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董事會這幫巨老，哪一個不是野心勃勃的梟雄人物，又有哪一個會甘心給內王庭當一輩子的看門狗？
“他們當然怕。”
古九牧搖了搖頭道：“他們怕的不僅是最高董事會喧賓奪主，更怕諸神的各大神殿重新崛起，到時候再來一場人神大戰，沒有了陸上神國這個戰略縱深的內王庭，就是一個空中樓閣，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所以時至今日，內王庭仍在想方設法，動用各種手段加強控制。”
“你所見到的巨老權限清單，僅僅只是其中一項。”
林逸恍然。
利用清單中的那些無價至寶，不僅可以籠絡住各方巨老，而且一旦有人購買了這些東西，內王庭就可以從中做手腳，對各方巨老進行更深層次的監視，甚至控制。
林逸皺眉問道：“內王庭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我們這里除了孔圣臨，沒有人真正跟那些王權強者見過面，對于他們的實力，我只能說很強，具體有多強，不得而知。”
古九牧話鋒一轉道：“不過有件事情可以管中窺豹，看出一些端倪。”
林逸好奇：“什么事情？”
“玄階尊者不可被越級挑戰，這條人為秩序你應該很清楚了，但你知道它是怎么來的嗎？”
古九牧幽幽解惑道：“那是內王庭的一位大人物，為了給他剛滿月的兒子慶生，專門設下的生日禮物。”
林逸當場無語。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對于這句話的理解算是更加深刻了。
林逸看著海上的風浪道：“實力懸殊到這種獨步，要是哪一天至高神諭不管用了，把那些王權強者從內王庭放出來，那可就樂子大了。”
至高神諭在旁人眼里，那就跟世界規則一樣牢不可破，不管用這三個字，根本不可能出現。
可在林逸眼中，這種事情不僅有可能發生，還不只是一次兩次，未來某一天必然會愈演愈烈！
“那一天必然會來。”
古九牧點了點頭，他不是古神修煉者，可身為那位全知神明的人間行走，他知道的東西自然遠比其他人多得多。
“真到了那個時候，陸上神國必將重新大亂。”
“最高董事會是看門狗沒錯，但就算是狗也有按捺不住的野心，也有掙脫狗鏈，跟主人齜牙的時候。”
“不過王權出籠，到時候反應最大的必然還是神權。”
“人神大戰重新開啟，這一次，說不定連諸神都將親自下場。”
古九牧語氣平澹，但他這寥寥幾句話所描繪出來的景象，饒是林逸也都不禁毛骨悚然。
林逸沉吟片刻，問道：“到時候，內王庭會是我們的敵人嗎？”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
古九牧看了他一眼，澹澹搖頭道：“這種話說說也就算了，誰信誰傻。”
“我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注定要與全世界為敵，諸神是我們的敵人，內王庭同樣也是，無非分個輕重緩急罷了。”
林逸輕輕點頭，深以為然。
目光重新落在時間沙漏上，古九牧回歸正題道：“內王庭的控制欲極強，他們給出的每一件東西，除了面上的明碼標價，背后還隱藏著更大的代價。”
林逸有些頭痛：“那這么說，這玩意豈不是成了燙手山芋？”
時間沙漏對他的意義太大，如果因為內王庭的監控而放棄，那就未免有點因噎廢食了。
無論怎么想都是心有不甘。
古九牧笑道：“那倒也不見得，你不是還有那位大人嗎？內王庭的手段高明是高明，可跟那位相比，還是要差上許多。”
他所指的，自然是姜小尚。
林逸聞言一笑：“那倒也是，有這么個一等一的工具人放著，不用白不用。”
以他如今跟姜小尚的關系，實在沒什么好客氣的地方。
不過就算姜小尚能夠幫他解決掉隱患，對于是否立即使用時間沙漏，林逸卻還是有些猶豫。
如果時間沙漏的效果，真有它描述的那么強大，那么一旦使用之后，整個新世界必然會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
到時候別的不說，林逸本身的實力境界必將水漲船高，晉級玄階尊者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那樣一來，他再想薅那條人為秩序的氣運羊毛，可就沒這么方便了。
古九牧看出了他的猶豫，主動說道：“你現在的氣運應該達到上限了吧？”
“嗯，一百道。”
林逸對此毫不隱瞞，也沒有必要隱瞞。
雖說到目前為止，他對古九牧還不至于全方位信任，但彼此身為立場一致的盟友，加上剛才這一番交談下來，已經算是建立起了初步的信任關系。
古九牧聽到這個答桉，不無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比我想象中快了不少。”
林逸順勢問道：“氣運上限是怎么回事？莫非每個人的氣運上限都是一百道？”
“那倒不是。”
古九牧不緊不慢的解釋道：“關于氣運的本質，比較受認可的有兩種說法，一種說是來自天道的卷顧，另一種說是個人對于整個世界能夠施加的影響力，你覺得是哪一種？”
林逸想了想：“第二種吧。”
第一種更加符合普羅大眾的樸素認知，某種程度上也確實說得通，但就從他個人的經歷體驗來說，卻是第二種更有說服力。
包括他通過那條人為秩序薅氣運羊毛，究其本質也都是因為越級干掉了玄階尊者，強行打破秩序，對這個世界造成了深遠的影響。
氣運并非虛無縹緲，而是可以被人實實在在掌握在手里的東西。
這一點，近期已經得到了種種驗證。
古九牧點點頭：“如果按照第二種說法進行推論，一個人能夠對世界產生的影響越大，他身上的氣運就越多。”
“從這個角度去判斷，決定一個人身上氣運多寡的因素，主要就是權力、地位、背景。”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實力。”
林逸若有所思，順著接話道：“照這么說的話，實力境界就是決定氣運極限的最關鍵因素，一百道氣運，是黃階大圓滿尊者的極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