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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長記性

  (兩章8000字了。現在才兩點多。恩,你們懂的!)

  回到酒吧,趙甲第終于能夠稍微放心喝點酒,結果被陰了,女孩們喝的都是飲料勾兌過的,看似豪邁干脆,其實喝一半溜掉一半,美其名曰姐姐一張櫻桃小嘴,木奈何呀,其實個個不動如山,唯獨他被灌的都是純得不能再純的,喝的時候還不能漏,眨眼功夫就被狂灌一整瓶,也就五六杯的事情,女孩就有八位,還不夠一輪的,一輪下來,喝的急,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趙甲第就跑去吐了,姐妹花里的一朵跟去,趙甲第吐完了,看著佟夏一臉擔憂,安慰道沒事,我是無底洞,唯一操蛋的是越喝越清醒,想找借口酒后亂性都不成。佟夏挽過略微腳步輕飄的趙甲第,小聲道那你假裝醉了。

  趙甲第停下身形,靠著墻,興許是借音樂節的東風,今天生意格外火爆,人潮涌動,上個廁所都得排隊,趙甲第拉過佟夏,生怕她被咸豬手,望著這個妮子,問道我有女朋友的。佟夏很鎮定問道有幾個?太聰明了。趙甲第啼笑皆非,不敢回答這個刁鉆的反問,拉著她回到位置,小青蟲用小涼拖踹了一下趙甲第,問道你倆動作這么快?佟夏相對純潔,一頭霧水,趙甲第牲口,立即說道閃電戰和持久戰都比較在行,可供單項選擇,甚至還能一次性提供多項選擇。小青蟲狠狠踹了一腳,罵道死小白臉,不花花嘴你會死啊。

  這一晚,趙甲第喝了兩瓶多紅的,啤酒也喝了不少,美眉們玩起來很放得開,讓趙甲第坐中央,左擁右抱,她們邊上坐兩個,腿上坐一個,背后站四個,一雙抱脖子親昵貼面,一雙作嫵媚狀,小青蟲負責拍照留念,羨煞旁人,全紅了眼。趙甲第已經有點神志不清,只記得回去的時候佟冬說去她們小窩,能照顧得上,韓道德有點為難,趙甲第含糊不清說沒事,去的路上,佟冬開她的Polo,趙甲第差不多橫躺在后座,頭枕在佟夏腿上,到了白馬公寓房間,跑洗手間吐了第二回,堅持睡在沙發。

  等他再度醒來,是半夜,迷迷糊糊,頭痛欲裂,似乎感覺到一個人在幫他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被單,動作輕柔,她已經半蹲在沙發邊上,趙甲第下意識隨手一拉,拉進懷里,上下其手了一番,但也止步于此,可能想做點什么,但沒那個力氣。醒來已經是正午,姐妹在廚房一展手藝,趙甲第坐起身,摸了摸額頭,去冰箱找了瓶礦泉水,姐妹花是資深小資優秀文青,喝水都是依云這個牌子,喝了水,舒服許多,佟夏跑過來遞上牙刷牙膏毛巾,都是新的,笑著說睡沙發不會不習慣嗎?趙甲第一邊刷牙一邊笑道其實沙發比床舒服,不信你今天試一下。他忙著回憶昨晚的模糊印象,應該沒親嘴,脫衣服更加不至于,這酒后亂性亂的也太沒水準了,要么別出手,要么就徹底點,這不上不下的,既當了登徒子,又沒真得逞。心中哀嘆,去廚房視察工作,佟冬廚藝不錯,幾樣家常菜都很有家常菜的味兒,沒啥餐館氣,清爽,不油膩,色香味都全了,沒趙甲第的用武之地,干脆就不獻丑,安心享受午餐,三人坐在一起,姐妹坐對面,如花似玉,秀色尤為可餐,桌底下,趙甲第的腳被碰了一下,一開始沒上心,結果那脫了拖鞋的小腳丫還得寸進尺了,蹭啊蹭,桌對面佟夏低著頭,耳朵紅透,趙甲第拿筷子敲了一下她腦袋,佟冬一臉不解,趙甲第笑道有人是地下黨,喜歡做地下工作。

  結果反常的是,除了佟夏不敢見人,佟冬也紅透臉頰,秋波流傳。

  在氛圍旖旎的時刻,門鈴響起,佟冬走去開門,被趙甲第喊住,說等一下,這時候,韓道德打來電話,趙甲第掛了電話后說沒事。佟冬過去,見到來者,并沒有讓他進門的意思,只是冷漠道:“有事?”

