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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于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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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在忙碌完幫派事務后獨自一人在武當旁的小山崖看日落。事實上加自己也不清楚,這種愛好,到底是因為依韻的影響還是自己真的也喜歡,但不可否認,加打心里認為落日的余暉確實很美。

  加意識的到自己一直在模仿著依韻,言行舉止,甚至作息,更甚至連同價值觀都一直在模仿著。加緩緩抽出腰間的強化青龍劍,這柄不是人人都可以擁有的利刃,是依韻但年所贈,是的,在古月山莊的時候,自己和茗是依韻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實力最強橫的高手。

  依韻對待山莊的成員從不小氣,況且財大氣粗,山莊少有因為對薪水不滿意而脫離改投別幫的現象,這對于多變的江湖來說,是很少存在的現象。

  加左指輕輕在劍身一彈,劍鳴聲遠遠傳開,加沉醉其中。很多時候,加會感到迷惑,就好比此時。記得當年,對依韻這一動作百思不得其解時,曾開口詢問,依韻的神色很古怪,回答更古怪,“聽劍,當你聽的到劍的聲音時,你就真的懂劍了。”

  這很可笑,甚至荒謬,加打心里不相信,尤其依韻本就奇怪,經常對于別人的問題,總會回答一個讓人無從捉摸的答案。很多時候,根本就是在敷衍,也有些時候,卻是含有深意的。

  問題是,加怎可能區分的開來呢?加不行,所以加選擇全部相信,也全部懷疑。相信,便是去做;懷疑,則是不對之報有期望。

  這么些年過去了,加一直嘗試著聽劍的聲音,但這么多年過去了,加什么都沒有聽到過。加開始舞劍,舞的很輕,很慢,這也是過去從依韻身上學來的習慣。依韻說,這是因為想舞,所以舞,這不需要理由。

  幾年了,清風徐徐每日都會來這座小山崖,目的只有一個,便是看一個男人,一個很好看的男人,一個武功很高強,讓人無法接近的男人。

  這個男人的神態絕不讓人感覺冰冷,很淡,但他是難以接近的,無論是對男人,或是女人而言,都是如此。清風徐徐是誰?武當派多年前就已登上十大高手第六位的后起之秀,武當派這些年來最受女弟子崇拜的風云人物之一。

  清風徐徐清晰記得,那日的一戰,自己敗了,敗給了加。雖然雙方戰了七百招后清風徐徐才落敗,但是清風徐徐知道,那是加隱藏了自己的實力,清風徐徐甚至認為,如果加全力出手,自己一定走不出三招,這沒有任何理由去支撐,僅僅是一種感覺。

  但是,很多時候,僅僅有感覺就已經足夠了,如此迷戀于加,本不就是一種牽掛,一種讓自己無法舍棄的感覺在支撐著的嗎?夕陽余暉,很美很美…緊接而至的是黃昏和黑暗么?也很美,因為,那時候,有個男人仍舊在舞劍…

  銘兒的血心又發作了,替身娃娃早就已經消耗干凈,銘兒很早開始,只能憑借本身的意志力去硬撐血心發作的痛苦。每次這種時候,喜兒,零兒,容兒,月兒,都會一并返回縹緲峰,一并以內力盡量減輕銘兒受到的痛苦,盡管這并沒有太大作用,但也是眾女唯一能做的了。

  銘兒痛苦的呻吟著,嘴被喜兒以指卡住,否則無法承受其中痛苦的銘兒,會下意識的選擇咬舌自盡。一日一夜,對于承受血心發作痛苦的人而言,比百年還更漫長。

  銘兒終于停止了痛苦的呻吟,虛脫的喘息著,這時候連根手指頭也不會愿意動彈。眾女紛紛退了出去,樂兒取出一枚替身娃娃,“喜兒,不若我去尋依韻吧,讓他出手破去銘兒的唯情意境,再給銘兒服用撫淚將血心中和去,否則銘兒太痛苦了!”

  “呵呵呵呵…樂兒,如果銘兒,同意,就去吧…”零兒開口道“樂兒,我們沒有權利擅自去替銘兒決定什么,她是不可能答應的!”

  樂兒默然,緩緩收起最后一個替身娃娃,這是容兒的意思,畢竟替身娃娃來之不易,要為銘兒留下一條后路。“呵呵呵呵…樂兒,去找她…”樂兒聞言一愣,隨即腦海中浮現殘忍溫柔那對震撼樂兒身心的眼睛。

  “喜兒,我可以去找她了?”喜兒輕輕將一張地圖遞到樂兒手上,含笑點頭,樂兒神色漸漸恢復常態,一把抓緊地圖旋風般朝上下飛奔離去。

  驀然小心翼翼的潛進西夏皇宮,照著逍遙子給出的地圖尋找李秋水所在王妃宮殿。此時的驀然,武功雖然恢復不少,但比之過去,差距仍舊極大,西夏皇宮到底有多少高手,驀然是不知道的,但至少知道一個虛竹的存在,眼下驀然的身手,倘若接近虛竹一定范圍內,絕對不可能瞞的過對方。

  驀然兜兜轉轉兩個時辰,方才尋到李秋水的宮殿門前,手法迅捷的制住守門侍女的穴道,這才輕手推門而入。

  “是義父逍遙子讓我來尋你的!”驀然一推開門立即傳音于內,李秋水可非善男信女,倘若一言不發的就給自己一劍,那未免死的太冤枉!驀然被一股力道拉進殿內,一個動聽的女聲疑惑道“他何時竟收了個義女?”

