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和康照明兩人的實力,光是對付一個林逸就夠嗆了,更別說到時候還要對付其他實力強大的競爭者,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早作準備才行。
徐靈沖和康照明這邊在密謀策劃,其他各路人馬同時也都在摩拳擦掌,為接下來的西島試煉做著各種準備,唯獨林逸卻和平常一樣,回到房間之后就是打坐修煉。
不過,林逸這次只打坐了不到半個時辰就結束了,無他,腦海中不自覺就會浮現出寧雪菲那有些幽怨又有些希冀的表情,這種時候他實在是無心修煉。
雖說之前在宴會時就已暗暗下了決心,準備要參加這次西島試煉,只是到了此刻林逸仍然有些猶豫,畢竟這事兒來得實在太突然了,而他和寧雪菲的關系又不是水到渠成,遠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這次萬一真的成功,那其他這些紅顏知己怎么辦?對她們公平嗎,她們知道后心里會怎么想?
可是,林逸又不可能狠下心來對寧雪菲不管不顧,一想起這妮子在宴會上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有些心痛。
正在猶豫為難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推開,林逸聞聲抬頭看去,來人竟是上官嵐兒和韓靜靜,她們倆不在島主行宮內好好歇著,深更半夜的跑出來干嘛?
“你們倆怎么來了,這么晚不睡覺嗎?”林逸奇怪的看著兩女,然后又補了一句:“菲菲呢,她怎么不來?”
解鈴還須系鈴人。林逸覺得想要解決眼下這種為難的局面,只有當面和寧雪菲說清楚才行,至少先要徹底弄明白對方的心意,之前那些所謂的暗示,萬一只是自己一廂情愿的誤會呢?
事關寧雪菲的終身大事,這事兒容不得半點馬虎,林逸覺得就算要幫對方解決這個困局,主導之人也必須是寧雪菲自己。只有她親口說出意愿來,林逸才能心無旁騖的去替她實現,否則一切都是靠猜,心里總是沒底啊。
“她來不了了。”上官嵐兒無奈的聳了聳肩,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林逸一些習慣性的小動作她倒是學得爐火純青。
“來不了?”林逸頓時一愣,隨即不由緊張道:“為什么?難道出什么事了?”
“林逸哥哥你不用緊張。菲菲她沒事。她不能跟我們出來是因為西島的規矩,但凡是年滿十八歲的貴族女子,就必須要在閨中等待選擇夫婿,不能再出來亂跑了,菲菲她是西島公主,西島上下這么多眼睛都在盯著呢。”韓靜靜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在確定夫婿之前,她就相當于失去人身自由了?”林逸不禁覺得寧雪菲有些悲哀。身為西島公主是她的幸運,同時卻也是她的大不幸。
來到西島的日子雖然才沒幾天,林逸倒是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西島雖說是女權主義盛行,但是越到高層,女權主義彰顯得反而越不明顯,種種處事行為反而越像男權社會,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拿婚姻來說,正常女權社會應該是女方占據著絕對的主動權。讓男人待字閨中倒還差不多,可事實上。西島普通階層確實是如此,可是到了貴族這樣的層次。女子卻反過來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
林逸推測西島之所以刻意這么做,最主要的目的恐怕還是要和外界接軌,畢竟貴族女子很可能會與外島大勢力聯姻,如果連她們也絕對奉行女權主義的話,那不僅不能給西島帶來好處,說不定反而會帶來天大的災禍。
“是啊,不過只是不能出島主行宮的話,對于菲菲來說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本來就是個和靜靜差不多的小宅女,這會兒就在研究室待著呢。”上官嵐兒說道,世俗界的詞匯在她這里簡直信手拈來,說得比林逸都還順溜。
“話是這么說,不過她心里恐怕不怎么好受吧,畢竟自己的終身大事只能聽天由命。”林逸嘆了口氣,不禁變得有些沉默起來。
“林逸哥哥,你這從要是不能被選中,那菲菲可要傷心一輩子了,你一定不能失敗呀!”韓靜靜目光灼灼的看著林逸道。
“是呀是呀,菲菲打死都不愿意嫁給那些利欲熏心之輩的,小師弟你這一次只能勝不能敗,我們都看好你!”上官嵐兒鼓氣道。
“呃,這只是我們一廂情愿吧,菲菲未必就這么想…”林逸只得苦笑道,他不知道寧雪菲到底是什么心意,這才是最麻煩的事情。
“誰說的!”韓靜靜說著忽然拿出一封信來,遞給林逸道:“林逸哥哥,這是菲菲特地讓我交給你的。”
林逸見狀微微一愣,接過信紙打開一看,發現上面并沒有什么內容,只有一行清秀的字跡,準確的說只有六個字:見,或再也不見。
乍一看簡直就是意識流的散文詩,讓人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她要表達什么,不過這可難不住林逸,他曾經是世俗界的學霸啊,從小就被林老頭灌輸各種知識,有段時間還專門拿個破上網本學習詩詞古文,美其名曰提高殺手的自我修養…
略一沉吟,林逸就已明白寧雪菲想要表達的意思,看似含蓄,但其實已經說得非常直白了。
要么一直能夠相見,要么就從此永遠也見不到,日后天各一方,彼此再無任何交集。
怎樣才能夠一直相見,答案自然不言而喻,而如果做不到這一點,一旦寧雪菲嫁作他人婦,那么剛才的生日宴便是最后的訣別。
拿著手上這張薄薄的信紙,看著上面清秀的字跡,林逸頓時怔住不動了,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寧雪菲骨子里竟是這么一個剛強的女子,要么長相廝守,要么天各一方,兩者之間沒有任何回轉通融的余地。
短短六個字,看似一個選擇,其實根本就沒有選擇,林逸根本不可能放任她不管,寧雪菲用這種近乎決絕的宣告,明白無誤的向林逸表達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