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坦言 太皇太后又叮囑道:“記住,皇上的病對外不能漏一句口風,誰要問起,就說皇上身體很好,只是著急了才昏倒。”
“微臣明白。”杜文浩小心翼翼問了句:“陳美人那騷狐貍的事情…,不說了嗎?”
“皇上現在這個身體,剛才對那騷狐貍的樣子,你認為這時候適合說這件事嗎?”
“是是,是不太適合。只不過,這樣拖著,就怕夜長夢多,出什么變故啊。”
“哀家心里有數,你好生替皇上治病就行了。哀家走了!”
“是,微臣恭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步履蹣跚地走下玉石臺階,遠處等著的焦公公等人急忙迎上來,攙扶著她慢慢走了。
杜文浩回到門口,側耳聽了聽,屋里隱隱傳來陳美人的哭泣和宋神宗的柔聲安慰。不敢推門,便走到欄桿邊上等待著。
魏展陪著笑迎上來,遲疑了片刻,還是低聲問道:“杜大人,您說,皇上這病…?呵呵,這個,卑職才疏學淺,怎么…,這個…,呵呵呵。”
杜文浩微笑轉身,瞧著他,低低的聲音道:“魏大人是想說,皇上壓根就沒有病,為何本官偏要說有病,對吧?”
魏展神情頗為尷尬,臉上笑得更歡了,也低低的聲音道:“卑職醫術哪能跟大人相比,只是卑職有些好奇,想長長見識,所以冒昧有此一問。”
原來,魏展替皇上診察,發現皇上脈象平穩,并無厥證之象,但是就是一直人事不知,叫也叫不醒。惶恐之下,冷汗淋淋,幸好杜文浩來了,這才得以脫身,想不到杜文浩居然語出驚人,說皇上是痰厥之癥。而魏展壓根就沒看出皇上有什么痰厥的征象,但杜文浩是上司,又是太皇太后的大紅人,他可不敢公然頂撞,一直當蒙頭葫蘆,直到此刻得空,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這才小心翼翼問了杜文浩。
杜文浩何嘗不知道皇上壓根就沒什么昏厥的病癥,有沒有病一診脈就清清楚楚的了,只不過他深諳其中原委,——現在外面一大幫朝廷老臣冒死跪諫,要求廢除新法,而新法是宋神宗的命根子,如何能廢。
宋神宗正在勤政殿上頭昏腦脹彷徨無計勸這些老臣的時候,正好陳美人的貼身侍女小欣跑來稟報說太皇太后要不利于陳美人,這個消息通過寧公公報告了宋神宗之后,宋神宗不知道太皇太后抓到了陳美人的什么把柄,但陳美人在他心目中無人能夠替代,他有心幫著陳美人,但卻沒信心說服太皇太后放過她,所以知道自己趕去也沒用。
一邊是數十個朝廷老臣拼死跪諫,另一邊是太皇太后要整死自己心愛的女人,兩邊都惹不起,宋神宗只好裝暈,倒在了勤政殿上。
魏展不明就里,自然找不到解決辦法,也就不明白為什么杜文浩明知皇上沒病非說有病的原因。
杜文浩當然不會把其中的原委告訴魏展,笑容一斂,淡淡道:“魏大人的醫術也算不錯了,只是還需磨練啊!”
他這話意思很明確,皇上的病你辨不出來,不是因為別的原因,而是因為你自己能力不夠。他年紀輕輕,老氣橫秋對地對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這么說,讓人聽了的確有些搞笑。魏展自然不敢笑,人家是上司,而且醫術的確比自己高明,當然有權這么說,便連聲稱是。
杜文浩又道:“你先回去吧,這里交給本官就行了。”
魏展躬身答應,轉身要走,杜文浩又把他給叫住了:“魏大人,今日給皇上診病的任何情況,都不要給外人說。”
替病患保密是每個大夫的基本醫德,對皇室太醫來說,這不僅僅是醫德問題,更是職業的強制要求,泄露了這些機密,帶來的結果可能會是無法預料的。魏展當然知道,現在杜文浩又特別強調,更是謹慎,躬身道:“卑職明白,請杜大人放心。卑職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杜文浩點點頭,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臺階上星星點點都是先前跪諫的老臣們磕頭留下的鮮血,現在是暫時平息了,但矛盾只怕會越來越尖銳,現在是磕頭流血,就怕將來會是砍頭流血!
