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也看出了眾人的疑問,立刻對眾人道,“車里的是外傷見血了,所以看上去比較嚴重,其實受的都是皮外傷,女的受的內傷,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是情況卻比男的還要嚴重!”
立刻就有人問柳下惠了,“剛才我們看的真真的,她被擋住了,也沒壓著身子啊!”
柳下惠立刻起身對那人道,“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說著立刻朝著那人道,“先去打一盆水來再說!”
那人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只見那人看著柳下惠半晌,問柳下惠道,“你真的是大夫?”
“如假包換的!”柳下惠立刻看了那人一眼,知道他肯定是這伙人的頭頭,對那人道,“我看你臉色就可以看出你肝火旺盛,平時肯定喝了不少酒!”
那人聞言一愕,自己平時的確喜歡喝兩杯,不想柳下惠從自己的臉色就能看出來,對柳下惠是大夫已經深信不疑了,朝著一側的手下點了點頭,示意允許他去打水。
很快一盆水打來了,柳下惠讓他放在地上,立刻用水幫翁貝茹清洗了一下臉上的污漬,自己也乘機洗了一把臉。
翁貝茹此時看向柳下惠,這才認出了是柳下惠,臉色頓時一動,卻見柳下惠一邊佯裝擦臉,一邊朝著自己使眼色,對幾個綁架自己的人道,“這個女的臉色發白,現在就要送醫院去,如果去遲了,很可能會內出血而死!”
為首的那人見翁貝茹明明好端端地,還看著自己幾人,明明就不像是要死之人,但是柳下惠又能一眼看出自己飲酒多度,心中一陣猶豫。
正在為首那人猶豫之時,躺在翁貝茹一側的蔡宗明突然睜開了眼睛,隨即立刻坐起了身子,一把掐住了翁貝茹的脖子,一把將翁貝茹拉到自己身邊,摟著她站起身來。
眾人見狀都是一愕,柳下惠也沒想到蔡宗明會突然醒來,還挾持了翁貝茹,看著翁貝茹喘不過氣的樣子,心中一凜。
蔡宗明忍著身上疼痛,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這時朝著柳下惠道,“姓柳的,去找一輛車來…”
柳下惠一陣猶豫,綁架翁貝茹的那伙人一時也蒙了,為首的那人朝著蔡宗明道,“兄弟,聽你口音是東北的吧,我們也是東北的,有話好好說,先放了我妹妹再說!”
“錢三,別他媽套近乎!”蔡宗明這時朝著為首那人道,“你什么時候多出一個妹妹來了?”
“你是?”為首那人見蔡宗明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一陣詫異地看著蔡宗明,只是蔡宗明此時渾身淤血,又滿是灰塵,蓬頭垢面的,完全看不出原來樣貌了,一時也認不出是誰。
“連我菜刀的聲音也認不出了?”蔡宗明朝著錢三一陣冷哼道,“三年前在通化,你還跟著哥哥我混過飯吃呢!”
“三年前?”錢三又是一陣猶豫,這時恍然道,“你是蔡宗明,菜刀哥?”
蔡宗明聞言冷笑一聲,“還算你小子沒健忘!”
錢三看著蔡宗明,一陣詫異地道,“菜刀哥,你也來京城了?怎么這副模樣了?”
蔡宗明也懶得和錢三解釋,立刻對錢三道,“錢三,你要是還記得三年前哥哥是怎么照顧你的,就幫我做了這個姓柳的,給哥哥找一輛車來…”
錢三一陣猶豫地看著蔡宗明,又打量了柳下惠一眼,詫異道,“菜刀哥,這個大夫和你什么愁怨…”
“你他媽的!”蔡宗明聞言立刻朝著錢三喝道,“我讓你做,你就做,哪來這么多屁話…”
錢三還是猶豫不決,卻聽蔡宗明道,“怎么?三年過去了,你個軟蛋,手上還是不敢見血呢?”
正如蔡宗明說的,錢三雖然綁架勒索,但是和蔡宗明不一樣,他至今還沒開過葷,沒沾上人命呢,當年蔡宗明也是嫌棄他太軟蛋,所以給了他點錢讓他滾蛋了。
柳下惠沒想到蔡宗明和綁架翁貝茹的這伙人也認識,心中一陣猶豫,不過此時錢三的手下聽蔡宗明叫自己大哥軟蛋,都是一副義憤填膺之狀。
柳下惠看在眼里,立刻對錢三道,“菜刀是知道你們接了一單大生意,他自己窮困潦倒到不行,所以想過來劫胡呢!”
柳下惠此言一出,錢三的幾個手下更是深信不疑了,本來他們對蔡宗明叫自己大哥軟蛋就滿是氣憤,這時聽柳下惠這么說,立刻躍躍欲試,朝著蔡宗明喝道,“先放開那女的!”
