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我這塊毛料應該符合要求吧?”
面對在場眾人的質疑,陳然卻是泰然自若,他也沒搭理陸天明,只是問了一聲趙國勝他這塊毛料符合不符合規矩。
“符合當然符合,就是…”趙國勝起初也是以為陳然是帶錯了毛料的,他找上陳然就是想問問的,結果瞧這情形分明不是,這讓他也裝了一肚子的納悶起來,他是知道陳然在賭石方面的實力的,但那塊毛料剛才他也看了,分明就是一塊切毛料的時候隨手切下來的邊角料,只有巴掌那么大了,表面沒有出綠不說,也沒其他的異狀,都這樣了,還能切出翡翠才怪呢?只是讓他納悶的是既然如此,那陳然為何還要用這塊邊角料參與嗎?這是讓他最百思不解的地方。
難道這塊邊角料有可能切出翡翠?趙國勝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給甩了出去。
“趙總管,既然他要用這塊邊角料殺盤,那就讓他參與好了,你又何必和他多說,你說了也沒用,人家可不一定領你的情。”趙國勝還沒說完的,就被陸道森怪聲怪氣的給打斷了。
他這話可謂是歹毒之極,分明是瞧到趙國勝好像和陳然的關系很好的想挑撥趙國勝和陳然的關系的,不過他這話卻也提醒了其他的參與者,剛才他們沒吭聲,那是驚奇于陳然怎么用了這樣的一塊根本不可能贏的毛料殺盤,這會被陸道森這么一提醒,也突然反應過來了,看到趙國勝這么偏袒陳然甚至有勸陳然換一塊的趨向,他們立刻不滿了起來。
“就是,老趙,既然他要參與那就讓他參與好了。”
“趙總管,這都定下了可不能換一塊了…”
“就是啊,他要是換一塊那我們也換一塊了。”
陳然這塊毛料擺明了就是給他們送錢的,他們自然不想讓陳然換一塊了,這會反應過來之后,倒是咬死了就讓陳然用這塊毛料參與了,換一塊的話那對他們就不公平了,他們可不管陳然是帶錯毛料了還是怎么回事的。
趙國勝苦笑了一下,他心里雖然的確有讓陳然換一塊毛料的心思,但卻不會說出來的,畢竟這就壞了規矩了,以前的時候出現過帶錯毛料的也沒讓換過,現在出現了這群情激憤的情形那他就更不好說什么,向陳然無奈的笑了笑,也就揮揮手讓大伙散開該看毛料的看毛料,該投注的趕快投注,一會時間到了就投注不成了。
其他人對著陳然指指點點一番也就不把陳然當回事了,不過少不了私下里要議論一番,陳然和他那塊邊角料自然也成了一時的笑料,其他六塊毛料周圍都有很多人圍著看毛料,唯獨陳然這塊邊角料這里卻冷清的很,就算有人跑過來看毛料也是想見識見識的,看過之后,自然少不了要說一聲用這塊垃圾料參與殺盤這人是不是吃錯藥了。
“陳老弟,你這是…”
人群散開之后,常胖子就苦著一張臉找上了陳然,本來聽了趙國勝對陳然的評價之后,對跟著陳然入股投注可謂是信心大增,結果陳然用來殺盤的毛料竟然是這樣的一塊邊角料,這讓他心里一下子涼了半截,雖然他也納悶陳然為何要用這樣的一塊邊角料參與殺盤,但陳然在他眼里本來就是哪家的大少爺說白了就是敗家子,誰知道陳然是想找什么樂子玩的,五百萬對他來說,雖然不是什么大數目,但白白的扔掉五百萬他又不傻才不會跟著陳然干的。
嚴老頭也跟著常胖子的,不過嚴老頭比常胖子老道多了,雖然他抱著的是和常胖子同樣的念頭,但表面上卻沒有露出來也沒吭聲只是在打量著陳然似乎是想從陳然臉上看出什么的。
“常老哥,賭石本來就是一場賭博,說不定還就偏偏我那塊毛料贏了呢,常老哥要是不信,可以先看看再說。”陳然看出常胖子不看好自己那塊毛料似乎不想跟著自己投注了但不好意思說出來也就自己主動說了出來,對于常胖子不信任自己,他倒也沒生氣,在商言商,五百萬不是五百塊錢也不是五塊錢,這種事情不是說信任誰就毫無顧忌的下注的,自然要先看看毛料,而他那塊毛料也實在是太遜了點。
