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楊釗的老婆孩子便趕到閬州,原先給楊釗租的房子明顯不夠住了,李清又在店附近給他一家租了套獨院,回頭在帳上添了一欄:高級員工的福利開支,每月五百文。
“東家,這就是我的婆娘,叫做—”楊釗的話剛說到一半,便被他婆娘一把推開,她自行上前施禮道:“妾身裴柔,見過叔叔!”語氣嬌媚,聽得旁邊簾雨二人直皺眉頭,尤其是簾兒,她會看幾分面相,但見裴柔眉目含春,面色桃紅,這就是爺爺說過的淫邪之相,心中便隱隱有些不安,但究竟是什么,她也說不上來。
楊釗的婆娘原本是成都娼妓,后被楊釗外表所迷,從良隨了他,又給他生下三個兒子,分別叫暄、昢、曉,最大的楊暄已經二十歲,去年從了軍,裴柔的兒子雖大,但她年紀卻不到四十,長得頗有幾分姿色,尤其身材極為豐滿,豐乳肥臀,老人一看便知她絕不是省油的燈,經年不見,昨夜和丈夫初聚,不料他的表現卻讓她失望透頂,早憋了一肚子火。
楊釗心知肚明,他日日到青樓尋歡,哪還有余力應付老婆,所以雖被老婆當眾奚落,也不敢發作。
“大嫂客氣,以后就要麻煩大嫂了。”
李清急忙回禮道:“事情其實也簡單,大嫂以后就負責棒冰生意。”眼一斜卻瞥見楊釗的次子楊昢竟然已經在和小雨搭訕,而另一個楊曉卻盯著柜臺里的錢罐,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心中好笑,一手一個將二人的脖子摟過來道:“送一個外賣賺二文錢,進學堂念書,食宿錢由我掏,你們選哪一個?”
兄弟倆對視一眼,眼睛都同時放出光來,竟異口同聲道:“送外賣!”
李清哈哈大笑,對楊釗道:“兩個侄兒都不是讀書的料啊!”
楊釗老臉微紅,干笑二聲道:“老大還好些,肚子多少有幾本書,這二個,以前都送他們讀過書,但都被先生趕出學堂,確實不是讀書的料,也好!送送外賣,省得在家吃閑飯。”
“好了!這下我兵強馬壯,也不說廢話了,小雨,你去拿幾套衣服給他們換上,人手緊,現在就開始干活吧!”
小雨眉歡眼笑地從里間取出幾套店服,一一分發給眾人,冰飲店從開業到現在,生意天天火爆,簾雨二女實在有些招架不住了,如今有了幫手,她如何不高興,至于請人要花錢,她卻從來沒替李清考慮過。
“這裙子有點小,大一些的已經沒了,大嫂將就穿兩天,稍閑了我就帶大嫂去裁縫店做身新的。”
裴柔和兩個小子的到來確實幫了大忙,很快他們便適應了環境,里里外外忙碌起來,尤其是裴柔,潑辣能干,接了棒冰的生意后,二天后竟使得棒冰的營業額增了五成,當然也和她不拘小節有關,她衣裙緊繃,肉感十足,惹得不少來喝冰水的老客也臨時改變主意,只說冰水喝膩了,需換個口味,涎著臉挨到棒冰柜臺,先偷眼將她剝視一番,又趁接棒冰時摸一把她白膩的手,裴柔也渾不在意,客人膽兒大了,又低聲說幾句葷話,她也嬌笑亂顫,如此一來,自然有人將棒冰吃了一根又一根,李清見楊釗渾不在意,似乎已司空見慣,他也樂見罐中錢徒增。
“掌柜幫我一下!”這一日清晨小店還沒開門,店里只有李清和楊釗夫婦,他的凳子還沒坐熱,耳畔突然聽到裴柔的急呼,左右尋她不見,又聽出聲音似乎是從里間傳來,柜臺上無貨,想必她是進去搬棒冰了。
李清聽她叫得焦急,嚇得從凳子上跳起,兩步跑進去,里間很暗,眼看要撞到一物,一時收不住腳,急伸手按住,著手處軟軟綿綿,待李清看清,臉卻驀地漲得通紅,原來他手上所按,竟是裴柔的臀部,嚇得他急忙縮手不迭,原來裝棒冰的木箱太重,裴柔的手被壓住了,痛極而呼,這時楊釗也聞聲趕來,兩人合力搬動木箱,才將她的手放出,她眼中幽怨,連連嬌呼不止,別看李清行事老辣,但在男女方面他還是個雛兒,未經人道,適才那一觸讓他心如鹿撞,半天,臉也未曾恢復本色,李清不敢多呆,急扭頭跑出,卻沒發現楊釗的眼中竟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厲芒。
一整天楊釗都心神不寧,不是打碎了碗就是忘了加水,打佯時甚至也忘了問李清要錢,裴柔自然當仁不讓地替他收下,楊釗住的院子里也有棵柿樹,每日吃過飯,他就會坐在樹下乘涼喝茶,今日也不例外,但他眼睛卻一直盯著正前后忙碌收拾碗筷的裴柔,他決非容易滿足之人,李清給他工錢雖高,但比起店里每日所賺,還是九牛一毛,楊釗日日看在眼中,怎可能不眼紅,從第一天他便生了異心,只是李清縝密,找不到地方下嘴,又行事老辣,著實將他收拾了幾次,他才有些收斂,但收斂并不等于收心,他日日觀察,今日總算被他發現的突破口。
早晨那一幕他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李清當時的手足無措以及后來的表情,和他平時的冷靜機敏簡直判若兩人,楊釗當時就突然思出一計:“美人計!”
