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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血戰(十二)

  第四章血戰(十二)

  不知道歐陽云是怎么想的,至少,當事的學兵軍和川軍將佐沒搞明白。你將川軍和學兵軍混編也就罷了,畢竟,南京要防守的地方多了去了,總是依靠學兵軍肯定不行,混雜一些貌似戰斗力比較弱的川軍,倒能起到平衡各個方位地段的作用。可是,為什么在安排防守序列的時候,非要每部分的部隊各出一半呢?這樣不是不利于指揮嗎?

  正因為歐陽云這道明顯越權的命令(一線的作戰序列甚至具體戰術安排,本來就無須他這個最高戰區長官去操心),光華門內的學七旅和川軍二十六師的一五一團、一五五團每一出戰序列都各自出了一半的兵力,而七旅多出來的那個團,則擔綱了預備隊。

  國內任意一支其它系別的部隊,看到學兵軍的第一眼,就是羨慕人家的裝備。

  也是,即使是所謂的中央軍,單列一個團甚至一個營的話,那普通士兵的武器裝備也不是完全一致的。而像學兵軍這樣,整個旅裝備同一個系列的槍支,簡直是不敢想像的事情。專門的看起來有些花哨的作戰服、鋼盔、防毒面具、班排用火力支援武器、急救包…那迷彩服雖然給人的感覺不如中央軍的軍服順眼,甚至連將官都是這樣一身穿著。但是,有眼力的人一旦看到滿山遍野的綠色,馬上便能體會出這服裝的好處。當然,就更別說那些身上還掛著亂七八糟布條的狙擊手了。

  狙擊手這個兵種,此時尚屬于新鮮事物呢,由此衍生出的東西,自然更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

  反觀川軍呢?士兵甚至一些軍官都穿著草鞋,軍服也是那種最差勁的灰布軍裝,至于其它裝備,頭盔那還是歐陽云接手后從中央軍的軍資倉庫里弄出來的,軍用水壺基本上沒有,便是槍支也是五花八門什么樣的都有。

  兩軍剛剛見面的時候,川軍將士固然是自慚形穢,學兵軍將士也是感到不可思議。學兵軍富裕慣了,當時在任丘的時候,連保安部隊都配備齊全了一般裝備,現在看見這么一支和乞丐無異的部隊,也難怪他們會浮想聯翩。

  這樣兩支在外形上有著巨大差異的部隊碰到一起,難免會產生芥蒂。好的是,穿越者歐陽云在那個時空就聽說過二十六師和一四五師的大名,對于兩位師長,更是有高山仰止的感覺,所以,出乎李漢魂、單人雄等人意料的是,這位“目中無人”的小長官這一次的表現好得過分,和饒國華還有劉雨卿握手寒暄的時候,那熱情,簡直就像看到了親人。

  李漢魂還不是特別清楚歐陽云的脾性,單人雄等學兵軍老人卻清楚得很。單人雄和何正降私下議論的時候,前者就說了:“有來川軍這兩個師不是泛泛哪!”

  何正降看著穿著、裝備破破爛爛的川軍,怎么也看不出他們有什么“泛泛”的地方,不過對于小長官獨到的眼光,他一直是堅信的,就說了:“不是司令看上人家這兩個師,想要吞了吧?”

  不說學兵軍的中低層軍關門如何看待川軍。饒國華和劉雨卿兩人初見到軍容如此鼎盛的學兵軍,第一個感覺就是:難怪能夠和小鬼子硬憾,人家有本錢哪學兵軍的軍容,再反過來看看自己的手下,兩個師長那臉上的表情可就精彩了——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就拿二十六師來說,在川軍里也算是精銳了。雖然全師沒有一門大炮,可好歹每個團還是有一個迫擊炮連,每個營還是有一個重機槍連的。這樣的火力配置,放在川軍中那已經是頂尖的了,可是,和人家學兵軍一比——哎,貌似人家的迫擊炮都裝備到連級單位了,機槍,每個班竟然就有兩挺——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哪?

  歐陽云是個人精,雙方甫一見面,他就從兩個川軍師長臉上精彩的表情猜出了他們心中所想。川軍的裝備之差,放在全國那都是排得上號的,當然,如果倒過來數的話。委員長將這兩個師拋給自己,肯定沒抱什么友善的心思,不過,他歐陽云傻人有傻福——這兩個師的真正戰力,又豈是單單從裝備上能反應出來的?

  歐陽云之所以越權安排一線作戰部隊的具體戰術,正是基于對于川軍不對稱戰力的考慮。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要用川軍的血氣來激勵學兵軍的官兵們,讓他們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師。裝備不如你們又如何?人家敢拼命!如果不想被人家比下去,那就拿表現出來!