錢三雖然還沒占過人命,但也不是三年前那個錢三了,這時聽柳下惠這么說,立刻朝著蔡宗明冷聲道,“我說菜刀哥,當年蒙你照顧,我錢三永生不忘,不過這單生意是我們兄弟的,你要是想入伙,我們最多也就分個十來萬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是想自己單撈,那我怎么和我兄弟說話?”
蔡宗明見柳下惠一句話就挑撥的錢三和他的手下對自己不滿了,瞪了柳下惠一眼,捏著翁貝茹脖子的手又緊了緊,心中也是一凜,對錢三道,“按照你說的分的錢,加起來也不過百十萬,錢三,念在你曾經跟過我的面子上,你跟著哥哥我混,別說十來萬了,你們每人分個百八十萬的也不是問題!”
錢三自然相信蔡宗明有這個能耐,畢竟曾經跟過他,知道他的手段,但是自己做這一行也有規矩,那就是不傷人命。
蔡宗明也看出了錢三的擔心,立刻又朝著錢三道,“放心吧,不讓你占血腥,只要你們先制服這個姓柳的…”
錢三的手下不認識蔡宗明,見蔡宗明此時這么模樣,和乞丐已經沒什么區別了,居然還能信口開河的說每個人百八十萬的不是問題,紛紛一陣冷笑。
柳下惠見狀立刻對錢三道,“別理他,他現在手上占了不少人命,警方正在通緝他呢,他是自身難保,你們雖然綁架勒索,但是不傷人命和蔡宗明這種亡命之徒是兩個性質,他這不是幫你們,是想坑你們,想讓你們幫他跑路呢…”
錢三聽柳下惠說的也有道理,心中又是一陣猶豫,加上見翁貝茹被蔡宗明勒的都快喘不過氣了,立刻對蔡宗明道,“菜刀哥,你說的我可以考慮,不過你先放了那女的,她要是死了,兄弟我也不好和雇主交代…”
蔡宗明聞言不但沒有放開翁貝茹,反而勒的更緊了,朝著錢三一陣冷笑道,“你他媽了,三年過去了,還是這副慫包樣,做事猶豫不決的…”說著立刻看向柳下惠道,“這小子帶著警察來的…”
一聽到警察,在場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動,錢三和他的手下怔怔地看著柳下惠。
柳下惠立刻對錢三道,“別信他的,我要是帶警察來,他早被抓了,還能逃到這里來?”
錢三心中此時已經亂了,本來以為這個地方龍蛇混雜,正好將翁貝茹藏在這里,不想居然被蔡宗明和柳下惠趕巧撞塌了房子。
錢三正在猶豫,蔡宗明卻等不及了,他完全可以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疼痛,除了中了楊然兩槍之外,還有撞車的傷口,此時正隱隱作痛,越是痛心下就越是焦急。
蔡宗明這時立刻朝著錢三道,“麻痹的,你還不信老子…”
錢三還是猶豫不決,正在這時,柳下惠看向蔡宗明的身后,突然瞳孔放大。
蔡宗明看在眼里,立刻回頭看去,豈知身后什么都沒有,而這時住覺得脖子上一痛,已經被柳下惠打了一拳。
柳下惠擊中的是蔡宗明脖子上的穴位,蔡宗明只覺得身子一麻,頓時倒地不起。
柳下惠立刻將翁貝茹拉到自己身邊,翁貝茹不住地穿著粗氣,看著柳下惠道,“柳大夫…”
錢三這才意識到翁貝茹原來認識柳下惠,心知不好,立刻上前就要搶翁貝茹,正在這時一聲槍響,正好打在錢三邁向柳下惠的地上。
錢三等人一聽槍響,頓時嚇了一跳,紛紛四處逃竄,這時卻見塌方的地放靠墻站著一個女人,腹部滿是鮮紅,臉色略顯蒼白,手里握著槍正對著自己這邊,“不許動,再跑就開槍了!”
錢三等人哪里肯聽,只管逃竄,這時又是一聲槍響,錢三只覺得腿上一疼,頓時摔了一個狗吃屎,其他人嚇的頓時抱頭蹲在地上,不敢動彈了。
錢三倒在地上,這時轉頭看到蔡宗明正冷笑著看向自己,那眼神似乎在嘲笑他,不聽自己的話,說有警察還不信。
楊然這時握著槍,步履闌珊地朝著柳下惠和翁貝茹走去,朝著翁貝茹道,“小茹,你沒事吧?”
“然然?”翁貝茹驚魂未定,這時見渾身是血的楊然,頓時嚇了一跳,只見楊然這時一個不穩,頓時倒了下去。
翁貝茹伸手想要去扶,不想自己還是慢了一步,眼見楊然就要倒地,柳下惠的身影立時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把扶住了楊然。
錢三的手下見楊然倒下了,紛紛起身逃竄,不想這時又是一聲槍響,徐偉康已經堵在了門口,徐偉康的身后站著兩人,都是一身血,兩人相互扶著,正是陶金和張文峰。
陶金和張文峰見蔡宗明倒在地上,滿是血跡的臉上,皆露出了一排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