“這個…”陳然的說法在常胖子眼里無疑是異想天開,但畢竟剛才說好了要跟著陳然投注的,所以這會顯得有點尷尬,干笑了一聲也就給陳然挑明了:“陳老弟,說實話,就你那塊毛料,我實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勝出的希望,畢竟那明顯是一塊邊角料,料子太小了,就是能切出翡翠體積也不會大了,那贏的希望也不會大的。”
常胖子這句話自然是客氣話,在他看來,那塊邊角料根本不可能切出翡翠的,剛才他已經看過了,就連狗屎的也不會出的,如此這般,他自然不會跟著投注的。
陳然不置可否,笑笑也就不說什么了,常胖子和嚴老頭不跟著他投注,那他正好讓楊世杰和霸王跟著投注,不管是常胖子還是嚴老頭,結交他們只是為了以后的生意,說白了就是生意場所上的朋友,機會給他們了他們不要,也沒必要勸他們,等他那塊邊角料切開之后,到時后悔的就是他們了,怎么都怪不得他身上的。
陳然也沒管他們,先看其他毛料起來,只是讓他郁悶的是不管他去看哪塊毛料都有人對他指指點點的,分明是把他當成傻逼了,而他過去看毛料的時候,毛料的主人還都熱情的和他打招呼問問他,他們的毛料怎么樣,這種待遇可不是其他參與者能夠享受的,其他的參與者一碰頭就要對上兩句,唯獨對他和善的很,這顯然是把他當成冤大頭了。
面對這種情形,陳然有些哭笑不得,干脆他也不上前看了,直接走到臺下的長椅子上坐下來用能量光圈探測了起來,場上的七塊毛料除了他那塊之外,基本上都是半賭的毛料,只不過開的天窗都很小,都只是擦出了一個小口,看的出來,顯然就是為了參與這個殺盤而擦出來的。
探測的第一塊毛料就把陳然嚇了一跳,這塊毛料竟然也出了冰種翡翠,還好的是再往里面探測了一下發現冰種翡翠不大,還比較分散,做手鐲那是別想了,只能做一些比較小的掛件,這樣的話,價值也就大打折扣了,值個一百多萬也就不錯了。
探測了這第一塊毛料,再次讓陳然明白了還是表現好的料子出翡翠的可能性比較大,表現好的料子價格比較高自然不是沒道理的,狗屎的出高翠那只是萬分之一的概率,他挑選的表現不好的毛料切漲了,那也是因為他能量光圈探測了無數塊毛料才挑選出來的。
第二塊毛料個頭比較大,不過沒超過賭盤規定的重量,這塊毛料同樣也出綠了,但只是豆綠種的翡翠,屬于普通翡翠,雖然體積挺大的,但至多也就是價值一二十萬左右。
第三塊毛料卻是全垮了,切開之后什么也沒,而第四塊毛料倒是讓陳然眼前一亮,這塊毛料里面竟然有一塊福壽綠翡翠,種水也算可以,比上次在花都的時候,郭海和楊龍他們兩人合伙賭那一塊切出的福壽綠翡翠還要好一點的,第五塊里面同樣也出綠了,準確的說應該是黃翡,黃翡是比綠翠還要常見的翡翠,黃翡的價格要低一些,也只有冰種以上的黃翡價值才大些,而眼前這塊黃翡種水卻不是多好,不過也還算可以,算是中檔的翡翠了,就是體積不是很大。
探測的前面五塊毛料,只有一塊全垮了,其他的都出了翡翠,這也足以說明表現好的料子出翡翠的可能性還是要大些的,就是不知道出翡翠的這四塊毛料是賭漲還是垮了,這顯然也只有他們本人才知道。
探測了五塊毛料,剩下的也就是陳然自己那塊和陸道森那塊了,陳然這塊自然不用再探測了,那也就剩下陸道森這塊表現極好的料子了,而在探測陸道森這塊毛料的時候,剛開始陳然還沒在意的,但在探測了半截之后,卻突然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老趙,怎么了這是…”
陳然那邊探測著的時候,廖老板卻找上了趙國勝,廖老板找趙國勝是入股投注的,雖說陸道森那塊表現極好,但他們那塊也差不到哪里去,找趙國勝投注的時候,見到趙國勝在發怔似乎在沉思什么,也就奇怪的問了一聲。
“沒事,你是下注的吧?對了,老廖,我勸你還是少下一點吧。”趙國勝被廖老板打斷了,也就隨口問了一聲,說著的時候,好像想起什么似地突然沉吟著提醒了廖老板一聲。
“呃?老趙,你是不是有什么內幕?”聽到趙國勝的話,廖老板先是一怔,隨即也就把頭湊了過去。