  二十六師防衛光華門的兩個團,因為并不隸屬于同一個旅,為了方便指揮,劉雨卿讓七十六旅旅長朱載亭具體負責。而朱載亭為了一上來不被學兵軍比下先拿出來的那個連是他手下一五一團下面戰斗力最強的一個連,號稱“錘子連”的三連。

  守軍之所以沒把城墻當作現成的工事,而在城墻里的平地上用編織袋自筑防御工事,所擔心的就是在城墻上無法挖掘和修筑防炮掩體。這在之前日軍進行炮擊的時候,已經體現了出來。不過,事無絕對利弊,現在,日軍一旦占據了城墻,守軍反而陷入了被動。

  學七旅的旅長是正宗的學兵出身,一個名叫謝長安的北平學生。他和朱載亭兩人在臨時指揮部里看見了戰場上的情況,對后者笑道:“朱旅長,我們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上敢死隊?”

  “必須的!一舉把小鬼子打下去,正好可以鼓舞我軍士氣。朱旅長,就讓我們究竟是學兵厲害還是川軍厲害吧!”

  朱載亭笑笑,道:“正有此意。高明,讓兄弟們上吧!此戰,肯定以肉搏為主,正好可以發揮我們的特長,告訴兄弟們,可別給川人還有劉主席丟臉!”

  高明是他的一個副官,大聲應是,跑了出去。

  謝長安拿起電話,要了前面的敢死隊,對七旅敢死隊隊長王久之道:“久之,把城墻上的小鬼子打下去!告訴兄弟們,都給我把大刀輪圓了,此戰,正好可以讓小鬼子再次嘗嘗我們大刀的厲害!”

  川軍因為窮,也受技術限制,戰場上傳遞命令,更多的還是靠人。反觀學兵軍,只要戰場條件允許,基本上是電話和步話機。謝長安習慣了如此不覺得什么,朱載亭的感受可就多了,暗想:但從效率來講,電話調度指揮快了太多,這無疑更利于把握稍瞬即逝的戰機。單從這方面來看,學兵軍的指揮理念就比我們先進啊!如果有機會回川,一定要和主席好好講講能不能搞幾套步話機…

  設立敢死隊是朱載亭建議的,他原先的考慮是想以此來對付日軍的坦克。而在看到學兵軍的坦克部隊以后,他知道,自己這個擔心多余了。川軍雖然并沒有坦克部隊,但這并不妨礙作出相關正確的判斷。單單從外形上,他就能夠看出來,日軍的坦克根本不是學兵軍坦克的對手。最直觀的一點是,學兵軍坦克比小鬼子的大得多,而且炮管也粗多了。

  本來,日軍占據城墻,也不一定要出動敢死隊。他們同時作出這個決定,卻是想借此提升一下部隊士氣。兩個人雖然年齡相差巨大,但是在對戰局的分析上卻沒多少出入。早在之前的交流上,他們便有了共同的領悟——南京保衛戰,可能會打很長時間隊的撤退,雖然已經進行了不少時間,但是因為數量實在太多,要想真正的完全撤離,還需要相當的時間。而從歐陽云的話語中,他們得知這位小長官還有意將南京市民全部撤出,對于此戰必須堅守的時間,就更沒得數了。

  南京外圍的日軍,可是多達二十幾萬哪。而守軍總共才十萬人不到,其有近一半的魚腩部隊。也就是終真正能依靠的,就是學兵軍和川軍這兩部分的五萬人。以五萬對二十萬甚至二十五萬日軍,即使是歐陽云也不敢托大能給出具體的堅守時間。如此,在先期的戰斗中,如何最大可能的減少犧牲并提升部隊士氣,就成了非常必要的一課。

  日軍占據了城墻之后,除了一部分開始沿著城墻朝兩邊跑,準備找地方殺入城內形成突破,還有很大一部分則據守著門樓那一片,對光華門后面的守軍進行火力壓制。

  歐陽云正好趕到這里,看到這一幕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對劉奎道:“必須盡快將鬼子趕下去,不然后果不堪設想啊!這個謝長安也是的,怎么不在對面的高樓上安排狙擊手?嗯?沖出來兩隊人馬,怎么?他們想從階梯殺上城墻嗎?沒有狙擊手依舊不行哪!這個謝長安也就罷了,朱載亭老將了,怎么也會犯這個錯誤。劉奎,帶上一個營的戰士,上房給他們提供火力掩護!”

  劉奎看到謝朱二人的安排,也覺出了不妥之處,此時應了一聲,關照手下的副團長注意保護司令安全,然后,選了平均槍法最好的三營朝旁邊的住宅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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