政府根本沒想到中國人會如此瘋狂居然敢做出這種事,也不好說自己并無權做出決定,他便秘似的想了好長時間,再一次道:“中國人實在是太瘋狂了。”
瓦西斯能夠在巴西歷史上留下盛名,自然不是什么善類,斯戴迪紐斯連續兩次答非所問,他再也憋不住心頭的怒火,低吼道:“斯戴迪紐斯先生,我們是因為貴國的原因才拒絕將港口租借給中國人的,難道貴國政府并不想對這件事負責嗎。”
瓦西斯撕破了臉皮,斯戴迪紐斯便知道無法再糊弄下去了,他一臉抱歉的看著瓦西斯,很誠懇的道:“總統先生,十分抱歉,我們真沒想到中國人會做出這種事,不過您不必擔心,我們既然已經準備在太平洋與中國為敵,自然不可能毫無準備,我現在就回去大使館發電給杜魯門總統,請他讓大西洋艦隊趕來福塔雷薩,我想,如果有大西洋艦隊在旁邊威懾,中國人根本不敢真的展開武力行動。”
斯戴迪紐斯準備施展三十六計中的“走為上計”先擺脫面前的尷尬局面再說,然而瓦西斯豈是這么好糊弄的,他立即道:“發報機總統府就有,斯戴迪紐斯先生,您在這里給杜魯門總統發電就可以了,對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還可以將我的專用電話借給你,它能直接連通到白宮。”
瓦西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斯戴迪紐斯知道如果自己不能給他一個具體的交代,那么要不就可能導致美巴兩國關系倒退到以前的水平,嚴重一點,甚至會被扣留在這里引發一起外交事件,而不管是哪一種情形,可以肯定的是都會使美巴關系倒流,讓政府這段時間的外交努力付諸東流,這樣的惡劣后果是他不能承擔的,于是,三思之后,他只能硬起頭皮,裝作很感激的樣子要求借總統府的發報機用于向杜魯門匯報此事。
杜魯門此時已經知道了中隊準備突襲福塔雷薩的消息,剛開始,和瓦西斯還有斯戴迪紐斯的最初反應一樣,他也被這個消息驚呆了。
“中國就不怕因此激怒整個南美國家,甚至引發南美國家對其集體宣戰嗎,他們這樣的行徑,和納粹有什么區別…”在滔滔不絕的說了上面一大串廢話后,他意識到此事一定會激起巴西政府的強烈反應,而根本無力自保的巴西人肯定會遷怒于美國,思慮良久后,他給美海軍大西洋艦隊的總司令尼米茲發去一封電令,要求他讓大西洋艦隊做好戰斗準備,以應對隨時可能到來的戰爭:“…我們剛剛收到情報,因為巴西政府拒絕租借港口給中國人,中國中東遠征軍已經派出了一個旅級規模的突襲部隊,準備強取巴西的福塔雷薩,巴西已經和我們締結軍事結盟協議,作為一個負責任的盟友,我們有義務為巴西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在這封電令發出去不久,恢復平靜的杜魯門站在地圖前研究著大西洋地區的局勢,腦中忽然有靈光閃現,隨即,他再給尼米茲去電,電文中寫道:“…南美國家很多都在觀望中,所以,即使要幫助巴西人抵御中國人的進攻,我以為最恰當的時機也應該在造成既定事實之后,所以,大西洋艦隊的戰斗巡洋應該先停留在加勒比海一帶,如此,也便于我們采取主動,畢竟,中國人在中東還保留著一支戰斗力不俗的航母艦隊…”
杜魯門良心大大的壞,因為美國在前期對日作戰中損失太大,所以為了避免因為和中國作戰造成太大的人員傷亡,影響到美國社會的穩定,所以他迫切希望能夠借到外力來對付中國,自然,一直保持中立,人口損失不大的南美國家就成了他第一考慮的對象,本來,他還在為如何說動南美國家加入美國為首的制華集團而苦惱不已,現在,中隊可能突襲巴西的福塔雷薩算是給了他一個絕佳的借口,立刻,他的腦海中就出現了“”這個新鮮名詞以及“”這個曾經肆虐歐洲大地的恐怖名詞。
杜魯門的“未雨綢繆”和別有用心算是給了斯戴迪紐斯一個下臺的臺階,所以,在接到白宮的回電后,他如釋重負的對瓦西斯說:“總統先生,您看,白宮已經有所準備,杜魯門總統已經給尼米茲將軍下令,讓他率大西洋艦隊巡航加勒比海海岸沿線,如果中國人真敢對貴國做出不宣而戰的狂妄舉措,他將能夠立刻派出航母進行支援。”
瓦西斯并不領情,他冷冷的說:“距離太遠了,我擔心你們的航母還沒開到,福塔雷薩已經被中國人攻取了。”
“不會的,從自由城到福塔雷薩的距離超過了三千千米,這并不比從加勒比海到福塔雷薩近多少,我們在自由城有眼線,只要中國人一付諸行動,我們就能立刻做出反應,以尼米茲將軍的能力,他完全能夠搶在中國人發動進攻之前抵達福塔雷薩。”
斯戴迪紐斯信誓旦旦,瓦西斯想不到更有效的辦法,只能有所保留的選擇相信他,說:“希望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