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飛道!“為何說我是喜歡云帆賢弟的性格的。卻不婆谷訛,實在是覺得你肯為了一個和你非親非故的人站出來說話,甚至是不畏權貴仗義執言,實屬難得,我們這些人在官場時間長了,已經忘記這些可貴的東西了,所以在下十分佩服云帆賢弟的為人。”
杜文浩心想,看來我這個賢弟不當還不行了,古一飛一口一個賢弟的叫著親熱,杜文浩本來就不討厭此人,于是也就順水推舟由著他這么叫自己好了。
杜文浩道:“你們的家事我不好插嘴,只是花落好容易可以回家,你的父親卻不讓進門,甚至連自己的外孫女和外孫跟著一起趕了出去,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實在是 古一飛道:“誰說不是呢,我父親戎馬一生,從來是只有別人聽他的。哪里有他聽別人勸解的時候小我小妹回來之后,甚至連我父親的舊友至交誰沒有勸解過,他仍舊一意孤行,好在我小妹自小獨立慣了,這么二十幾年在外也吃過苦,所以這一次遠行,雖說十分不舍,但卻也不是很擔心,我父親安排了很多人護送著,在南邊有我父親的一個摯友照顧著,也無需擔心。”
杜文浩道:“到底不如在自己家里的好。
古一飛道:“賢弟說的極是。你大概也現了,在這咋,家里,誰敢和我父親頂撞啊,當年我小妹也是因為喜歡上了家里一個奴才,父親懊惱決議不從小妹這才決定離家出走。誰料一走就是二十幾年。”
杜文浩道:“花落這個出走還浩浩蕩蕩地,你的父親竟未察覺出來嗎?帶走了那么多人?”
古一飛笑了,道:“那是我三弟的主意,花落自小和我三弟關系甚好。乃一母所生,三弟當時駐守城外是軍中的副將,所以讓花落帶走一些人也不是不能,后來卻因為這樣受了責罰,如今還在邊境守邊不曾回來呢。”
杜文浩愕然,道:“這都:十幾年了,還沒有解除對他的責罰嗎?”
古一飛道:“雖說我爹不在兵部,但兵部侍郎廖恪璧廖大人是我父親一手栽培和提拔的,所以和我父親關系甚好,我爹執意不讓我三弟回來。說是讓他一輩子就駐守邊疆了。廖恪璧幾次想為我三弟說好話,我父親都給擋了回去,直到現在。”
杜文浩道:“還真沒有見過這么狠心的爹!”
古一飛笑的有些勉強,杜文浩覺得此話有些過激,便解釋道二“我不是別的什么意思,只是覺得孩子都讓他這邊趕走一個,那邊趕走一介。的,老了之后還有誰在導邊呢?”
古一飛道:“誰說不是呢,可,唉。不過花落這件事情還真是不能責怪我的父親,其實他倒未必是恩斷義絕這么狠心,當年我想也多半是招架不住被花落給氣著了,你是不知道,花落自小性情網烈,面對一個口硬心硬的女兒,父親實在是沒有辦法,本來是想激將,問花落是要晏逸還是要家,誰想花落執意斷了父女情誼,此舉不僅讓父親目瞪口呆。更是讓身在一旁的母親跌足長嘆,猝不及防。”
這一點杜文浩是相信古花落做的出來的,那一夜在晏家寨,她看著晏逸死去,卻沒有留下一滴的淚小與其說是心寒,倒不如可以解釋為一個女人的心死和重生。
喝了茶,杜文浩的酒醒了,兩個人繼續說了一會兒話,談的還算投機,直到天色漸晚,杜文浩才告辭,帶著林清黛離開了古府去客棧找孫和,告別時,古家送了杜文浩諸多的綾羅綢緞,還有一些古玩字畫,一一被杜文浩謝絕,古家無奈,只的準備了一些精致的點心說是路上吃。杜文浩見再是拒絕,古笑天都要哭了,這才讓林清黛收下了。
翌日,杜文浩三人便離開了京城。返回秀山郡,走之前,杜文浩背著孫和去見了一次柳子旭,只是叮囑讓他安心考試,只說馮家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其他只字未提,柳子旭當然是又感激又高興,又給杜文浩磕頭謝恩,感謝的話自不少說。
一路上孫和頗為感慨,自己的性情就是一個爽直的人,看不慣官場那些個卑躬屈膝點頭哈腰的哈巴狗,于是這才想辭官回家,如今竟找到一個知己,和自己一樣,甚至還要耿直一些的杜文浩,人家這么大個官求著他去太醫院做官,他都給拒絕了,給錢不要錢,給好的東西也不放在眼里,只拿了幾盒吃的過來,孫和想,如今這樣的年輕人實屬不多了。況且還兩次救了自己家的樂琪。一次是救命,二次是挽救了她一輩子的幸福,這樣的恩情孫和都不知道如何報答才好了。
進城之前,杜文浩問道:“聽說大人已經上書朝廷想要辭官回家?”
