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匠師啊。曹禪真的為這個稱呼吃了一驚,匠師那是比鐵匠高上至少一個等級的師傅級別人物。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專門鍛造兵器的匠師。
曹禪幾乎已經看到了源源不斷的兵器流落到自己的手中,然后拿去給黃巾又源源不斷的換來黃金,這簡直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而且這么多兵器過去,一定也會讓黃巾更加的信任他。
“到是不用買米了,弄些兵器回去,就夠黃巾們欣喜的了。”曹禪深知黃巾的窘迫,歷史上的一個個故事中,都是數千官軍,大破數十萬黃巾的。這其中,紀律是一方面,兵器也是一個方面。
“你爹呢”曹禪壓仰住心中的跳動的心臟,問道。
“前年病死了。不過,我爹的手藝我學了七八分。”張碎有一股機靈勁,聽出來了曹禪的弦外之音,道。
“倒是可惜啊。匠師啊,那已經是很受人尊重了。”陳蜿聽完后,滿臉的失望,感嘆著道。
“是可惜了點,我學藝也不精。但是我弟弟卻是學全了我爹的本事,而且還有過之無不及。打造出來的兵器,比我爹的都強。”張碎見曹禪并沒有為自己學了爹七八分的手藝而有所波動,咬著牙,出賣了弟弟。
其實曹禪根本沒失望,學了七八分就不錯了。只是他有些懷疑,這個坐在店面里看門,有股好吃懶惰氣質的張碎會有這種本事。
聽到張碎說他弟弟把一個匠師的本事學了個全,而且青出于藍的時候,曹禪終于動容。
一件兵器的好壞,在十人對戰中看不出來。但是在千人,在萬人對戰的時候,就尤為重要。
如果把一柄砍了一個人后,會出現缺口。砍了三個人后,會應聲而斷的兵器。而另一把砍了十個人都完好無損的兵器。兩種一比較高下立判。
“你這店鋪,一天能鍛造出幾把長矛?”心中計算了得失,感覺利益巨大的曹禪忍不住臉上露出了凝重,問道。
“打造兵器,需要的都是能保密的人。只有我和弟弟,一天大概能出四把長矛。”張碎其實已經許久沒有鍛造兵器了,不過也是在金燦燦的金子面前,咬著牙道。
四把?一個月一百二十把。一年一千四百把?足夠了。曹禪對著張碎道:“只要你肯,以后金子就會源源不斷。”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不肯,恐怕二位壯士也不會答應吧?”張碎聞言苦笑一聲,不過隨即,面上狠色一閃而逝道:“何況,人為財死,我張碎窮了半輩子了。這么好的機會,死,我也要抓住。”
“好,我們先去看看兵器。”曹禪理解的點了點頭,道,他自己也何嘗不是這個樣子。雖然這個時代大多數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但偶爾出現張碎這樣的有野心,有膽子的人也是不是沒有。
“請二位壯士在這里稍后,我去叮囑一下弟弟。”張碎伸手請曹禪二人在此等候,在看到曹禪點頭后,轉身走進了里邊。
這店鋪,分內外兩層。那零星的打鐵聲就是從里邊傳來的。
“兄弟啊,你把全部金子都給他了,等一下拿什么買糧食啊。”一直看著,偶爾插嘴的陳蜿終于想起來了,這金子是要買糧食的。納悶道。
“對農民來說,糧食是膳食。但對黃巾來說,兵器才是賴以生存的東西。比糧食更重要。”曹禪回身一笑道。
“嗨,忘記他們是打劫過活的了。”陳蜿懊惱的一拍后腦勺,羞紅了臉道。
“對頭。”曹禪點頭道:“不僅是打劫,還要與官軍交戰,甚至是與土匪,強盜交戰。兵器是或不可缺的東西。”
少一時,張碎從內屋走了出來,神色凝重的對著曹禪二人單手虛引道:“二位壯士請。”
出了鐵匠鋪后,曹禪二人就隨著張碎來到了一處還算寬敞的院子內。城中小院,也間接的證明了張碎的話里并未說謊。普通的鐵匠都是糊口度日,哪有這么大的院子居住。
進了小院后,曹禪一邊打量著,一邊心中暗思。
院子里有前后兩排房子,前邊的稍大,后便的稍小。院子里正由兩個面色較好的女子干著活。“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女子中,稍大的一個見張碎急匆匆的返回,有些奇怪的問道。“咦,這兩位兄弟是?”
“你和弟妹去前門看著,誰都別讓進來,別問為什么。快去。”張碎卻是急匆匆的道了一句,就轉身對著曹禪道:“家女人得罪了,二位壯士請。”
曹禪點頭,不動聲色的掃了眼這個女人,只見她用好奇的目光看了眼自己后,迅速的照著張碎的話,與另一個女人一起出去看門。
之后,曹禪與張碎一起來到一處門上滿是灰塵的房間,像是許久未有人進去過了。
“這間房子還是以前父親在的時候,常開。里邊擺放著我們兄弟從小到大打出來的無數鐵器。請。”解釋了一句,張碎推開了門,一陣灰塵后,滿是破敗的房間出現在了曹禪二人的眼前。只是沒開窗戶,房間內略顯灰暗。
張碎麻利的打開了幾處窗戶,房間立刻亮堂了起來。一件件帶著灰塵,甚至是蜘蛛網的兵器展現在曹禪的面前。
墻壁上,掛著數十把長矛的前刃。曹禪從左邊一處拿下了還未裝上木柄的前刃,整個物件泛著黝黑,沒半點光芒。刃口也有些鈍,整件物品粗糙無比。
“那是我弟弟十三歲的時候打的,按照軍中的要求,這是件不合格的物件。不過,我弟弟深得父親喜歡,他從小打造的兵器,都一一的排列在這里。墻上掛著的,直到最后一件才是勉強合格的長矛。”張碎一邊開啟了一個巨大的木頭箱子,一邊見曹禪觀察,解釋道。
“這柄劍不錯。”那邊陳蜿神色放光的看著一柄泛著幽光的長劍,贊了一聲道。雖然他連兵器都沒碰過,但不妨礙他對鐵器的認識。
“那是我父親打造的。”張碎再次開啟了一個木頭箱子,解釋道。
曹禪看了一會后,就把這把不合格的長矛給放了下來,隨即,挑選的看了看墻上掛著的數十把長矛,直到最后一個。最后一把長矛泛者森冷的光澤,刃口如渾然一體。曹禪輕輕的把手往上邊一波,一絲鮮血流淌而出。
看著那一絲緩緩流淌出來的鮮血,曹禪的臉上止不住的泛起了一絲笑容,好矛。
乃是打劫必備的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