正思慮之間,殿門一開,寧公公探頭出來,瞧見杜文浩,微微一笑:“杜大人,皇上請您進來。”
杜文浩忙邁步進了大殿,抬頭一看,只見宋神宗已經起來了,正坐在床邊,一只手撫摸著陳美人的秀發,陳美人則跟一只戀主的貓咪似地蜷縮在他腳邊,正帶著幾分得意瞧著自己。
杜文浩搶步上前,躬身施禮道:“微臣拜見皇上。”
本來杜文浩是準備磕頭的,但陳美人跟皇上在一起,自己向皇上磕頭,也就成了向她磕頭,這可不干。
此刻,宋神宗心情很好,沒在意這一點,招手道:“杜愛卿不必多禮。賜座!”
寧公公忙端來一根凳子,杜文浩歪著屁股側著身坐下。小心翼翼問道:“皇上感覺可好?”
“已經沒什么問題了。剛才天旋地轉的不知怎的就昏過去了。”宋神宗說到這里,凝視著杜文浩,緩緩道:“杜愛卿,朕這病…究竟如何啊?”
杜文浩欠身道:“皇上的病乃是痰濁內阻以致昏迷,此證源于皇上積勞成疾,以致脾氣大傷,濕濁內聚。先前太皇太后問起,微臣已經據實說了,太皇太后懿旨,讓微臣全權負責替皇上診病。”
宋神宗凝視杜文浩片刻,這才展顏笑了:“杜愛卿醫術果真高明!好!很好!”招手讓他坐下,撫摸著陳美人的秀發,又問道:“對了,先前太皇太后帶著你們來找陳美人,所為何事啊?”
杜文浩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想到剛才陳美人絕對跟皇上吹了枕頭風了,好在當時陳美人一直借故吃東西拖延時間,太皇太后還沒有來得及表露來意,更沒有翻臉,想通此節,杜文浩稍稍平靜了些,欠身道:“回稟皇上,微臣在給皇后娘娘診病的時候,偶爾得知皇后娘娘有一種駐顏藥,能保青春不老,皇后已經服用多年,據說效果顯著,微臣后來給太皇太后診病的時候,隨口說了這件事,太皇太后很高興,找皇后娘娘要了一些,說是要給宮里別的娘娘都服用看看,以便青春不老,也就能好生伺候皇上。先前太皇太后是帶我們送藥去了。”
陳美人柔柔說道:“皇上,臣妾青春年少,尚不需要服駐顏藥。這些藥相比異常的金貴,還是留給別的嬪妃娘娘吧。”
宋神宗微笑點頭,伸手在陳美人吹彈得破的嬌嫩臉蛋上輕輕擰了一把:“小寶貝就是懂得心疼人。不過,既然皇后娘娘服用有效,太皇太后又是一番好意,你服了便是,要不,惹得太皇太后不高興,反倒不好了,她老人家最忌諱的是別人不受她的好意。”
陳美人身子扭了扭:“皇上,臣妾也想啊,只是臣妾素有胃寒,一直在服用胃寒的藥,聽說這兩種藥相克,服了會傷身的!上次太皇太后賜給臣妾浸香丸,臣妾也不知道會相克,服用之后,立即反胃嘔吐,幾天才緩過勁來了,這才知道是這浸香丸跟臣妾胃寒之證相克了,服不得的。不過,既然是太皇太后賞賜的藥,就算相克,臣妾也還是要服用的。不能辜負了太皇太后的一番心意。”
陳美人知道,這種事情越是說得這般可憐巴巴的,就越能贏得皇上的同情和支持。
果然,宋神宗皺眉道:“既然與你的病相克,那就告訴太皇太后就是,她老人家是個明白人,只要說清楚了,不會有什么想法的。”
陳美人可憐巴巴道:“臣妾…,臣妾可不敢說…”
“你呀!膽子可真小!行,趕明兒朕跟太皇太后說去!”
