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夜熙蕾從妖界以及其張揚的形式逃跑之后,妖界對她的追搶,一直沒有停止。當然,這些,此刻站在金色年華憶江南包間內的夜熙蕾,并不知道。
雖然她痛恨夜孤恒的無情和冷酷,但那一百六十年的親情以及夜孤恒對她獨一無二的寵愛,依然在她的心里,占據大部分位置。所以她嘴上說著再不回妖界,再不見這個爹,但是,她還是對夜孤恒的近況,有所記掛。
魄澤今日不再是一身黑袍,而是墨綠色的長衫,平日的護甲今日也沒有穿上,綢制的便衫倒是讓魄澤少了幾分嚴肅和冷漠,但那與身居來的貴氣并未因這件普通的袍衫而減退。
不長不短的頭垂掛著,一抹紫紅的抹額(抹額:男子束在額頭上的帶子),綴飾一塊漆黑的墨晶,墨晶的棱面上跳躍著屋內燈架上的燭光。
他的左側,坐著身穿依然以華麗艷彩為主的炎,他的一頭紅束成長長的一把,用金色玳瑁高高固定,鬢角邊留下兩束碎,風流瀟灑。
而那艷的花飛妖和溫婉的姒畫,各自坐在炎和魄澤的身邊。
此刻炎正與魄澤小聲說話。花飛妖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壺,輕輕喚了一聲:“來人。”
候在玄關邊的夜熙蕾豎著,并未聽見花飛妖的呼喚。
只聽炎說道:“這人…怎么就不見了。”
魄澤不語,夜熙蕾透過玄關偷眼看去,他和炎的臉上都是疑云密布。
姒畫起身坐到琴桌邊,開始調音。
花飛妖喊了一聲見無人應承。便又喊道:“來人!”
這一聲夜熙蕾聽見了。她先是愣了愣。畢竟她曾是公主。沒有服侍人地習慣。直到她對上花飛妖冷冷地目光。才明白喚地是她。
她匆匆跑到桌邊。魄澤正說道:“天地之內。沒有那些狗仔找不到地人。”
“若是她出了人間…”炎說得有些遲疑。“嘶——這也不可能。她應該還沒那樣地本事。”
夜熙蕾耳朵動了動。他們好像在找人。找誰?她見桌上無茶。機靈地她便猜到花飛妖叫她進來是奉茶。
她麻利地給四人放上茶杯。在倒茶間。又聽炎說道:“但這人地氣息。怎么就不見了?”
魄澤拿起夜熙蕾倒上的茶。抿了一口,輕輕放下:“不,氣息不是不見,而是被掩蓋了。”
炎恍然:“是啊,我怎么就沒想到,這天底下能掩蓋氣息的東西太多了。”
夜熙蕾此刻站到了花飛妖的身邊,在給她倒茶時,花飛11o。
(三藏免費網)新來的?”
熙蕾手拿茶壺,垂。將一個小廝扮演地有模有樣。
“來了新人?”姒畫從琴后望夜熙蕾,“這里很久沒來新人了,過來,讓我好好瞧瞧。”
夜熙蕾猶豫不前,心想這里的人怎么見到新人都這么稀 花飛妖和姒畫這一說,便也引起了魄澤和炎的注意,魄澤瞅了干瘦蠟黃的夜熙蕾一眼,便垂眸飲茶。
炎笑看花飛妖:“花花,你怎知他是新來的?這金色年華上上下下百余小廝,你可都不曾留意一個。”
花飛妖斜睨炎:“公子不知。原先那個11o不知被哪位客人吃了,只找到一堆骨頭。”
什么!夜熙蕾一得瑟。吃,吃了?!
姒畫從琴桌邊走回,坐下時一聲哀嘆:“那已經是幾十年前地事了。”
“難怪金色年華店規里有不得隨意吃人這一條。”炎笑眼半彎,“原來出了這事。”
花飛妖見炎因此事逗趣而笑,鄙視他:“你真是冷血。”
“因為本公子的血。只為花花你而熱。”炎伸手,一把攬住花飛妖的纖腰就扯入懷中。花飛妖掙了掙,似是極不情愿地靠在了他的胸前。站在邊上有些僵硬。她雖然在人間將近兩月。但百里容為人正直,不會帶她去這種煙花之地。故而,這里對她來說是陌生的,也是新奇的。在見到炎與花飛妖打情罵俏時,她覺得尷尬而便扭。
好在酒菜很快就到了。夜熙蕾原本以為吃飯就沒她啥事,但沒想到,此刻,才是真正的大開眼界。
姒畫彈琴,花飛妖揍曲。魄澤倒是神態如常,那炎卻是搖頭晃腦,在曲后,還要鼓掌夸贊一翻。然后兩位美人再次回座,陪二人飲酒吃菜。
酒菜的香味在房內流淌,饞地夜熙蕾肚子咕咕直叫,她可是到現在晚飯都沒吃。一旦覺得餓,她就有些熬不住 聽著里面鶯鶯燕燕,現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情報,她就想著離開,呆在這里,只覺得空氣越來越冷。
正想著開溜,耳朵里就傳來花飛妖帶著幾分嫉妒地聲音:“到底是哪個姑娘勾去你的心,想著上天入地地找她。”
哦?原來他們要找的是一個女人。她又縮回原位,豎起耳朵,好奇心人皆有之。
炎夾起一筷鱸魚,放入花飛妖小巧的唇內:“來,吃糖醋鱸魚 酥麻的聲音,讓夜熙蕾一寒,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開炎的筷子,藕臂上的銀鐲在燭光中閃了閃,冷眉相對:“哼,難不成是你哪個小妾因為受不了你的花心而跑了?”
