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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藥材王國 (46)命懸一線

  葉小曼和葉小凡兄妹兩的對話凌威在外間聽得清清楚楚,見錢楓態度囂張,想起在云夢山和回建寧途中遭到的幾次謀殺。凌威忽然有一種揍人的沖動,可程怡然搶先一步幫他做了,憋著的勁正無處撒放,恰好保安進來,他就毫不猶豫地把兩個人擊倒,上前一步,隔著辦公桌抓住葉小凡的衣領,一下子把他提了起來。葉小凡嚇得面如死灰:“你。你要干什么?”

  “你個王八蛋,連朝不保夕的親生妹妹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凌威憤怒地盯著葉小凡的雙眼,低聲怒吼,另一只手高高舉起,拳頭緊緊攥著。

  “別,別。”葉小凡急忙擺手:“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誰愿意和你這種人啰嗦。”凌威說著,拳頭準備落下。旁邊的小雪忽然驚叫一聲:“小葉姐姐,小葉姐姐。”

  凌威一把扔下葉小凡,回身抱住葉小曼,快速把了一下脈,過于激動造成的昏厥,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凌威轉臉看著葉小凡,冷冷說道:“你給我記住,誰要再動葉小曼一根汗毛,我們就讓他付出百倍的代價。”

  說著,凌威向柳明使了個眼色,柳明上前一步,雙手高舉,十指分開,猛然下插,辦公桌上立即留下整齊的一排小洞,嚇得葉小凡全身哆嗦了一下。程怡然抬手把錢楓仍在墻角,轉身和凌威等人擁著葉小曼離開,腳步匆匆,一會兒就消失在樓梯間。

  辦公室里安靜下來,葉小凡和錢楓面面相覷,墻角的兩位保安發出痛苦的呻吟,葉小凡瞪了瞪眼:“滾。”

  兩位保安連滾帶爬地離開,葉小凡哼了一聲:“一群膿包。”

  “不怪他們,是葉小曼身邊的人太厲害。”錢楓拿著面巾紙擦去嘴角的鮮血,臉色恢復平靜,若有所思:“難怪李虎屢次失手,這幫人不好對付啊。”

  “你說怎么辦?”葉小凡有點六神無主,凌威和程怡然的舉動讓他銳氣盡失,斗志全無。

  “我讓李虎回這兒,監視他們的行動。”錢楓推了推眼鏡,恨恨說道:“我們再尋求其他幫手。”

  “誰?”葉小凡看著辦公桌上的一排小洞,心有余悸。

  “東南亞黑道最近一個月忽然出現一個以女人為主的殺手組織,行動詭秘,出手凌厲,我們可以化重金讓她們對付葉小曼身邊的人。”

  “女人組成的殺手組織?”葉小凡對女人很敏感,立即來了興趣:“她們的頭是誰?”

  “不知道,只知道外號叫蝴蝶,一個很美的名字。”錢楓臉上露出一點向往,勇敢神秘的女人對于男人永遠充滿誘惑:“她有一個貼身助手,年歲不大,大家都叫她珠兒姑娘,買賣都是找她交易。”

  “珠兒,好像一個宮女的名字,那么蝴蝶就是公主了。”葉小凡眼睛瞇了起來,一時忘記了剛才驚險的一幕。有了龐大的銘宇集團,他什么事都敢想,要是懷抱著英姿颯爽的女殺手多么過癮。

  “葉總,你可不能多想。”錢楓笑著提醒葉小凡:“最近風聞打蝴蝶主意的富家公子不少,可是連她的面都沒有見到,還有幾位被打折了腿。”

  “有品位。”葉小凡不感到害怕反而笑了起來,所謂色膽包天,這世上有許多男人平時軟弱,遇到女人問題卻顯得非常勇敢,也可以說是色迷心竅。

  “只要你表現得儒雅一點,有機會我替你引薦引薦。”錢楓溫和地笑了笑,他知道什么叫投其所好,不過那個叫蝴蝶的姑娘他也想見見。

  西郊別墅,白墻紅瓦的小樓,精致典雅。葉小曼終于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切依舊,壁櫥梳妝臺電腦桌就連地板都擦得一塵不染。可是,人的心情還能依舊嗎,她躺在床上,第一次體會到物是人非的悲涼。

  陽光從窗外流瀉到床頭,映照著淡紅色地板,美輪美奐,整個房間顯得有點夢幻。最疼愛自己的爺爺死了,連見最后一面的機會都沒有,現在世上唯一的親人葉小凡背叛了自己。心中有一萬個不甘,有一萬種方法可以把失去的奪回來,但是她無能為力,老天爺只用一種最簡單的方法就把她滿腔熱情和堅強的意志擊垮,那就是死亡,誰也無法避免的死亡,對于她未免早了一點,青春年少,剛剛嘗到幸福的滋味就要匆匆離去,以前她功成名就,對這一切看得透,現在自己辛苦創下的公司居然被別人搶走,她想不開,憋得慌,有一種死不瞑目的感覺。

  眼睛呆愣愣望著乳白色天花板,短短二十幾年時光在腦海掠過,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寧愿放棄一切努力,守著爺爺一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人往往在最后一刻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惜已經晚了。

