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媒體記者都在耐心的等著結果,只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實驗室里還是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肖子雅有些擔心,顯得有些緊張,這時看了一眼同樣很是擔心的倪雅,倪雅只是低著頭,一副沉思的樣子。
肖子雅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和翁進辛另外的這個女人見面,不但見面了,還會坐在一起,同時等待著翁進辛。
倪雅低著頭,其實她也知道,肖子雅一定在看著自己,她也從來沒有奢望過肖子雅會原諒自己,更不敢奢望接受自己。
如今促使這一異樣情況發生的,完全是翁進辛的病,是翁進辛的病導致了這么一個局面,雖然肖子雅由始至終還沒和自己說一句話,但是她知道肖子雅和她一樣,現在的心全部放在了翁進辛的身上。
翁貝茹和翁玥茹坐在一起,兩姐妹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就好像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姐妹一樣,完全看不出任何的隔閡。
肖子雅和倪雅各自看了一眼,這兩個同父異母的姐妹,心中都不禁一動,一輩子都已經過去大半了,眼看著自己的女兒都長大成人了,自己所剩的時間也不多了,又有什么好斤斤計較的呢?
與翁家四個女人一起等待著結果的除了外面的記者,還有全國收到風的醫藥企業,還有那些家里有老年癡呆癥患者的家屬,都守在網上等待著消息。
海南魚家的海岸別墅里,魚世忠也收到了這條消息,開始他并沒有認真,認為只是一個謠傳,或者是柳下惠針對自己杏林春的炒作罷了。
不做醫藥的人可能不清楚,每年像這種號稱已經研發出針對某種絕癥的特效藥不計其數,但是真正站穩腳跟的微乎其微,而且絕大多數都是毀于自己后續的實驗中的。
但是網上的消息越來越多,而且不少都是親臨杏林春醫藥研制中心的記者發布出來的,而且是圖文并茂,甚至還有視頻,魚世忠開始也動搖了。
魚世忠正看著新聞,閆問閔從外面走了進來,魚世忠抬頭看了一眼閆問閔,“羨君怎么樣了?”
“還不是老樣子?”閆問閔對魚世忠道,“幾個老外醫生看過,都說沒有辦法,現在還是只能靠儀器維持著!”
魚世忠一陣沉默,良久之后,這才喃喃地道,“難道真的要柳宗絮來給羨君治療?”
“那就要看你想不想羨君醒了!”閆問閔小聲嘟囔了一聲,似乎是自己對自己說,也像是在故意說給魚世忠聽。
而事實上魚世忠也聽到了,他看了閆問閔一眼,良久也沒有說話,閆問閔是魚羨君的親小姨,而自己是魚羨君的親叔叔,兩人的本心都是出于關心魚羨君。
所以魚世忠并沒有說話,這時將桌上的電腦轉過去,給閆問閔道,“你看看這些新聞!”
閆問閔看了一眼,就立刻站直了身子對魚世忠道,“我早就看過了,我一直都看好柳宗絮,只是你們一直嫌人家沒有顯赫的家事,一直反對他和羨君一起,要不是你們反對,現在羨君也不會躺在床上不醒,而柳宗絮的所有成就,也可能都是養生堂的!”
魚世忠聞言一陣沉默,閆問閔雖然語言中有些抱怨,但是她說的都是事實,魚世忠這時也微嘆一聲道,“你說的沒錯,柳宗絮的確是個醫藥奇才,但是我并不后悔沒招攬他進養生堂,而事實是,我們即使招攬他進來,按照柳宗絮的性格,他也未必會肯進來!”
“我一直覺得柳宗絮的性格還好!”閆問閔繼續對魚世忠道,“如果不是你們開始那樣反對他和羨君一起,那么對人家表示不屑,我覺得他進養生堂也未必是什么難事!”
魚世忠聽閆問閔這么說,陷入了一陣沉思,他不得不承認閆問閔說的有幾分道理,而事實上也的確先是魚家先極力反對,然后才造成柳宗絮和魚羨君留學結束后,魚羨君沒有回海南,而是和柳下惠一起去了川地。
如果當時魚家沒有那么反對,甚至是同意柳下惠和魚羨君在一起,那么魚羨君很可能會說服柳下惠加入養生堂,而且那時候柳下惠那么愛魚羨君,也極有可能答應下來,畢竟如果沒有魚家的反對,雙方也并沒有怨恨,什么都好談。
但是現在什么都晚了,魚羨君已經成為植物人了,而柳下惠的任何成就,都注定和養生堂沒有絲毫的關系。
魚世忠想到這里,心中不禁一痛,他甚至想過,如果敗血癥特效藥和老年癡呆的特效藥都是出自養生堂,那么養生堂超越百年老字號的同仁堂根本不在話下。
魚世忠這時微嘆一聲,又看了看網上的新聞,看著柳下惠自信笑容的圖片,魚世忠隨即抓起了電話,給遠在古陽的魚澤亨撥去了電話,“你都去古陽這么久了,都在搞什么東西?杏林春什么時候才能成為養生堂旗下的產業?”
