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之所以如此慎重,是要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做一些準備,說白了,就是專門做一些防護措施,免得兩人之間的會面引來某些存在的關注和窺視。
小心駛得萬年船。
以他和林逸的身份關系,每一次接觸尤其是私下接觸,都必須萬分小心。
一旦稍有不慎,極有可能就會萬劫不復。
畢竟他們需要提防的存在,那可遠遠不止是一個孔圣臨啊。
眼看兩人達成默契,孔圣臨的臉色不由變得愈發陰霾。
殺神蠱之于他兒子孔述意義非凡,他是志在必得,可是眼下這種情形,面對古九牧和林逸的公然聯手,就算是他也不敢冒然掀桌子。
畢竟單單一個古九牧就已足夠令他頭痛了,如今還不得不考慮來自成年體霸下的威懾,真要是掀了桌子,到時候的局勢可就不是他能掌控得住的了。
何況,還有一個同樣難纏的頂級巨老楚寒天。
結果這時看了一場戲的楚寒天忽然開口:“林逸,我那里也蠻有意思的,也隨時歡迎你來坐坐。”
全場嘩然。
一時間哪怕是最強派系的這些巨老,看向林逸的目光都不禁多了幾分羨慕嫉妒恨。
同時得到兩位頂級巨老的邀約,這時何等的排面和榮耀!
哪怕是他們這些正牌巨老,都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高光時刻,區區一個林逸,到底何德何能!
林逸輕笑著回應:“等我收拾完手頭的爛攤子,一定登門拜訪。”
楚寒天哈哈一笑:“好啊,我等著你,我那里別的沒有,好酒管夠。”
看著兩人輕松愉快的互動,孔圣臨臉色越發陰沉,心下隨之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一直以來,最高董事會的格局都是古九牧和楚寒天聯手,才能在場面上與他的最強派系勉強形成均勢。
雖然兩位頂級巨老的合作,確實給他造成了巨大的麻煩,但要說具體有多少實質性的威脅,卻也說不上。
原因很簡單,不是兩位頂級巨老的實力不夠,而是他們相互之間也有恩怨過節,也在相互提防,如今只是在最強派系的壓力之下,表面上和解聯手罷了。
這樣的形勢繼續下去,孔圣臨并不擔心,因為他依然掌控著主導權。
可是林逸的出現,令整個局勢多了一個巨大的變數。
以古九牧和楚寒天對他的賞識,說不定在并不久遠的未來,兩位頂級巨老就會在他的彌合之下,形成一個真正的聯盟!
古九牧,楚寒天,再加上一個手握成年體霸下的林逸。
這樣的組合一旦成型,哪怕是孔圣臨見了,都要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在一眾巨老復雜的神色下,今天這場臨時召開的最高董事會終于落下帷幕,而他們隱隱已經看到,一個嶄新的時代似乎已是近在眼前了。
孔家書房。
孔述早早就已在這里等候,看著邁步進來的父親,僅僅一個簡單的眼色,就已經明白了剛才最高董事會的結果。
孔述眼神中的陰霾一閃而逝。
不怪他這么患得患失,殺神蠱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重要,已經遠遠超出了其本身原有的價值。
其實如果只是一個單純的殺神蠱,雖然說起來也是價值連城,但真要嚴格論起來,其價值未必比得上巨老權限清單內的那些無價至寶。
孔圣臨給林逸開出的一百道氣運,這個價碼不說有多高,可從殺神蠱本身的價值而言,卻也算不上虧了。
畢竟說到底,其最大的價值在于成為殺神候選人,且不說最終上位的可能性極低,同時還伴隨著巨大的風險和副作用,換做一般的修煉者但凡有其他選擇,多少都要滴咕一下。
但是這個殺神蠱,一旦結合在他孔述的身上,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毫不夸張的說,他未來的整個人生,甚至是整個孔家的前途命運,都已經押寶在了這上面。
之前將其種在葉斯年的體內,利用其萬蛇血統蘊養殺神蠱,同時還有孔圣臨本人的時刻關注,這樣的布置無論怎么想,都已經萬無一失。
可是誰能想得到,到頭來竟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在這陸上神國,居然有人能夠在孔圣臨的眼皮子底下,硬生生將殺神蠱搶走!
要知道在他們事前推演中,就算是古九牧親自出手,都做不到這一步啊。
孔述眼中布滿了猙獰的血絲,壓著聲音低吼道:“殺神蠱一定還在林逸的體內,只是被他用某種手段隱藏了起來而已,肯定是這樣!”
他不是沒有想過其他的可能性。
事實上就在剛才開會的同時,他就已經動用孔家壓箱底的手段,對當時在場的所有人等都仔細探查了一遍。
包括古烈,包括許安山等一眾林逸集團的核心戰力。
但凡是當時身在十殺殿內的人物,但凡有一絲絲可能觸碰到葉斯年的人,他一個都沒有落下。
然而結果卻是,這些人的身上絲毫沒有殺神蠱的氣息,連一丁點最起碼的氣息痕跡都沒有。
殺神蠱絕無可能憑空消失。
排除掉一切的不可能,那么剩下唯一的可能性,只能是在林逸的身上。
而這也是最符合常理的判斷。
葉斯年既然死在了林逸的手里,他身上的殺神蠱自然也就落在了林逸的手上,這么推導合情合理。
以林逸以往的種種作為,要說他用了某種特殊手段,遮蔽掉了殺神蠱的氣息,瞞過了孔圣臨的現場探查,這種可能性非但不是沒有,反而很大!
孔圣臨看著他的狀態,微微皺眉:“收斂一下,稍安勿躁。”
說話的同時一股磅礴浩蕩的氣場撲面而至。
孔述瞬間恢復清醒,眼眶中的駭人血絲消失得干干凈凈,整個人的狀態隨之一變,當即恢復到了平常不驕不躁儒雅公子的狀態。
“父親您放心,兒子還不至于因為這點事就迷失心智,更不會因此沖動。”
孔述輕輕搖著羽扇道:“不過我們要是什么都不做,未免會讓人覺得我們孔家太好欺負了,到時候蹬鼻子上臉,麻煩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