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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趙紅袍

  陳七這邊輕而易舉的殺了黑公卓,收伏了他的部下,讓那邊正要休息的三頭虎妖一起驚駭。不過還沒等他們有甚反應,陳七已經率領部下,也沖著他們這邊掩殺過來。

  陳七踏在原本黑公卓手下的豬頭軍師頭上,這頭豬妖身子胖大,踩起來十分舒服,身外火鴉翻飛,當真威風凜凜。王山君三兄弟欲待逃竄,但是給陳七兩撥火羽箭飛去,登時破去了他們三兄弟逃命之心。這三頭虎妖的弄風法術,雖然能夠吹轉黑公卓的流火天燈,卻奈何不得陳七的火羽箭,剛才陳七若不是有意留情,這三頭虎妖必然是被射死了。

  王山君三兄弟暗暗叫苦,一個黑公卓也就罷了,法力厲害,手下小妖也多,他們三兄弟也就是勉強能夠分庭抗禮。但是遇上一個法力比黑公卓厲害十倍,手下部眾也多過黑公卓三倍的狠角色來,三兄弟的眼神都頗為絕望。

  陳七瞧著這一股妖兵,心中想的已經不是這一場戰斗,而是接下來該如何發展,他“陳大當家的基業”。只消收伏了這三頭虎妖,再加上黑公卓的留下的部眾,陳七手上已經超過一千三百人妖、這一股兵力,想要做甚大事遠遠不足,但是用來割地稱個山大王,卻已經算的兵馬精強。

  “我已經問過蝠吉那老兒,天都郡四府十九縣,除了有九座縣城被斬妖將軍火狻猊王當占了,太守趙滿茶自家獨居盤龍府,那頭妖王據了陳留府,趙滿茶的兩個子女,趙紅袍和趙觀音,分別把手大名府和天運府,其余的十座縣城都只有些老弱殘兵,因為太過窮困,又容易被截斷路途,占了也要被奪走,連火狻猊王當也不屑去攻打。我既然有此機會,何不把其余九座縣城也攻打下來?”

  陳七當初在都梁郡存身不得,來天都郡本來也是打的暫且安身,然后憑了一身本事出頭的心思。待得來了天都郡,發現此地境況,與自家想象的截然不同,到處都是兵荒馬亂,根本就沒人管束,便肆無忌憚起來。

  何況他手上的千余雜兵,比起太守趙滿茶的三萬神兵和斬妖將軍火狻猊王當的五萬大軍,自然是小蝦米一支,但是兩只大軍之外,便儼然算的一支強軍。

  陳七正思忖,自家該如何下手,方有最多漁獲,那邊王山君和兩個哥哥,卻已經被蝠迎,蝠吉率領眾人圍住。這三頭虎妖雖然也有一手弄風的法術,但是卻不似黑公卓的流火天燈,殺傷力高強,最多不過把人吹走。陳七手下多是妖怪,個個皮糙肉厚,也就是打上幾個跟頭,便能爬起來重新加入戰斗。更兼陳七最近連續攻下了兩處妖王巢穴,收降了小沛殘兵,亦算是連場“大勝”手下的兵丁氣勢尚可,王山君這一方卻早就沒了士氣。

  王山君眼見陳七站在一頭又高又壯的豬妖頭上,眼光灼灼,似乎又要放那厲害的火箭法術,心里登時打了個咯噔,暗忖道:“如今已經是栽了跟頭,再頑抗下去,只怕他就要思忖泡虎骨風濕酒也,反正也已經是大勢去矣,干脆投降了罷。”

  王山君大吼一聲道:“這位老爺,某王山君欽佩你是個英雄,愿意投降與你,做個前鋒。不知這位老爺可肯結納?”

  陳七一聲清喝道:“既然肯降,快些放下手中兵刃。”

  王山君無奈,只能棄了手中的鋼槍,他的兩個哥哥也一樣撒手扔了兵刃。陳七又是輕輕松松,就把這一伙妖兵收伏。這倒也不是涪陵山的妖怪太弱,而是陳七得自三頁金書上的道訣,乃是上古道術,比當今仙道門派中最為強大的三派六道,還要高明許多。這些只能靠了自家領悟的妖怪,如何比得過這上古道術傳承?

  陳七前幾次攻伐,遇上的都是野鴨精靈毛大王,鷂子大王這樣的鳥貨,都煉成火鴉了。山羊怪黑公卓,他又是答應了蝠吉,要斬草除根,陳七也想過,若是自己把黑公卓手下,必然要寒了蝠家人的心思,何況他又不缺這么一頭妖怪手下,便出手殺了,也沒存了留活口的心思。

  但是這次收伏了三頭虎妖,他瞧著便有幾分喜愛,心頭暗道:“我常見那成名的武將,都有一頭好座騎。但是手下群妖,卻沒一個堪騎乘,腳下這頭豬妖倒是身材胖大,但是騎一頭肥豬上陣,卻成什么話?這三頭虎妖雄壯,正好把來當座騎,還可輪番更換。”

