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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這段時間以來,他呂春風跟齊公子頻繁接觸,找個機會布下奇貨種子,并非什么難事。
有那么一瞬間,甚至就連呂春風自己都有些恍惚。
難道真是我什么時候下意識做的?
我失憶了?
他很清楚,天底下真正掌握奇貨可居規則奧義的人,絕不超過只手之數,其他那幾人不是他的父祖,就是他的叔祖,近期根本都沒來過應京府,也沒有任何對齊公子下手的動機!
可如果不是他們,那就意味著背后另有其人。
也就是說,有遼京府呂家之外的人掌握了奇貨可居規則奧義,并以此對他進行栽贓嫁禍!
事情真相真要是這樣,反而更加令他毛骨悚然。
呂春風心下警鈴大作,下意識看向對面穩坐釣魚臺的林逸。
今天這種場面,如果說有人栽贓嫁禍,那么此人最有可能就是林逸!
不過隨即,他自己就把這種可能性排除了。
不是他有多么相信林逸的節操,而是他發自內心的認為,林逸沒有那個能力。
不同于一般的規則奧義,奇貨可居整個修習過程,有著極其嚴苛的條件限制。
他遼京府呂家之所以將其列為一脈單傳的獨門奧義,一方面固然是擔心奧義外傳,被其他人撿了便宜。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修習條件太過嚴苛。
即便以他遼京府呂家的龐大資源,也只能勉強維系一脈單傳的格局,難以大規模推廣。
這種情況下,奇貨可居被外人學去本就已是匪夷所思。
對方最起碼也得是秦王那個層次的存在。
至于林逸,根本不夠資格。
難道是林逸背后的那個人?
呂春風心頭一個咯噔,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釋。
林逸是不配,可要是林逸背后還有人,弄出這樣的手筆,那就一點不奇怪了。
殊不知,他這純粹就是想多了。
坑他的不是別人,就是坐在他面前的林逸。
奇貨可居確實是天底下難得一見的規則奧義,外人也確實難以偷學,但對于有著姜小尚這種人形外掛,同時還開著世界意志這樣的雙份外掛的林逸來說,就是另一回事了。
林逸所看到的力量本質,層次遠比內王庭所有人都來得更深。
任何的規則奧義,在他這里就沒有學不了的設定,充其量也就是沒有遇上,單憑自己的想象力,一時想不出來敢情規則力量還能這么玩。
但凡是親自見證過,尤其是像呂春風這種直接將奇貨種子布到他身上來的,就不存在學不來的可能性。
說白了,有著姜小尚和世界意志的雙重配置,逆向工程這一塊,林逸技能點早已點滿。
上次在夜央宮,林逸面上是跟齊公子打賭,實則就是趁機在對方身上布種。
而現在,壓根都不需要他做任何多余的事情,齊王府上上下下,自然而然都把這當成了呂春風的手筆。
甚至包括齊田君,對此都沒有絲毫的懷疑。
呂春風百口莫辯,平生第一次有些結巴:“不、不是,你們聽我解釋,這件事情絕對有貓膩,你們別被人當刀子使了…”
“刀子!我特么就是那把刀子!”
齊公子猛然清醒過來,手中驀然多出了一把凜冽的長刀,轉頭就朝呂春風砍了過來。
他終究也不傻。
此刻恢復了自身理智,立馬就覺察出自己剛才狀態的不對勁,毫無疑問,顯然就是呂春風的手筆!
如今,又有奇貨種子這個鐵證,以他混不吝的性格能放過呂春風這個王八蛋?
開玩笑!
今天不當場砍死呂春風,他齊公子三個字倒過來寫!
呂春風眼皮狂跳。
此時他本就已被齊王府高手鎖定,不敢有半點動作,加上齊公子這一手還加持了渡劫奧義,根本沒法阻攔。
長刀入體,呂春風從心口處,直接被捅了一個對穿。
全場集體噤聲。
整個過程發生得太快,快到所有人壓根都來不及做出反應,呂春風就已經被捅穿了。
眼見呂春風的氣息迅速萎靡,一眾人才終于后知后覺的回過神來。
“呂春風死了?”
齊公子本人也有些發愣,連他也沒想到,呂春風竟會這么痛快的被一刀捅掉。
緊接著,便生出幾分后怕。
呂春風是遼京府呂家最重要的核心人物之一,他這一死,相當于直接將遼京府呂家得罪死了。
齊王府雖是高高在上的前二王府,可但凡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遼京府呂家,絕不是什么王府之下的二流勢力,底子真要扒出來,其實力恐怕強過不少王府!
最重要的是,背后還站著一個秦王府。
呂春風一死,相當于逼著遼京府呂家徹底投向秦王府,兩者一旦強強聯手,即便齊王府也必將壓力山大。
“完了…”
齊田君頓時如墜冰窖。
他和遼京府呂家的關系根本見不得光,如今呂春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死掉,呂家絕不會善罷甘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
甚至根本都不需要呂家動手,只要將以往的交易內容公之于眾,齊王府就得將他大卸八塊。
“說清楚,是你完了還是我們齊王府完了?”
齊追云突然饒有意味的問了一句。
齊田君噎了一下。
“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我這是為了我們齊王府考慮!”
齊追云反問:“怎么?你還真覺得我堂堂齊王府還惹不起他一個呂家?敢把奇貨種子種到我這傻侄子的頭上,是他遼京府呂家蹬鼻子上臉在先,難道我齊王府還得忍著?”
“三叔說得對!干死他娘的!”
齊公子在一旁義憤填膺。
怕歸怕,但對于齊追云這個親叔叔,他骨子里還是信任的。
別的不說,至少在他出事的時候,齊追云那是真上,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齊追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給我憋著,回頭有收拾伱的時候。”
齊公子立馬重新縮起了脖子。
其余眾人面面相覷。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然徹底失控,齊王問策肯定是進行不下去了,接下來的問題只能是齊王府內部討論,要不要借此機會直接對遼京府呂家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