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個身影的出現,那股蘊含神性的氣息,瞬間席卷了整個空間。光照會和黃昏之塔兩支隊伍的人,頓時變得十分緊張,盡管他們無法看透對方的實力,卻感覺到靈魂都被無邊的恐懼所籠罩了。
阿迪曼和祖瑪,嚇得臉色都變了,當下也顧不得和林立多說什么,連忙回身組織手下的隊伍準備迎戰。他們能夠感覺到,那個從裂縫中沖出來的身影,所擁有的實力就算不比真神,恐怕也不會比那半步成神的強者差,這無疑將是一場極為艱難的戰斗。
只見那個身影停在半空,并沒有立刻注意到下邊的兩支隊伍,而是仰天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那咆哮聲中有痛苦也有憤怒,同時又透著幾分難言的欣喜。
身為一位神靈,被鎮壓了那么漫長的歲月,好像個奴隸一樣被不停的抽取魔力,這不僅僅是痛苦,更是極大的侮辱。如果不是無法控制自己,恐怕這些神靈在知道無法離開后,早就熄滅神火自我了斷了。
在一通發泄之后,那個身影終于注意到了林立等人,尤其是看到了曾經出入裂縫的林立。他顯然能夠猜到,林立和鎮壓自己的人有著密切的關系,說不定就是那個該死的家伙的傳人。
被鎮壓了數千年,又被不停的抽取魔力,這位神靈心里對鎮壓自己的人,那仇恨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現在,猜到林立可能就是那個人的傳人,這位神靈自然是不肯錯過這個報仇的機會。
于是,這位神靈咆哮一聲,雙手猛然張開,身后頓時浮現一座正在噴發的火山。
火山之神?林立看到這里已經是可以確認那位逃脫者的身份了。
火山之神,只是一個從神而已,侍奉著主神炎之古神,掌握著火與地結合衍生出的火山規則。雖然就算是從神,也不是尋常圣域強者能夠對抗的,不過這火山之神被鎮壓裂縫中,被抽取了數千年的魔力,實力已經遠不是全盛時期可比了。要是再有幾千年這樣的鎮壓,說不定他連神火都要熄滅了真從神位上跌落下來。
不過,阿迪曼等人可不知道這些,只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身影,帶給了他們一股幾乎窒息的龐大壓力。別說是隊伍中的其他人了,就是阿迪曼圣者這樣一個老牌的圣域巔峰強者,這個時候也是顯得極為緊張。
如果是放在別的情況下,打不過起碼還可以逃跑。但是現在他們后邊就是一代圣主阿奎羅的復活之地,如果這個時候跑掉了,那么天知道阿奎羅圣主的復活會是什么結果。光照會為了這個目標,已經努力了數千年時間,誰也愿意見看到希望的曙光,就再次墜入永恒的絕望中。
阿迪曼圣者祖瑪長老,還有光照會的所有人,此時的臉上都露了一種視死如歸的神情。為了阿奎羅圣主的復活,哪怕是面對真正的神靈,他們也可以毫不猶豫的付出自己的生命。
而就在這個時候,林立卻是微微皺了下眉頭,嘴里嘟囔道:“怎么這么不小心居然還被跑出來了一個。”一邊說著一邊轉身抬起手臂,指向了那個正準備沖過來大殺特殺的火山之神。
誰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就見林立轉身隨手一指,突然空間中涌現出一道道絢麗的光芒向著那正要發飆的火山之神纏繞了過去。火山之神剛剛沖出十幾米的距離,就被那些光芒纏繞在了身上,頓時發出了無比痛苦的咆哮聲。
就見那火山之神,在被那一道道光芒纏繞后身上就好像被澆滅的柴堆一樣,冒出滾滾的黑煙。而他也顧不上再找林立等人發泄憤怒了,就在那半空中痛苦的掙扎咆哮起了,仿佛是受到了什么酷刑一樣。那咆哮聲中的痛苦,讓下邊的眾人聽到耳中,心里甚至都不禁升起了幾分不忍。
要是這火山之神還是全盛時期,那林立根本不用試了,直接有多遠跑多遠。可是,這火山之神,先是被數千年抽取魔力,已經衰弱到了相當程度,逃脫出來的時候也同樣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現在的實力恐怕比起半步成神的人物還在差上一些。
格雷斯科的考驗中,林立連幾位古神都擊敗了,何況是這樣一個被抽取了大半力量,已經只能茍延殘喘的小小從神呢。
很快,那火山之神的咆哮聲停歇了,整個身體就好像被冷卻了的巖漿,變成了黑色的龜裂的石頭,并且一塊塊的碎落而下。
轉眼間,一位神靈在眼前隕落,這給阿迪曼等人帶來的震撼,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盡管他們也知道,那位神靈只是身上擁有神性,可力量卻并沒有強大到多么夸張的地步,可林立做的也太輕松了。就算那只是一位半步成神的對手,也不至于就這么簡單被干掉吧!
