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朝鮮第十四章團長 “隱蔽前進!”我一揮手就帶著戰士們分散開來借著茅草的掩護朝峽谷靠近。9w0w7w8.8c3a4i6h5o7n8g6w7e9n8x0u2e30.9c7o9m8
還沒走幾步大胡子就跟了上來:“同志!你是哪個部份的?”
“干什么?”我毫不客氣的反問道。接著望了身后那名被我打暈在地的戰士,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屑的回答道:“我是2營5連2排排長崔偉,盡管告去,我如果能活著回來就不怕處分!”
說著頭也不回的就貓著腰朝峽谷方向潛去。
一個排三十幾人,小心翼翼的聚在了谷口前的草叢里。我舉起望遠鏡往峽谷里望了望,陰森森的一片,誰也不知道里頭會有什么危險。
會不會有地雷?我不由皺了皺眉頭。因為峽谷很窄,所以我軍炮火準備的時候并沒有多少炮彈落在峽谷里頭。這要是敵人在峽谷里事先布下了地雷,那么我們這個排想要從那里迅速通過,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也許,我們可以用手榴彈排雷的方法一路炸過去,但那無疑會減緩我們通過峽谷的時間…這次穿插最重要的就是迅速,時間被這么一拖,萬一山頂陣地上的越軍反應過來,那我們就不會有成功的希望了。
“是不是有困難?”不知道什么時候大胡子又爬到了我的旁邊,也舉起望遠鏡對著峽谷觀察著。一邊看還一邊自言自語道:“唉呀!這黑咕窿咚的!大炮又炸不著,絕對是個埋地雷的好地方,這要想從這里過去…”
“你少那么多廢話!是不是用辦法?”我沒好氣的問道。
“嘿嘿…就等你這話了!”大胡子一聽就樂了:“我就怕你不讓我管哩!怎么樣?我調一個迫擊炮連上來,一路給你們轟上去!”
果然是個好辦法,這峽谷遠程炮是打不進去,但迫擊炮只要對準了就不會有什么問題。但轉念一想,這大胡子一張口就是調一個迫擊炮連上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
想到這里不由多看了他兩眼,問了聲:“你誰啊?不是唬我的吧!”
“我?唬你?”大胡子指著自己的鼻子呵呵一笑:“這能唬你嗎?迫擊炮有沒有上來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了?至于我是誰…你能活著回來再告訴你吧!”
說著他也不理我,轉頭就朝身后下了命令:“小陳,馬上調一個迫擊炮連上來!用最快的速度!”
“是!”那個被叫做小陳的戰士二話不說就開始對著步話機呼叫。
見此我也就信了七、八分,心里不禁有些后悔起來。這大胡子看起來不是個小人物,那我剛才那一槍托打倒的戰士,想必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吧!
嗨!管他呢!真能活著回來的時候再說,連死都不怕了,還怕個鳥處分。
幾分鐘后迫擊炮連就上來了,一個個熟練的在我們身后架炮、調整諸元,這也證明了大胡子不是個普通干部。但這時的我也不管這么許多,抓起對講機就朝386高地上的戰友下令道:“1排、3排!聽我命令,集中火力轟炸1號陣地!重復,聽我命令,集中火力轟炸1號陣地!”
“是!”
電話里傳來了楊松堅和家鄉人的回答聲,接著不過一會兒,就是兩聲“準備就緒”的回答。
我把目光轉向了大胡子,大胡子朝我點了點頭,表示已經準備好了。
“聽我的命令!”我朝對講機同時也是對大胡子喊道:“預備…放!”
“轟轟…”數十門迫擊炮同時發出了怒吼聲。峽谷上方,一發發炮彈炸得1號陣地飛沙走石,還有幾tǐng機槍同時朝1號陣地打去一排排子彈,霎時越軍靠近峽谷的一面就被包裹在層層的硝煙之中,即使在這白天也看不到一丁點越軍的影子。
再看看峽谷,一發發炮彈精準的那窄小得只有三、四個人并排通過的谷地爆炸,掀起了谷底的一塊塊石頭,炸得樹木也跟著東倒西歪。
這時我才發現我剛才的擔心完全是有必要的,因為在我的望遠鏡里,每一發炮彈過去后總能帶起幾處連鎖爆炸,不只是地上,還有樹上、峭壁上…
于是我不由驚嘆,現在的地雷還真是先進多了。
樹上掛著地雷誰會想到?戰士們前進時總是習慣于借著掩護前進,樹木無疑是一種很好的掩護,但如果戰士往這樹上一靠…就很有可能觸發掛在樹上的地雷。而且這空中爆炸的地雷,可想而知其破片的殺傷力也是非同一般的!
峭壁上的地雷誰又會想到?它的觸發裝置很有可能是在地上的,這一踩不是炸一個人,而是突然間頭頂上就冒出了一大片的石雨…
這些越鬼子還真是狡猾,如果我事先沒有想到這點的話,只怕我們一個排的人都不夠那些地雷炸了!
