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禪遠遠的就看到了一眾黃巾緩緩的圍攏了上來,廖化三人壓陣在后。一些粗制的兵器,遙遙的指著自己。
環視了四周大約十數人的黃巾,曹禪心中冷靜,不動聲色的對裴裞道:“不知裴首領這是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敢問曹大公子,這車干草價值幾何啊?”熊虎一臉的冷笑,指著曹禪坐下的一堆干草道。
一句曹大公子。讓曹禪心中色變,曹大公子。這個稱呼,曹禪不會傻到認為是敬語,他的第一個想法是黃巾有變。曹禪沒有理會熊虎的挑釁,這個人外表粗壯勇猛,其實最孬種不過。
曹禪把目光看向了廖化,廖化神色冷靜,只是把眼神瞄向了曹禪坐下的那堆干草。
曹禪立刻回味了一下熊虎話中的干草價值幾何?恍然之下,心中冷笑,卻原來是認為我只帶回來一輛干草。一句市井中斤斤計較的小人物才會說的價值幾何。就出賣了他自己,這人就是一個市井小人物。風云際會,搭上黃巾這條船才發跡。
看來藏起那一份最好的兵器,作對了。
“對平常百姓來說,可有可無,但對三位首領來說,價值萬金。”曹禪心中冷笑,卻也怡然不懼,與上次裝腔作勢不同,這次他是有恃無恐。區區黃巾,烏合之眾,又無地盤又最缺兵器。這一份數十件長矛頭,只要簡單的裝上木棍就是可殺人的利器,不怕這伙人不動心。
“價值萬金?一堆干草?哈哈哈,哥哥我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熊虎仰天狂笑,只是神色越發冰冷,回頭對裴裞道了一句,就以居高臨下的神色看向安坐在干草上的曹禪,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個識破了這個卑鄙小人本性的聰明人,又覺得曹禪不過是一只螞蟻,隨便他揉捏的物件。
“我黃巾的錢財不是那么好賺的。”裴裞策馬越過眾黃巾,來到曹禪的面前,淡淡道。但曹禪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被戲耍的惱怒。
“你這有眼無珠……..。”陳蜿越聽越不是滋味,曹禪辛辛苦苦的為這群黃巾搜羅來了這么多兵器,卻是這樣的待遇。不由的怒聲道。
曹禪拉住了陳蜿,淡淡一笑,起身道:“刀口上舔血,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黃巾的錢當然不好賺。”
“知道就好,不過我也佩服你,你賺了。凈賺了老子的十金啊。”熊虎一臉的心疼,也是越眾而出,說著長槍指著曹禪,嘿然冷笑道:“既然拿了我黃巾的錢,就用命來還吧。”
曹禪一邊拉住蠢蠢欲動的陳蜿,一邊把頭轉向了廖化,問道:“廖首領也認為曹禪是那樣的人嗎?”
“我只看事實。”廖化看了眼曹禪與他坐下的干草,沉聲道。單憑曹禪那日勸說他們放掉王家小姐,間接的救了他們一命,廖化就不想加害曹禪,但是,如果救他就要與裴裞火拼。黃巾本來就弱,要是如此,恐怕覆滅不遠了。
有廖化在,這群人目前還算有點活路。心中想著,曹禪走下了馬車,轉身對裴裞道了一句,“哼,你們之中還算有個實在人,不像有些人,連事實都不看了。”
“你敢羞辱我哥哥看我殺了你。”裴裞還沒說話,熊虎就已經跳了出來,揚起長矛,怒喝一聲,就要上前結果了曹禪。
陳蜿一聲怒哼,拿出胸前的匕首,擋在了曹禪的面前,“碰。”一聲金鐵交鳴聲中,熊虎的長槍被架開,整個人一晃差點掉下馬來,反觀陳蜿似腳下生根,不動如山。冷冷的望著狼狽的穩住身形的熊虎。喝道:“你還沒問過我愿不愿意把他的性命交給你呢。”
看著壯如牛犢的陳蜿,再看了眼自己酒色過度的身體。熊虎只覺得一陣邪火從心間升起,沖擊著他的理智。惱羞成怒之下,長槍再起,就要結果了陳蜿的性命。
“住手。”一聲帶著震驚的怒吼,使得熊虎一個激靈,眼中也升起了一點清明,回頭看向裴裞。“哥哥為什么要阻止我結果這小子的性命?”
“你的命,恐怕也沒他重要。”廖化沖著熊虎譏諷了一句。“廖化你瘋了他的命居然比我重要。”熊虎指著曹禪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兵器,是兵器啊。”這時,四周的黃巾才反應了過來,曹禪撥開了干草之后,露出的居然是兵器,居然是兵器啊。
對于黃巾來說,什么最重要?不是糧食,也不是金銀珠寶。那是可以用槍的。但有一個前提,手中一定要有兵器,鋒利的能殺敗官軍的兵器。
“兵器?“聽見一些黃巾的歡呼雀躍,四周的黃巾齊齊一愣,隨即也是大喜,瘋狂的涌向了曹禪的驢車。想要看看兵器。
“住手。”一聲怒吼,裴裞冷冷的掃了眼四周躍躍欲試的黃巾賊。被他掃到的無不低下了頭。不敢再上前。
震懾住了這些黃巾賊之后,裴裞也看了眼瞠目結舌的看著車上露出了一角的鐵器無言以對的熊虎道:“你也閉嘴。”
說著,裴裞回轉過身體,用先前截然不同的笑語對曹禪道:“我們兄弟愚鈍,只以為曹公子是騙了我們,才對公子不敬。不想公子居然帶了這么一份厚禮給我們,我們兄弟,對不住公子了。”說著,裴裞還很歉然的翻身下馬,對曹禪微微一拜,態度誠懇道。
“請公子見諒。”廖化的言語則簡單很多,愉悅而下,對著曹禪鞠躬道。
“見諒了。”這時,熊虎知道如果自己不表個態,安撫下這個能給他們送來兵器的曹公子的話,他的哥哥就會翻臉成為仇人,但自認為在那么多的兄弟面前落了面子。心中不忿,勉強的下馬,跟著廖化對曹禪道。
“有些人轉變的真快,有些的人還真沒誠意。”陳蜿“極力”的壓低了聲音,但聲音卻還是穿了出來。清清楚楚的傳到了在場中人的耳中。
這次曹禪沒有阻止,看著這些黃巾的轉變就知道,這群人都是什么德行的人。面對這樣的人,一味的巴結,恐怕會把他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下。
現在他握著黃巾最缺的兵器源頭,他曹禪是有恃無恐。神色中一陣冷芒閃過,用長槍指了我一次算是見面禮,我認了。但是第二次。可不是那么簡簡單單的就能算了的。
這筆賬,以后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