陳美人大喜,跪爬起來,盈盈福了一禮:“臣妾拜謝皇上!”
“嗯。”宋神宗瞧了杜文浩一眼,稍稍收斂了笑容,對陳美人道:“另外,朕提醒你一句,在后宮凡事多忍讓,不要與人爭強斗勝,尤其要順從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懿旨,千萬別惹她們兩位不高興。要不然,朕也袒護不了你!”
“是,臣妾謹記皇上的教誨。”
杜文浩見皇上這眼神,心頭一動,他干嘛當著自己的面跟陳美人說這些?眼珠一轉,立即明白了,自己是太皇太后保薦的人,是太皇太后面前的紅人,太皇太后想整治陳美人,宋神宗不可能不知道,他不了解陳美人究竟干了什么,但對自己心愛的女人,總是想法設法袒護的,現在當著自己的面教訓陳美人,顯然是為了讓自己當傳話筒,把這事告訴太皇太后,說皇上已經好生教訓了她了,讓太皇太后放過她。
而這陳美人也十分誠懇地答應了,不做任何分辨,兩人一唱一合,也不知道剛才是否商量過了,反正有一點很明確,皇上是陳美人的保護傘,要動她,得先掂量掂量。
宋神宗招手讓陳美人坐在自己腿邊,換了一副笑臉,對杜文浩道:“杜愛卿,這一次你救了朕,想讓朕如何賞賜于你呀?”
杜文浩急忙躬身道:“微臣身為太醫,為皇上侍醫乃是 …部分內容隱藏,請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鉛筆小說 本份,不敢言賞。”
“那不行。你這太醫的差做得好,當然該賞嘛。”宋神宗低頭瞧著陳美人:“小寶貝,你說,咱們賞他點啥?”
陳美人揚起一張紅撲撲的粉臉,笑得跟盛開的菊花一般:“皇上,上次杜大人救了小皇子的命,還欠他妹子一份賞哩,當時就說了讓九皇子收他妹子做側王妃,先把這件事辦了吧?先把前面的賞兌現了。”
“嗯,美人說的有理,做事得一件一件來,這賞賜嘛,也得一件一件辦…”
杜文浩瞧見陳美人嘴角得意的笑容,心頭一寒,腦海中飛速閃過當初穿越過來時雪霏兒對自己的好,想起這大半年來,雪霏兒一直跟隨自己身邊的情誼,想起她巧笑嫣然的可愛模樣,想起她幽怨的雙眼,不由熱血奔涌,又想起這美人兒如今要成別人的媳婦了,心里便一陣酸楚,這才發覺,其實雪霏兒已經深深扎根在自己心里深處。
想到這些,他心中一股難以抑制的念頭直沖頭頂——我自己要娶她,不能讓她成為別人的新娘!
這是最后的機會,一旦皇上下旨許婚,那可就全完了!
杜文浩撩起衣袍,咕咚跪倒磕頭道:“皇上,微臣,微臣犯了欺君之罪,請皇上賜罪!”
宋神宗眉頭微微一皺:“你何事欺瞞朕了?”
