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師傅,我只是買幾塊練練手而已,能賭漲就賭漲,不能賭漲就算了,你選的這兩塊怎么樣?”
看到黃師傅這副樣子,陳然也就隨口解釋了一聲,免得他再糾纏下去,說著的時候,也就望向了黃師傅手里抱著的兩塊黑沙皮的料子。
除了部分水石和劣質玉石沒有皮殼,其他翡翠玉石都有厚薄不等、顏色各異的皮殼。翡翠因具有皮殼成為賭石,翡翠賭石的皮殼,因礦山場口不同,皮殼的成份也不同,皮殼的種類也就品種繁多而十分復雜。翡翠的皮殼是判斷翡翠玉石場口的主要依據,是賭石的重要特征,也是判斷賭石的賭性的重要依據。
判斷一塊毛料出自哪個場口,并不是只看毛料的顏色就行了,要根據毛料的整體分布特征去看,就像黑沙皮的,黑沙皮的毛料不一定就一定是出自哪個場口了,而是好多個場口都出的,像老場區,后江場區,小場區都出黑沙皮的,不過有一個共同的地方,那就是都是出自場區的第三層,其中以小件居多,其中又以老帕敢和南奇的黑沙皮容易解漲,是搶手貨,相應的價格也就高了,黃師傅挑選的這兩塊黑沙皮的看上去應該是南奇的黑沙皮,一塊是全賭的,一塊是半賭的,半賭的就是拳頭大小的那塊,已經切出綠帶了,雖然有點淡,但綠意很好,看上去還算不錯。
“我挑選了一塊全賭的,一塊半賭的,陳老板,你要不要選一塊?這兩塊的賭性都很大。”
廢料能練什么手?雖然對陳然拿著幾塊廢料練手有些不以為然,但黃師傅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就把他挑選的兩塊毛料遞給陳然看了看,他自己是不賭石的,這兩塊都是給朱風挑選的,在電話里他已經和朱風說過了,不過朱風卻讓他先給陳然挑選,看得出他對選的這兩塊毛料挺有信心的,其實每個人對自己挑選的毛料都挺有信心的,要不誰還選它啊,就算對賭石一竅不通的郭海對自己挑選出的毛料還信心十足呢,當然,他的信心十足和黃師傅的信心十足有點不一樣,人家黃師傅是對自己實力信心十足,而郭海卻完全是僥幸心理。
“我就不選了,都留給風哥吧。”
黃師傅的賭石經驗應該還是不錯的,陳然探測了一下,也就搖了搖頭。
這兩塊毛料中大點的那塊,也就是全賭的那塊里面含有一點翡翠,半賭的那塊里面也就是那一點的綠色而已,剩下的是白花花的一片,盡是灰石,啥都沒有,挑選了兩塊就賭漲了一塊這個賭漲的幾率也不小了,當然,這可能是挑選的少的原因,挑選的多了,結果自然也就不一樣了,兩塊有一塊是賭漲的,陳然要是把賭漲的那塊挑選走,再加上他自己的那幾塊,到時候切開了,那就太邪門了,他又不傻,自然更不會去選那塊什么都沒有的那塊的,所以還是都留給朱風吧。
“那好吧。”
陳然沒挑選,黃師傅也沒在意,反正他挑選出來了,是給朱風還是給陳然,和他沒多大的區別,他在意的只是對賭的時候,能贏了朱風他們那邊,實際上他比陳然和朱風還要看重他們兩路的對賭的,如果陳然知道了他的想法,說不定就要猜疑是不是朱風之所以請兩位賭石顧問,就是因為這個。
實際上還真是這樣的,朱風也是周師傅給他建議的,說賭石顧問之間的競爭很大,大部分的賭石顧問都在暗中較勁,如果能請兩位賭石顧問的話,效果說不定會更好些,當然,如果請到人品不好的顧問那坑到的就是雇主自己了。
陳然自然是不知道這一點的,不得不說,無意之中遇上了陸道森和陸天明祖孫兩個還發現了陸道森挑選的毛料竟然含有一塊老坑冰種的藍水翡翠,要說他心里沒點啥那就是假的了。
“黃師傅,你們看完了嗎?沒看完就接著看吧,我也在這里看看。”
陳然心里著實憋了一口氣,人家只靠眼力其實說白了還是靠運氣就挑到了這么一塊的好料子,虧得自己還有異能探測呢,卻連一塊含有高翠的好料子也沒有見到,他還就不信這么大的一個市場里,連一塊好料子也沒有,既然陸道森他們能找到,那他說什么也要找出一塊來,要不就太虧待自己的異能探測了。
“還去看啊,靠,你們去看吧,哥們先休息會,老張,你也別去湊熱鬧了,陪著哥們休息會吧,小然給你選的那塊毛料,你是不是不想要,你不想要就讓給哥們算了,到時候賭漲了你可別后悔。”
郭海這體格跟著黃師傅轉了這么半晌還真是難為他了,剛才是有那個興致在,這會陳然已經給他選到毛料了,也就沒個興致了,聽到陳然還要去看,頓時叫苦不迭起來。
陳然瞪了他一眼,也就不管他了,一頭扎進了前面的店鋪里,張樹春對陳然剛才給他選的那塊毛料有點不滿意就也要跟著陳然想讓陳然給他再選一塊的,但剛要跟上就被郭海給拉住了,還打上了陳然給他選的那塊毛料的主意。
“滾一邊去。”
張樹春被郭海拉住笑罵了一聲也就陪著郭海坐到大廳的長椅上休息了起來,他對陳然給他選的那塊毛料雖說有點不滿意,但他心里多少有點僥幸心理,自己不滿意,讓給別人,那就不干了。
