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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亡命之徒

  那一雙又是擔心,又是警惕的眼神,使得曹禪有了和盤托出的欲望,要是身邊的女人,來到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兩個女人。他都不能告訴的話,那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樂趣?

  “陳蜿是個熱心人。做生意不是沒本錢,本錢有人墊付了。”思量了片刻,曹禪并沒有隱藏下和盤托出的欲望,而是看著王氏,道。

  “有人給你墊本?你別讓我擔心了好不好?這輩子,我真的不期望著像你以前一樣,家有良田,奴仆。我只希望能給你生個娃,安安分分的過日子。”曹禪的話,王氏壓根就不信,曹禪的名聲,等于是個臭蟲。這方圓一百里內是沒有人愿意給他錢做生意的。

  “等著。”看著王氏泫然欲泣的神色,曹禪心中一疼,道了一句,就掀起被子走到了外邊。

  那一袋子的金子,被曹禪早早的藏在了柜子里。十個金餅,大概有個兩三斤重。提著袋子,曹禪返回了臥房。

  把袋子打開,擱在了床上。那金燦燦的光芒,晃花了王氏的眼睛,也晃花了她的心。突然出現的金子,不僅沒有讓王氏欣喜,反而讓她心生恐懼。

  神色一變,王氏緊緊的把袋子給重新的系好,臉色沉重的對曹禪道:“這是哪里來的?”

  “我白天被黃巾賊給劫掠了。他們讓我在生與加入黃巾之間做選擇。但我走出了第三條路。”曹禪把白天發生的事情給王氏說了一遍。

  “這怎么好啊,這怎么好啊。黃巾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往日對外人潑辣無比,對曹禪體貼無比的王氏,這一刻卻是方寸全失,駭白了臉色。

  黃巾亂黨,黃巾亂黨。普通人沾上了點邊就是要掉腦袋的。當初三大名將剿滅黃巾的時候,可不管是被迫加入黃巾,還是自愿加入黃巾。統統都坑殺了的。

  全天下十三州,但卻不止是十三個坑。無數個坑埋葬了無數黃巾的尸體。

  “相好的,相好的。”曹禪忽然抱住了王氏亂動的身子,在她的耳邊叫著道。無意識的掙扎了片刻,最終王氏軟倒在了曹禪的懷中。

  “你是我相好的嗎?”曹禪摸著王氏柔軟的秀發,輕聲問道。

  “嗯。”王氏雖然還驚魂未定,但在原則問題上,一點也不遲疑的,緊緊的點著頭。

  “那如果你男人掉腦袋,你也跟著嗎?”曹禪輕巧的捏著王氏的下巴,抬起了她的頭,與她對視著。輕聲道。

  “跟著。”望著自己的男人,王氏心中忽然有了力氣,緊緊的點了點頭。他是個窮鬼我不也是跟著嗎?就算成了死鬼,我也不怕啊。

  “那就是了。怕什么?這個家,未來有我。你只要記得,我不會放下你和娘的。我死了也要拉著你們一起過鬼日子。”曹禪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緊緊的擁住了王氏。一只手,還攀上了王氏那挺翹的臀兒,緩緩的撫弄著。

  王氏只覺得一股股的熱量從那羞人的地方傳到她的心中,男人,這就是一起過日子的男人。男人在外邊打拼,女人在家里帶孩子。照顧老人。

  這一刻,在王氏的心中,曹禪再也不是那個窩囊廢,那個讓她心疼又憐惜的軟弱男人了。而是一個足以撐起家的男人,在她心中頂天立地的男人。

  “我不怕,我不怕了。你也別怕,即使是到了那一步,有我,有娘一起陪著你。”王氏軟倒在了曹禪的懷中,喃喃道。

  “嗯,睡吧。”手還攀在那彈性十足的地方,這個時候,王氏就是一個小女人。躺在男人懷中的小女人。可以任由男人揉搓的女人。但曹禪已經沒力氣做進一步動作了。一陣疲累從身子上襲來。

  “嗯。”

  也不知道是昨晚有個真正的男人靠在身邊,睡的踏實,還是因為干勁十足。王氏扭著小屁股跟在曹母后邊,一大早就為曹禪他們準備好了一碗米粥,一點下粥腌菜。

  吃完這份很素樸的膳食后,曹禪與陳蜿一道,挑著空扁擔出門了。

  “這個小娃子都十幾歲了吧?真可惜。”走了大約三分之二的路,路的右邊忽然出現了兩具尸體,一個年紀很大的女人摟著一個皮包骨頭的孩子。倒在地上。

  見慣了這場面的陳蜿,看了眼女人懷中的那個小孩子,也不禁嘆了聲可惜。“別可惜了,我們沒有時間去同情別人,要說稍微的出了點差錯,這兩個人就我們的明天。”曹禪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這樣的情況,在曹禪以前的記憶里比比皆是。亂世就是這個樣子的,與其同情別人,還不如眷顧著自己。

  路上的尸骨,時時會出現,到了一個地步的時候,就會有官府派人集體收斂了。因此,曹禪他們只耽擱了一會兒,就繼續朝著陪城走去。

  門口處,負責守門盤查的士卒依舊懶洋洋的,一點戒備都沒有。曹禪看了眼只覺得失望,又松了口氣。

  失望的是城內并沒有發生變故,王燕真的隱下了被劫持的事情。也就是說黃巾安全了。曹禪脫離黃巾的一個機會也沒了。

  松了口氣,也是因為黃巾安全了。現在擺在曹禪面前的最好的路,就是借著黃巾發家致富。沒了黃巾,曹禪就得再另選一條路。

  在這種矛盾的心里中,曹禪走入了城池。這一次,曹禪并沒有領著陳蜿去那一片擺攤販賣的小街。而是憑著記憶,直接從大道走到城北的位置。

  那里有一間,上邊寫著斗大一個“鐵”字的店鋪。有零星的敲擊聲傳出。

  “咱不是來買糧食的嗎?到這里來做什么?”陳蜿疑惑的看著曹禪道。

  “從這一天起,我們差不多就是黃巾了。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亡命之徒。因此,首先要做的,是武裝自己。”曹禪頭也不回,輕輕的對著陳蜿道。

  說完后,曹禪走進了這家店鋪。“亡命之徒”陳蜿看著曹禪的背影,只覺得輕描淡寫的吐出自己是個亡命之徒的曹禪變得更加的可怕了。身體抖了一抖,嘴里念叨了幾句,陳蜿這才快步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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