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
言簡意賅,如此一來林逸同樣得到三票,全場目光隨即落在了第九席杜無悔的身上。
雖說理論上師爺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但在最后塵埃落定之前,其實還是存在變數的,因為宋江山未必就一定會靠向首席許安山!
由于雙方長期在大事表決上保持一致,許安山正是在宋江山的協助之下,才真正掌控了大局,故而坊間一致都有雙山定乾坤的說法。
可是,宋江山不是他的門徒,也沒有聯姻關系,雙方只是靠共識維系的聯盟而已。
一旦沒有了共識,自然也就沒有了所謂的聯盟。
在林逸這件事上宋江山是個什么態度,貌似很明確,可結合之前一系列表現細想起來,卻又沒那么明確。
至少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對于林逸本人,他是沒什么偏見和敵意的。
而這便意味著他有投給林逸的可能性。
一旦真變成那樣,雙方得票數就會變成四比四,如此一來,第九席杜無悔的決定便至關重要!
一直以來,杜無悔在十席議會中都沒有太過鮮明的傾向,與其說他是本土系,倒不如說他是中間派。
不持任何特定立場,左右逢源,這是他的處世信條。
問題在于,他跟林逸之間有過節。
雖然嚴格來說林逸從未主動招惹過他,但他因為林逸丟了面子,卻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讓他傾向林逸,感覺起來可能性實在不高。
然而感覺跟現實之間總是存在著巨大偏差,杜無悔沉默了片刻,而后表態道:“我投林逸。”
全場訝然。
身為當事人的林逸自己都不禁詫異:“杜九席這么有腔調的嗎?”
這可不是什么原則問題,而是單純的站隊問題,杜無悔在這個時候如此表態,毫無疑問就是站到了首席系的對立面。
只是因為一個素不相識甚至還讓他丟了面子的林逸,值得嗎?
“別誤會,他是為他自己,可不是為了老林你。”
沈一凡在一旁解惑:“左右逢源是他的立身之本,今天他要是倒向首席系,十席議會的勢力格局極可能因此徹底失衡,那他可就失去價值了。”
“反之他現在幫本土系一把,勢力平衡就還在,他就還能維持住超然地位,就算許安山心有不滿,也不會因此就逼迫他,反而會花更大的代價去拉攏他。”
“一句話,都是算計。”
林逸點點頭:“這下全部壓力都到那位天官的頭上了。”
能夠左右走勢一言而決固然很爽,可宋江山不是杜無悔,首席系可以容忍杜無悔左右逢源,卻不會容忍宋江山來回騎墻。
因為他是天官,職位太過關鍵,很多事情沒有他配合,根本推進不下去。
宋江山也沒料到會走到這一步,原本只是順水推舟的事情,竟一下變得兇險莫測,甚至直接關系到他的前途命運。
“我…選師爺。”
猶豫片刻后宋江山還是做出了意料之中的明智選擇。
許安山當即拍板:“既然如此,就定呂亦舟做第十席的位置,代新生話事。”
呂亦舟,便是師爺本名。
一片沉寂。
這個結果著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一波三折之后,到頭來真正上位的既不是林逸、贏龍,也不是憋著摘桃子的韋百戰,而居然是師爺呂亦舟。
一步登天,師爺頓時春風得意,反觀費盡周折搶到新人王之位的林逸,在眾人眼里卻成了被人生生玩成小丑的可憐蟲。
有史以來第一個坐不上十席位置的新人王,簡直就是個大寫的悲劇笑話!
“多謝各位厚愛,在其位謀其政,日后呂某定當盡心竭力為大家服務,為大家爭取更多的實惠!”
師爺揮手向看臺走來,有意無意的選擇了跟林逸同一條通道,語態神色彬彬有禮:“麻煩你讓一下,我要上去。”
下方沈一凡眾人齊齊不忿,這尼瑪根本就是故意羞辱!
林逸倒是沒什么反應,微微側身讓開半條通道,目送對方從他身邊經過,直至對方腳步踏上看臺的那一刻忽然開口。
“這一步上去,再想下來你可就費勁了,不再想想?”
師爺聞言輕笑:“人都是往高處走,我上去自然就不會再想著下來,閣下心有不忿我可以理解,但我建議還是免開尊口為妙,否則一臉的敗相被人錄下來,未免太多跌份。”
“好歹你還是新人王呢,得有新人王的排面,對吧?”
他說這話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不僅是看臺周圍的一眾十席和觀戰代表,包括下方許多新生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頓時就有許多事先安排好的新生托跟著起哄,公開對林逸各種冷嘲熱諷。
雖然敢當眾罵臟話的沒幾個,可一個個明里暗里就是要戳你肺管,就是要讓你窩火。
反正在場一眾十席大佬看著,風紀會老大姬遲就在上面盯著,你區區一介空頭新人王,難道還敢齜牙掀桌子是怎么著?
話太難聽,王詩情等人氣得牙癢,恨不得現場再開一波團!
不過林逸卻是付之一笑:“我以為一般過了十歲的人就不會太幼稚了,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你們莫非真以為什么都不用付出,隨便存個幾十學分,回頭就能白撿一大把學分的便宜?”
“嘁,又是天下沒有白撿的餡餅這種老論調么?能不能換點新鮮的?”
“就是,我們這么多人都拿到實實在在的學分了,你一張嘴還能給說沒了是怎么著?”
“學分是可以投資的,懂不懂什么叫現代理財?屁也不懂,就知道瞎比比。”
一群嘗到了甜頭的新生立馬各種跳腳。
林逸和唐韻、楚夢瑤聽得越發神色古怪,你們一幫天階島土著跟我聊現代理財,你們是認真的?
師爺似笑非笑的看著林逸:“不回應兩句?”
林逸搖頭:“這種事情靠我一張嘴,怎么掰扯得清楚呢?”
“那你就是在憑空造謠嘍?”
師爺冷笑,轉向臺上的姬遲:“姬五席,我沒記錯的話,無端造謠十席是要量罪入刑的吧?畢竟這可是公眾場合,而且影響到的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聲譽,同時還有這么多新生同學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