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正頭疼著,突然手機響了起來,看是冷漠的電話,立刻和翁貝茹說了一聲抱歉,走出了醫務室去接電話,“冷漠,是不是有什么進展?”
翁貝茹這時只聽到柳下惠叫了一聲冷漠,后面的話并沒有聽清楚,心中暗想,最近柳下惠和冷漠走的很近,他們是不是…
想到這里,翁貝茹心里有點酸意,尹晗這時正好從醫務室外進來,不時還回頭看一眼門外,進門后對翁貝茹道,“柳大夫在那小聲小語的和誰通電話呢?”
翁貝茹聞言沒有吭聲,這時見柳下惠進了醫務室,對翁貝茹和尹晗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你現在又不是我們醫務室的人了!”翁貝茹這時冷聲說了一句,“要去要留,不用和我們匯報!”
柳下惠詫異地看了一眼翁貝茹,暗想剛才說開診所的事還好好的呢,怎么突然說這種話了?
柳下惠想到冷漠電話通知自己去茶社見面,只是嗯了一聲,也沒多說什么就走了。
柳下惠了出學校,直接開車去了陽湖茶社,將車在門口停好后,直接進了茶社里。
冷漠在這家茶社有會員卡,所以長期在同一個包間內,柳下惠直接去了包間,冷漠已經在包間里等著了。
冷漠見柳下惠進來先給柳下惠斟了一杯茶,待柳下惠坐下后,立刻對柳下惠道,“我去監獄看過伯父了!”
柳下惠聞言立刻問道,“他說什么了?答應見我了么?”
“沒有!”冷漠搖了搖頭,隨即道,“我將你腦子被你師傅用銀針封穴的事告訴他了!”
“啊?”柳下惠眉頭一動,立刻道,“你告訴他做什么?”
冷漠道,“你想啊,你師傅和粱湛還有伯父三人當年是師兄弟,也許伯父知道有什么辦法幫你啊!”
柳下惠聽冷漠這么一說,也覺得有道理,還沒說話就聽冷漠道,“不過伯父說他也沒有辦法,當年他們師兄弟三人,你師傅是學醫,伯父是學藥,粱湛則是杏林春開了藥廠以后才拜你爺爺為師的,但是拜師沒多久過,你爺爺就過逝了,所以他醫藥方面學的并不多,倒是在經營管理上很有一手!”
“從他現在創立的湛天集團就知道了!”柳下惠點了點頭,不過想到自己父親是學藥的,師傅是學醫的,暗想當初爺爺教人為什么要分開呢?
冷漠這時又道,“不過聽伯父說,柳宗延和你們只是族親,雖然和你是同輩,但是年紀卻只比伯父他們小十歲左右,當時也算是你爺爺的弟子,只是沒拜過師,對針灸之法也有一些研究,所以你師傅讓你找杏林春的人幫你取出銀針,應該就是找柳宗延!”
“但是杏林春已經關了近二十年了,去哪里找柳宗延?”柳下惠立刻道,“而且這么多年了,柳宗延在不在都不一定了!”
“好巧不巧,我已經查到了柳宗延在十幾年前,是因為欠下了賭債,才不得已將杏林春轉賣給了粱湛!”冷漠這時對柳下惠道,“而且他賣完杏林春的錢,夠他還了賭債,還有一些余錢,隨后就全家搬遷去了省城了,此后就再無消息了!”
柳下惠聽到這里,立刻問道,“這個消息可靠么?”
冷漠立刻道,“絕對可靠!我都是以我叔叔的名義在托人查!”
柳下惠這時暗道,昨天聽粱湛說他幫柳宗延還賭債的事,自己還以為粱湛是瞎編,如此看來倒是事實了?
越是這樣,柳下惠心里就越是沒底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么杏林春的倒閉就真和粱湛沒有關系了?
冷漠見柳下惠一陣沉默,立刻又道,“只要知道了柳宗延去哪了,就好辦了,我們可以有時間去一趟省城,只要他在省城生活過,就一定能查出什么來!”
柳下惠點了點頭,暗道是也是,只要柳宗延的確是去過省城的話,那么省城就一定有他的線索!
冷漠這時對柳下惠道,“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
柳下惠見冷漠神情有異,立刻詫異道,“什么事?”
冷漠猶豫了一下,這才對柳下惠道,“之前陽湖學院師生中毒的時候,我不是偷.拍過你給楊警官扎針的視頻么?那時候我就覺得你給病人號脈的手法和一個我認識的人很像,他也是用拇指號脈,你說他會不會是柳宗延的后人?”
“你認識的人?”柳下惠聽冷漠這么一說,頓時想起一個人來,沒離開古陽之前,曾經來找過自己的那個沈哲宇,立刻問冷漠道,“你說的那個人是叫沈哲宇么?”
