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東樓這時按住了柳下惠后腦的一處,立刻將翁貝茹叫來,剛要說話,就聽門診里響起了一陣手機的鈴聲,柳下惠的身子頓時一陣抽搐。
沐東樓見狀立刻呵斥道,“誰的手機沒關?他現在已經進入了人工休眠期,如果有外界的影響,他的腦神經就會活躍,到時候拔針就不是這么容易了!”
尹晗和翁貝茹都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機,確認的確是關機了之后,這才聽著音樂看向了一旁躺在椅子上的魚默君,尹晗立刻道,“是她的手機在響!”
“還不過去關機?”沐東樓立刻對尹晗說了一聲,尹晗連忙過去將魚默君的手機拿起來按住了關機鍵。
沐東樓這時伸手在柳下惠背后的幾處大穴上點了幾下,柳下惠的身子才慢慢恢復的正常,沐東樓立刻對三人道,“現在開始,如果再受到外界的影響,他就有生命危險!”
翁貝茹這時立刻想起診所的座機還沒拔線,立刻過去將座機的電話線給拔了,沐東樓看在眼里,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下面我們正式開始吧!”
沐東樓說著伸手在柳下惠的后腦不住的按著,最終在一處停了下來,立刻讓翁貝茹在柳下惠的腦袋上扎一針,隨即又按住一處,繼續讓翁貝茹扎針。
如此重復了十幾針,沐東樓這才對翁貝茹道,“你的針法真的是剛學?”
翁貝茹點了點頭,“以前看過他施過幾次,還有就是之前的手術第一次施針,這是第二次!”
沐東樓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和你說明一下情況,他腦子里的針是我插在他腦神經里的,針會隨著經脈走,現在走到哪里了我也不清楚,所以比較麻煩!”
“是不是很麻煩!”翁貝茹立刻問道,“當時為什么要給他扎針?他是不是有什么絕癥?”
沐東樓沒有直接回答翁貝茹,這時看了一眼翁貝茹道,“看得出來你很關心他,如果他恢復了以前的記憶,對你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翁貝茹似懂非懂地看著沐東樓,卻聽沐東樓這時道,“是很麻煩,如果不麻煩,也不會這么久也無法幫他取出了!”
沐東樓這時又在柳下惠腦袋上的幾處穴位按了幾下,對翁貝茹道,“他現在已經進入深度睡眠了,準確的說就是腦子已經處于半死亡狀態了,這個時候如果出現半點紕漏,他就沒救了!”
翁貝茹聞言臉色一動,卻聽沐東樓又道,“不過你不要擔心,只要你聽我的,按照我說的做,就沒有問題…天脈神針的針譜你都看過了?”
翁貝茹立刻點了點頭,沐東樓又道,“那里面有一章是寫腦神經的,你還記得么?”
翁貝茹立刻道,“之前我就知道他腦子有問題,所以關于腦子方面的我都看了不下十遍,早就爛熟于胸了!”
“很好!”沐東樓立刻點了點頭,“里面說腦子的經脈比身體任何部分的經脈都要細,也就是說,如果有一點損傷都不行…”
翁貝茹立刻道,“也就是說,如果找到銀針,也必須從原來扎進去的地方出來?”
“孺子可教也!”沐東樓立刻笑了笑,“女子能有你這般悟性也實在難得,以前的羨君就沒你這般悟性…你比這小子也毫不遜色,看來他沒有找錯人…”
翁貝茹還是第一次見沐東樓笑,再聽沐東樓在夸自己,臉上一紅,沒有說話。
不想沐東樓這時臉上的笑容霎時就消失不見了,從包里取出了一塊磁鐵,立刻對翁貝茹道,“現在我開始找銀針,你時刻關注著我…”
沐東樓又指了指柳下惠腦后的一處,對翁貝茹道,“當我將磁鐵移動到這里,你要迅速的出手拔針!”
翁貝茹手心都已經出汗了,立刻點了點頭,卻聽沐東樓道,“你不要答應的過早,這枚銀針不比一般,只有不到三毫米長,而且戲如發絲,在頭發之中很難分辨,所以你一個不留神沒有注意的話,就再難有下次機會拔出了,如果失手,銀針再次進入經脈,就會損傷他的腦神經…”
翁貝茹知道關系甚大,不住地點頭,擦了擦手心的汗,立刻道,“我知道了!”
沐東樓這時看了一眼翁貝茹,隨即伸手在翁貝茹的手上輕輕拍了拍,“你也是醫學奇才,他不會看錯人,不過這套銀針太過霸道,不適合你們女子學,等這次幫他取針后,我重新教你一套女子專用的針法,那套針法學起來對你來說更是相得益彰…”
“啊?”翁貝茹一陣詫異,一旁的尹晗都聽出沐東樓的言外之意了,立刻對翁貝茹道,“小茹姐,沐老先生這是要收你為徒呢!”