“同志們!盡量踩著彈坑走!上!”看著炮火往峽谷深處延伸,我一聲令下就帶著戰士們朝峽谷沖去。
我不敢保證峽谷里所有的地雷都被清理干凈了,事實上這誰都不敢保證。地雷這玩意還真說不準,手榴彈還有炸不響的時候!有時用坦克壓過兩回都沒事,人一往上走就爆。但這時的我們也沒閑工夫考慮那么多,被炸著了就只能怨自己命不好!
在踏進峽谷時,我回頭看了看。我承認對戰士們缺乏信心,因為他們從沒有上過戰場。我可不想自己像光桿司令似的傻乎乎的往前沖,而身后卻一個人都沒有。不過這一看就放心了,戰士們全都沒有退縮,包括那個老愛哭鼻子的順子也一樣,甚至連胡少文這小鬼也緊緊地跟在我身后。
一腳踏進了峽谷,霎時就有一股嗆人的硝煙味直闖心肺,讓我情不自禁的咳了一聲。谷內陰暗,再加上到處都是無法消散的硝煙使這里能見度很低。但這并不防礙我們迅速通過峽谷,因為迫擊炮還在前方延伸轟炸,我們只要跟著炸點和火光往前走就是了…
突然爆炸聲停了下來,我知道,這是迫擊炮連的同志因為擔心誤傷我們,所以停止了轟炸,畢竟在能見度這么低的情況下,他們也無法確定我們的位置。
于是我趕忙沖著戰士們喊了一聲:“加快速度!沖出谷口就是勝利!”
炮擊排雷當然是有好處的,但同時也會將我們的意圖暴露在越軍面前。只要稍有頭腦的越軍,就會猜到既然我們會用迫擊炮排雷,那就一定會有人從這里通過,于是很快就會派人補上這個缺口了。
很顯然,如果讓他們成功的封住出口的話,那么我們這個排的戰士就再也沒有生還的道理。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速度,速度,還是速度…
“轟!”的一聲,身后傳來了一聲爆炸。
是地雷,我的心不由猛地抽了一下。
“排長!有人觸雷了!”我聽到有人在身后叫喊。
在這一刻我的思維停滯了半秒鐘,但下半秒就朝著后方大聲叫道:“別管他!繼續往前沖!殺啊!”
“殺!”戰士們大喊一聲朝煙霧外的亮光沖去,有亮光的地方就是陽光,有陽光的地方就是出口。
近了!更近了!
也許越軍還沒有從剛才的那陣迫擊炮的轟炸中恢復過來,也許越軍很放心這峽谷的雷區,又或許是他們之前根本就沒想到我們會從這條死亡之地往里闖,所以直到這時還沒有組織起防御。
在就要沖出谷口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有點不對勁,趕忙伸出手來示意戰士們停下來,接著手掌往斜里揮了揮。戰士會意,很快就拉燃了手榴彈斜斜的朝谷口外投去!
“轟轟…”的一陣手榴彈的轟響,間或著越軍的幾聲慘叫,甚至還有一名越軍被手榴彈的沖擊波給狠狠地拋進了峽谷里。那腦袋在地上的巖石上一撞,就像敲碎的雞蛋似的霎時就開了花。
我也不多說,槍口一揮就帶著戰士們借著手榴彈煙霧的掩護就從谷口鉆了出去。
谷口外還有三具越軍的尸體。他們很聰明,知道就憑他們這幾個人的力量無法有效的住峽谷,于是他們就在谷口外守株待兔。但他們想不到的是,正在他們準備給沖出峽谷的我們一片子彈時,下方卻突然飛出了一排排手榴彈…
突出谷口后,展現在我們面前的就是386高地的反斜面。十幾名越軍顯然是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正抱著ak47貓著腰朝谷口飛奔而來。這時突然看到了從谷口突出的我們,不由猛的一驚,不約而同的舉起手中的沖鋒槍。
但是已經太遲了,我們是有準備的沖出來的,而且我們是在炮彈、手榴彈硝煙的掩護之中,而越軍卻是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刺眼的陽光之下,這個反差決定了越軍要比我們慢上半拍。而生死,就在這半拍之間…
“砰砰…”一片槍響過后,這十幾名越軍的根本就來及扣動扳機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接著戰士們很快就按照我的命令展開了兵力。
我一邊貓著腰朝前走著,一邊不停的扣動著自己手中步槍的扳機,隨著一灘灘鮮血在我面前爆開,一個個越軍就倒在了我的槍口之下。
越軍的素質不可謂不高,但他們就錯在過于輕敵。他們總以為讓那十幾個人負責谷口就足夠了,所以其它人根本就沒有防備,依舊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山頂陣地上。可是,當他們意識到派往谷口的那十幾名戰友已經倒在血泊之中時,再轉身對付我們已經來不及了!
其實他們也來得急,畢竟在反斜面上的越軍人數很多,一眼看過去就二、三十個,這還不算那些躲藏在坑道里的。很顯然,這么多人我們無法在第一時間就將他們一一撂倒。只是越軍沒有料到的是,他們一轉身就面對剌眼的陽光,眼睛一花就什么也看不見…等他們看清目標時,就發現子彈已經射進他們的腦袋了!
