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眾人頓時歡呼雀躍的跟了上來。
咚!咚!咚!
渾厚的古鐘聲傳遍整座青云山,所有北島青云門的人,上至金丹期長老下至普通弟子聽到這個鐘聲齊齊臉色一變,二話不說放下手頭事情,從四面八方迅速向大殿聚集。
青云鐘響必有大事,所有人等必須第一時間集合,這是北島青云門的門規。
“發生了什么事情?”一眾門徒彼此面面相覷,若沒有重大變故,青云鐘是絕不會輕易敲響的,難不成出什么大事了?
陳久跟林逸親自談判的事情極為隱秘,幾乎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不明所以。
就連路平安也十分詫異,他并沒有看到陳久和林逸交手的那一幕,事實上從陳久吩咐他背走陳東城的時候他就已經率先離開了登天崖,所以,對于之后發生了什么并不清楚。
“沒道理啊,師父明明說過要冷處理的,就算解決掉了林逸也沒必要特意敲響青云鐘吧?”路平安一頭霧水,他到現在都還想當然的以為陳久能夠輕而易舉干掉林逸,畢竟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元嬰老怪,怎么可能會輸給一個來歷不明的元神?
路平安不明所以,其他眾人就更加不明所以了,直至他們看清楚站在青云鐘邊上的那個身影,臉上的驚訝之色頓時更甚。
“辛易捷,你搞什么鬼!”路平安頓時大皺眉頭,其他一眾金丹期高層也都紛紛面露不滿之色,青云鐘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碰的,最起碼也得是副掌門那個級別才行,像辛易捷這種排名墊底的末流長老,根本沒有這個資格。
若是換做以往,被眾人這么面目不善的圍住,辛易捷早就已經嚇得腿軟了,而今天雖然多少還是有點緊張,但心里卻全然沒有半點驚慌。畢竟他比誰都明白,從今天開始就是北島青云門的新時代啊。
“沒有搞鬼啊,因為有緊急大事,所以就敲響青云鐘召集大家嘍。”辛易捷語氣平靜道。
“你有這個資格?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一個陳家派系的金丹期長老當面嗤之以鼻。
“擅自敲響青云鐘是個什么罪名。辛易捷你不會不清楚吧?”路平安跟著冷笑,而后補了一句:“話說回來你能有什么緊急大事,難不成那位太古師叔祖嗝屁了?”
心中早已認為林逸必死在陳久手下,路平安如今說起話來比起之前明顯肆無忌憚了許多。
“不會吧?那個冒牌貨不是被囚禁在登天崖嗎,總不能自己撞墻死了吧?”旁人故意附和道。
其他本土派系的高層和弟子則一個個面面相覷。這陣子辛易捷沒少拉攏他們,但是真正響應者卻是寥寥無幾,除了畏懼于太上長老的淫威之外,另外一個傳言也是令他們搖擺不定的關鍵原因,那位太古師叔祖好像是一個冒牌貨啊。
辛易捷看了他們一眼,清了清嗓子道:“關于林逸師叔祖是不是冒牌貨,這件事從今天開始不會再有任何懸念了。”
“哦?是因為他死了么?”路平安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在他眼中林逸如今就是一個死人。
所有人都在看著辛易捷,卻見他咧嘴一笑,指了指青云鐘旁邊的一處空地。那里蓋了一塊白布,而在白布下面分明是一個人形。
“果然已經死了。”路平安頓時更加篤定了,他相信白布下面肯定就是林逸的尸體,因為只有尸體,才能被帶離一步登天陣。
“算是吧。”辛易捷似笑非笑,隨即面向眾人道:“今天在登天崖發生的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向大家好好解釋一下,路長老應該不會不讓我說吧?”
“哼,有什么好說的!”路平安冷哼一聲,不明真相的他直到此刻都還在想著低調處理,轉移話題道:“話說回來。辛易捷你膽子不小啊,只不過死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冒牌貨而已,你居然就敢擅自敲響青云鐘召集所有門徒,你該當何罪!”
“可是…”辛易捷頓了一下。嘴角一彎道:“如果躺在這里的人不是林逸師叔祖呢?”
“什么意思?”路平安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的意思是…”辛易捷說到一半,猛然上前掀開白布,等看清躺在地上那人的面容之后,全場所有人集體大驚失色,至于路平安更是臉色一白差點當場暈倒。
“如今出事的是太上長老,我敲一敲青云鐘應該不為過吧?”辛易捷好整以暇道。
沒有人搭話。因為他們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們的下巴都已經掉在地上了。
許久,才響起路平安結結巴巴難以置信的聲音:“這…這…怎么可能?!”
躺在地上的不是林逸,而居然是陳久,這怎么可能?
“不會吧?難道是其他門派的元嬰老怪打上門來了?”其他不明所以的人還在大驚失色,在他們心目之中能夠打敗元嬰老怪的自然也只能是元嬰老怪,比如說剛走不久的雪劍派冰無情。
“沒有,太上長老他因為質疑林逸師叔祖的身份,于是就被林逸師叔祖給收拾了,就這么簡單。”辛易捷淡淡說道。
話畢,全場又是一片死寂。
太上長老被人收拾了?這話放在以往絕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可是此刻卻沒人笑得出來,因為陳久就躺在面前,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只是即便如此,眾人還是覺得眼前這一幕太過不可置信,不會是幻覺吧?
用幻象欺騙全場這么多人無疑是一個天方夜譚,不過不聲不響就解決掉陳久這個元嬰老怪,同樣是一個天方夜譚,兩者的可信度對眾人來說相差不多。
“從今天起,林逸師叔祖就是咱們北島青云門唯一的定海神針,至于這位太上長老,已經成為過去式了,大家頂多緬懷一下,以后就沒必要再經常掛在嘴上了。”辛易捷說著看了失魂落魄的路平安一眼,補了一句:“我想路長老應該沒什么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