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陳七心頭微微驚喜,把金剛琢放了出來,化為一個白森森的圈子,在周身滴溜溜轉動。這件法寶,正發出淵深難測的氣息,正在做出最后一層的蛻變。
金剛琢本身亦是一件空間之寶,只是性質古怪,并不是用來開辟空間,形成洞府之寶,亦非挪移虛空之寶,更不是勾離神光圈那般,用無數細碎的虛空來切割萬物之寶。而是一件封閉虛空,并且能溝通虛空之寶。
所以金剛琢才能反彈一切攻擊,亦能吞噬一切法力。
五色龍旗這件法寶,正對了金剛琢的路子,被金剛琢吞噬之后,補全了金剛琢內的禁制符箓,讓這件法寶一躍提升了無數品階,只差一線就能突破虛靈級數,成為真形法寶。
陳七感應到金剛琢正到了變化的最關鍵的一環,立刻把龍旗大君的魔骨,還有自己積蓄了無數混沌元氣,還有各種法力都加持了上去,登時把這件法寶催動如飛,風火一般旋轉,發出嗚咽之聲,白森森的圈子之外,有無數光圈在閃耀飛舞。
喬月梨見到陳七在大戰來臨之前,仍舊如此淡定的祭煉法寶,也不由得暗暗稱奇,同時也在心頭猜測:“為何這人能夠輕易鎮壓魔族的軍主,而且還能將之祭煉,化為各種法寶?”陳七不曾隱瞞自己的道法,喬月梨又是個聰明之極的女子,便瞧出來幾分陳七法力的端倪。
陳七的這種道法,說起來著實奇異,就連喬月梨也不禁有些驚詫,暗暗忖道:“若是如此,此人豈不是跟魔族的那些軍主,大君們,越是戰斗,法力就越強橫?簡直就是魔族的天然克星,雖然我所知的道門法術中,也有幾種相類的,但說起來都是陰損邪門,都有許多不妥之處,也不知道他的道法是否也有這些缺憾…”
喬月梨操縱遁光,轉動星辰陣圖,不旋踵就趕到了戰場,她見寒冰道的十幾個元神長老,都是受創甚重,元神之下的弟子更是死傷無數,心頭惱怒到了極點,一言不發的就把護身飛劍放了出去,化為千萬里長虹,緊緊圈住了一頭駕馭了九龍黃金輦的天君。
陳七緊追在后,也把金剛琢猛然放了出去,這件法寶只是一個白森森的圈子,又把陳七收斂了許多法力,故而看起來并不起眼。一個天人族的天君抬手一招,就想把這件法寶隨手收了。就在此時,小賊頭伸手一指,金剛琢忽然顯出了龐大無匹的吞吸之力,那個天君身法頓時不穩,險些就被小賊頭趁亂收了去。
好在這位天人族的天君法力兇橫,連番催動法術,并且把九龍黃金輦祭出,這才抵擋住了金剛琢的吞吸法力。但是這件天人族鎮派的真形法寶,卻是小賊頭十分覬覦之物,眼見人寶分開,就忙把肉身變化,化為一座天地玄黃玲瓏塔,硬生生闖入了天君和九龍黃金輦中間,放出玄黃之氣,翻翻滾滾的廝殺了過去。
待得那位天君好容易應付了陳七的這一波殺伐之術,再感應那輛九龍黃金輦的時候,卻已經絲毫感應也無有,竟然又被陳七收走。
這位天君暴怒的無以復加,雙手捏定法訣,登時有無數法術,幻化為滾關長河,一路緊追著陳七廝殺。發誓要把這個可惡的混帳東西當場擊殺。
“好爽也!”
陳七對那名天君的攻伐,只是躲避并不還手,這倒不是他良心發現,不甚好意思,小賊頭從來就沒有良心之物,他只是忙著煉化所得。陳七催動玄黃之氣,抹去了九龍黃金輦的精神烙印,收取了九團凝練做黃金巨龍的黃金禁炎之外,并未有煉化到天魔宮之中。他現在的幾件合用的法寶都已經祭煉到了頂峰,其余的法寶威力都遜色許多,故而陳七只用玄黃之氣一絞,就把這輛九龍黃金輦的車駕本體,煉化做了一枚天晶神舟!