孫和說是。
杜文浩道:“那樂琪的事情還是早些退了這門集事才好。”
孫和道:“先生說的是,我回去就辦,只是女兒大了,總是留在身邊也不是辦法。”
杜文浩笑著說道:“大概是緣分未到吧,也不急在一時,興許再過一段時間,緣分自然到了。”
孫和也說是。
杜文浩再道:“我有一事要求大人。”孫和連忙說道:“先生實在是見外了,有什么事情說便是,哪里還要說什么求的話。”
杜文浩笑著說道:“這一次去京城的一切,請大人一定為我保密,誰也不能說,即便是夫人和小姐。”
孫和詫異,一般的人恨不得立刻就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有一咋。一品的大員做后盾,豈料杜文浩竟然要求自己保密,孫和更是贊嘆不已,趕緊答應下來。
進了城,大家這才各自回家。暫無后鼻。
眼看著柯堯就要臨盆了,杜文浩很少去五味堂,疑難病癥不多,反正有錢不收和閻妙手還有憨頭,自己不去也是無礙的,倒是整日在家里陪著妻小倒也其樂融融。
這一日,家里來了一個婦人。名叫蕓娘,帶著一個丫鬟,提著一大堆的禮物上門,求著杜文浩去給自己的家人看病,在門房的時候恰好遇見了王潤雪,王潤雪便婉言回絕了,只讓直接去五味堂找錢不收和閻妙年便可,誰想,第二;”房下人才將大門打開,就看見蕓娘坐在門前打瞌睡,身邊還放著頭一日帶來的禮物,只好回稟了杜文浩,杜文浩聽王潤雪說了,見此人這樣執著。于是讓下人帶來門去。
杜文浩和王潤雪正在龐玉琴的院子里說話,下人將蕓娘帶來,杜文浩見竟是一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且穿著打扮應該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夫人,心想,怎么這家人這般奇怪,竟然讓一個女人拋頭露面家里莫非一個男人也沒有了嗎?
蕓娘上前施禮,說話溫柔,舉止端莊。
王潤雪命人搬來椅子讓蕓娘坐下,天氣很好,所以大家都在院子里坐著,陽光下的蕓娘皮膚白哲。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僂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實在一個美人胚子。
杜文浩道:“你為何不去五味堂直接找大堂的大夫,他們的醫術都是極好的,不必一定找我。”
蕓娘柔聲說道:“我也問過先生家中門房,得知先生近日家中六夫人就要臨盆,故而不愿出診小只是我夫君要求,我這才不得上門求您,還望先生一定去一趟。”
杜文浩不解,道:“怎么,是你相公病了嗎?若是不嚴重直接去五味堂便是。”
蕓娘輕咬紅唇,有些為難地看了杜文浩一眼,半晌才低聲說道:
“并非夫君得病,是夫君的小妾病了。聽聞先生醫術了得,這才讓奴家過來一定請先生去瞧瞧。”
王潤雪身邊的英子不禁啊了一聲,道:“不是吧,家中小妾病了,只是找個下人過來說一聲便是,你怎么還親自過來?”
蕓娘臉一下就紅了,王潤雪看了英子一眼,輕聲說道:“那二夫人的了什么病?”