  宮殿那此時光線黑暗,驀然不敢試圖搜尋李秋水的準確位置,萬一讓對方起了疑心,自己未必還有解釋的機會。“這是義父給我的信物。”

  驀然手中所執的畫眨眼落入李秋水手中,宮殿那逐漸亮起燈光。驀然這才看清李秋水的容貌,驀然心下贊嘆,倘若自己是男人,決計無法不對李秋水的撫媚動心。李秋水執著畫卷,神態沉醉,顯然沉浸于往事的追憶之中。

  好一陣子,語氣柔和的開口道“你不必拘束,就把我當作你娘吧。他,現在可好?”驀然猶豫半響,終究開口道“義父他不好,前些日子,被靈鷲宮的喜兒重傷了,眼下仍舊在閉關療傷。”

  李秋水神色大變,“什么!?這世上怎可能有人能傷他?喜兒?那個賤人教出來的徒弟嗎?!到底用什么手段暗算他的?”

  驀然硬著頭皮道“義父說待他恢復傷勢后再詳細跟我說,因此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李秋水心神不寧的道“他讓你來尋我做什么?以他的脾氣,絕不會是讓我出手助他。”

  “義父讓我來取撫淚。”李秋水聞言沉吟片刻,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個瓷瓶,遞到驀然手上柔聲道“這里面是三滴撫淚,回去后,告訴他我想見他一面。”驀然小心的接過,承諾一定代為傳話后,退了出去。

  驀然退出不久,李秋水眉頭一皺,動作極快的披了件外袍,提上劍展開身法穿門而出。

  驀然取得撫淚,心情激動無比,退出宮殿剛躍上不遠處殿頂,一條紫影突然而至,雪亮的寒刃不及驀然反應,已從驀然咽喉一穿而過。驀然倒氣絕的瞬間,腦海中浮現僻谷中那深紫身影的男人…

  依韻眼神空洞,凝視著急趕而至的李秋水。“放肆!你是誰?竟敢在我眼前殺人搶東西!”李秋水憤怒無比,心上人的義女竟然死在自己宮殿前,讓自己如何向逍遙子交代?

  李秋水身形快如鬼魅的朝依韻撲上,幽綠的氣勁在黑夜讓人感到份外詭異,依韻身影一閃挺劍直刺,弧形劍氣化做數點星芒憑空而現,李秋水抽身飛退,接連變幻三次身法方才盡數避過。神色驚疑不定的道“你到底是誰?竟然有這等身手。”

  “我叫小劍!”依韻心下計較一翻,在這種地方,妄想殺死李秋水等她刷新后忘記記憶,恐怕是絕無可能了,只要對方高喊一聲,無數的高手蜂擁而至,自己只有逃命一途,反正嫁禍小劍已經不是第一趟,不在乎多這么一遭。

  李秋水臉色變幻不定,“江湖第一劍,不敗神話?”

  “所以,撫淚我要定了。”依韻避重就輕的道,“妄想!只要我大喊一聲,任你武功如何高明,能否生離此地都成問題,還想搶奪撫淚?”

  “那你喊吧,讓全西夏皇宮的人都知道,王妃李秋水竟然身懷高明武功,這欺君之罪,看你怎逃脫的了。”

  依韻哪可能被李秋水隨便恐嚇退去,不到危及李秋水性命的地步,李秋水是絕對不愿意引火燒身的。兩人彼此對持著,誰也未有動作。

  依韻急,要想獲得驀然身上的物品,必須等待尸體物品保護時間過去,倘若李秋水現在逃回宮殿,而后大呼有刺客,那自然會有一番說辭而不至危及自身,依韻既不能讓李秋水感到性命受到威脅,又不能讓李秋水逃回宮殿。這之間的尺度,掌握的稍有偏差,那么今天這趟就算白忙了。

  李秋水同樣不敢枉動,一個照面便被依韻過人的身法,駭人的劍法震住,李秋水沒有十足的把握在自己飛身離殿的同時能在依韻劍下保住性命。

  兩人便這么在殿頂處,眼也不眨的注視著對方。月黑風高,西夏皇宮殿頂,一美麗之極的女子,跟一名男子彼此相距不足兩米的距離對視站著,依韻不由暗覺好笑,脫出忘我意境微笑道“王妃請回吧!倘若被人看見了,恐怕對王妃名譽十分不利。我保證不會出手襲擊!”

  依韻說著緩緩收劍入鞘,以表誠意。李秋水略做猶豫,身形猛然暴退,凌空幾個翻身已然落回宮殿大門,依韻迅速低身將驀然的物品一股腦兒往行囊里裝。“有刺客!有刺客!!”李秋水的聲音遠遠傳開,同時破空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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