從再次見到林立,阿迪曼就感覺到了,林立身上有了難以說出的變化。而這個時候,看到林立輕易干掉了一位神靈,他們對林立的實力就更覺得高深莫測了。
至于讓阿迪曼這位老牌圣域強者來,是不可能這么容易干掉那火山之神的,甚至光照會這邊還要為之付出極大的代價。
可問題是,阿迪曼又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林立現在的實力絕對還沒有達到神位境界,說半步成神恐怕都還差著一些。這就讓阿迪曼搞不明白了,同樣都是圣域巔峰,這實力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而干掉了一位神靈的林立,卻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轉回身拍了拍手,對黃昏之塔這邊的眾人說道:“好了,大家準備一下,我們應該離開這里了。”
阿迪曼心里滿是疑惑,可也知道這種事情是不能問的,只能是壓下所有的疑問,下令自己這邊的隊伍也做好離開的準備。不過有一點,他心里很清楚就是關于林立的實力這件事情,要盡快的傳回光照 一位接近神匠級別的銘文宗師,一位可以揮手間擊殺神靈的圣域強者,光照會要是和這樣的人為敵,那可就真是傻透了。而且,不但不能為敵,還要用更多的手段,將兩者之間的關系進一步拉近,這才是符合光照會利益的唯一選擇。
地下世界的事情結束,黃昏之塔和光照會兩支隊伍,終于又回到了詛咒之地的地面上,接著又乘坐上黃昏之塔的星辰號,向著四季島的方向返航。
這個時候,在四季島上,巨鯊族的格里納少君,卻是顯得前所未有的開心。在之前的拍賣會上,他可是吃了不小的虧,不但沒有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且還把一處礦藏的開采權轉給了海蛇族幾年,按說心情絕對好不到哪去。
而格里納的心情,之所以能夠突然好起來,就是因為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正是當初被黃昏之塔提前買走的那群海馬族奴隸。外面人不知道,這群海馬族奴隸,對于巨鯊族來說意味著什么,可是格里納身為巨鯊族少君,卻是知道這群海馬族奴隸到手,足以彌補自己競拍失敗的遺憾。
海馬族,曾經無盡之海的統治者,海洋王朝的王族,因為觸怒海神而失去了力量。不過,海洋王朝當初那樣強大,所積累的財富更是遠遠超出人們的想象。
巨鯊族等幾大海族反叛后,所瓜分到的海洋王朝的財富,據估計恐怕還不足十分之一。另外的十分之九的財富哪里去了,就只能問那些幸存下來的海馬族人了。
格里納也是聽說,這群海馬族奴隸中,似乎是有海馬族王室后裔,因為才為了這樣一群奴隸,和黃昏之塔大動干戈。當然,他看不起小小的黃昏之塔,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否則要是換成其他的強大勢力,他就要好好考證一下,究竟值不值得和對方鬧僵了。
格里納揮手讓人把海馬族奴隸押下去,轉回身對給自己提供了信息的康托利,無比熱情的說道:“康托利,我的兄弟,多虧了你的消息,我把找到這群該死的奴隸。”
實際上,康托利只是告訴格里納,林立帶著黃昏之塔的主要力量離開了。不過,格里納不能那么說,否則就顯得自己好像怕了黃昏之塔一樣。盡管他的確是沒有把握,從林立手中搶出這些奴隸。
