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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二章自尋死路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自尋死路  保和堂內,氣氛有點壓抑,凌威剛進門孫笑天就迎過來,一邊陪著凌威向里面走一邊快速說道:“病人在樓上三號病房,陳雨軒和幾位醫師正在會診,情況不太好,病人家屬情緒很激動,我正在想辦法穩住他們。”

  “什么病?”凌威直接問。

  “胃癌早期,原本調理得很好,昨天忽然吐血,病人家屬堅持是我們的藥方問題,說昨天剛剛開了一副藥方,服完就出現反復。”

  “誰開的藥方?”

  “陳雨軒親自開的。”

  “原來是誰治療?”

  “也是陳雨軒。”

  凌威停下腳步,愣了一下,這種病可是陳雨軒的強項,許多胃癌早期的病人在她手里康復或者大大延長生命,怎么會出現低級錯誤。思索了一下,向孫笑天擺了擺手:“你再讓人詳細調查一下,里面的事我和陳雨軒去解決。”..

  孫笑天不懂醫術,平時對外的事都是他處理,醫療糾紛的時候他能做的也就是撫慰家屬,把影響降到最低。

  三號病房,幾位醫生站在床邊,病人身上插著許多管子。陳雨軒坐在凳子上,手指按在病人脈搏上,凝神靜氣,一動不動,其他人也屏住呼吸,氣氛凝重。

  凌威彎腰觀看一下病人的氣色,等到陳雨軒睜開眼,輕聲說道:“怎么樣?看臉色氣血凝滯,比較虛。”

  “是的,肝氣過剩,木克土,比較危險。”陳雨軒眉頭緊皺:“胃癌原本是土太盛,應該疏導,我一直是那樣用藥,幾天前來的時候病情好多了,不知道怎么會反復。”

  “你說說你的藥方。”凌威伸手搭在病人脈搏上,微微閉目。

  “陳皮,丹參、、、、、、”陳雨軒在一旁小聲把藥方說了一遍。然后靜靜站在一邊等待。凌威這次把脈足足用了十幾分鐘,松開手指,臉色凝重地在房間內走了幾個來回,陳雨軒等人的目光一直跟著他移動。

  許久,凌威停下腳步,眼神明亮:“現在用針灸打通血脈,盡快排出病人體內的毒素,由于病情忽然惡化,需要做胃部切除。”

  “可是,病人家屬不答應做手術,說原來病情控制得很好,我們必須給個說法。”旁邊一位醫師插言,語氣憤憤不平:“我們又不是神仙,哪有醫生保證病人不死的,這不是無理取鬧嗎。”

  “別激動。”陳雨軒看了那位醫師一眼:“這件事確實很奇怪,這個病人可以控制的,我原本估計再過一個月就可以康復。”

  “陳老板,我知道你盡力了,所以我才會生氣,干脆讓有關方面對藥方鑒定一下,我就不信邪。”那位醫師依舊很不服氣地嘟囔著。

  “好啦,好啦,現在要做的就是救人,病人家屬那邊我去說。”凌威擺了擺手:“把手術室準備好,下午進行手術。”

  “你怎么說服那些病人家屬,他們很難纏的。”陳雨軒小聲提醒。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凌威扭身走出病房,陳雨軒緊隨其后,穿過一個走道,來到一間辦公室前,里面傳出一陣吵嚷聲,孫笑天在不斷勸阻:“大家別激動,有話好好說,我們保和堂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什么交代?告訴你們,別想拖延時間,知道你們保和堂財大氣粗有后臺,我們已經向媒體透露了,準備把你們曝光。”有人很囂張地叫嚷著,嗓門很粗。

  凌威推門而入,房間里短暫沉寂了一下,隨著陳雨軒的進入再次熱烈起來,有人大聲叫起來:“陳老板,你來了正好,你是老板,又是病人的主治醫生,你給個說法。”

  “我、、、、、、”陳雨軒張了張嘴,轉臉看著凌威。凌威擺了擺手:“大家靜一下,聽我說。”

  “你又不是老板,能說什么。”粗嗓門又大聲嚷起來。

  “剛才是你說向媒體透露的吧?”凌威看著粗嗓門的漢子,聲音很冷,沒有一絲和談的樣子。

  “是我?怎么啦。”粗嗓門的漢子大聲說道:“我叫崔有聲,有什么招數盡管沖我來。”

  “現在沒工夫理你,如果我們保和堂名譽有什么損失,我會追究你的責任的。”凌威白了崔有聲一眼,提高聲音:“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我也是、、、、、、”五六個人一起圍過來。

  “別急,找個代表來。”凌威擺了擺手。一位中年男人走上前:“我叫崔有勤,病人的哥哥,我完全可以代表,什么條件說出來看看,我們能接受就答應。”

