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并沒坐下,而是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這時朝著陳顯東一聲冷笑道,“陳顯東,你以為我來是給你機會奚落的,那你就想錯了!”
陳顯東本來給柳下惠電話的時候,只是為了寒磣柳下惠一頓,根本就沒指望柳下惠會來,反正正如他說的,即使柳下惠不來買單,一樣有人買單。
但是柳下惠居然出人意表的答應來了,本來陳顯東也覺得奇怪,畢竟在古陽的時候已經被柳下惠擺過一道了,但是一想這里畢竟不是古陽,任憑柳下惠多囂張,在京城這塊地方,他也只能是折騰不起風浪來的小泥鰍而已。
今晚和陳顯東吃飯的非富即貴,隨便說出一個人的名字來,不是能用權壓死柳下惠,就是能用錢砸死柳下惠,陳顯東還擔心什么?
但柳下惠一來就冒出這么一句話,有些出乎陳顯東的預料,不過他還是不動聲色的看著柳下惠,冷冷地道,“哦?柳神醫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柳下惠聞言一聲冷笑道,“基金會所有的審核條件都通過了,就差最后的審批報告,我就不信你能只手遮天,硬撐著不發給我!”
柳下惠說著沒等陳顯東說話,繼續又道,“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你可以仗著手里的權利堅持不發給我,但我也有辦法叫你吃不完兜著走!”
“陳主任,這丫是不是瘋了?”一個肥頭大耳的富商這時看著陳顯東,詫異地道,“他在這說什么胡話呢?”
“哼哼!”陳顯東皮笑肉不笑的道,“他一向說話都是如此…”說著對柳下惠道,“柳宗絮,你可以不給我面子,但你知道今天在座的都是什么人么?”
柳下惠看了一眼陳顯東,又看了一眼其他幾個腦滿腸肥的家伙,一聲冷笑道,“我管你們是什么人,與我有什么關系!”
柳下惠說著轉身就走向包間門口,到了門口回頭對陳顯東道,“陳顯東,幾年前在川地你就這么一副德性,沒想到你混到京城了,比在川地還不堪了!”
“站住!”陳顯東再也聽下不去了,立刻起身指著柳下惠道,“你敢走出這個門口,我就敢告訴你,你們的基金會完了,肯定通不過!”
“你試試看!”柳下惠回頭朝著陳顯東冷笑道,“你別忘記了,這個基金會可不是我個人的,他是美國的,你要是攔斷了,先去美國大使館那里說去!”
“麻痹的!”一個矮胖子這時站起身來,朝著柳下惠冷哼一聲道,“在京城這個地方,裝什么都好,就是別裝13,麻痹的,老子就是看不起你們這種草根,什么事都沒做呢,就滿腹牢騷,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們一樣,這話是我說的,管他媽是美國的還是聯合國的,陳主任說不通過,就不通過,聯合國主席來了,也這話!”
柳下惠回頭看了一眼那矮胖子,朝著那人一聲冷笑,“等著瞧!”說著隨即出了門,
柳下惠剛出門,矮胖子就立刻拍著桌子道,“陳主任,不給這丫點顏色看看,我們在座的以后出去還有面子么?”
“老李,不要這么生氣!”一旁的人連忙拉著老李坐下,朝著陳顯東努了努嘴,“人家陳主任還沒生氣呢,你生哪門子的氣!”
這人說著起身給陳顯東斟滿了一杯酒,對陳顯東道,“陳主任,不要和這種沒什么社會閱歷的年輕人一般見識,他這種脾氣在社會上混,釘子有的碰了!”
陳顯東本來心中還在想著柳下惠的話,柳下惠說的沒錯,這個基金會他本來沒多關注,一切都是按著程序走的,但是后來知道和柳下惠有關,才故意卡著不發,想故意刁難一下柳下惠,讓他難堪一下,也好解了多年前的氣。
但是沒想到柳下惠根本不吃自己這一套,陳顯東才來了脾氣,背著上面暗中攔著這個批條,就是存心和柳下惠過不去。
不過陳顯東也知道,這個批條攔一段時間沒問題,到時候自己隨便找一個理由,就能蒙混過去,但要想永遠攔著,或者直接砍了,他陳顯東還沒這個權利,也沒這個能耐,畢竟慈善機構審批局不是他一個人開的。
加上柳下惠說的也是不無道理,這畢竟是老美的基金會,如果柳下惠通過美國大使館來處理這件事,那就麻煩了。
不過陳顯東又想到,如果柳下惠能通過美國大使館,也就不會至今沒人來聯系自己了。
想通了這些,陳顯東心中豁然開朗,立刻爽朗一笑,“我才不會和這種人一般見識呢,不過這種人,還是要給他點苦頭吃吃才是!”