“那日微臣稟報皇上,說舍妹雪霏兒只是微臣的結拜妹妹,實際上,微臣與雪霏兒…,早已心心相印。那日她力辭不嫁,也是因為愛戀微臣。微臣原是鈴醫,遇賊寇身無分文,流落董達縣,是雪霏兒仗義相助,收留于我,并資助我謀得棲身之所,無論風雨險阻,都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后來出于無奈,舉家遷徙京都,為了避人口舌,我二人這才結拜兄妹。雖為兄妹,但我二人早已心心相印,只是因故一直沒能表白而已。那日皇上商議此事,微臣不敢明言,只說了結拜之事,犯了欺君之罪,故請皇上責罰。”
宋神宗哈哈大笑:“不逼你你還不說?呵呵,那日你們兩人眉來眼去,朕其實已經看出里面有些貓膩了,所以當日沒有許婚,這種男女歡愛,本來就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之事,哪里能說的準呢,你當日沒告訴朕,想必尚未得到霏兒父母的首肯,甚至還沒有提親之意,自然不好說的了,算不得欺君。罷了,既然你今日言明,朕豈是奪人所好之人?更何況你是朕的重臣,朕惟愿你好尤之不及,如何會做大煞風景之事?哈哈哈”
杜文浩大喜,磕頭道:“皇上圣明!”
“行了,起來吧,坐下說話!”
“臣謝主隆恩!”杜文浩跪爬起來,又繼續歪著屁股坐下,說出了這番話,他心里長舒了一口氣,細細回味,先前所說,的確發自肺腑,心里充滿了對雪霏兒的柔情。
陳美人想不到杜文浩會有這一著,微微愣了一下,立即滿臉堆笑:“哎喲!杜大人瞞得好呀,到了這份上才說出來,要是再晚上幾天,聘也下了,門也過了,那才知道,旁人豈不會指著我的后脊梁罵我活生生拆散一對鴛鴦嘛!”
杜文浩皮笑肉不笑拱手道:“微臣知罪,請娘娘責罰!”
“好!本宮要罰你跟霏兒姑娘成親宴上,喝個爛醉,進不得洞房!”
宋神宗又是哈哈大笑:“美人,你這主意也忒缺德了,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可是人生快事,在爛醉如泥中度過,豈不掃興?更何況,苦了人家霏兒姑娘枯守紅燭,也不仁義嘛。”
“皇上說的是,可杜大人欺瞞了我,害我差點做個歹人,這事可不能就這么完了!皇上你可得一碗水端平,給臣妾出出這口氣!”
“行呀,該罰!杜愛卿,你自己個說,罰你什么,給朕的小美人出氣才好?”
杜文浩肚子里暗罵,你奶奶的,一心想拆散我和霏兒,還假模三道的說老子騙你!靠!罰什么?罰老子給你這臭娘們兩耳光,老子一準樂意!
他肚子里一個勁發狠,臉上卻是十分尷尬的神情,想了想,拱手道:“微臣欺瞞娘娘,甘愿受罰,就罰微臣婚慶之上,敬娘娘三大杯吧,微臣酒量還行,三大杯還不至于爛醉如泥進不了洞房。”
“不好不好!”陳美人連連擺手,“皇上都說了不能讓你喝醉,萬一你三杯醉倒了,那我罪過不就大了?”陳美人歪著個腦袋一雙狐媚眼眨巴眨巴,忽然拍手笑道:“這樣吧,我一時半會還想不到如何罰你,就讓你欠我一個罰,等我想好了,再罰你,如何?”
杜文浩唬了一跳,你奶奶的又想出什么餿主意?讓老子欠你一個罰?那將來你要老子上吊抹脖子,老子也得照做?
沒等他反對,陳美人已經吃吃笑道:“你放心,我不會罰你太重的,不會讓你做壞事或者違背天地良心的事,甚至也不會讓你做有辱斯文的事,這樣可好?”
宋神宗笑道:“如此甚好,杜大人,你意下如何啊?”