蕓娘道:“前幾日去廟里上香。像是吃了一些不干凈的齋菜回來有些腸胃不適。”
王潤雪道:“那何必上門呢小開個平常的方子就是。”
龐玉琴見蕓娘似有難言之隱。便道:“相公,既然人家在門外等了一夜,不如就去一趟吧,如果家中有事,我們隨即要人來叫也是可以的。”
杜文浩也看出蕓娘的為難,便道:“也罷,只是青黛和憨頭都在鋪子里,我帶誰去呢?”
王潤雪道:“我和相公一起去好了。玉蘭反正在家陪著柯堯的,菲兒去了宋掌柜那里還沒有回來,憐兒最怕出門了。”
龐玉琴道:“那雪兒差也不合適。要不 王潤雪道:“不礙事的,我看那二夫人也沒有什么大病,哥說是女眷。憨頭去了也不方便。”
杜文浩道:“也罷,那我們走吧。”
蕓娘感激地起身施禮,道:“實在不好意思,連夫人也驚動了。”
王潤雪道:“沒有關系的。走吧。
馬車上,王潤雪見蕓娘一直低頭不語,像是在想心事,本想問問,但又覺不妥,于是三個人一路無話。馬車到了西邊的一所宅院停下了。
下了車,蕓娘將杜文浩和王潤雪請到大廳坐下,然后說是去叫相公。便離開了,不時,蕓娘帶著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和一個婦人走了進來。
男子體貼地扶著婦人過來給杜文浩施禮,杜文浩心想這個女子大概就是二夫人了,相貌和身材卻和蕓娘相距甚大,幾乎沒有什么可比性,尤其是一張盤子臉小眼睛,嘴巴也不好看,杜文浩心里為那個蕓娘有些抱不平了。
男子上前施禮,道:“在下王志見過先生,先生辛苦了。”
婦人也躬身施禮,看著卻不像的了什么大病。
婦人坐下讓杜文浩把脈,緊皺雙眉。看似一副痛苦的樣子,嘴里哼哼唧唧的。王志對蕓娘說道:“去把寶兒的暖壺拿來。”
蕓娘應聲出去了,只聽婦人說道:“老爺,我不想喝水,我想喝粥。蕓娘熬得荷葉粥最好喝了。”
王志起身又叫住蕓娘,道:“不去拿暖壺了,去廚房熬一些荷葉粥來,寶兒想喝。”
蕓娘道:“我這就吩咐人去熬。”
王志不耐煩地說道:“你自己去不得嗎?寶兒只想喝你熬得粥,趕緊去,不要羅嗦。”
蕓娘聽罷,什么話都沒有說就出去了。
王潤雪看不下去,心想這個小妾明顯是故意難為蕓娘的,這一般都是大的厲害小的委屈,怎么到了這里,竟然這般的顛倒過來,雖說自己在家對誰都和藹;可是也沒有見林清黛和雪菲兒她們為難自己,就算是柯堯古怪一些,也向來是對事不對人,而且平日里對自己也是極好的。
王潤雪見蕓娘出門去,便道:“相公,我正要也想學學荷葉粥的煮法,我隨蕓娘去看看。”
王志道:“夫人就不要去廚房了,煙子大,而且氣味也不好聞的。”
王潤雪微笑道:“不礙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說完也起身走出 “蕓娘留步。”
蕓娘回頭一看是王潤雪,便微笑著停下腳步等著她。
“夫人怎么出來了?”蕓娘問道。
王潤雪道:“里面悶得很,出來轉轉,讓你叫我學學做荷葉粥。”
蕓娘莞爾一笑,道:“夫人一看就是個有福之人,學這些做什么呢?”
王潤雪道:“蕓娘不也是這個大宅院的夫人嗎?為何還被一個小妾使喚的團團轉呢?”
蕓娘低嘆道:“其實從前我和椏公的感情也是很好的,只是后來寶兒到家里來我們就越的不好了。”
王潤雪道:“我見那寶兒貌相平平。不及蕓娘你的一半,舉止談吐都很低俗,為何會是這神”
蕓娘像是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半晌才說道:“我也不知道,最初寶兒不過是個使粗的丫鬟,安排在相公的書房打掃灰塵,誰想不到三介。月,他突然說要納寶兒為妾小我沒有辦法,只得同意。”
王潤雪道:“這就奇怪了,家里擺著一個嬌妻不寵,卻獨愛那個平常的女人。”
蕓娘道:”子是好心人,有句話我想問夫人,不知能不能問7”“※
王潤雪道:“但說無妨。”
兩個人走到一處回廊幽靜處,蕓娘道:“夫人不知和家中別的妻妾相處可好,我方才去,見夫人和一旁的另外一個夫人看著十分融洽,蕓娘愚鈍,十分不解,不知夫人和她們是真好,還是只是在杜先生面前才這樣?”
