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路口又停下了一輛車,從車里走出來一個斯文的中年人,看著柳下惠被人從車里拽了出來,立刻指著黃路遙道,“你們是什么人?哪個單位的?”
柳下惠抬頭看了一眼,發現來人居然是小憶的父親許昌德,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黃路遙上去給了許昌德一個嘴巴,“沒你什么事!”
柳下惠這時立刻一拳放倒了身邊一人,隨即又是一腳踹中另一人的小腹,立刻將許昌德扶起來,“許先生,你來醫院做什么?”
“我是來找醫院領導要一個說法的!”許昌德站起身來,摸了摸嘴巴,隨即看向黃路遙,“真是太無法無天了!看來有關部門還沒有重視起這件事,我必須再給他們電話!”
許昌德說著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剛聽到對方喂了一聲,手機就被黃路遙搶了過去,“麻痹的,還敢報警?給我打!”
后面幾個人立刻涌了上來,立刻伸手就往許昌德的身上招呼,柳下惠立刻擋在了許昌德身前,“許先生,你還是先回去!”
柳下惠說著放倒了兩個人,卻聽身后的許昌德道,“我就在這里,哪也不會去,看這些人能怎么樣?”
黃路遙知道柳下惠爆發厲害,也不敢近身,這時讓人不斷的上前和柳下惠耗著。
路邊這時一輛警車停了下來,車里的警員見狀都愣住了,市立醫院門口已經亂成一團了,記者和路人,還有一幫帶著白手套的人已經打成了一團了。
開車的對副駕駛的徐偉康道,“徐隊,現在怎么辦?”
徐偉康正猶豫著,最后一咬牙,對隊員道,“抓人,就說柳下惠和在市立醫院聚眾鬧事,都抓回去!”
幾個警員聞言立刻下車,朝著人群中喊道,“都住手!”
人群中早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哪里聽到這個警員的喊聲,即便是看到了他,看只是一兩個警員,根本也不放在眼里。
黃路遙更是有恃無恐的樣子,繼續讓人去搶那些記者手里的相機和錄音筆,他的任務就是不能流出一張照片,一段視頻和一句錄音。
徐偉康見狀立刻就拉響了警笛聲,這時眾人也都是一愕,停下了手。
徐偉康立刻上前推開眾人,走到柳下惠和黃路遙中間,喝道,“居然在市立醫院門前聚眾斗毆?還有沒有王法了?”
柳下惠這時看著徐偉康冷笑道,“徐隊長,真是好眼力,明顯是有人率眾打人,你都能看成聚眾斗毆?”
“少廢話!”徐偉康這時悶哼一聲,立刻指著柳下惠道,“你在市立醫院這已經不止一次鬧事了,剛從警局出來,就又出事!”說著對身后兩警員道,“把他帶回去!”
“既然是聚眾斗毆,為什么只抓柳大夫?”這時車里的梁翊綺沖著徐偉康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應該帶回去?”
群眾本來就一肚子怨氣,這時聽梁翊綺這么一說,立刻紛紛響應,“不錯,真正打人的不抓,你們警察,還是人民警察么?”
“都別吵!”徐偉康立刻朝著群眾一聲大喝,不過并沒有喝止群眾的聲浪,這才對另外一個警員指著黃路遙道,“把這個也帶走!”
黃路遙被一個警員按住,走到徐偉康身邊時低聲對徐偉康道,“徐隊,我是劉秘書長的人,是他讓我來的!”
徐偉康心中一動,一陣猶豫,隨即立刻道,“你只是路過的?路過的就站到一邊,湊什么熱鬧?”
徐偉康說著示意警員放了他,隨即對警員道,“先把帶頭鬧事的柳下惠帶回去,其他人都不許走,等局里來人,再給你們一一錄口供!”
兩個警員這時立刻上來就要銬柳下惠,其實許昌德這時上前擋在柳下惠的身前,“你是警局的什么職務?叫什么名字?”
“你是什么人?”徐偉康看了一眼許昌德,立刻道,“這里沒你的事!”
許昌德這時厲聲道,“我現在懷疑你的執法是否合理合法,有權要求你出示證件!”
徐偉康見許昌德一臉嚴肅的樣子,頓時也來火了,“要看證件是吧?一起回局子里,給你看個夠!”
徐偉康說著讓另外一個警員,率先給許昌德拷上了手銬,這才又給柳下惠拷上了手銬,立刻將兩人往路邊的警車押去。
冷漠這時對徐偉康道,“徐隊長,你要為今天的事負責!”
徐偉康回頭看了一眼冷漠,還是堅持將柳下惠和許昌德押往警車,柳下惠抱歉地對許昌德道,“許先生,真是不好意思,連累你了!”
“本來這事就和我女兒的病有些關系,談不上連累不連累的!”許昌德對柳下惠說了一句,隨即一聲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想干什么!”
徐偉康這時走了過來,聽許昌德道,“年輕人,你既然這么做了,就要做好負責的準備!”