“哪有什么內幕,你愛信不信。”
趙國勝笑罵著揮手把廖老板的頭給趕到一邊去了,他提醒廖老板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陳然那塊毛料,陳然那塊邊角料他剛才好好看了一會雖說根本不可能出翡翠,但陳然用這樣的一塊邊角料參與殺盤實在是讓他費解的很。
他和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對陳然賭石的實力不了解,雖說剛才那一局震住了常胖子和嚴老頭,但現在冷靜下來了想想陳然剛才那局贏的還真有點運氣,畢竟鄭老板那塊毛料挖出來的翡翠只比陳然那塊便宜了那么一點的,而趙國勝就不同了。
在廖老板那里的時候,他可是親眼見識了郭海和張樹春他們那兩塊毛料切開之后的情況的,那兩塊毛料都被陳然估測的準了,特別是他還把一塊陳然不看好的毛料自己給切開了看看的,結果又被陳然給估準了,那陳然用這塊邊角料參與殺盤,無疑就讓他沉思陳然為何用這塊毛料參與殺盤,想來想去的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但卻想起了當時陳然給郭海和張樹春挑選的毛料他不一樣不看好嗎?而結果呢,這樣一想,他也就覺不得說不定這塊邊角料也能切出翡翠呢,這還真說不好呢,有了這個想法之后,他倒是迫不及待的想把陳然那塊毛料切開看看了。
趙國勝和廖老板說著話得時候,陸道森倒是忙的不得了,他這塊毛料可謂是在場六塊毛料中表現最好的毛料了,為何是六塊而不是七塊,卻是因為陳然那塊直接被排除了,在他眼里,陳然那塊就是一塊破石頭根本不算是毛料,他這塊表現好,圍著看他這塊毛料的人也就多,和他打探消息的人也多,他忙著應承著呢,他倒是樂不疲此的,這也沒辦法,漂亮話誰都愛聽嗎?見到去投注的孫子和自家帶來的師傅和保鏢走了回來,他也就打發掉和說話的一位玉石商人,把陸天明拉到角落問了起來:“投了嗎?”
“投了,我們四個人一人五百萬一共是兩千萬。”陸天明有點精神振奮的點了點頭。
陸道森聽了之后,也笑著點了點頭,五百萬押金的殺盤有六個入股名額,本來他答應了生意上合作過的四位朋友讓他們入股的,剩下的兩個名額給自己孫子和自家帶來的師傅也就是他的公司開馬甲投注的,但參與殺盤的毛料全部展出來瞧到全場毛料也就他這塊毛料表現最好贏的把握最大之后,他就想法設法的推掉了已經答應好的兩個名額自己這邊又加了兩個投注名額,也就是總共四個名額,四個名額也就是兩千萬的投注。
他只推掉了答應好給別人的兩個名額而不是全部推掉全部讓自己公司的人開馬甲投注,倒不是他好心,也不是他和那兩位朋友關系比較鐵,而是因為他帶來的資金只有這么多了。
這段時間省內的珠寶公司競爭大,他和瀚海聯合搶占了先機占得了上峰,但投出的資金也是巨大的,以至于他公司里的流動資金也剩下不多了,他這次來騰沖幾乎把公司的流動資金都帶來了,來到騰沖挑選了八塊毛料,結果也只有兩塊能保底,其余的全部賭垮了,這就耗去了不少,而眼前這塊毛料也是前兩天他在翡翠時光酒店的展覽上花掉了一千二百萬拍下的也就把他的資金耗去的差不多了。
還有一筆資金卻是留著參與入股拍賣那塊標王的,這筆資金一共是三千萬,而參與這局殺盤的五百萬押金和兩千萬的下注的資金就是暫時挪用的這筆資金,本來他是沒打算挪用的,但看到形勢一片大好也就挪用掉了,反正這局殺盤結束之后也就能把資金回收過來了還能翻個幾倍。
“天明,怎么了?”這會場上下注的人很多,已經有點賭場的那種氣氛了,就連陸道森也受到了點波動,正高興著的,看到自己孫子欲言又止的也就奇怪的問了一聲。
