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體很耐揍是吧?我看你能堅持到什么地步!”
蕭無敵攻勢沒有絲毫放緩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快,攻勢越來越猛烈,如果在場有其他旁觀者,只看這個場面恐怕就要給林逸判死刑了。
神體的效果主要是針對規則力量,對于肉身雖然也有著驚世駭俗的強化效果,但并沒有硬霸到徹底無解的地步。
很快,林逸身上便出現了一絲絲裂痕。
隨著時間推移,這些裂痕還在不斷擴大蔓延,眼看就要遍布全身。
一旦等到那個時候,可就離徹底分崩離析不遠了。
蕭無敵的神色越發瘋狂,眼看距離最終目標就只剩下最后的一步之遙,這時林逸忽然奇怪的說了一句話。
“我還以為你想奪取我的神體呢,就不怕把我打碎了就什么都沒了?”
蕭無敵心頭頓時一驚。
他當然是要奪取神體,他也不怕將神體打碎,因為神體有著強大的自愈效果,只要還有一線生機,就算碎了也能原地重生。
關鍵在于滅掉林逸的元神!
只有滅掉林逸元神,這具他夢寐以求的神體才能成為無主之物,他才能鳩占鵲巢,取而代之!
別看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攻擊肉身,那只是為了破開神體對林逸元神的全方位防護,同時也是為了誤導林逸,轉移掉林逸的注意力,為最后真正的致命一擊做好準備。
結果沒想到,林逸居然已經提前洞察到了這一切。
蕭無敵雙眸一冷:“原來你知道?”
林逸此刻雖然還是被單方面蹂躪的沙包,可神色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好整以暇道:“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么,我看起來那么像傻子嗎?”
“你是不是傻子都無所謂,我想做的事,誰也攔不住!”
蕭無敵再度顯露出梟雄本色,即便意圖已被戳穿,手下也依舊沒有絲毫停滯,更沒有因此心生疑慮放緩攻勢,反而進一步爆發。
一道道詭異而強大的咒語浮現,瞬間遍布全身。
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病態的黑紅膚色,氣息直接暴漲了十倍有余。
禁咒,發動!
“我說你是蟲子,你就是蟲子,隨便一根指頭就能碾死!”
蕭無敵此刻承受著無與倫比的恐怖負荷,恐怖到一旦解除掉這種深度詛咒狀態,他本人就會瞬息崩潰的地步。
被他吞到體內的所有規則力量,都在咒怨規則驅使之下,生生壓榨出了十倍于本來的爆發力。
這種爆發力自然不可能持久。
不過,也并不需要持久。
真的就是簡簡單單一根指頭,林逸的神體竟是跟一張紙一樣被輕松破開,胸口留下了一個黑漆漆的小洞。
雖然只有手指頭大小,但以其為原點,密密麻麻的皸裂紋止瞬息就遍布了林逸全身。
這回哪怕是瞎子都看得出來,林逸已在分崩離析的邊緣了。
“姑姑,動手!”
蕭無敵沒有繼續擴大攻勢,他雖然知道神體變態,但之前所有的了解畢竟只是道聽途說,并不清楚神體到底能變態到什么程度。
萬一自愈力沒有他預想中那么夸張,真要再來一指頭把林逸神體給徹底弄廢了,那他這波可就真的是血虧了。
畢竟,他可是把自己的命都賭上了。
在他眼里,林逸根本沒有同他換命的資格,唯有神體和海神神格,才能對得起他的付出。
誰會跟一只微不足道的蟲子換命啊?
此時,神體雖然還沒有徹底崩碎,但洞口一開,其對林逸元神的防護就已不再完美,就給了某個強大元神趁虛而入的機會!
第二水神李元姬當即出手,理論上只能是茍延殘喘,隨時都處在崩滅邊緣的殘破元神,這一刻現世卻是帶著毀天滅地的恐怖壓迫。
整個帝國廢墟都為之震懾,所有生物體包括那些深不可測的超海獸都集體不寒而栗,齊齊縮回到了海底深處,再不敢隨意探頭。
這就是來自頂級偽神的壓迫感。
首當其沖的林逸當即停下動作,怔在原地。
一道優雅而強大的身影闖入林逸識海,然而就在她準備鳩占鵲巢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她面前響起。
“好久不見了,第二水神李元姬。”
李元姬微微皺眉,看著前方凝聚起來的人形輪廓,忽然臉色大變:“是你!”
姜小尚故作高深的靜靜審視著她:“彈指百年,李仙子別來無恙啊。”
“這是你設下的圈套!”
李元姬瞬間想通了一整個陰謀故事。
對于這位親手將她打落塵埃的神明,她自然刻骨銘心,雖然以她當年的巔峰實力,足以與正牌水神正面叫板,可是在這位面前,她從頭到尾卻只感受到了巨大的絕望。
那種恍若天塹的差距,哪怕以她當時的高度,也根本無法想象。
只一個照面,就逼得她被迫放棄一切,不得不用殘破元神假死的方式來斷尾求生,那等壓迫力可想而知。
如今驟然再見這位不斷出現在她噩夢中的天敵,尤其眼下自己依舊只是一個殘破元神,李元姬一時間竟是連逃跑都忘記了。
那種烙印在靈魂深處的上位壓制,使得她本能的放棄了求生意念。
她很清楚,在這位面前,眼下的她無論做什么都是徒勞。
不過等了片刻,卻發現對方并沒有任何動作,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李元姬終于反應過來:“你不是他!你只是他的分身!”
姜小尚笑了:“我也沒說我就是他啊,只不過從我那位本尊的角度,你李仙子怎么說也算是一個老熟人了,于情于理都該出來跟你打個招呼,是吧?”
“我跟你沒有交情,更沒有什么招呼可打。”
李元姬立馬恢復了底氣:“如果你是你本尊,我現在只會束手等死,既然不是,那就該輪到我來收點利息了。”
面對那位她確實沒有絲毫的底氣,可只是一個區區分身,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李元姬就算再落魄再狼狽,也還沒到被一個分身嚇退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