王潤雪笑了,道:“我猜到你要問我類似的問題,不過我不直接告訴你,卻可以讓你明白如何去和自己的夫君相處。”
蕓娘驚喜,道:“真的嗎?可是在他的心里只有寶兒,哪里還有我這個妻子呢?”
王潤雪道:“呵呵,誰讓你我都是女人呢,不過不知夫人是否愿意讓我幫你?”
蕓娘感激點頭,道:“自然是愿意的。夫人不棄與我,我感激都來不及,哪里還有愿不愿意的話。”
王潤雪道:“那好吧,只是我這個法子不務必按照我的去做才好,否則別說我的法子不靈責怪或是埋怨我才好。”
蕓娘道:“那是自然的,夫人快快講給我聽。”
王潤雪道:“我們還是去廚房一邊做粥一邊講吧,要不那個寶兒又該難為你了。”
蕓娘聽了王潤雪的話,兩個人朝廚房走去。
杜文浩給寶兒看了病后,知道無非就是如蕓娘所說吃了一些不干凈的東西,敗了胃口,腸胃有些不適。稍加調理就好了。
王志連聲感謝,叫人端來好茶點心招待杜文浩。
寶兒一旁埋怨道:“怎么還不來啊,不就是一碗粥嗎?”
杜文浩心想,平日里王潤雪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和家中憐兒她們不同,自小嬌生慣養的,怎么突然有了興致學什么荷葉粥,再說英子和家中柱子的廚藝已經十分不錯。根本不需要再學些什么,就算是想吃。讓柱子或是英子她們去學就可以了。
杜文浩道:“大概是我的妻子想學荷葉粥的做法,這才給耽擱了。”
王志連忙說道:“不礙事,不礙事。先生的夫人看著何等的尊貴,沒有想到還這么賢惠竟然想下廚。真是難得。”寶兒不滿地撇了撇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不下廚就沒有蕓娘賢惠了,是不是?”說完,眼淚就下來了。
王志連忙哄勸道:“我哪里有那個意思,不過說的是先生的夫人,蕓娘怎么能和先生的夫人相比呢,再說了,你下不下廚我都是喜歡的,不許多想。”
寶兒這才破涕而笑,依偎在王志的懷里。一點也不顧身邊還坐著一個杜文浩。
很快,蕓娘和王潤雪回來了。
寶兒端過粥,喝了一口,哇地吐了一地,然后狠狠地將碗放在桌子上。道:“老爺,我不依,蕓娘定然是故意的,這么燙我怎么喝啊?”
王志拉下臉來瞪著蕓娘,王潤雪道:“二夫人叫嚷著快點,若是等到可以喝的時候,怕是二夫人又該說蕓娘偷懶半天才來了,蕓娘不過是一片好心。”
王志自然不好說王潤雪,只好哄著寶兒,自己親自給寶兒吹粥,一旁的王潤雪看著郁悶,便示意杜文浩起身告辭。
王志忙著給寶兒吹粥,便讓蕓娘拿了銀兩將杜文浩和王潤雪送到門口。
走到門口。
蕓娘剛才被搶白了一通,心里委屈,更何況當著外人的面,更是難過。卻不好當著杜文浩他們的面,好在和王潤雪一見如故,她又給自己這個“病”開了一劑“藥方”自然感激不盡,臉上雖無笑容,卻不好更多地流露出難過的神情。
王潤雪上車前,道:“記得我說過的話,你回去后,休要管他,即使他主動與親近,你也不要心軟。更不要讓他靠近,一個月后。你再來。我再告訴你怎么辦好了。”
蕓娘道:“夫人放心,蕓娘一賓謹記夫人的話,絕不心軟。”
王潤雪這才放心上了車,杜文浩已經在車尖等著了。
“你和蕓娘嘀咕了半天,嘀咕什么呢?”杜文浩笑著說道。
王潤雪神秘地朝杜文浩眨了眨眼。道:“不能告訴你們男人,這是我們婦人之間的小秘密。”
杜文浩道:“千萬不要是面授機宜讓蕓娘怎么對付那個寶兒吧?”