而康托利,一直就想著怎么讓林立栽個跟頭,現在看到林立買到的奴隸,被格里納都給搶了過來,心里自然也是無比的舒暢。不過,他倒底還是有些理智,在接受了格里納的謝意后,叮囑道:“格里納大哥,您也知道,我們王國和黃昏之塔的關系,所以這件事情,還請你能夠替我保密。”
“明白明白!”格里納重重的拍了拍康托利的肩膀,神情卻明顯有些不屑的說道:“也不知道布拉德洛那老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這么巴結那黃昏之塔。你說,那黃昏之塔有什么,不就是有兩個圣域級別的人嗎,那有什么好怕的。”
對于格里納的話,康托利似乎也覺得不好回答,只能夠是搖頭苦笑,接著便向格里納告辭離開。實際上他還想說,不僅僅是金度王國對黃昏之塔那樣巴結,就連光照會也差不多一個德性。不過這個話,他不能說,說了恐怕格里納就不會按自己想的去做了。
把康托利送走之后,格里納回到自己水下的城堡中,忍不住就想仰天大笑。自從來到金度王國,他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暢快過。他甚至能夠想象到,當黃昏之塔那個費雷回來后,得知那海馬族奴隸不見了的事情,會是怎么樣的氣急敗壞。
而且,格里納也做好了準備,就等著黃昏之塔的人找上門來,自己再好好的羞辱對方一番,也好報自己之前在黃昏之塔使館被打臉的仇。
四季島上,林立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似乎并沒有太多的變化,仍然是充滿了節日的喜慶氣氛,所有人都在為金度王國的立國慶典做著各種準備。龐大的星辰號,經過幾天的航行之后,也終于再次駛入了被節日氣氛裝點一新的海倫娜港。
阿迪曼和祖瑪,帶著光照會的眾人,在碼頭上向林立告辭,準備返回光照會報告這次行動的結果。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光照會的一位祭司卻急匆匆的跑到了碼頭上,來到了阿迪曼近前低語了幾句。
沒人聽到那祭司說了些什么,但是阿迪曼的臉色,卻是瞬間變得極為難看。接著,阿迪曼也顧不得再和林立客套,簡單的說了幾句告辭的話后,便立刻帶著手下眾人火急火燎的離開了碼頭。
該死,巨鯊族的那小子,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嗎!阿迪曼帶著人離開碼頭,一路走一路在心里暗自咒罵著。
在這金度王國,有些事情是國王不知道的,但是沒有什么是光照會不知道的。巨鯊族格里納做的事情,可以瞞過金度王國,卻根本無法瞞過光照會的耳目。只不過,光照會對外的事務,一向都是混亂圣殿的阿迪曼圣者處理,因此直到他現在回來,光照會的人才把這事情報告給他。
而且,巨鯊族那邊,還有四位圣域級別的神將,就光照會留在四季島的力量,如果不動用其他三大圣殿的話,想要管這件閑事還真的是不容易。
巨鯊族的水下宮殿中,格里納還正在開心的想著,等下要如何炮制那些海馬族的奴隸,卻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很快就有一個侍衛滿臉焦急的跑了進來,一見到格里納就叫道:“少君,不好了,光照會的人來了。”
光照會的人來了有什么不好的?格里納還有些奇怪,畢竟巨鯊族和光照會也是有往來的,關系不能說是有多好,可互相之間也都給幾分面子。
因此,格里納當下把臉一沉,很是不爽的問道:“什么意思,光照會的人來了又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