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由于留級生沒有條件限制的緣故,任何人只要符合門檻都可以一直留下來,以致于這里逐步演變成了事實上的超級養老院。
其中,不乏活了不知多少年歲的老牌怪物。
論名氣和影響力,留級生院排在三大系統的最末,可要論實力,無論校董會還是學理會,都絕不敢說能夠壓它一頭。
事實上,由于一年年累積下來潛藏了太多的往屆留級生,其中魚龍混雜,就連留級生院自己官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強的實力,因為根本無法統計。
“喲,這不是堂堂的學理會第九席嗎,居然有空來我們留級生院,稀客啊。”
杜無悔甫一踏進留級生院地界,立馬便惹來四面八方無數道目光和神識關注,其中好幾道神識,竟令他瞬間毛骨悚然!
出面接待的是一個管理員,名為衛揚,破天大圓滿中期高手。
這樣的實力在留級生院,其實能夠排在前三成,說到底留級生院是失敗者的收容所,可考慮到留級生院夸張的人頭基數,衛揚這點實力根本連屁都算不上。
正常根本都沒有出面說話的資格。
可他是管理員。
不同于等級分明的校董會和學理會,留級生院并沒有類似十席議會這樣由頂尖戰力組成的官方決策機構,絕大數的老牌怪物都不愿意拋頭露面,更不愿意為了一堆雜事分神。
所以就有了管理員制度。
留級生院的大小事務全部由管理員出面打理,只要實力達到一定門檻,任何一個留級生都可以報名應征成為管理員。
不過,在這里管理員并不像十席議會那樣,對各種大小事務有著說一不二的拍板決定權。
他們只是純粹的服務人員,只能按照規章條例做好各自份內的職責內容,真正可能涉及到利益分配之類的大權,完全由那些老牌怪物們商議決定,他們根本沒有插嘴的資格。
“我要見幾個人,你去安排一下。”
杜無悔顯然已不是第一次跟這人打交道,對對方的態度絲毫不以為意,開門見山直接遞過一張名單。
衛揚接過掃了一眼,面露難色:“這些位可都不是那么好見的,我就算是管理員,也不好隨便去打擾他們這些大佬的清修啊…”
杜無悔沒有說話,當場給他轉了一百學分。
衛揚頓時眉開眼笑,連聲改口:“不過既然是杜九席親自上門,相信眾位大佬應該還是很樂意給這個面子的,畢竟都是老朋友了嘛。”
在衛揚引領下,杜無悔當即開始一一拜訪留級生院的一眾老牌怪物。
名單之中有九人,這當然只是老牌怪物中的一小部分,偌大的留級生院到底潛藏了多少高人,即便是他這個消息靈通的學理會十席,也只能勉強窺到一線真容。
以學理會十席的面子,加上衛揚這個管理員的賣力配合,杜無悔如愿叩開了這九人的大門。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拉攏這幫老牌怪物為自己助戰,為接下來與林逸這直至關重要的一戰,上一層雙保險!
代價必然巨大,可只要能夠順利請到這些人,甚至不用全請,只要能夠請到其中的兩到三個,就絕對萬無一失。
然而,出師不利。
哪怕杜無悔主動擺出了低姿態,最終卻是無一例外被婉拒。
杜無悔無語,這個結果著實大大出乎他的預料,要知道為了針對林逸,他這次可是真的下了血本的。
而留級生院歷來都是僧多粥少,因為是失敗者收容所的緣故,本身握在手上的資源就比不上另外兩大系統,加上人數眾多,哪怕是這些老牌怪物們,資源待遇也遠無法跟學理會十席相提并論。
以他的出價,應該有很多人心動才對。
最終還是負責陪同的衛揚道出了真諦:“活得越久膽子越小,這些位老前輩能在留級生院屹立這么多年不倒,很多時候靠的就是一個茍字,杜九席找他們,實在是有點想瞎了心啊。”
“利益動人心,再茍的人在真正的利益面前,也不可能一點都不心動。”
杜無悔卻還是不信邪。
重新又列了五個名字,催著衛揚帶他去找,可結果卻還是悻悻而回。
“看來杜九席給的價碼還不夠高啊,至少還不足以讓各位老前輩無視掉規矩,插手如今的學理會十席之戰。”
衛揚嘿嘿笑道。
校董會、學理會和留級生院,三大系統之間各自都有默契,絕不會輕易插手其他系統的內部事務。
即便是天向陽這位名義上的學院之主,也從來不會對學理會的事情指手畫腳,哪怕首席許安山就是他家出來的小弟。
這就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不是完全不能破壞,可是一旦破壞,就必然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看來我還是高估這幫失敗者的魄力了。”
杜無悔極為失望,他跟林逸的對決,其他十席礙于規矩不能插手,校董會那邊是天家自留地,他根本不可能伸手,至于勾連外人那更是想都不敢想。
從留級生院叫外援,是他唯一的備選。
萬萬沒想到卻是這么個結果。
衛揚卻是笑道:“杜九席真要想找幫手,我倒是知道一個絕佳的人選,其他老前輩不敢插手的事情,我敢打賭他一定愿意插手。”
“是誰?”
杜無悔連忙問道,然后就看到這貨一臉神游天外的搓著兩根手指,當即心領神會的又給他賬上轉了一百學分。
衛揚再度喜笑顏開,壓低聲音神秘道:曾經最接近留級生院頂點的那位怪物,海王向雨生。”
“向雨生!”
杜無悔雙眸一凝:“他居然還沒死?”
現在的學生已經很少有人聽過這個名字,但對于老一輩和像他這種見識廣博的人來說,向雨生這三個字那可是絕對的如雷貫耳,甚至比起當年的洛半師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洛半師雖然因為平民立場問題,一度成為各方家族勢力的公敵,乃至被聯手封殺,但他本身并沒有任何實質意義上的過激舉動,令人忌憚的只是他的潛在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