  “東東,水都不給喝一口,這不太像話吧。”是一個中年男性的嗓音。

  “像話!”佟夏將筷子拍在桌子上,跑過去,二話不說就要把門摔上,卻被男人擋下。

  趙甲第走過去,看到一個一臉怒容的男人,穿著人模狗樣,脫離了暴發戶的低級趣味,一身上下的行頭估計都挺值錢。可惜眼神不太正經,透著一股猥褻,能生出這樣的眼神,不親手摧殘過一些少女少婦是萬萬修煉不出來的。他看到趙甲第,第一反應是捉奸在床的正氣和怒氣,但很快就被壓抑下去,是個謹小慎微或者說膽小如鼠的家伙,一臉恍然,故作熱絡伸出手問候道你就是上次幫過東東西西的人吧,我得謝你啊,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孫德智,是東東西西的父親。趙甲第并沒有跟他握手,臉上似笑非笑。那人臉皮不薄,絲毫不以為意,借勢就走進房間,看到餐桌,哈哈道正好,咱們一家人很久沒一起吃飯了,西西,去,給爸拿份碗筷。佟夏怒氣沖沖道孫德智,這里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男人忌憚趙甲第,對姐妹卻是頤指氣使慣了,母女三人過去后,他在家里一直都是皇帝做派,轉頭瞪著佟夏,佟夏原先沒這份與他叫板的膽量,只是有趙甲第在場,這才有了爭鋒相對的底氣,被男人怒目相向,立即被打回原形,趙甲第摸了摸她的腦袋,笑了笑,佟冬拉過妹妹,趙甲第走過去率先在餐桌上坐下,點燃一根香煙,孫德智搬了一條椅子坐下,離趙甲第還算刻意拉開了一段距離,他中氣十足嚷道西西,還不去拿碗筷,笨手笨腳。轉頭,對上趙甲第,卻是笑容諂媚,清風細雨道這兩個閨女都是我一手帶大的,不太懂規矩,打是親罵是愛嘛,哈哈,你別介意。

  佟夏紅了眼睛,依偎在姐姐身旁。

  佟冬堅強一些,想要去廚房拿碗筷,卻被趙甲第擺了擺手。

  趙甲第丟過去一根煙和打火機,微笑道:“聽說朱峰平朱大行長跟你是好哥們?”

  孫德智點燃,陶醉了一下,板起臉嚴肅的時候,不否認,這個擅長在資金上輾轉騰挪玩乾坤大挪移的中年商人還是有點氣場的,不能怪姐妹花對他畏懼,孫德智感慨道:“都是生意場上的朋友,還算給我幾分面子,前段時間,他還特地登門拜訪了,送了一堆東西,野參,冬蟲夏草什么的,我這不就準備給東東西西帶一點過來,都在車上放著呢,我很疼她們的。”

  趙甲第笑道:“孫總在浙江商場上,名聲是不小的。’

  孫德智輕飄飄了,道:“都是白手起家,一點一點打拼出來的,我們浙江藏龍臥虎,我那點小生意,不值一提,哈,不值一提。”

  趙甲第瞥了一眼佟冬佟夏,轉頭道:“你兩個女兒真的很漂亮。”

  孫德智投在姐妹身上的視線很微妙,縮回后,吐出一個煙圈:“相貌隨她們媽,氣質隨我。”

  趙甲第問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不是親生的,你就不動心?”