“沈哲宇?”冷漠聞言搖了搖頭道,“不是,他叫葉無道,已經在古陽很出名,但是后來去了北京開了私家醫院,之后就沒有聯系了,除了他的號脈手法和你一樣之外,他的針灸手法也很厲害!”
“葉無道?”柳下惠聞言喃喃說了一句,自己卻不認識這個人,拇指號脈的確是沐東樓獨有的,但是沐東樓師承柳家,也就是說這是柳家獨有的,雖然如此,也不排除其他人有用拇指號脈的習慣。
“可是他姓葉,不姓柳!”冷漠這時對柳下惠道,“不然我就真以為他是柳家傳人了!”
“如果他的醫術的確傳承于柳家醫術,也不排除是柳宗延的傳人!”柳下惠立刻道,“當年我爺爺不是也傳了外姓人么?”
“你說如果找到他,他會不會有辦法幫你取出銀針?”冷漠問柳下惠道。
“不知道!”柳下惠搖了搖頭,“我沒見過他的醫術和針法,不敢只是憑借一個號脈手法就斷定!”
冷漠這時從包里取出平板電腦,打開幾個文檔后放到柳下惠面前,“這是我當年給他寫的報道,你看看,也許能看出什么端倪,我覺得找到他比找到柳宗延和柳宗延后人要簡單的多!”
柳下惠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平板電腦上的報道,是冷漠的初始稿,還有幾張葉無道的照片。
葉無道看上去年紀也不算太大,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歲,長的很是英俊,特別是他一雙眼睛,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透射著一股寒意。
“你別看他看上去不大,其實他已經快四十了!”冷漠在一旁解釋道,“當時他在陽湖醫院也待過,不過脾氣有點古怪,言辭犀利,而且得理不饒人,又不合群,所以很多人都不喜歡他,最后他離開古陽,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
柳下惠看完葉無道的照片后,又看了幾篇關于葉無道的報道,都是說葉無道針灸精湛,專治疑難雜癥,曾經還治好了一個胃癌晚期病人,被醫學界譽為天才醫生,但是由于他性格孤僻,還有一個外號叫冷面郎中。
報道中不但有葉無道施針救人,還寫到了葉無道曾經研發了幾款養顏的重要配方,最后高價賣給了湛天集團,此后沒多久就離開了古陽,之后再有消息,就出現在首都了,開了一家私人醫院。
柳下惠看完報道后,還是不能確定葉無道和柳家有沒有關系,“單憑這幾點,看不出來!”
冷漠這時正一陣出神,似乎沒聽到柳下惠的話,柳下惠見狀立刻將平板電腦還給冷漠道,“你和他很熟么?”
冷漠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干咳了一聲,“哦,沒有,只是以前跟過他的采訪,聊過幾次!”
“按你說的,他的性格這么孤僻,應該不好相處,甚至可能不會和你說太多!”柳下惠這時道,“但是我看你電腦里關于他的報道起碼有十幾個,看來他很信任你!”
“沒有吧!”冷漠臉色一動,連忙又輕咳了兩聲,連忙道,“算了,既然你看不出他是不是柳家的傳人,我們還是去找柳宗延吧!”
冷漠說著好像怕柳下惠繼續問下去一樣,立刻又問柳下惠道,“對了,你診所準備的怎么樣了,要不要幫忙?”
柳下惠也不喜歡探及別人私隱,見冷漠有意回避這個話題,又提及診所的事,這才一嘆,“好多條件不達標,一時開不了!”
柳下惠說著將開診所的要求和冷漠說了一下,又將翁貝茹說的話告訴了冷漠。
冷漠聞言沉吟了片刻道,“翁大夫說的不錯,你既然以前能開,那就說明,你曾經的條件是達標的,但是也正如你說的,現在你的資料都是不公開的,看來是有點難度!”
柳下惠一陣沉默,暗道難道自己想要開診所,重振柳家的杏林春,還要等自己完全恢復記憶不成?
而恢復記憶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那豈不是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我倒是有個辦法!”冷漠立刻對柳下惠道,“你可以先去找陽湖醫院的孫佳濤,讓他將你收到陽湖醫院名下,辦理一個醫師牌照,然后我找人幫你辦理一個古陽的常駐戶口,那問題不就全部解決了?”
“這樣可以?”柳下惠問道,“不是說還要在醫療機構有五年的工作經驗么?那我豈不是要在陽湖醫院呆五年?”
“這個經驗什么的都是應付人的!”冷漠道,“這個世道,你有沒有經驗并不重要,關鍵是領導認為你有沒有經驗!我當初進市臺,市臺的標準也是要至少在縣臺或者其他媒體單位有三年工作經驗的,但是我當時才剛大學畢業,還不是我叔叔托了關系,臺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柳下惠無奈一嘆,“看來要想辦成事,關系最重要!”
冷漠朝著柳下惠一笑,“你終于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