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然并沒有立刻押著劉忠華離開,而是將劉忠華拷在一邊,過來看有什么能幫上柳下惠的。
沒一會功夫,警車和救護車同時趕到了,楊然的手下立刻將劉忠華帶上警車,而醫院方面是孫佳濤親自帶隊前來,幾個救護人員一起幫著柳下惠將劉釗抬上了救護車。
楊然將劉釗的情況也告訴了自己的隊員,讓警車在前面開道,救護車在后面緩緩的前行,畢竟柳下惠要在救護車上為劉釗進行手術,所以不能開的太快。
四輛警車,兩輛在救護車前,兩輛在救護車后面,為救護車保杭護駕,一路向陽湖醫院開去。
柳下惠在救護車上,這時將早先扎在劉釗頭上的幾個銀針拔去,孫佳濤在一旁問柳下惠道,“不進手術室的話,在這里很容易出意外,柳大夫,你真的決定在這里手術?”
柳下惠也不答孫佳濤的話,這時拿起一把刀,直接將劉釗有淤血部位的頭發都剃了,拿起一只筆,在劉釗的腦袋上畫了一個圈。
孫佳濤見柳下惠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也知道勸不了柳下惠,只好給柳下惠充當起助手,給柳下惠遞手術工具。
警車一路引領著救護車開往陽湖醫院,一路闖了無數的紅燈,一直到了陽湖醫院的大院。
救護車在大院里停下,但是救護車的大門還是緊閉,此時的柳下惠正在救護車里執刀,為劉釗清理腦部的淤血。
孫佳濤滿頭是汗,護士手里拿著毛巾本來是給柳下惠擦汗的,此時柳下惠臉上一點汗也沒有,倒是給孫佳濤擦了無數次的汗。
手術還在繼續,柳下惠聚精會神的正在操刀,最后將劉釗腦袋里的淤血放清后,這才起身對孫佳濤道,“給病人縫傷口吧!”
孫佳濤正在一旁擦著汗,聽柳下惠這么一說,詫異道,“這么快,你壓根就沒有開顱啊!”
“我之前給他扎根,就是給他驅散淤血!”柳下惠對孫佳濤解釋道,“將淤血從顱內逼出了頭骨,滲在頭皮內,只要開了頭皮就可以放清淤血!”
孫佳濤聞言更是詫異,要是說能用銀針將皮防組織內的淤血在不破皮的情況下逼出來,也許孫佳濤還相信,但是從頭骨里逼出,這未免有些太扯淡了。
柳下惠見孫佳濤一臉的不信,立刻對孫佳濤道,“頭骨本來就不是完整的,而且劉釗之前頭骨也受過傷,加大了他頭骨的縫隙,所以用銀針驅使,可以完成這種難度的驅淤手術!“
理論上孫佳濤是聽明白了,但是孫佳濤知道實際操作又是另外一回事,不過柳下惠既然這么說了,他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立刻讓人幫劉釗縫上刀口。
給劉釗縫好刀口后,孫佳濤讓人將劉釗抬上了醫院加護病房,隨即問柳下惠道,“現在劉釗是不是已經完全脫離危險了!“
柳下惠點了點頭道,“理論上是應該這樣,不過實際情況還要觀察一段時間再說,一會要給劉釗再拍一個腦部CT,看看腦部是不是還有殘留淤血,如果是液體血液應該就沒危險了,如果有固體血塊,那就可能還要進行幾次驅淤手術!“
孫佳濤知道柳下惠說的是什么意思,立刻點了點頭,進了醫院,讓人開始準備給劉釗再次進行CT拍攝。
柳下惠下車后伸了一個懶腰,楊然這時走了過來,問柳下惠道,“劉釗什么時候能醒?”
柳下惠對楊然道,“如果沒有意外,最遲三天就能醒,你們三天后過來給劉釗錄口供吧,不過為了防止再出意外,我建議你們警方派人二十四小時看著劉釗,如果他再從醫院失蹤,那我就不敢保證了!”
楊然聞言立刻讓自己手下留下四個人,讓他們兩人一班,兩班倒的形式看護劉釗,防止他再出意外。
柳下惠這時對楊然道,“現在劉忠華也已經被捕了,加上你也見識過我的身手了,我想我現在不需要保鏢了吧?還是審案要緊啊!”
