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娃娃的目光帶著幾分深沉地落在花飛妖的身上:)界之主,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哪里是本尊不能前去的,又需要你引什么路?”
花飛妖抬起與往日完全不同神情的平靜臉龐:“魔主的確隨意行走六界,但是,若是從未去過的地方,魔主便一時無法到達,而還寶人所住的地方,便是在六界之外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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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娃娃輕輕一笑:“不就是金色年華嘛。”
“不。”花飛妖揚起了笑,“是在金色年華中的一處須彌世界,而那里,他們若知是魔主前來,便不會放魔主進入。”
魔主娃娃一挑眉,胖嘟嘟的小手摸上自己的下巴。作為魔主,或是神魔仙,修為高強的確可以隨意穿梭結界,來往六界,但是,如果是一處沒去過的地方,就一時不知其方位。需要進入后,下一次便能自由出入。
比如天青第一次前往秘境,也是靠太上給他開的門,之后,他便可隨意來往秘境,無需夜熙蕾再為他開門。
此刻魔主便是如此,如果夜熙蕾是住在金色年華內一處獨立的須彌世界,那么沒有主人的邀請,他是無法進入的。一旦硬闖,恐怕會導致須彌世界與外界連接的通道破碎,從而導致里面的人無法出來,外面的人無法進入。
聽花飛妖這么一說,他忽然覺得,確實需要一位引路人。
雖然,他很高傲,也很自負,但是,他心里清楚,一旦他露面,估計他的心肝寶貝不會邀請他進入秘境,而且,更是躲他不及。
一想到此,他又開始煩躁起來。他如此喜愛寶貝,寶貝卻討厭于他。
“花飛妖只求魔主帶飛妖回到金色年華。并請云落火谷主莫要再糾纏飛妖。
”花飛妖提裙下跪。魔主娃娃面色稍稍緩和。挑起一邊地眉角:“你下定決心不再回魔界?”
靜靜地大殿上。花飛妖決然地點頭。
夜熙蕾從沉睡中漸漸醒來。有些乏力。在清醒時第一刻先是看向枕邊。現百里容不在。她急急穿上衣衫。卻見茂茂頂著一團小毛球睡在床邊。原來是回家了。心中多了分喜悅和溫暖。
摸了摸手上地海納。便將璇璣地精魄放入房中。在精魄與房子溶合之時。她感覺娘親地氣息更加穩健。
她輕輕繞過茂茂,推開房門,清晨竟是起了薄薄地霧,隱隱的,院中有幾人臥倒在石桌上,空氣里,帶著淡淡的酒香。
她看見了百里容,心中一喜,可是隨即又看見了天青,心中便生起了驚訝,天青,又回來了嗎?
當然,她還看見了左6之,再次見到6之爹爹,心里有些暖。魔界與金色年華的時間又不相同,這次魔界之行,這里又不知過了幾日。
她匆匆拿出三件披衣,給百里容輕輕蓋上,就在她的手即將離開時,卻被另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握住,她心跳微微加,她的百里容,醒了。
百里容慢慢坐直了身體,揉了揉太陽,仰起臉淡淡微笑:“去給他們蓋上吧,露重寒涼。”
“恩。”她為左6之蓋上披衣,然后再走到天青的身后,看了他一會,心中有些復雜,感激,敬重,歡喜,還有一份莫名其妙的熟悉。
在為天青蓋上披衣后,她回到百里容的身邊,扶起了他,百里容微整衣冠,望出院外:“出去走走。”
“好。”
兩個身影,漸漸消失在了濃濃地霧中。
天青慢慢睜開雙眼,凝視著掛落肩膀的披衣的衣角,青色地瞳仁中,黯淡無光,他再次慢慢閉上了眼睛,將臉埋入了那件披衣之內。
夜熙蕾扶著百里容散步在晨霧之中,她挽緊了百里容的手臂:“百里,我昨晚夢到你死了。”
“是嗎。”他們停在了那一掛銀川邊,淡淡的陽光照出了一條朦朧的彩虹。
她靠入他地臂彎:“我太沒用了,我要閉關修煉,強大了,才能保護百里。”
“為什么不是我保護你?”百里容淡笑。
她仰起臉看看他,然后低下頭:“百里動用神劍會被別人現的,這四把劍當初就讓神魔爭搶不已,百里再厲害,也寡不敵眾。”
“那我們就把劍給他們。”他說得風輕云淡。
“什么!那太危險了,我那天拿著絕仙就感覺到自己一下子變了,都不知道變成什么樣子,醒來也不記得。所以,如果是神魔怎么辦?說不定會掀起神魔大戰的。奇怪,百里怎么拿著就沒事?”