翁貝茹本也不是沒有聽出,只是知道幫柳下惠拔針關系甚大,太過緊張,所以心思也沒多想,這時聽尹晗這么一說,立刻道,“那個…我…”
“沒關系!”沐東樓立刻對翁貝茹道,“不用現在給答復,事后再說也行,現在你準備好了么?”
翁貝茹深吸了兩口氣,盡量平復了一下心境,這才對著沐東樓點了點頭,“好了!”
“那么我們開始吧!”沐東樓也點了點頭,這時又對尹晗道,“你也準備好了,一會我叫你,你就掐他的人中!”
尹晗立刻點了點頭,沐東樓這時將柳下惠腦袋上的銀針一一的取下,隨即用磁鐵在柳下惠的腦袋上轉了一圈,最終在一處停了下來,“就是這里了!”
翁貝茹和尹晗心下都是一動,翁貝茹一雙眼睛立刻盯著剛才沐東樓指給自己看的地方。
此時的柳下惠腦子一片空白,腦子里好像總有一種聲音在不住地呼叫著自己,好像是魚羨君,也好像是自己的過去,心中頓時有了一種沖動,想盡快的向那聲音跑過去。
猶豫柳下惠有了這種想法,身子開始微微有了一些顫動,Charlotte立刻用力按住了柳下惠的身體,不讓他有絲毫的動彈。
沐東樓這時用磁鐵在柳下惠的腦袋上指引著他腦神經的銀針往扎針處去,動作非常的緩慢,如果用力過猛的話,很可能銀針就會破脈而出,后果不堪設想。
眼見沐東樓的手就要到了扎針處了,這時坐在一側的魚默君緩緩地睜開的眼睛,咿嚶了一聲。
沐東樓和翁貝茹都在全神貫注的看著柳下惠的腦袋,并沒有注意,尹晗這時見魚默君醒了,想要提醒兩人,見兩人都是一副認真的樣子,也不好開口。
魚默君這時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感覺腦袋一陣昏沉,再看四周環境陌生,立刻“哎呀”一聲,站了起來,又見眼前的四人形容奇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魚默君剛要出口相問,卻見尹晗朝著自己噓了一聲,“別吵,現在在做手術呢!”
“什么手術?”魚默君只見一個老頭拿著磁鐵在柳下惠的腦袋上慢慢移動著,立刻失笑道,“用吸鐵石做手術?真是好笑!你騙誰呢?”
沐東樓已經知道魚默君醒了,眼見手里的磁鐵就到到扎針處了,沐東樓立刻對翁貝茹道,“別管她,不要分心!”
翁貝茹立刻又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盯著柳下惠的后腦,這時只聽沐東樓道,“出來了,注意!”
翁貝茹聽沐東樓這么一說,的確見柳下惠的腦袋的腦皮里冒出了一陣細如毛發的銀針,不仔細看還針不會注意,這時立刻用鑷子上前一把夾住了銀針。
沐東樓立刻道,“快拔!”
翁貝茹立刻用力將銀針取了出來,欣喜萬分的對沐東樓道,“拔出來了!”
正在這時柳下惠的身子一陣猛烈的抽動,魚默君見柳下惠抽動的樣子,就和羊癲瘋發作一樣,“他這是怎么了?”
魚默君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柳下惠走了過去,這時卻聽沐東樓立刻對尹晗道,“掐他的人中!”說著又對翁貝茹道,“掐他雙手虎口!”
翁貝茹立刻放下鑷子,上前掐住了柳下惠雙手的虎口,尹晗也立刻掐住了柳下惠的人中,不過柳下惠依然還在抽搐著。
魚默君此時已經走到了柳下惠的身前,看著柳下惠,正在這時只見柳下惠嘴巴一張,一口血直接噴在了魚默君的臉上。
魚默君嚇了一跳,一連退后了幾步,直接坐倒在椅子上,“他這是怎么了?”
“好,非常好!”沐東樓這時對翁貝茹和尹晗道,“血吐出來就好了!”
翁貝茹聞言這才放心了下來,不過見柳下惠依然還沒蘇醒,還是有些不放心,“他怎么還沒醒?”
“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沐東樓一邊幫著柳下惠將背后的銀針一一的拔出,一邊對翁貝茹道,“他現在腦子里正在重組記憶,需要一到兩天的時間才會醒!”
翁貝茹松了一口氣,這時看著柳下惠滿是鮮血的臉,喃喃地道,“沒事就好!”
沐東樓這時將柳下惠身上所有的銀針都取了下來,這才讓翁貝茹和尹晗松手,又讓Charlotte松開手。
翁貝茹立刻拿來毛巾,幫柳下惠將口鼻間的鮮血擦拭干凈,卻聽魚默君這時道,“師傅,怎么是你?你怎么來了?”
沐東樓臉色一動,轉頭看向了魚默君,“你是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