不過這卻要用他老婆的身子做代價,他卻有些猶豫,找別的女人又不放心,思來想去,他終于打定了主意,反正他老婆從來就不干凈,他的三子個個相貌迥異,還不知道是誰下的種,略略犧牲一點,可換來的好處卻是他渴盼已久,那一甕甕裝得滿滿的銅錢,那白花花的銀子,楊釗不禁悠然神往,再者,自己時間掐準一點,讓他吃不到嘴倒惹一身騷。
這天晚上,楊釗用盡渾身解數,將老婆伺候得心滿意足,方才遠兜圈子道:“裴娘,這些年久不在你身邊,我沒出息,真是苦了你,這次我有了奔頭,咱們的日子一定會慢慢好起來。”
裴柔神思恍惚,還沉浸在魚水之歡地余味中,丈夫的話她也似懂非懂,卻以為是說她在家鄉帳中空虛,臉微微一紅,她需求旺盛,哪里肯為楊釗守節,和她有過一手的少年郎,連她自己也記不清有過多少,不過丈夫態度誠懇卻是少有的,裴柔頓時醒悟,今夜定是有事相求,她心中突然有些失落,猛地拉過被子蓋上,翻過身去,露個光脊背給他。
“也難怪,我們窮了這么多年,現在每月突然有幾十貫錢,所以你就滿足了,算了,我還以為你對那幾百貫錢會感興趣呢!”
這兩口子膩了幾十年,早彼此將對方摸透,楊釗輕描淡寫說出,便也翻過身去,但全身的神經卻根根繃緊,但覺床動了一下,嘴角便露出一絲得意,大事已濟!
果然,裴柔突然跳了起來,迅捷無比,一把將他耳朵揪住,臉上似笑非笑道:“給老娘說清楚些,什么幾百貫錢?我怎會不感興趣?”
“松手!快松手!我說就是。”
“說!”裴柔一聲斷喝,胸前兩只肉彈隨之一抖。
楊釗跳起,檢查門已關好,這才摸回床上低聲道:“這冰飲店,是我參與開出來的,你可知他一天可以賺多少錢嗎?”
“多少?”裴柔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個數?”楊釗比出兩個指頭,眼睛都似乎要擠出血來。
“二十貫!”裴柔的瞳孔驀地放大,貪婪、羨慕、渴望,種種表情揉在一起,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半晌,她突然一拍手笑道:“既然你跟他一起開的,想必知道他的東西是怎么做出來的,那咱們也回老家開個店,狠狠賺它一筆,豈不比喝別人剩湯要強。”
裴柔的話卻使楊釗變得一臉沮喪,“我連他們住哪里都不知道,哪知道是怎么做出來的,那李清奸猾似鬼,和我稱兄道弟,卻處處防著我,我連一點機會都沒有。”
“那你還說個屁啊!”裴柔高漲的熱情突然泄了下來,儼如一只癟癟的皮球。
“哼!”楊釗冷笑一聲道:“倒也未必沒辦法,我天天觀察,今天終于發現了機會。”他便將早上看到的情形詳細描述了一番,最后嘿嘿笑道:“別看他房里有兩個黃毛丫頭,我估計這李清恐怕連女人都沒碰過,所以我便思出一計。”他一把拉過裴柔,附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你要死啊!”裴柔的臉漲得通紅,在他身上猛捶兩拳,又啐了一口道:“你竟然讓我去勾引他,虧你想得出,我才不干呢!你自己花錢請人去。”
楊釗臉一沉,冷笑道:“你還當自己是冰清玉潔的姑娘不成,你在家里做的那些丑事,真當我不知道嗎?你少裝清高了,還有曉兒那臉模子和誰長得一模一樣,你真要逼我和你算這筆帳嗎?”
“你、你在胡說什么。”裴柔被他拿住把柄,口氣立刻便軟了下來,她眼中慌亂,不敢和楊釗對視。
楊釗見她服軟,大喜過望,又摟住她軟言細語哄了半天,裴柔想到那幾百貫錢,這才終于點頭答應,她笑笑道:“要不要我先用言語挑他?”
楊釗想了想,又搖搖道:“不妥,若就是他一個人,倒也可行,但那兩個小娘在一旁盯著,若被她們看出,恐怕就再沒機會,再說,你也老了,比不得年輕時候,以你的資本,倒不如來直的,一次就解決。”
“那你可有辦法?”
楊釗淫笑著在她耳邊細細教授,直聽得裴柔春心蕩漾,吃吃地笑,順勢倒在他懷里,一只手揪住他的黑胡子,一只手摸弄他的下身,撒嬌撒癡地道:“老騷貨!老騷貨!”摸得楊釗欲火再起,一把將裴柔光溜溜的身子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