  孫德智似乎被趙甲第異常生猛的開門見山給鎮住了,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臉色有趣。

  趙甲第嘖嘖道:“姐妹花加上母女花吶,孫總天大的福氣,出名要趁少,享福要趁早啊。”

  孫德智終究不是白癡,能用空殼子騙了這么多年錢,傻瓜是萬萬做不到的,好人有好人的道德,底線,和堅持,的確不容易。但壞人的隱忍,小心眼,惡毒,一樣都是有大講究的。孫德智故意惱火,質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趙甲第笑道:“字面上的意思啊。這不明擺著嘛,孫總你現在面臨的資金鏈難關,銀行那邊銀根緊縮得厲害,加上換了人查賬,光靠你負債經營的草包公司又變不出花樣,朱峰平幫不上忙,你剩余的酒肉朋友更別提了,你一個男人做鴨賣屁股不頂用,當然要靠你這對漂亮女兒走一走曲線救家的路線了,既然怎么都要雙手奉送出去給人糟蹋,還不如你先嘗第一口鮮,是不是這個理?”

  孫德智眼神晦暗難明,誰說惡人都是膚淺的,起碼眼前這位覬覦女兒美貌已久的后爹就有他的城府陰沉。

  趙甲第彈了彈煙灰,笑道:“我既然能擺平朱峰平,就不差你這點小事,怎么樣,借你老婆和兩個女兒給我耍耍?”

  孫德智見這位是同道中人,加上被戳中最大軟肋,底線立馬崩塌,低沉道:“當真?你能幫我渡過難關?”

  趙甲第瞇起眼睛道,勾了勾手,孫德智如同一只搖尾乞憐的狗,連人帶椅子一起挪過來,趙甲第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有沆瀣一氣哥倆好的意味,緩緩道:“上次朱峰平去你家,態度為什么變,你多少能猜出一點,我不僅知道你有多少壞賬死賬,還替你算出投入多少救急資金就能盤活,我甚至知道廣東新貌科技欠了你一筆兩千萬的款項,那個家伙叫林翔,而你從溫州樂清那邊借了一千兩百萬的高利貸,試圖借刀殺人,禍水引向新貌科技,然后將高利貸一筆勾銷,不曾想林翔后臺夠硬,你兩頭沒討好,現在被銀行逼著要債,放高利貸的樂清佬就差沒拿刀上門,是不是很難受?孫總,女人算什么,要想明白,三個娘們換個逍遙,而且事后娘們被我玩膩了,到頭來還不是你的娘們。”

  蘇總狠狠掐滅煙頭:“成交!”

  一切都當著佟冬佟夏的面,赤裸的交易。

  “孫總,餓了吧?”趙甲第笑道。

  “要不,咱倆喝點酒?”一番透底的吐露心扉,孫德智心曠神怡,正眼都不去瞧姐妹兩個。

  趙甲第笑了笑,依舊是如起初見面的似笑非笑。

  嘭一下。

  孫德智腦袋被往下一拉,一記膝撞,滿頭金星。

  太過突然,連哀嚎求饒都來不及。

  趙甲第扯住他頭發,拖著養尊處優養了一百六十幾斤膘的男人,走向洗手間,把那顆豬頭塞進馬桶,砸了幾下,等半死不活了,然后用水一沖,沖掉一些血液,趙甲第松開手,換腳踩在腦袋上,低頭點燃一根煙。

  姐妹站在門口,惶恐不安。

  昨晚在錢塘江畔被魏鋒勾出來的戾氣,充斥趙甲第心間,恍惚間,想起了兒時那個血肉模糊的畫面,趙甲第在單獨求學的中學年代,對打架斗毆一直不曾畏懼過,哪怕是動刀子的,都沒有皺過眉頭,記得和老楊他們第一次跟道上的痞子互砍出血,數他沖得最早,退得最晚,打得最兇,在醫院里包扎的時候,胡璃和楊萍萍都哭得斯里嘩啦,連老楊手槍都咂舌,說你丫不要命啊,那是開鋒的刀片啊,不是板磚鋼筋。所以哪怕是昨天見到被魏鋒兩槍致命的死人,趙甲第依然不曾絲毫動搖,他擔心的只是如何去掃尾,去清理掉一切潛在的后遺癥,他最后給魏鋒打的那個電話,其實才是最心狠手辣的。趙甲第平時的溫良恭儉讓,很好掩藏了老趙家天生的血性和戾氣。今天孫德智這個畜生不湊巧撞上來,還真恬不知恥要做無底線可言的交易,活該他倒霉,撞上了槍口。趙甲第轉過頭,問道:“心疼了?”