“不錯,不錯!”老李一邊端著酒杯,一邊對陳顯東道,“陳主任,你說這小子是在古陽開診所的?我正好在古陽有一個親戚,還算有點權勢,這件事就交給我了!”
“有老李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陳顯東端著酒杯和老李碰了一下,哈哈一笑,隨即臉色一動,看向眾人道,“我們這么做,是不是不給年輕人機會?”
“哪里,哪里?”老李連忙道,“我們這就是給年輕人機會,多給他們的人生創造一些阻力,他們多些磨難,以后他們是要感謝我們這么鍛煉他們的!”
“說的也是!”陳顯東哈哈一笑,立刻將酒杯里的酒水一飲而盡,又是爽朗一笑,看了一眼眾人后,問道,“楊老板呢?怎么還沒到?”
老李連忙拿出電話,對陳顯東道,“我給他打個電話…”
柳下惠義憤填膺的出了包間,直接走向電梯,剛到電梯門口,手還沒按上按鈕,電梯門就打開了。
“柳大夫?”一個男人從電梯里走出來,和柳下惠撞了一個滿懷,立刻看著柳下惠道,“這么巧?”
柳下惠聽出聲音是楊凡,抬頭看了一眼還真是,也是一臉詫異地道,“楊凡?”
“柳大夫!”楊凡見柳下惠神情有些不對,詫異道,“你來這里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
“哦,沒什么!”柳下惠知道這里是酒店,楊凡來這里肯定是赴宴來了,立刻對楊凡道,“你是來吃飯的吧,我就不打攪你了!”
“沒事,沒事!”楊凡連忙對柳下惠道,“無關緊要的一個應酬而已,我本來也不想來,不過也閑來無事,就來看看!”
楊凡正說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和柳下惠說了一聲抱歉后,接通了電話,連忙道,“來了來了,已經出電梯了,催魂啊,你們先陪陳主任喝酒杯就是了!”
柳下惠本來見楊凡說電話,自己也正準備進電梯,聽楊凡說到陳主任的時候,心下頓時一凜,立刻停住了腳步。
楊凡掛了電話,這時看向柳下惠,笑道,“看,又來電話催了,生意場上真他媽沒勁,什么事都得酒桌上談,每天往死了喝,唉!”
柳下惠這時問楊凡道,“你說的那個陳主任是陳顯東吧?”
“是啊!”楊凡聞言心下也是一動,“你認識陳顯東?”
楊凡這時看著柳下惠,又想到這一樓不就是自己赴約的這一層么,柳下惠又認識陳顯東,立刻道,“你是從陳顯東那里剛出來?”
柳下惠笑了笑道,“是啊,剛去罵了他一通,正準備回去呢!”
“罵他?”楊凡正詫異柳下惠怎么會認識陳顯東呢,此刻聽柳下惠這么一說,頓時一愕,隨即又道,“罵的好,這孫子我早就想罵他了,仗著自己是不大不小的干部,整天和我們裝13,要不是我和他弟弟有點生意上的來往,我他媽早揍他了!”
楊凡說著立刻又問柳下惠道,“柳大夫,怎么回事,你和這孫子有過節?”
柳下惠笑道,“不但有過節,而且結怨很多年了,現在我有件事正好卡在他手里,這家伙仗著自己的職務,愣是刁難我,今天還讓我來給他買單,我買他大爺買!”
“哈哈!”楊凡聞言哈哈一笑,他還是第一次聽柳下惠居然爆粗口,立刻對柳下惠道,“這孫子就這德性,前兩年我也吃過這虧…”
楊凡說到這里,心下一動,立刻對柳下惠道,“走,柳大夫,我們去赴宴去!”
柳下惠心下一凜,看向楊凡,楊凡已經拉著自己往包間那里走了,一邊走,一邊還說,“反正樂家的祖宅也買不到了,和他弟弟的生意也做不成了,我們一起去出出氣去!”
柳下惠本來的確是想離開,再想其他辦法,實在不行,就真和自己剛才說的一樣,讓Frank他們去聯系北京的美國大使館解決這件事算了。
但是聽楊凡這么一說,心中也是一動,不求楊凡能幫著自己解決這件事,只是想看看楊凡怎么罵陳顯東,自己解解氣也好,索性就跟著楊凡又去了包間。
剛到包間門口,就聽包間里傳來了陳顯東得意的笑聲,“老李,古陽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們幾個可等著看你的好戲呢!”
隨即傳來老李的笑聲道,“陳主任,你放心吧,這件事就交給我了,你就等著看戲吧,我保證姓柳的這輩子都忘不你!”
柳下惠聞言心下一動,暗道自己才走,這一窩家伙就已經開始勾畫怎么對付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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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著春節休息一陣子再說吧,下次爆更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