楊世杰和霸王看到陳然只是進了他們前面的店鋪也就站在了一邊等著了,看到郭海和張樹春嘻嘻哈哈的打鬧,也跟著笑了起來。
黃師傅剛才還沒把這層的店鋪看完的,把兩塊毛料放在楊世杰推著的推車上也接著去看了。
二樓的店鋪并不是單純的賣毛料的地方,大多數是珠寶玉器店,不過都同時兼顧一下毛料生意,幾乎每個店里都能見到毛料,雖然不多,但相比外面大市場的毛料要好多了,當然,價格也是高的很,除了玉器店之外,也有很多專業賣毛料的地方,陳然也不管是毛料店鋪還是玉器店,只管進去看,這么一路看下來,讓他還真是說不出的失望了,十賭九輸這句話果然是一點也不假的,看了這么多的毛料,出翡翠的倒是也不少,但大多是灰沙的,狗屎的,好點的也就是干白的和豆綠種的的了,就算是豆綠種的買下來賭也不劃算,倒也碰到了幾塊含有油青翡翠的毛料,只是由于毛料的價格太高,就算是賭漲也漲不了多少,看到了最后,別說冰種翡翠了,就是中高檔的金絲種芙蓉種的也沒有見到,也不知道陸道森的那塊含有老坑冰種翡翠的毛料是不是在這個市場里選到的,如果是的話,那只能說陸道森的運氣還真是好的不得了了。
陳然也沒過多的失望,只是失望了一下,也就釋然了,其實他何嘗不知道含有高翠毛料的稀少呢,如果隨隨便便的就能讓他找到了,那恐怕高翠也不會那么稀少了,價格也不會這么高了。
陳然也想好了,也不想什么好料子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去郊區的加工廠里直接拿貨算了。
探測到中途的時候,陳然就接到了朱風的電話,和他說好了看完就先回酒店,所以看的差不多的時候,陳然也就準備和郭海幾個回酒店了,給黃師傅打了一個電話,把他叫了過來,黃師傅轉了一會,倒是又選了一塊。
一般來說,看石頭的時候心思都矛盾的很,既想賭又擔心賭垮,但一旦選定了毛料,心情也就不一樣了,轉變成了期待和僥幸,所以回去的時候,一行人不管是郭海張樹春還是黃師傅都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趕緊回到酒店里把石頭切開的,就算沒參與賭石的楊世杰也很想看看陳然選的毛料能不能賭漲,至于霸王就不說了,顯然,他對賭石是一點興趣也沒有的,不過如果看到陳然賺錢了,他肯定會很高興的。
回到酒店剛走進酒店,就見到酒店大廳偏殿休息區圍了很多人,就這樣還有很多人再跑過去的。
“那邊干嘛呢,怎么這么多人?”望到這一幕,郭海奇怪的嘟囔了一聲就也跑了過去。
“是有人在解石。”張樹春倒是眼前一亮,說著也迫不及待的湊了上去。
怎么在酒店大廳解石起來了?陳然怔了怔,想在公共場合解石的話,也應該在毛料市場解石吧,既然把毛料帶回酒店了,那就是不想在公共場合解石的,卻又在酒店大廳解石起來。
或許是看出陳然的疑惑,黃師傅笑笑也就和陳然解釋了起來:“騰沖的很多酒店里都有這樣的特色,就算是沒有客人解石,有時候酒店也會安排一場解石讓客人觀看,當然,這要在特定的時間,就像每年的這個時候,騰沖的大酒店本就不多,在這種時候住的不是外地的毛料商就是玉器店老板,再要不就是玩賭石的游客,酒店里安排解石就是吸引客人,除了酒店安排,那些玉器店的老板和玩賭石的大老板們為了出風頭也會選擇在酒店里解石,酒店人多口雜還大都是行里的人傳得比較快,那些玩賭石的大老板們切出翡翠了也可以在酒店里定下個時間拍賣,酒店也會義務幫忙宣傳一下。”
陳然略微一想也就想通怎么回事了,不說其他的原因,只說從他今天去毛料市場的情況來看,去市場挑選毛料的老板們應該不多,就算是有,估計也是抱著僥幸心理的,也就是淘寶的,一般都跑去私人場合的地方去了,在毛料市場里直接解石,切出翡翠了,毛料市場里開玉器店的那些本地老板們雖然會當場競價,但價卻不會高了,何況一時哪有那么多的老板,在酒店里就不一樣了,切出翡翠了,風聲一放,誰想要直接上門遞價就是了。
陳然心說這倒是一個好方法,他今天挑選的這幾塊毛料切出來的翡翠肯定是要出手的,倒是可以選擇這樣的方法出手。
“老弟,這邊。”
陳然和黃師傅兩人說著的時候也就跟著走了過來,剛走到偏殿,就聽見了朱風的叫喊聲,轉頭一望,就望到了朱風他們也在邊上望著的,這會正沖他們招手的。
“有人解石呢,咱們先看看,看完咱們也去解咱們的。”朱風招手把陳然叫到他身邊,就興沖沖的拍了拍陳然的肩膀,看到別人解石,他心里也有點心癢癢了。
陳然笑笑,還沒等他說什么,站在他前面的郭海就回頭和他嘀咕了一聲:“小然,解石的就是咱們在花都遇見的那個叫什么天明的。”
聽到郭海這么一說,陳然也就連忙瞧了過去,這一瞧,解石的不是陸道森陸天明爺孫兩個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