“爺爺,剛才我看了陳然那塊破石頭我發現他那塊破石頭好像是咱們在酒店大廳你讓我解開的那塊毛料切下來的邊角料,當時你不是讓我沿著天窗擦石嗎?擦了一會還沒出翡翠我就切了一刀,當時切下來的就是一塊邊角料,這塊邊角料頭有點尖當時還劃了一下我的手我現在還記著的,陳然那塊毛料我看了和那塊邊角料的形狀一摸一樣,就連切面也一摸一樣,毛料也是黑沙皮的,陳然這個傻逼真搞笑,竟然撿我們切垮了的邊角料參與殺盤…”陸天明剛說著的時候還滿臉的納悶的,但說著說著也就忍不住哈哈嗤笑出聲了,到了最后甚至越說越高興,好像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似地。
“還有這樣的事情?”聽了陸天明說了之后,陸道森也樂了,他這會倒是突然想起來了當時在酒店還見到陳然在他們切過的廢料里扒扒撿撿的,當時好像看到這小子從廢料里撿走了兩塊邊角料的,那說不定還真是。
陸道森來了興趣,也就帶著陸天明興致勃勃的去看了一下陳然那塊邊角料,剛才看的時候沒往那方面想,現在這一看還真是他那塊跨料切下來的邊角料,虧得當時他還以為這小子撿走兩三塊邊角料是為了做研究呢,結果竟然是…
如果當時他看到陳然撿走的是一塊邊角料,那這個時候他還會多想想,但是當時他看到陳然撿走的是兩三塊邊角料,那他自然不會往某方面想了,撿走一塊邊角料還會想想陳然是不是發現了什么的,撿走兩三塊毛料自然不可能發現兩三塊毛料都有什么吧。
知道了陳然這塊邊角料就是他們那塊毛料切垮切下來的邊角料,陸道森和陸天明這爺倆個都忍不住樂呵了起來,見過傻逼的還沒見過這樣傻逼的呢。
確定了這一點之后,爺倆個算是徹底放心了,本來還有著一絲疑惑的,陳然又不傻為何要用這樣的一塊邊角料參與殺盤呢,現在算是想明白了,那就是陳然這小子極有可能是有病。
爺倆嘀咕了半天,覺得陳然有可能是精神病患者,也可能是夜游癥的那種,也可能是癡傻癥,也就是不定時的會犯傻的那種癥狀,再或者就是強迫癥了。
爺倆想了想,覺得最后一種比較靠譜一些,畢竟根據周劍云說陳然以前的時候被逼退學當時那段時間飯都吃不上,說不定就撿過垃圾呢,那陳然的行為也就正常了。
陸道森以前就認識一位老板,這位老板起初是撿垃圾的,撿了一二十年,后來撿到了一副張大千的古畫結果一下子發達起來了,但這位老板發達起來后,雖然過上了富裕的日子,但晚上卻喜歡跑出來在大街上撿垃圾,撿的比較值錢的垃圾的時候還特別的興奮特別的高興還當成寶貝收藏起來,結果這貨的整個收藏室都是垃圾,明明是垃圾還覺得他的垃圾非常的值錢缺錢的時候還拿著他這垃圾當成無價之寶出手。
很明顯,現在看來,陳然可能就是有這種病。
陳然這會自然不知道陸道森和陸天明這爺倆因為他有病而偷樂著呢,他看投注的結束時間已經快到了,朱風他們還沒過來,只好掏出手機給他們打個電話問問,結果打通了卻沒人接,沒人接,陳然也就掛掉了電話,顯然他們已經過來了,果然,沒過多久,朱風郭海和張樹春他們也就跑了進來。
時間不多了,也顧不得多說什么了,陳然招了招手,也就到了下注的地方,朱風他們也興致勃勃的跑了過來,和陳然打了聲招呼,也就連忙先下注了起來,這會下注的人不多了,陳然拿出卡先讓朱風郭海張樹春他們把他們的卡綁定,還有霸王楊世杰趙師傅的。
“好了,諸位,下注時間到此結束,現在殺盤正式開始。”
陳然一行人剛下了注,時間也就到了,趙國勝宣布了下注時間結束也就宣布了殺盤正式開始,隨著他的話落下,四周騷動的人群逐漸安靜了下來,不管是殺盤的參與者,還是參與投注的,再或者是旁觀的,這會均是閉上了嘴巴把目光投向了臺上,整個大棚內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來,這一靜下來本就是有點激動有點緊張的氣氛也更加的讓人激動讓人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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