王潤雪一愣,道:“相公為何這樣想?”
杜文浩道:“我是從來不見你下廚做飯的,突然這么好奇要學什么荷葉粥,就知道你有貓膩。老實交代吧?”
王潤雪嫵媚一笑,坐在杜文浩的身邊,馬車緩緩地移動了。
“什么都瞞不過相公你的眼,只是為什么說千萬不要的話呢?”
杜文浩笑了,道:“你若是教會了蕓娘,寶兒失寵,豈不是要怪罪到你的身上,萬一提著菜刀來砍你怎么辦?”
王潤雪這才知道杜文浩是和自己說笑,便道:“別說菜刀了就是砍柴的砍刀我都是無所畏懼的,我就是看不慣那種得寵之后仗勢欺人的樣子,典型的小人得志。”
杜文浩道:“原來你有這么多的主意。說給我聽聽?”
王潤雪不依,道:“說好了,你們男人不能知道的,我不會說的。”
杜文浩逗王潤雪,開始在她身上找癢癢,王潤雪礙著車夫就在外面真車,忍住笑躲避著,不肯就范,杜文浩哪里肯依,一會兒王潤雪就笑出聲來。求饒道:“相公饒了我,我答應蕓娘不說的,要不等到她和王志和好了,我再告訴你也不遲。”
杜文浩知道王潤雪一向說一不二。堅持自己的想法和觀點,也不為難。道:“罷了,罷了,看在你是為了那可憐的蕓娘的份兒上,我且不追問了,不過你要小心,雖說我們不必怕那個寶兒,但是小人到底是小人,我們不能不防。”
王潤雪道:“我正好最喜歡收拾的就是這樣的小人,我若是連寶兒那樣的人都怕了,我就不是王潤雪了。”
杜文浩道:“說的好,相公我支持你!”
轉眼很快就是十天過去了,柯堯沒有任何征兆,晚飯過后回到房間。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肚子就開”愕;起來,甘草急忙讓人矢找穩婆,自只去找杜文浩他 等到杜文浩他們趕到柯堯的院子的時候,突聞一陣清脆的啼哭聲。
龐玉琴道:“天啦,不會是已經生了吧?”忙帶著幾個丫鬟進去看。
很快,甘草笑嘻嘻地跑出來對杜文浩說道:“老爺,已經生了,還是六夫人自己剪了驕帶,母子平安!”
王潤雪道:“那我們可以進去了吧?”
“可以了,已經收拾妥當了。”
杜文浩道:“柯堯真是厲害!”大家進了柯堯的房間,見孩子已經囊好放在了柯堯的身邊,柯堯躺在一旁。臉色有些蒼白,精神卻還不錯。
龐玉琴輕輕地位柯堯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道:“妹妹到底是厲害一些,我生天齊的時候,仿佛去過一回鬼門關一般,妹妹這么容易就生了。真是讓姐姐羨慕死了。”
柯堯微笑著說道:“還好,就是覺得有些冷。”
王潤雪急忙叫人多拿了床棉被來給柯堯蓋上,看看襁褓中的孩子,白白胖胖的煞是可愛。
這時穩婆進來了,笑呵呵地杜文浩他們道喜。
杜文浩樂得合不攏嘴”丁囑柯堯好生休息,讓大家都退出去,這時候別在這打擾她。
眾人出來后,憐兒道:“都說女人生孩子就像是死了一回,柯堯卻這般容易,真是好。”
雪菲兒道:“誰說不是呢,孩子看著也干凈。”
杜文浩道:“只可惜又是一個兒子,若是有個女兒就好了。”
英子道:“別家的男人都想耍兒子。老爺倒奇怪了,卻想要個女兒。
大家笑了,王潤雪道:“女兒終究是要嫁出去的,兒子養大了,還可以招個媳婦兒回來,豈不是更好?”