在她好奇的注視下,他揚起微笑:“怎會沒事?若是沒事,那幾個百里容又從何而來?”他俯下臉,透過那銀藍的絲帶,注視他的蕾兒。
銀藍地絲帶在晨霧中散更加神秘的光彩,她忍不住伸出手,被他輕輕扣住。
“我想…”
“不行…”
她失望地收回手,不開心放出自己的尾巴在手中攪動,兩只毛茸茸的狐貍耳朵也隨之而出,耷拉地帖服在銀上。
他抬手放到她的頭頂,在摸到那耳朵時,微微一怔,唇角了懷念地微笑:“蕾兒,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
回憶讓夜熙蕾再次打起精神,開心地點頭:“恩恩,那時百里容可是被狐抓住,要劫色的,多虧我。”
百里容悠然而笑:“那一次,其實是我故意被狐擒拿。”
她睜大了眼睛,難怪,她總是想不通神通廣大的百里容,當初怎會被一只小小地狐妖擒拿。
“當時大都屢屢有男子被挖去心臟,我雖知是妖孽之為,但當時因不知自己能力,便依舊擺攤算命,只做路人,那些被妖孽挖心之人,本就有此一劫,實屬天意。但是,那一天,我醒來時,卻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什么感覺?”
“一種會遇到什么人地感覺。”他輕輕撫弄她的狐貍耳朵,擰眉細細回憶,“這種感覺很特殊,我便為自己起卦,卦象指示我需應劫,方能遇到此人。當時感覺到狐妖再次入城,我便猜測此劫由狐妖而起,于是我便主動露面,讓那狐妖擒住。”
“我明白了,那個你要遇到地人,就是我!”
“不錯。”他淡淡點了點頭,陽光照散了晨霧,灑落在了他們彼此身上,帶來淡淡的溫暖,他幽幽道,“在遇到你之后,我便先后找到了戮仙,陷仙,絕仙,和白澤,蕾兒,你可怕?”
“怕?”她略帶迷惑地注視那雙覆蓋在銀藍絲帶后的眼睛,怕什么?
他長長地呼吸了一口帶有陽光地空氣,側開臉竟是沒有勇氣面對她的疑問,平視前方淡淡道:“怕是我在利用你?”
她微微一怔,熟悉的不安再次而來,她立刻握住他的手連連搖頭:“不會的,我不會懷疑百里,這是天意,是天意…”她有些慌亂,失措的目光不知放在何處,“是天意讓我們相遇,是天意讓我成了你的眼睛,我這世是狐妖,說不定我上輩子是百里的眼睛呢?一定是的,所以我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夢到一個很漂亮很漂亮地神女,還有天青,還有天宮…”
“你夢到天青了。”他反握住了她的手,她忽感說漏了嘴,立刻解釋:“不要誤會,我夢到他跟那個漂亮的神女在一起,沒有其他地,百里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對天青帝君像師傅一樣尊敬,沒有其他感情的…”
“呵…”他幽幽而笑,撫過她長長的銀,“我不會誤會的,不如蕾兒跟我說說還夢到了什么?”
“好。”她開始述說百里容不在時,那些每晚伴隨她地,破碎的,朦朧的夢境。晨風輕揚在他們之間,但是卻再也吹不散百里容心中的憂愁。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平靜,只是,后宮又多了一個人——天青。而他,亦成了夜熙蕾真正的師傅。
天青比百里容不在時,更加嚴苛。每每在夜熙蕾還寶歸來,他便將她從百里容身邊帶開,然后進行修煉,有時一學,便是一天。
左6之時常皺著眉看天青訓練小蕾,他這個做父親的看見那些嚴苛地訓練自然心疼,卻沒想到百里容倒是一派悠然,似乎并不在意由天青來教導他的蕾兒。
而三思和后行,花費了很久時間,才習慣百里容與夜熙蕾共居一室,在他們的眼中,夜熙蕾還是那個少年裝扮的雷總管。
很多時候,左6之都急急跑到天青教導小蕾的山頂,在旁邊隨時端茶送水,但是很快,他就會被天青趕下山。那一刻,他便認出那個嚴厲冷酷,六親不認地人,確確實實就是他認識的天青帝君。而不是那個插科打諢,沒事調戲調戲夜熙蕾的甲某人。
當然,自從百里容歸來后,天青便與夜熙蕾保持一定距離,似是有意保持那單純地師徒關系。
神仙的心事,無人知。
左6之時常想不通天青為何突然成了夜熙蕾地師傅,又為何為她特地下凡。在他認識天青帝君的這一千年中,他眼中地天青帝君總是面無表情,滿面陰沉,偶爾下凡體驗世間百態,他們也不會相遇。
所以,當知道甲某人就是那個嚴肅苛刻的天青帝君時,可想而知他有多么驚訝。有時,他會想到歪處,例如天青看上了夜熙蕾那傾城絕世的容貌,畢竟他的小蕾確實生就一張魅惑六界的臉,但是,現在看他如此嚴厲地教導小蕾,似乎,這個想法變得越來越可笑了。
但左6之,終究是一個神仙,所以他的心里,也開始變得不安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