楊然臉上一紅,看了一眼柳下惠后,這才大手一揮,和幾個警員一起開車警車回了警局,柳下惠因為是重要證人,也被請回了警局。
警局一方面立刻開始審訊劉忠華,一方面對柳下惠開始進行錄口供,柳下惠將當時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加上有楊然的供詞,很快就完成了筆錄。
而審訊劉忠華的工作還在繼續,楊然和柳下惠來到審訊室隔壁的一間房間,隔著玻璃看著劉忠華受審。
劉忠華由于態度端正,審訊員也給了劉忠華一根香煙,劉忠華抽著香煙交代道,“這件事其實是沈哲宇讓我們干的,從找人教訓劉釗,到讓人去柳下惠的診所和梁振法的律師事務所偷東西,再到綁架劉釗,都是沈哲宇吩咐的,我們前后一共收了沈哲宇十五萬元,他當初承諾的是三十萬,這十五萬是一半定金。”
楊然聽到這里,立刻對一側一個警員道,“正是下達通緝令,逮捕沈哲宇!”
這時審訊員立刻又問劉忠華道,“據我所知,沈哲宇是葉無道的徒弟,葉無道當中有沒有直接聯系你?”
“你是想問葉無道有沒有參與這件事吧?”劉忠華反問審訊員一句,隨即道,“這我就不清楚了,直接和我聯系的都是沈哲宇,至于葉無道知不知道,我想既然沈哲宇是葉無道的徒弟,他沒有理由不知道吧,不過這是我的猜測而已!”
審訊員立刻又問劉忠華道,“也就是說,和你直接聯系的是沈哲宇,你沒有和葉無道直接洽談過,葉無道沒有直接吩咐或者委托你做任何事!”
劉忠華點了點頭道,“可以這么說,我和沈哲宇見面都是單方面的,沒有其他人在場!”
審訊員立刻又問劉忠華道,“那么沈哲宇有沒有說,為什么讓你們去打劉釗,還有去柳下惠診所和梁振法律師事務所偷取什么東西,還有為什么要綁架劉釗?”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劉忠華吸了最后一口煙,將煙頭扔在地上,使勁的踩了踩,“我們這種人,只是拿錢辦事,至于人家為什么要這么干,他們肯定不會告訴我們,我們也不會問!”
審訊員聞言看了一會劉忠華,將筆錄做好,讓一旁的警員遞給劉忠華看,問道,“你看看這份筆錄有沒有什么問題,還有什么要補充的?”
劉忠華拿著筆錄大致看了一遍后,沉吟了片刻道,“他雖然沒和我說過,但是我從別人嘴里倒是聽過一些情況!”
審訊員聞言立刻拿回筆錄,看著劉忠華問道,“什么情況,在什么人嘴里聽到的?”
“酒吧里聽到的!”劉忠華聞言立刻交代道,“到底是誰我也不認識,當時我喝的也有點高,只是隱約聽到另外一桌,有人說那個去柳下惠門診鬧事的,好像有人要對付他,好像是什么他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東西!”
“具體情況是什么?”審訊員立刻又追問道,“什么不該知道的東西?”
“這我就不清楚了!”劉忠華搖了搖頭道,“當時就聽了這么一句,當晚我就接到沈哲宇的電話了,讓我去給劉釗一頓狠狠的教訓!”
審訊員又問劉忠華道,“還有什么要補充的么?”
劉忠華先搖了搖頭,隨即立刻又道,“有補充的…當時我也是找人動手的,我可沒動劉釗一根毫毛,這樣我的罪名是不是可以輕點,還有那個美女警官說了,要我轉成污點證人,警官,我到底可以減幾年刑?”
審訊員聞言看了一眼劉忠華,隨即道,“怎么判刑是法院的事,我們不清楚,如果你沒有什么要補充的,就簽字畫押吧!”
劉忠華簽字后,被警員帶走,柳下惠和楊然也出了房間,楊然這時對柳下惠道,“看來這個沈哲宇是幕后主使了,不過那個葉無道有沒有參與,還是要等抓到沈哲宇后才能確認!”
沒等楊然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楊然接通了后,聽著電話里的警員道,“楊隊,沈哲宇已經不在古陽了,去了北京!”
楊然聞言眉頭一動,沉吟了片刻后,對電話道,“你們先回來!”
楊然掛了手機后,立刻吩咐手下幾個警員道,“你們現在立刻去一趟北京,我會和局里申請和北京警局取得聯系,在北京務必抓獲沈哲宇!”
柳下惠聞言這時問楊然道,“沈哲宇跑了,葉無道呢,還在不在古陽?”
楊然聞言立刻又給自己在外的同事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了一下,“葉無道方面有沒有什么動靜,他也回北京了么?”
“是的,他是和沈哲宇一起回的北京!”電話里的警員道,“不過據知情人反應,葉無道和沈哲宇去北京前,曾經去過一趟陽湖醫院那柳下惠的診所,見了一個雙腿殘疾的老頭!”
楊然聞言掛了電話,將手機里的內容轉告柳下惠,柳下惠眉頭一皺,沉吟了片刻后,“我先走了!”
“你是要去陽湖學院那的診所?”楊然問柳下惠一句后,立刻道,“我和你一起去,我也要給那個老先生錄口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