  “誰說過和你們談條件了,我是找個家屬簽字,病人需要立即做手術。”凌威看著對方:“當務之急是救人,不能耽誤。”

  “不行,你們現在說不能耽誤,早干什么去了。”崔有勤大聲叫著:“你們要給我們說法。”

  “說法?”凌威目光忽然變得凌厲:“既然你們問起來,我倒要你們給個說法,我們保和堂原本調理得很好,幾天前你們為什么要把接回家。”

  “還不是病房費用多嗎,再說好點了回家吃藥也是一樣,這點陳老板也說過。”崔有聲在一旁插言,眼睛看著陳雨軒。陳雨軒沒有出聲,算是默認。

  “陳老板的決定沒有錯,但是你們回去后給病人按時服藥了嗎?”凌威接著問。

  “當然,病人每天都服藥。”崔有勤大聲回答。

  “我再問一句。”凌威聲音忽然提高,很冷:“他最后兩天服的是我們保和堂的藥方嗎?”

  房間里沉寂了一下,對方似乎沒想到凌威會這么問,崔有勤接著回答:“是的。“

  “你敢再說一遍嗎,你可要對你的話負責。“凌威哼了一聲:“別以為藥物服用后就沒有辦法對證,保和堂的藥方里根本沒有柴胡。桑葚。地骨皮,而病人服用的藥里面有,這些都是補肝的藥,肝氣太旺自然克制脾胃之氣,這藥方和我們保和堂的藥方恰恰相反,我們用的是溫補解毒,藥效柔和,而那個方子藥效太猛,有可能克制癌癥,更大可能是死亡。”

  凌威一下把事情的本質說了出來,對方同時一愣,一位婦女忽然大哭,指著崔有勤和崔有聲:“都是你們,說什么藥可以可以治百病。現在看看病沒有好命就要送過去了。怎么辦,怎么辦啊。”

  婦女大聲嚎叫著,崔有勤和崔有聲兩個人臉色一陣蒼白。一位保和堂的醫師走進來,在陳雨軒耳邊說了幾句。陳雨軒立即怒上眉梢,大聲說道:“崔有聲,這件事你是主謀吧,你平時就在各大藥堂邊拉客人,做醫托從中謀取暴利。”

  “我不是什么醫托,只是覺得他們醫術好,介紹一下。”崔有聲辯駁這,聲音弱了許多。

  “是嗎,你介紹的是共和堂吧。”陳雨軒不屑地撇了撇嘴:“你總共介紹過三十五個,死亡三十三,他們自稱可以治療癌癥的東西,全國收治癌癥病人七百多起,治愈的不到二十起,成功率可想而知。”

  “你這個王八蛋,還我老公。”嚎哭的女人一把抓住崔有聲的衣服,用力搖晃著:“你口口聲聲為我們好,看著是堂兄弟的份上我們才過去抓藥的。沒想到你會害我們。”“我怎么還你老公,是他自己命不好。”崔有聲甩開那位女人的手,露出猙獰的面目:“是你們愿意,又不是我拉著你們去,怎么怪起我來了。”

  “你,你,你。”那位女人氣得語無倫次。崔有聲哼了一聲,抬腳向外走。

  “慢著。”孫笑天伸手攔住他。

  “你要干什么?”崔有聲盯著孫笑天。

  “沒干什么,按照規矩,到我們這里挖墻腳做醫托要被打斷腿,出于仁心,我們從來沒有做過,你這次做得有點過份,不僅害了病人,還上門鬧事企圖敗壞我們保和堂的聲名,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是不行了。”孫笑天冷冷說道:“今天就為你破個例。”

  “你別太過份啊,大人可是犯法的。”崔有聲緊張地叫著:“我會告你們的。”

  “我們等著你告,不過先走完我們的程序再說。”孫笑天揮了揮手,身后兩個保安走過來,一左一右抓住崔有聲的胳膊拉了出去,不一會兒傳來崔有聲的慘叫聲。

  事情水落石出,病人家屬不再吵鬧,老老實實簽了字,一場風波平息。凌威的心情卻依然很沉重,回到辦公室,不安地走動一會,最后停在電腦前,翻看一下新聞。一行醒目的字呈現出來:共和堂楚云醫師在治療癌癥方面有了重大突破,明天將在醫學院做演講。

  “混蛋。”凌威氣惱地攥起拳頭砸在桌子上。陳雨軒恰好進來,嚇了一跳:“你干什么?”

  “你來看看。”凌威指著電腦屏幕,憤怒地說道:“恬不知恥的家伙,害人還要往臉上貼金。”

  “別激動,我們收集的證據已經差不多了,既然楚云急著出名,我們就不讓他如愿。”陳雨軒淡淡說道:“說實話,他很有才,要不是到這份上還真不想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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