杜文浩苦笑,心想你金口玉言都說好了,老子能說差嗎?現在不答應也得答應了。好在她已經當著皇上的面說了處罰的限制,皇上也不會讓她真的做什么不利與自己的事情的,只不過搏她一笑罷了。話雖如此,他到底留了一手,含糊其辭答道:“是!微臣認罰。”
宋神宗笑了笑:“杜愛卿,既然你與霏兒姑娘情投意合,就該向她父母提親,不能老是這么耗著。朕還欠她一個封賞,這樣吧,等她過門了,朕冊封她為六品夫人。”
杜文浩現在是從五品,夫人龐雨琴也被冊封為從五品夫人,雪霏兒過門之后是妾室,級別自然要比原配低一些,所以封為六品夫人。古代封妻蔭子,一般只封原配,很少冊封妾室的,宋神宗這樣做,算得上是天大的恩賜了。
杜文浩急忙起身,替雪霏兒謝過。
宋神宗拍了拍陳美人,輕聲道:“你先退下,朕有話跟杜愛卿說。”
陳美人答應了,起身退了出去。
宋神宗起身走到窗邊,瞧著窗外夕陽,慢慢說道:“你很不錯!你已經知道朕是裝病,還能編出這么一套像模像樣的話來替朕遮掩,很機靈,也很懂得隨機應變。老臣跪諫和太皇太后要處罰陳美人,這兩件事都因此得以化解,朕很滿意。”
杜文浩躬身道:“皇上日理萬機,臣等應當力所能及為皇上著想,為皇上分憂。”
“嗯!”宋神宗點點頭,面露微笑,輕咳一聲,道:杜愛卿上前聽封!”
杜文浩大喜,這幾天真是官運亨通,剛剛從六品太醫院院判提升為從五品禁軍殿前司武德佐騎尉,現在又要升官,心里挺高興,上前撩衣袍跪倒。
“朕封你為御前正侍大夫,封你原配夫人龐氏為五品夫人。以后朕上朝議事,出游巡視,皆由你隨行侍醫。太醫院院判的差事,你就辭了吧,專心隨朕侍醫。”
“謝主隆恩!”
御前正侍大夫系正五品職官,職官就是實職,有實權的,是皇上的專職御用太醫。皇上身邊有一支專門的御醫隊,正侍大夫是隊長,只要是為了皇上治病需要,有相當大的處置和調度權。
謝過皇恩之后,杜文浩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忐忑,盡管侍醫圣上這是一件無上光榮之事,但卻也責任重大,而且伴君如伴虎,榮耀與危險是并存的。好在自己只是個專業太醫,只要診療方面不要出亂子差錯,努力不要卷入政務,應該問題不大。
隨即又想到,現在是皇上的專職御用太醫,后宮侍醫就可以免了,這是杜文浩最希望的,他可不想老在后宮里廝混,那里都是一幫深閨怨婦,瓜田李下的說不清楚,惹了皇上猜忌,只怕腦袋不安穩,而且現在已經有卷入宮闈爭斗的跡象,趁早離開的好。所以這次調任皇上專職大夫,離開后宮,很是高興。
不過,皇太后和皇后的病還沒治好,不能半途而廢,便又躬身道:“皇上,皇太后和皇后娘娘的病微臣一直在負責醫治,如果交由他醫,微臣擔心前后醫思路不同,誤了診療。”
“這無妨,她們兩人的病你接著醫治,治好為止。至于后宮其他嬪妃若有病痛召你侍醫,只要走得開,你也可以去幫著瞧瞧。”
“微臣遵旨。”
宋神宗轉頭望向窗外,揮揮手,道:“行了,你退下吧。”
“是!”杜文浩遲疑片刻,躬身道:“皇上,微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什么話就講吧。”
“微臣不敢。”
“恕你無罪。”
“謝皇上!”杜文浩又上前一步,站在宋神宗身側,低低的聲音道:“皇上龍體…,的確有小恙。目前雖尚無大礙,卻得及早治療為好。否則此病一旦做大,后患無窮。”
…部分內容隱藏,請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鉛筆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