  隔壁飄來一陣中藥的味道,是凌威在熬藥,已經是第三天了,凌威連保和堂都沒有回,幾乎是寸步不離,連熬藥的地方都搬到了隔壁,熬藥的用具是從云夢山帶回來的陶罐,據凌威說藥效加倍,縱然這樣,葉小曼的病情還是毫無起色。葉小曼懷疑要不是這個陶罐她早就命歸黃泉了。

  程怡然勸過葉小曼幾次到大醫院治療,葉小曼心灰意冷,斷然拒絕。程怡然只好請許多專家來會診,結果令人更加失望。葉小曼的心臟功能在逐漸減弱,屬于身體和心臟排斥,沒有治療的先例,只能用消炎藥和疏通血管藥,并沒有太好的方法。

  葉小凡親自來過幾次,被葉小曼拒絕在門外,不過他從程怡然臉色上看出葉小曼確實兇多吉少,也就放下心來,不見就不見,到了最后時刻能見上一面就行。

  一陣腳步聲,程怡然端著藥走進來,輕聲說道:“小姐,吃藥了。”

  “可不可以不吃。”葉小曼勉強從床上坐起來,苦笑了一下:“中藥味太難受。”

  “不可以,凌威可是費盡心思在研究,每次都在換著配方,你不喝怎么對得起他一片辛勞。”程怡然把藥碗端到葉小曼嘴邊,語氣不容置疑。

  “也真難為他了。”葉小曼說完仰起臉把藥喝了下去,程怡然端過一碗糖水讓她過一下嘴,微微笑了笑:“小姐,不知你哪輩子修的福氣,凌威對你這么好。”

  “我都到這個份上,你還羨慕我干什么。”葉小曼搖了搖頭,想起凌威,她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現在,凌威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了,如果那場婚姻算數的話。

  “要是有人像凌威這樣對我,就算一天也值了。”程怡然臉上露出向往。

  葉小曼看著程怡然動情的臉色,輕聲笑了笑:“你是不是又想起鐘毅了,可惜那個家伙死腦瓜,放著你這么聰明能干的人不喜歡,偏偏喜歡那個蘇曉敏。”

  “他要不是這樣我倒不會喜歡他了,這就是命吧。”程怡然微微嘆息一聲,在葉小曼面前她從不隱藏自己的內心:“蘇曉敏和鐘毅共過患難,鐘毅如果拋棄她就是無情無義,不值得珍惜。”

  “別這么灰心,我讓人在建寧替你物色一個,絕對不會比鐘毅差。”葉小曼柳眉微皺,似乎真在考慮程怡然的終身大事。

  “打住,打住。”程怡然急忙擺手,忽然貼近葉小曼的耳邊:“你還是考慮一下你自己吧,今晚要不要凌威陪你一起、、、、、、”

  “去你的。”葉小曼推了程怡然一把,霞飛雙面,病態的臉頰更加艷紅。

  “去就去。”程怡然收拾起碗,一邊向外走一邊大聲叫道:“凌威,小姐叫你呢。”

  “什么事?”凌威應聲從隔壁房間跑進來,關切地看著葉小曼。

  “別聽程怡然胡說,我沒有叫你過來。”葉小曼瞥了一眼程怡然閃出房間的背影。

  “原來不是你叫我。”凌威思考著藥方的變化,心不在焉地往回走。

  “回來,坐下。”葉小曼拍了拍床邊框。凌威順勢坐下,等待葉小曼的吩咐,這兩天他一門心思撲在葉小曼病情的研究上,廢寢忘食,幾乎走火入魔。

  葉小曼抬手整理一下凌威凌亂的頭發,看著他臉頰消瘦,眼眶深陷,胡須雜亂,有點心疼:“辛苦你了。”

  “沒關系。”凌威伸手握住葉小曼纖細的手指,溫和地笑了笑:“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病,一定。”

  “不要自欺欺人了,放棄吧。”葉小曼仰臉看著凌威:“我沒有和你公開舉行婚禮,就是害怕這一天,你還是自由身,小雪是個好姑娘,你娶了她吧。”

  “你當我是禮物嗎,想送誰就送誰。”凌威抬手輕輕拍了拍葉小曼的臉頰:“好了,你休息吧,我在研究陶罐上的字,或許能有方法。“

  “你別走。”葉小曼拉住凌威的手,抬手取下脖子上掛著的紫玉:“這是你的東西,是祝玉妍送給你的,她沒有帶走,我也無權帶走它。”

  凌威伸手接過紫玉,觸手溫潤,心中卻一陣酸楚,這塊紫玉和自己結下了不解之緣,從祝玉妍手里交給自己,又從葉小曼手中還給自己,都是生離死別,難道這是不祥之物?

  腦海中浮現出祝玉妍圓潤的臉頰和溫和的笑容,與眼前葉小曼清麗如畫的笑面重疊,幻化成另一個女孩,如夢如幻,一剎那他的神智有點恍惚,是不是這兩天自己太累了,還是真的到了生離死別的幻覺。

  凌威用力收斂心神,凝神看著葉小曼,葉小曼嘴角的笑綻放了一下,忽然發出一聲驚叫,一仰臉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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