林青黛道:“不過柯堯這個婆婆可是有些厲害,一般的女子可不敢進外面獨家的門。”
慕容玉蘭道:“兒子女兒我覺的都是好的,都是獨家的人,出嫁了不是還有女婿嗎?”
龐玉琴感慨道:“若是女人生孩子都象柯堯這樣順利,那就好了。”
穩婆笑著說道:“六夫人平日里身子骨就硬朗,加之這幾個月也常常走動,很少躺著。所以生著才容易一些。”
王潤雪叫英子打了穩婆銀兩讓她走了。
龐玉琴道:“我們還是先不去打擾了,讓柯堯好生歇息著,甘草她們照顧著,上次說的給孩子找的奶娘,如今也可以叫來了。”
憐兒道:“我找人去接就是。”說完便走了。
安排好了一切,大家各自散去。只有杜文浩進去陪著柯堯說了幾句話,等她困倦地睡去。這才離開。
秋試。
天氣漸漸地開始熱了起來,園中的花草長勢甚好。
大宋與大金的戰事日趨嚴酷,大金又往南推進了不少,盡管距離大理還很遙遠,但隨著南下難民的增加,大理國你人心也開始浮動了。
楊千戶還是沒有打聽到太皇太后她們的具體情況,得到的都是大宋戰敗的消息。
王潤雪見每日門口都有許多的難民乞討。王潤雪讓英子雇了幾個品行敦厚老實的難民在園子里打理花草,慢慢地園子的花草逐漸茂盛起來。
這一天一個園丁來找王潤雪,正巧龐玉琴和林清黛也在。
此人大概三十幾歲的樣子,黝黑的皮膚,眉毛濃黑似墨,闊鼻厚唇。身材高大魁梧,像是北方人的長相。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時候進的園子?”王潤雪問道。
“小小的沒有什么名字,從小父母早亡,親戚將我賣給了一個員外家里。那家人叫我石頭。”
龐玉琴道:“那家人后來不耍你了嗎?”
石頭道:“回大話,不是不要,是他們家也養不起那么多的下人了,這才辭了我。多謝二奶奶收留我,給石頭一口飯吃。”
林清黛道:“以后就都喊夫人好了。”
“是,五夫人。”石頭說道。
王潤雪見石頭反應挺快的,便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石頭道:“能否請三位夫人出門來。站在院子中央,石頭給三位夫人講?”
王潤雪三人面面相覷,不知為何。龐玉琴微笑著說道:“好吧,那我們就隨著你出去看看。”
三個人跟著石頭走到院子中央,石頭指著東邊的院落說道:“昨日我去給大夫人的院子鋤草的時候現大夫人的院子最大,但是看著也空。秀山郡聽說一年四季氣候變化不大。冬天都有花草開放,于是我想不妨在大夫人的院子中修建一個水池。里面種些荷花,到了季節不但有蓮藕吃,池中還可以養些魚,魚大了也是可以吃的。”
龐玉。琴笑了,道:“你還樓會計劃的,我看可以,具體的你和二夫人商量便是。”
石頭道:“多謝大夫人,再有。我見園子后面一直空閑著,這個地方是在城郊,園后就是一片荒地,閑著可惜了,不妨開出來,種些菜什么的,這樣自己想吃什么就可以種些什么,不必要挑日子趕集委買。
王潤雪道:“可是園外的那塊地我們并未買下?”
石頭道:“我問過周圍的人了,其實這個園子修建的時候,后面那塊空地已經算了進來,不知為何這個宅院主人修建的時候空出來了,小的想,他空出來做什么我們不知,但是既然是我們的。我們就不要浪費了才是。”
林清黛道:“看不出來你來了不過幾天,就為我們打算了,挺難得的。”
石頭不芶言笑。只拱手道:“老爺一看也是個讀書人,斯文人,家中都是夫人們打理畢竟辛苦了一些小的不同,吃苦吃怕了,如今這兵荒馬亂的,總該為以后做些打算,如果大金打到大理來了,那糧食、蔬菜價格肯定飛漲,而且有錢還不一定買得到。有了這些,心里才踏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