徐偉康瞥了一眼許昌德,還沒有說話,這時就又聽一陣警笛傳來,路頭并排開來了四五輛警車,沒一會功夫就到了市立醫院門口。
人群中的那些打人的,見狀立刻四處逃散,黃路遙見狀也要逃走,這時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黃路遙的肩膀,“往哪走?”
黃路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人一個過肩摔,直接摔倒在地,冷漠上前道,“國慶哥,干的好!”
警車車門打開,一眾警員將市立醫院門口圍住,警車又走下幾人,其中一個是市局的楊局長,還有市長辦公室的秘書長劉金貴,與一個臉色冷漠的中年人。
“爸?”徐偉康見狀臉色一動,立刻下車道,“楊局,姨夫,這次又是柳下惠帶頭鬧事,我已經當場把他抓了!”
楊局長看了一眼徐偉康,沒有說話,政法委的徐書記上前拍了拍徐偉康的肩膀,“做的好!”
劉金貴這時更是偷偷朝著徐偉康豎起了大拇指,跟著徐書記走到警車前,看了一眼車內,徐書記臉色頓時大變。
徐偉康跟了過來,指著柳下惠就道,“這小子就是柳下惠,這個是和他一起鬧事的!”
“胡鬧!”徐書記這時立刻轉身呵斥了徐偉康一句,隨即走進車內,對許昌德道,“許領事,他們肯定是搞錯了!”
徐偉康臉色頓時一變,柳下惠心中也是一動,這個許昌德居然是領事?隨即想到柳海娜說他們是國外趕回來的話。
許昌德這時冷哼一聲道,“搞錯了?我看未必吧?”
徐書記立刻對徐偉康呵斥道,“還不給許領事打開手銬?”
徐偉康一臉詫異,不過見父親一臉嚴峻,還是掏出了鑰匙,許昌德卻道,“先給柳大夫打開!”
徐偉康一陣猶豫,回頭看了一眼徐書記,見徐書記點了點頭,這才要去給柳下惠打開手銬。
柳下惠縮起了手,朝著徐偉康道,“不用了,徐隊剛才不是說我帶頭鬧事么?我還等著去局里接受審問呢!”
徐書記見狀立刻問徐偉康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偉康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隨即看向了劉金貴,劉金貴也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一個領事。
劉金貴心中也不驚慌,一個領事而已,在國外還能享受一些特權,回國連個副廳級干部都算不上,如果是小國的話,連副局級都算不上。
不過劉金貴見徐書記對他的態度好像有些不同,連忙道,“可能是一些誤會吧?”
這時曾國慶將黃路遙押了過來,冷漠對徐書記道,“這個家伙帶了一眾人來砸了記者的DV,攝影機,帶頭鬧事的是這家伙,和柳大夫有什么關系?”
醫院門口的記者這時紛紛上前,圍住了警車,各個都是一臉憤慨,眾說紛紜,要求徐書記給一個說法。
黃路遙滿頭大汗,看著劉金貴,“劉秘書長…”
劉金貴臉色一動,立刻對幾個警員道,“還不銬上押回警局?”
徐書記這時親自拿過鑰匙給許昌德和柳下惠解開了手銬。
許昌德走到黃路遙的面前,攔住了要押走他的警員,隨即又看了一眼徐偉康,“這件事必須在這里有一個說法!”
“許領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給你個滿意的交代!”徐書記這時立刻對許昌德低聲道,“我們還是去市里辦公室慢慢說,這事鬧大了畢竟對誰都不好!”
“柳大夫!”許常德這時看向柳下惠,“你是什么意思?”
“去那里談可以,但是必須讓媒體朋友一起參加!”柳下惠這時道,“現在這事鬧到這個地步,你們應該向大眾說明情況!”
徐書記這時額頭也滿是冷汗,他本來是受劉金貴所托,去市局找楊局長了解于志良被收監的情況。
和楊局長剛開始談,局里就接到了電話,說市立醫院這邊有人鬧事,就立刻趕來了市立醫院。
沒想到居然是這么大的事,不知道什么人居然讓人來砸媒體的相機,這種傻逼的事也做得出,現在怎么收場?
徐書記這時咬了咬牙,立刻道,“好,都去!”
許昌德這才和柳下惠上了車,開往市辦公大樓,劉金貴這時低聲對徐書記道,“他不就是個領事么?你干嘛這么給他面子?”
“不是給他面子!”徐書記立刻低聲道,“是給他堂兄面子,他堂兄是衛生部的副部長許昌智!”
劉金貴臉色頓時一變,“許昌智是他堂兄?”
徐書記這時立刻又問劉金貴道,“這些人是不是你找來的?”
“不是…”劉金貴連忙否認道,“絕對不是…”
“最好不是!”徐書記看著劉金貴,“不然你這次麻煩了!”說著又吩咐楊局長在這安撫群眾后上了車。
劉金貴趕忙偷偷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也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