不過說實話,在這種情況下我不敢瞄準越軍的頭部。因為我很清楚,如果瞄準頭部的話,在擊中一個敵人的相同時間里,我已經可以擊中三個敵人了。越軍個個都是百戰精兵,現在的他們只是讓我們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旦讓他們緩過氣來就不是現在這番局面了,所以我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砰砰!”打完了最后兩發子彈后,我馬上就蹲來用最快的迅速重新裝彈。我身邊的戰士也配合得很好,見我裝彈馬上就補充上來為我做掩護。
當我再次舉起步槍打倒兩名越軍時,就發現反斜面上除了尸體和一個個露ǒ露著洞口的坑道之外,就沒有任何可以打倒的東西了。
“哇…”身旁傳來了幾聲異響讓我疑惑的轉過頭去,這才發現戰士們的臉色個個都很難看,包括那個對越軍恨之入骨的李水波也是這樣。這時我才猛然想起,他們都還是頭一回殺人,還是頭一回經歷這種尸山血海的場面。
“戰斗還沒有結束!”我冷冷的說了聲,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面前尸橫遍地的戰場,說道:“坑道里也許還有敵人,要注意里面的敵人打冷槍!一班,打掃戰場,并用手榴彈招呼坑道!二班、三班,配合正面部隊夾擊山頂陣地!”
“是!”
戰士們應了聲,就分成兩個部份開進。
我則一屁股就坐了下來,大局已定,剩下的事就用不著心了。山頂陣上的那些越軍失去了反斜面上主力的支持根本就撐不了多久,何況現在還遭到我軍的兩面夾擊。
果然,不過一會兒,戰士們的喊殺聲就一陣陣的傳了上來,正斜面的三個連隊再一次發起了沖鋒,很快就占領了整個高地。只是讓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是,四連、六連的一些新兵也許是沖得過于興奮了,占領了山頂陣地后接著又一路往下沖,然后舉著槍就用一口蹩腳的越南話沖我們亂喊:“諾空松頁!”、“忠對寬宏毒兵!”
他娘滴!看著那些新兵個個緊張得發抖的手,我心里不由暗罵了一聲:這沒有死在敵人的手下,說不準還會死在這些新兵的手里了!
“瞎了你們的狗眼了!”順子二話不說就擋在我的面前,沖著那些不知好歹的新兵叫道:“沒看到我們是自己人嗎?還諾空松頁…要不是我們從越鬼子的背后捅上一刀,只怕你們早就到閻王爺那去叫‘諾空松頁’了!”
哄的一聲,戰士們就沖著那些不知所措的新兵笑了起來。在戰士們的笑聲里,我聽到的是他們的自信、是他們的自豪。應該說,在我面前的這兩拔人都是新兵,但他們的精神狀態卻完全不一樣。
我手下的那些戰士,就像是經過了幾次生死的老兵,他們已經知道了戰爭的殘酷,也知道該怎樣來打贏這場戰并盡量保存自己的生命脈。而站在他們面前的另一拔人,卻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愣頭青!
“排長!這里有個活的!”這時阿爾子日拖著一個越南人過來,并一把將他丟在了我的面前,說道:“我聽不懂越南話,胡少文那小鬼呢?讓他來問問,看看能問出點什么?”
“胡少文在那邊,我去叫他來…”
我打量了地上那名越軍一眼,他是右手中槍的,這也許就是他不能繼續戰斗的原因。滿身的血污和塵土讓他看起來很狼狽,但一雙眼睛卻狠狠地盯著我,同時左手偷偷的朝懷里挪了挪…
“砰!”的一聲,我手中的槍響了。那名越軍的腦袋“撲”的一下就暴出了一團血花,他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動彈了。
戰士們被我這一槍嚇了一跳,有的新兵還像抽筋似的猛地一怔,接著全都帶著不解的眼神望向我。
我知道他們為什么這樣看我,在我們開戰之前,上級的命令是“優待俘虜”,這似乎是我軍的一貫傳統。但是…他們很快就會發現優待俘虜在這場戰爭里沒有絲毫的意義。
我也不說話,用步槍挑開了這名越軍的尸體,戰士們這才發現,他左手赫然抓著一枚手雷。
“你們要記住一句話!”我冷冷的掃了周圍的戰士們一眼,說道:“在我們踏出國門的那一刻起,只有死人才是安全的!明白了嗎?”
“明白!”周圍的戰士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有的甚至都不敢正視我的目光!
“崔排長…”李連長收起了手槍走到我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這仗打得漂亮,有真本事!我服你!”
接著又轉身朝戰士們喊道:“同志們,你們打得好哇!成功的完成任務啦!團長說要為你們報功呢!”
“團長…”戰士們聽著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奇怪了。
我也有些疑惑,話說我們這一仗才剛剛結束,怎么團長馬上就知道結果而且還那么準確的知道是我們這個排的功勞。
“對了!”李連長轉過身來握著我的手:“團長還提到你了,說是要見見你…”
“見我?”聽著這話我就更奇怪了。
“對啊!”李連長點著頭說道:“他還一個勁的稱贊你有頭腦、有能力呢!諾,他來了!”
順著李連長示意的方向回頭望去,我不由愣住了,出現在我面前的是笑呵呵的大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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