  王山君三兄弟這邊拜倒投降,陳七便叫人把這三頭虎妖扯了過來,他把丹田中那座古塔中積存的幾枚金剛三昧法積攢出來的符錢飛出,化為三卷經文,落在了三頭虎妖的識海之中,大聲喝道:“爾等法力如此低微,但既然投入我門下,便許你們一番好處,只要把這卷經文努力修煉,必然有朝一日,可以成為大妖。”

  王山君三兄弟得了陳七賞賜,心頭是有悲有喜。悲的是今后就要做人手下,歡喜的卻是,得了這般神妙的經文。妖怪修煉,都是天然開悟,沒甚傳承,除非天資超凡,悟性過人之輩,就算踏入了修煉之途,也不過就是變化人身,延壽幾百載,極難有更高成就。

  如今得了這一卷經文,王山君三兄弟心頭歡喜,還是多過了悲愴,不過一會,也就只剩下歡喜了。

  陳七帶了又自膨脹許多的部眾,正要趕回小沛縣城,忽然又見遠方有煙塵揚起,這一次的煙塵,可比方才黑公卓和三頭虎妖大戰,揚起的煙塵大了十倍以上,顯然是一支紀律嚴明的軍隊,正往這方趕來。

  陳七忙把火鴉放出,飛上天空巡視,卻見是一支三千余人的軍隊,正迤邐行來,軍隊上空都是肅殺之氣,顯然是要來打仗的。

  陳七微微一愣,暗忖道:“這卻是哪里的人馬?”

  他見對方兵馬比自家的嚴整,便不在原地列陣相待,而是下令全軍疾行,在對方的兵馬來到之前,趕回了小沛縣城。他在這座縣城上,也下了一番功夫,有了城墻為依托,比在平地交戰,總要得力許多。

  陳七才剛回了小沛縣城,那支兵馬就列兵城下,一個頂盔貫甲的白袍小將,跑馬出來喝道:“吾乃太守趙滿茶之子趙紅袍,你們是哪里來的妖怪,居然敢占據縣城,難道不想活了么?一個個快些出來受縛,我還可看來上蒼有好生之德的份上,給爾等一個機會,不然待我打破這座城池,就要把你們這些妖怪全數剝皮抽筋,給我手下眾將士吃幾頓好肉。”

  這員白袍小將說話狠的緊,陳七也自有些心底麻麻的。不過他亦是個狠的,如何肯讓趙紅袍在眼前叫罵?當下站在城頭一聲喝道:“憑你有什么本事,敢放如此大言?說不定轉是我把你擒下,喂了本大當家三頭座騎。”

  陳七一招手,王山君三兄弟便都不情不愿的現了原形,卻是三頭斑斕猛虎,個個都比尋常老虎大了一倍,猶如牯牛大小。奮力咆哮,努力刮風,倒也弄出許多聲勢來。

  趙紅袍見陳七如此囂張,也不去瞧那三頭虎妖,冷笑一聲,從馬鞍的夾袋中取出一物,拋起在半空中,只見十二枚雷珠起在半空,帶著霹靂雷轟之聲。

  陳七見這白袍小將也會使用法術,不由得心頭凜然,暗忖道:“比法術,俺就怕了你么?”

  他隨手拋出六道黑索,化為六條黑氣,夭矯飛出,但是遇上了十二枚雷珠,只是霹靂一聲,就被打落在地,六道黑索上元氣散去不少,連陳七的祭煉的禁制都松動了。虧了陳七忙把火鴉飛出一頭,把六道黑索抓了回來,他檢視一番,知道只要重新祭煉,這六道黑索還能運用,這才約略放心。

  趙紅袍打落了六道黑索,便把雷珠收了回來,冷冷笑道:“你還有什么手段?可以抵擋我的雷珠?”

  陳七嘿然一笑,把雙手收在肋下,運轉太上化龍訣,一記真龍炮就轟了出去。禾山道的法術威力雖然不高,但是勝在變化多端,用著方便,故而陳七對敵時常使用。但是一招失手,就把這小賊頭的真火勾動。太上化龍訣他修煉的久,論威力,真龍炮也比火羽箭更強猛霸道,乃是陳七第一強橫的手段。

  當他不管不顧,把真龍炮發出,趙紅袍也變了顏色,慌忙把一拍護心鏡,身上的亮銀盔甲猛然爆出一團精芒來,把全身都護住。真龍炮來的快,只一炮就把趙紅袍連人帶馬一起轟出了十余張。趙紅袍一個翻身,穩穩落地,他的胯下白馬,卻已經被轟成粉渣,連骨頭都不曾剩下。

  太上化龍訣吞噬萬物,剛才的一擊真龍炮,轟滅了那匹馬兒,便吞噬了精血,故而才有如此場面。

  趙紅袍不知端底,只道對手的法力厲害,自家的一身盔甲也強橫,他伸手一指陳七,喝道:“你既然不知悔改,就莫要怪我下手太狠。紅袍軍!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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