多了這件真形級數的法寶,陳七的天地玄黃玲瓏塔內就收羅了二十二件法寶,其中真形級數的一共四件,天魔宮,至尊魔盤,金剛琢,天晶神舟。
小賊頭煉化了天晶神舟之后,登時惡向膽邊生,回頭頭來,獰笑一聲,把天地玄黃玲瓏塔無限放大,狠狠的反砸了下去。
那位天君氣的半瘋,卻忘了不久之前,陳七跟他們五個天君爭斗,并未吃過多少虧去,反而占了不知多少便宜。六輛鎮壓天人族氣運的九龍黃金輦,也被此人給奪去三輛。當陳七狂性打發,反撲回來時,他只是催動法力,把所有的法術,化為燦爛長河,迎頭撞上。
兩人這一記硬拼,只真的虛空之內波蕩處處,無數虛空被震塌,形成了一個黑洞模樣。
陳七倒也順手,就把金剛琢拋了出去,只是一圈就把所有的虛空異象收斂,反而增強了幾分金剛琢的威力。
那頭天君見到收走自己九龍黃金輦的法寶,更是暴怒異常,仍舊催動法力,跟陳七死拼硬撞。他乃是天君的修為,怎么都不會畏懼一個才不過是元神化身級數的道人修士,故而漸漸的就被陳七引帶,出了戰圈,漸漸往人煙稀少處廝殺了過去。
就在陳七把這名天君引出了戰圈之外,欲待下手的時候,忽然有一道極細的五色繽紛長線飛來,只是輕輕一繞,就把那頭天君肉身勒了個四分五裂。
陳七瞧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誰人居然有此驚天手段,這道五色繽紛的長線勒殺了一頭天君之后,分毫也不遲疑,直奔戰場之中。陳七念頭轉的奇快,當下便收了這尊天君的肉身,亦緊跟著闖入了戰場。不過這一次可就沒什么好處可揀,那道五色繽紛的長線縱橫一匝,便把四頭天君一起斬殺。連那三輛九龍黃金輦被這道五色繽紛的長線一繞,也都四分五裂。
喬月梨隨手催動星辰陣圖,把這四頭天君和三輛九龍黃金輦的殘骸一起收入起來,這才恭敬的對虛空叫道:“寒冰師祖,您老人家出關了么?”
只聽得虛空震蕩,一個冰冷到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淡淡說道:“我還未到了出關的時候,剩下的事情,仍舊由你來處理罷。”那個聲音說了這一句,便渺然無蹤,陳七心頭微微駭然,暗暗忖道:“難道是寒冰道的開派老祖宗寒冰道人出手?瞧他這個架勢,輕描淡寫就斬殺了五頭天君,可不像是元神法身級數的手段啊…”
陳七心底盤算,臉上卻笑意盈盈的沖著喬月梨一拱手說道:“孤鴻子在這里謝過喬道友,若非是喬道友這般手段,貴派的老祖師出手,只怕我早就身死道消,在這五個天君手下飲恨。此番事故是因我而起,若是寒冰道須甚補償,只要我付得出來,必然竭盡心力。”
喬月梨有些好奇的瞧了陳七一眼,淡淡說道:“你若是能把那些天君的肉身和那幾輛九龍黃金輦,替我寒冰道祭煉出來一件法寶,我就算你折算罪過。”
陳七聽得是這種事兒,當下便一口答應了下來,他才不懼祭煉法寶。若是只有材料,從頭祭煉,陳七也就是比尋常人祭煉的快捷些。但既然已經有了四頭天君的肉身,還有三輛九龍黃金輦的殘骸,陳七足可以煉出六七件法寶來,只須用玄黃之氣一刷便好。
喬月梨見他答應的爽快,就把那些九龍黃金輦和天君肉身一起飛出,陳七眼見喬月梨似乎要他當場煉寶,便也不十分客氣,只把玄黃之氣一刷,先滅了把二十七團黃金禁炎,然后把剩下的四大天君死后留下的天晶,還有那三輛九龍黃金輦的殘骸裹在玄黃之氣中,只是六七個時辰之后,便有七艘天晶之舟飛了出來。
喬月梨素手輕揚,化為一圈寒光,把這七艘天晶之舟一起收下,不由得嘖嘖稱奇。她也是元神法身的大修士,當然入手便知,這七艘天晶之舟,只是約略改變了形態,內中的禁制還是原來的天君畢生苦修的各種法術。但就有一件,那就是這些法寶內都沒有器靈,也沒有被人祭煉過的烙印。
沒有器靈的法寶,喬月梨也不曾見過,一件法寶沒了器靈,本身的禁制就要漸漸散去,最終跌落回法器的級數。所以她略略踟躇,便輕輕吩咐了幾句,當下便有寒冰道的弟子把在此番大戰中被打滅了元神的三位長老殘破的精魂送了過來。元神煉就之后,想要徹底毀去倒也非是那般容易,這三位長老元神破碎,雖然被教祖寒冰道人暗中用手段收煉,卻也不能維持本來形態了。現在聚煉一起,也只是交代幾句后事,想要再殘存下去,幾乎已經不可能了。
喬月梨用本門的傳音秘法,細細詢問了這三位長老的意愿,她在結果了天晶之舟的時候,就生出來這個想法,立刻就付諸了實際。這三位長老聽得可以附體一件真形級數的法寶,把壽元接續下去,哪里有個不肯的?故而喬月梨征詢了三大長老的意見,便取了三艘天晶之舟,把三大長老的殘破元神收入了進去。過不多時,三位長老便各自化形,現出三位風姿各異的年邁道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