魚澤亨此時剛剛和藍建粵商量好對付杏林春的計劃,立刻向魚世忠匯報了一下,魚世忠這才瞇上眼睛,對魚澤亨道,“建粵這個小子是個人才,你要看好他,但是也要管住他,別出第二個柳宗絮,一個就足夠頭疼的了!”
魚世忠說完掛了電話,卻見閆問閔正看著自己,那眼神中有些不屑,立刻朝著閆問閔道,“你想什么?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恥?很討厭?”
閆問閔沒有說話,只是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隨即對魚世忠道,“下午省里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您必須出席,時間前兩天就訂下了,您千萬別忘記了!如果還有其他吩咐,就給我電話!”
閆問閔說著出了魚世忠的房間,魚世忠見狀立刻一拳捶在了辦公桌上,“要不是看在嫂子的份上…”
魚世忠想到這里,眼神逐漸的平和了起來,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照片,仔細的看著,眼神有些迷離,似乎在回想以前美好的時光。
當魚世忠將照片再度放進抽屜的時候,可以看見照片是殘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女人,和魚羨君有幾分相似,正是魚羨君的母親,魚世忠的嫂子,也是魚世忠的初戀情人。
和魚世忠、魚澤亨一樣關注柳下惠這一則消息的,還有沈哲宇,沈哲宇此時正坐在會議室里,用流利的韓文,和幾個韓國人正在激烈的交談著,另外墻上掛著一個碩大的三星牌液晶顯示器,顯示器上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顯然正在和沈哲宇這些人開著視頻會議。
沈哲宇對視頻里的老者道,“社長,你請放心,我們鐘根堂現在剛剛在古陽落腳,只要我們站穩了腳步,一定會抓住一切機會戰局各大媒體的頭條的!”
老者半信半疑地看著沈哲宇道,“你憑什么這么有自信,你莫非也有柳下惠那樣的制藥才能不成?”
“社長!”沈哲宇笑著對老者道,“制藥才能算什么,您別忘記了,我原來是中國人,我了解中國,在中國一切外資企業都比中國本土的企業要寬松的多,況且柳下惠就算研究出什么特效藥,都沒有用!”
“什么意思?”老者有些詫異地問沈哲宇道,“你的意思是,他的這些消息都是假的?”
“不管真的假的!”沈哲宇立刻對老者道,“他不是還沒有申請到專利么?而我們,已經在專利局門口等著了,只要柳下惠的實驗一成功,我們就立刻注冊專利!”
“我要專利有個屁用!”老者立刻朝著沈哲宇道,“就算有了專利,沒有特效藥,對于我們來說有什么用?”
“社長!”沈哲宇點上一根煙,朝著老者笑道,“既然我已經安排人在專利局那里等著了,那也就說明,特效藥的配方,我們也是勢在必得了!”
“哦?”老者聞言眉頭一動,隨即朝著沈哲宇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說說,你怎么能弄到柳下惠的特效藥配方?”
“社長,您忘記了?”沈哲宇立刻對老者道,“杏林春醫藥研制中心落成的時候,不是招了很多研究員么…”
“哦?”老者聞言立刻會意道,“你的意思是,那些被招進去的研究員里,有我們的人?”
沈哲宇立刻笑道,“沒錯,社長大人,所以你不必擔心,鐘根堂肯定會比杏林春先推出老年癡呆癥的特效藥…”
“大韓民族萬歲!”這時會議室有一個韓國棒子率先攥緊拳頭,站起身來高呼道,“鐘根堂萬歲,社長萬歲…”
所有在會議室的人,都跟著這個人一樣,捏著拳頭高呼著,“大韓民族萬歲…”
視頻里的社長也高呼了一聲,隨即對沈哲宇道,“那就看你的了!”
沈哲宇立刻對社長道,“放心吧,社長,大韓民族是永遠不缺智慧的長者,就如您一樣!”
社長欣慰的一笑,關了視頻,于此同時,會議室里有人驚呼道,“柳下惠的實驗成功了…”
沈哲宇心中一動,立刻走到電腦前,看著電腦上剛剛上傳的視頻,柳下惠和高銘笑著走出了實驗室,對著鏡頭宣布道,“實驗非常成功,翁先生對新藥沒有任何排斥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