“她還不是我的人。”炎取筷夾菜,一箸夾住魚頭,“但她遲早是我的。”
他這一筷正夾在魄澤地面前,魄澤只是抬了抬眼皮,從鼻子里出一聲輕嘲:“你還是先捉住她再說。”
炎取回魚頭,笑:“早晚會抓住的。”
姒畫疑惑相問:“難不成這女子比飛妖姐姐還要美 炎側身,輕抬花飛妖地下顎,纖長的手指輕輕畫過她飽滿的唇,食指上地紅寶石戒指燦燦閃耀:“金色年華四大花魁與她相比。可謂天壤之別。”
立刻,氣氛立轉,變得有些緊繃。
夜熙蕾轉著眼珠,這越聽越覺得像是在說自己,還是她自作多情?如果真的是自己猜對了,那炎說自己是他地,什么意思!燭光在她晶晶亮的眸子里一閃,她地雙眉立時低沉,眸中的那搓火焰越來越熾烈。炎和魄澤當初救她,原來帶著這樣自私地目的!果然天下男人一般色!
怒火騰地躥上腦門。她緊擰雙拳,做了一個大大地深呼吸,淡定,她必須忍耐,此刻她不易暴露,惹上更多的麻煩。
淡定!淡定!她在心里默“啪!”一聲摔筷聲從房內重重響起,花飛妖立時起身,身后地凳子因她突然站起而出刺耳的移動聲。
“哼!”她重重一哼,轉身欲走。炎立刻拉住。開始柔聲細語,好言安慰。那邊姒畫笑著再次彈琴,悠悠的琴聲將那有些尷尬的氣氛掃出了房間。
“喵嗚忽的,特殊的貓叫從外而來,夜熙蕾一驚,瞧這忙忙碌碌的,居然把茂茂忘了。她瞥了瞥屋內男女,唇角勾出一分輕嘲,就要準備走人。
可是,就在這時。魄澤望著窗外沉聲道:“炎,我們忽略的一個細節。”
這句話。讓夜熙蕾再次止住腳步。
炎追問:“什么?”
魄澤收回目光,布滿光澤的指甲在酒杯口輕畫:“你可還記得她帶有一寵物,而且體形特殊。”
“翼貓!”
炎地回答讓夜熙蕾全神貫注。
魄澤擰了擰眉:“找到翼貓,就能找到她。找貓,可比找她容易得多。”
“喵嗚又是茂茂的吼叫。夜熙蕾的心跳加。當時,百里容被眾美人簇擁而去。而自己,又被依水娘子拖走。那般混亂之下,茂茂定是落下了。茂茂怕生。到現在,還沒人見過她。
“奇怪,哪來的貓?”姒畫有些疑惑,指尖停落在琴弦上,望出窗外,“莫不是上次老鼠鬧事,依水娘子去尋了只貓兒來?”
“呵呵,那可不是普通的老鼠。”炎一邊飲酒,一邊撫摸花飛妖嫩白的臉蛋,眸中已帶三分醉意。
夜熙蕾心急,魄澤已經想到要利用茂茂來找她。若是以前,她或許還會主動和魄澤相認,但現在,她知道了他們真正的目的,怎么可能讓他們找到她?
茂茂體形奇特,被人看到,就等于暴露了她。她匆匆跑到門外,想給茂茂傳聲,但一想自己在門口貓叫,這不是有意引魄澤注意?魄澤心思縝密,只怕稍不小心,就會給他看出破綻。她急急離開,想找一個僻靜之處,路上正好撞到12o。
12o一把拉住她:“去哪兒?”
“拉屎。”她說完,扭頭就跑。12o看著她飛快的身影感嘆:“哎,看來真的很急。奇怪,oo9怎么還沒看見,到底去哪兒了?”
他撓著頭,滿臉疑惑地走過身邊地大湖,湖面上,冒出了幾個泡泡。
“喵嗚夜熙蕾躲到一棵大樹后,稍喘:“哎喲我的奶奶貓,你就別叫了,大夏天地叫什么春!”她很郁悶,深怕茂茂被現。她看看左右無人,立刻對著天空就吼:“喵嗚喵,喵喵 隨后,就不再有茂茂的吼叫。她與茂茂心有靈犀,她這一聲喊,意思是別叫了,危險。那茂茂就知道,不該再出聲。
松了口氣,她從樹后晃出,開始往回走。她本想去找茂茂,可是她這個路癡,很快就迷了路,左晃右晃既沒找到茂茂,也沒找到百里容,反而又被12o逮個正著。
12o生氣地拽住她:“你這人怎么回事,不好好在包間里伺候客人!”
“呃…我剛來,迷路了。”夜熙蕾說的也是實話。
12o怒容稍退,拉著她就走:“走!服侍兩位公子沐浴更衣。”
“什,什么”夜熙蕾神經立刻緊繃,“服侍他們沐浴更衣?那是不是就是…幫他們洗澡?!”
12o懶得看她,扔出兩個字:“廢話!”
夜熙蕾傻眼,這別人服侍她沐浴更衣倒是常有,她服侍別人…
非禮勿視!百里容的聲音又回蕩在她耳邊,她怎么能給兩個大男人洗澡!
雖然他們很俊美,雖然給他們洗澡,觸摸他們那健碩的身體,光滑緊致地肌膚是妖界每個雌性夢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她不喜歡他們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