  佟冬搖頭。

  佟夏跑去廚房,拿著菜刀回來,小臉蛋梨花帶雨,卻透著股決絕。

  趙甲第哭笑不得,一腳崩在孫德智腰部,收回腳,笑道:“好啦,女孩玩什么刀子,放回去,繼續吃飯。”

  回到餐桌,趙甲第狼吞虎咽,姐妹倆就癡癡凝視著他。

  “以后跟這家伙斷絕關系吧。這種人,狗改不了吃屎,你們如果抱有僥幸心理,神仙都救不了,我不可能天天守著你們,最多打斷他一條腿。”趙甲第抹了抹嘴。

  “好的。”佟冬點頭道。

  佟夏擔憂地望了眼洗手間方向。

  趙甲第笑道:“放心,他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

  吃完飯,佟冬收拾碗筷,趙甲第走向洗手間,佟夏跟著,小心翼翼牽著趙甲第的衣服。趙甲第踹了一腳,說道別裝死了。孫德智癱坐在地上,一頭血水,狼狽至極,看趙甲第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趙甲第緩聲道:“這兩天在家里等我消息,除了吃喝拉撒睡,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說。運氣好,欠銀行和高利貸的錢都沒你的事了,運氣不好,寫好遺書。你要不信也可以,別怪我沒提醒你。”

  孫德智踉蹌著跑出去。

  趙甲第善意提醒道:“奔馳的電子手剎沒你想象的那么好。”

  孫德智身體一震,加快了腳步。

  趙甲第坐在沙發上,佟夏怯生生站在那里,趙甲第換了個姿勢,盤腿,招了招手,她就坐下,小貓咪一般身體蜷縮起來,窩在他腳邊上。

  佟冬走出廚房,看到這幅畫面,眼神復雜。

  趙甲第伸手,捏了捏佟夏的鼻子,自嘲笑道:“最多給你這個后爸長點記性,感覺有點治標不治本的意思啊。”

  佟夏用頭蹭了一下趙甲第,眼神迷離。

  佟冬坐在對面,柔聲道:“你已經很厲害了。孫德智除了色膽,其余膽子都很小。”

  趙甲第撫摸佟夏的腦袋,如同撫摸一只小寵物,問道:“你不怪我多此一舉?”

  佟冬看了一眼幸福安詳出奇平靜的妹妹,低頭道:“很好了。”

  手機響起。

  終于來了嗎?

  是個陌生號碼,用手勢示意佟冬佟夏噤聲,接起電話,對面一陣沉默。

  反而趙甲第率先打破僵局:“劉欣?”

  是個很特別的嗓音,懶洋洋,似乎并不緊張,“對。”

  “繼續玩下去?”

  “你行?”

  “行不行,玩了再說。”

  “我ok啊,地頭蛇沒理由三番兩次輸給過江龍嘛,張賢標才是一個探路的卒子,死不足惜,何況還沒死。”

  “那就這樣,各玩各的,八仙過海好了。”

  “有種!”

  趙甲第即將掛電話的時候,男人問了一句:“你真的只有二十歲出頭?”

  趙甲第平靜道:“最后說一下,這是我和你,或者說章東風之間的事情,別扯到裴洛神,否則到時候別怪我不講規矩。”

  電話那頭,杭州的頭號紈绔放聲大笑,似乎很開心。

  趙甲第皺眉道:“你笑什么,當我是在大嘴炮,嚇唬人?”

  大紈绔神秘兮兮道:“知道我身邊坐著誰嗎?”

  趙甲第冷笑道:“不想知道,你的底細,背景,靠山。我很清楚。”

  他樂了,緩慢道:“是李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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